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靖远王府内灯火通明。叶秋言端坐在桌案前,指尖轻轻摩挲着一本古旧的医书,眉头微蹙,思绪万千。
“王妃,王爷回来了。”云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断了叶秋言的沉思。
“知道了。”叶秋言放下医书,起身迎了出去。
贺叙棠一身玄色长袍,腰间佩着一枚白玉,更衬得他身形挺拔,面如冠玉。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屋内,见到叶秋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今日在宫中可还顺利?”叶秋言为他斟了一杯茶,关切地问道。
贺叙棠接过茶盏,轻抿一口,淡淡道:“不过是些琐碎之事,不足挂齿。”
“哦?”叶秋言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看来王爷今日心情不错,连早朝都成了‘琐碎之事’了。”
贺叙棠放下茶盏,走到叶秋言身边,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能得王妃关心,自然是心情舒畅。”
叶秋言靠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心中却依然无法平静。今日傅云容的出现,以及那株“雪顶红”,都让她感到不安。
“王爷,今日我遇到了一件怪事……”叶秋言将白天遇到傅云容,以及他赠送“雪顶红”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贺叙棠。
贺叙棠听完,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此人如此处心积虑地接近你,定然不怀好意。”
“我也是这样想的。”叶秋言点了点头,“我已经命人去查他的底细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嗯。”贺叙棠应了一声,伸手抚摸着叶秋言的秀发,柔声道,“这段时间你要多加小心,切不可掉以轻心。”
“我知道。”叶秋言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贺叙棠,“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你。”
贺叙棠心中一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道:“我相信你。”
叶秋言微微一笑,心中却依然沉甸甸的。她知道,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对了,王爷,我为你诊脉吧。”叶秋言突然想起什么,从贺叙棠怀中退了出来,走到桌边拿起一个锦盒。
贺叙棠没有拒绝,伸出手腕,任由叶秋言将纤细的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
叶秋言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贺叙棠的脉象。片刻后,她睁开眼睛,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了?”贺叙棠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王爷最近是不是经常感到疲惫,而且睡眠也不太好?”叶秋言问道。
贺叙棠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是有这种情况,不过我以为是最近政务繁忙的缘故,并没有放在心上。”
“王爷不可大意。”叶秋言神色严肃地说道,“您的脉象有些紊乱,体内似乎有一股寒气郁结,长此以往,恐怕会损害身体。”
“寒气?”贺叙棠眉头微蹙,“我平日里并没有接触过什么寒凉之物。”
“这股寒气并非外来,而是从体内滋生出来的。”叶秋言解释道,“可能是因为王爷最近压力过大,导致体内阴阳失衡,寒气入侵所致。”
“原来如此。”贺叙棠恍然大悟,“那该如何调理?”
“我会为你开一副药方,每日按时服用,再加上针灸治疗,相信很快就能痊愈。”叶秋言说道。
“好,那就有劳王妃了。”贺叙棠笑着说道。
叶秋言为他写下药方,又仔细叮嘱了他一些注意事项,这才送他去休息。
……
翌日清晨,金銮殿上,文武百官齐聚一堂。
贺拓番一袭紫色锦袍,头戴金冠,显得格外耀眼。他斜睨了一眼站在对面的贺叙棠,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皇上,儿臣昨日听闻,北狄军队在边境屡屡挑衅,甚至还杀害了我朝百姓,实在是罪不可恕!”贺拓番上前一步,义愤填膺地说道,“儿臣恳请皇上,立即带兵前往北狄支援,以慰我朝将士在天之灵!”
贺拓番的话音刚落,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
“是啊,北狄蛮夷,屡次进犯我朝边境,实在可恨!”
“皇上,请您下令吧!”
……
贺叙棠面色平静地听着众人的议论,心中却冷笑不已。贺拓番这番话看似是在为国请命,实则包藏祸心。
“三哥所言极是,北狄蛮夷,的确该好好教训一番。”贺叙棠上前一步,语气沉稳地说道,“不过,如今并非皇兄带兵的最佳时机。”
“哦?不知七弟有何高见?”贺拓番挑衅地问道。
“北狄地处苦寒之地,如今正值冬季,气候恶劣,我军若是在此时出兵增援,必然会损失惨重。”贺叙棠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倒不如让镇北将军暂且稳住局面,稳扎稳打,不要急功冒进,等到来年春天,天气转暖之后再带兵增援,如此一来,方能事半功倍。”
“七弟此言差矣。”贺拓番冷笑一声,“若是等到来年春天,只怕北狄军队早已攻破我朝边关,到时候悔之晚矣!”
“三哥多虑了。”贺叙棠淡淡一笑,“我朝边关固若金汤,岂是北狄蛮夷能够轻易攻破的?更何况,父皇已经命人加强了边关的防御,北狄军队想要进犯,绝非易事。”
贺拓番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贺叙棠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此事就依靖远王所言。”皇上最终拍板决定,“贺拓番,你身为皇子,不思为国分忧,却在此危言耸听,实在是有失体统!”
贺拓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不敢再反驳,只能灰溜溜地退了回去。
……
退朝之后,靖远王府,丞相薛桂城已经在等候多时了。
“下官参见王爷。”薛桂城恭敬地行礼道。
“薛丞相不必多礼。”贺叙棠示意他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薛丞相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听闻王爷近日身体抱恙,下官前来探望。”薛桂城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这里是一些滋补的药材,还请王爷笑纳。”
贺叙棠淡淡一笑,并没有伸手去接:“丞相大人真是太客气了,本王不过是偶感风寒,已经无碍了。”
“王爷说笑了,身体乃是万事之基,万万不可掉以轻心。”薛桂城将木盒放在桌上,语气诚恳地说道,“下官一直对王爷敬佩有加,希望王爷能够保重身体,为国效力。”
贺叙棠看着薛桂城,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他知道,丞相府和贺拓番走得很近,如今这老头突然来示好,恐怕没安好心。
“丞相大人的好意,本王心领了。”贺叙棠淡淡地说道,“不过,本王素来不喜欢麻烦别人,这些药材,还是请薛丞相带回去吧。”
薛桂城见贺叙棠拒绝,也不恼怒,只是笑了笑,起身告辞。
贺叙棠目送着薛桂城离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看来他们要有新动作了。
……
入夜,叶秋言正在灯下翻阅医书,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进来。”
云霜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封信:“王妃,您的信。”
叶秋言接过信,打开一看,是阿大传来的消息。
“王妃,属下已经查明,那傅云容的确是故意接近您的。”阿大在信中写道,“他并非普通的游医,而是三皇子的谋士,最近加入一个组织,这个组织专门收集各种珍稀药材,用于炼制一种名为‘长生丹’的丹药。”
“长生丹?”叶秋言眉头微蹙,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不仅如此,属下还查到,丞相府的阴阳师徐末,也与这个组织有关联。“徐末精通阴阳算法,曾经为这个组织推算过吉凶,据说他还曾经说过,王妃您的命格特殊。”
信到这里戛然而止,叶秋言心中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云霜,拿上炼制好的丹药,我要去见王爷。”叶秋言放下信,语气急促地说道。
“是,王妃。”云霜不敢怠慢,连忙转身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