和黎平他们吃完饭,宫博士便直接去了市里找苗可爱,他硬是感觉这生意虽然好做,但总有哪儿有点不是那么放心一样,但到底不放心啥,一时间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苗可爱一般没什么事,非周末的话,都会在镇上的宿舍住,不过下班的时候宫博士在传呼里留了言,说肉已送来了不用买,她就知道宫博士来了,晚上有肉吃了。所以,在食堂里匆匆吃了饭就回了市里,洗完澡在家里等了老大一会儿,宫博士还没到,不由得心急。
正自心焦,宫博士来了。
“怎么弄到三更半夜才来啊,跑哪鬼混去了。”苗可爱嫌他来的晚。
“什么三更半夜啊,不是才九点么?”宫博士换上苗可爱给他拿拖鞋,抱着她说道,“怎么?饿坏了?这么心急。”
“去去,没正经。”她确是很想,一周多不闻肉味了。
宫博士洗完澡,苗可爱就心急的把他往房间里拉,他把她抱起来笑说:“不急不急,没正经。”
苗可爱就是最享受宫博士总是会和她打情骂俏,她掐了一下他的肩膀道,“谁急,人家这不是怕你累了,让你早点歇息么。”
“哈哈,我怕到了床上,不单没法歇息,我会更累。”宫博士把她放到厅里沙发上说,“先跟你说件事,这是一桩挺不错的生意,但是我总感觉哪儿不大对劲。”
“啥生意啊,今晚谈的?”苗可爱煮水泡茶。
“是这样的,河口管理区的那个王超和黎五不是因为打架进去了么,他们家里说不想再干这生意了,沙场找人转让。黎平主任找到了我,想和我一起把这两个沙场盘下来经营,但是我总觉得有什么事儿让我不大放心,是什么事儿呢,我一时又想不出来。”宫博士说。
“啊,采沙啊。你感觉得有哪儿不对就对了,看来你小子天生有一种对政策法规的敏感性。我跟你说吧,就前几天,市里已下了文件,要整治乱开采,乱砍伐,其中最主要的就是针对现在到处无证乱采河沙的事。这事除了市政府统一发的通知性文件外,国土还专门另发了一个文件,必须整治采沙乱象,确保矿产安全,生产安全以及河床安全。”看来有一个在政府里做事的情人还是不错的,最少很多信息可以比其它人先知先觉。
宫博士听了苗可爱的话,一拍大腿笑道,“这就对了,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不保险,原来是担心被政府干预。嗯,早该干预了,这种无证开采,危害是非常大的,不止会引发诸如黎五和王超打斗这种事,由于没有经过评估就乱采,还会给河流安全造成极大影响。整治的好,应该像其它矿产一样,纳入国土监管、地质管理,不然早晚出事儿。”
“咽,估计整治之后会进行评估采沙点对地质环境和安全的影响,然后进行发证开采。这事儿,正在议事日程上,你现在千万别买哦,到时候这两个场评估不通过,不许采的话,你怎么办?”苗可爱说。
“政府出台政策法规是好事,但是那些已在经营的怎么办?强行查封?如果这样,你们得多准备警力,一定会出事。”宫博士赞成将河沙开采纳入正规的矿产开发管理,但是之前不管,突然来一个查封的话,一定会出大事。这简直是要人命嘛,像黎五这种,本来就是东借西凑的钱来开的采沙场,如果政府不做任何交待,一纸公文就查封,他们一定会拼命。法规缺失,管理不到位可不是他们的错。
“你少操心吧,一定会有妥善解决的办法的,肯定会有一个过程。”苗可爱道。
“这是一个机会,我得好好想想,看怎样拿一样牌照来做。你不是一直说我要找一个稳定的生意做么,照我看,这生意可以。简单,而且我估计,十年内,沙子的需求会越来越大,这是刚需。人们有钱了,建房子的人多了,政府的基建也会越来越多,所以这生意大有可谓。你看,我是不是可以做成一个沙子大王?”宫博士觉得,这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他非得想办法搞成不可。
宫博士只想到生意好做,却没想到,大凡这种资源性的生意,都会伴随着一些社会人的角力,说白了,就是会引起一些混混们的插手,各方势力插手。好赚钱的事,大家者盯着的,谁不想咬一口。
“嗯,这确是一个好生意。不过,有几个问题你必须解决好的,一是与相关部门的关系,二是与社会人的关系,三是资金,四客户,第四这一项现在是卖家市场,可以不用考虑,现在有货就有人买。”苗可爱毕竟是个官,虽然不大,但分析起事来,说起话来有条有理,思路清晰。
“nbsp;与相关部搞好关系这点我明白,本身这是国土的事儿,和国土搞好关系是必须。但为什么要和社会人搞关系呢?这是正当正行的生意,又不是跑江湖占码头。”宫博士没干过这么生意,自然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猫路鼠道。
“你太理想主义了,虽然你的生意证照齐备后,是正正当当的生意,有政府为你撑腰。但是,谁能否认这个社会有些人就是不想干活,就是看到别人赚钱了伸手要一点的人?这种人当然政府打击的对象,可是你一个沙场,又不是在你家屋里搞的,如果这些人要给你找点麻烦,你能防?”苗可爱道。
“切,老子最讨厌就是这种人了,要是否开沙场,我绝不会向这种地方流氓低头,更不会给这种地方恶棍门钱,他有人,老子也有人,若你们政府连这么一点事儿也罢不平,我就用我的方法去摆平他。算什么事儿嘛,解放多少年了,改革开放多少年了,怎么还会有这种事,你们这些当官的,还有没有一点作为啊,居然还会有人收保护费?”宫博士明白苗可爱说的,他的村子里就有几个这样的青年,整天不干活,除了赌钱就是欺凌弱小,伸手跟人家要钱,他正想办法把这些小子改正过来,他们给全村人丢脸。
“你嚷嚷什么?就你能?你以为别人都是笨蛋?谁收你保护费了?但是你能否认有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存在吗?谁来干政府工作又能把这些人杜绝?你去问问车村那些矿主,还有我们镇的那些砖厂,哪个老板不和那些人有点儿交情?人家还会笨到如上海滩斧头帮那样,拿着斧头找你要钱吗?横竖的给你使点坏你怎么了?抓起来不够条件判,但是却给你造成连串的事儿,让你损失一波波的扩大、麻烦不断。你当熊掌他们很容易?天天派人帮你看场子?”苗可爱作为一个公职人员,她不能说的太明白,这种事儿,无论在哪里,永远都是存在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