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叶傅生正在为贺叙棠的事情四处奔走。他虽然只是一个文官,但这些年来,也结交了不少朋友。他知道,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他必须尽自己所能,为贺叙棠争取时间。
“叶大人,您这是……”
“王大人,您有所不知啊!我家贤婿他……”
“李兄,你一定要相信我,叙棠他绝对不会……”
……
叶傅生不厌其烦地向每一个人解释着,试图为贺叙棠洗清冤屈。他知道,这很难,但他不能放弃,他必须为自己的女儿,为自己的女婿,也为了他自己心中的正义,拼尽全力!
……
靖远王府被查封的消息,如同风暴一般席卷了整个京城。百姓们议论纷纷,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你们听说了吗?靖远王被抓了!”
“真的假的?他可是皇上的亲儿子,怎么会……”
“这还能有假?我亲眼看到御林军把靖远王府给围了!”
……
茶馆酒肆,街头巷尾,到处都在谈论着这件事。有人说贺叙棠是咎由自取,也有人说他是被人陷害的。
“我觉得靖远王不像是那种人啊!他平时为人那么和善,怎么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装出来的?说不定他早就对皇位虎视眈眈了!”
“哎,不管怎么说,靖远王这次算是完了!勾结外敌,意图谋反,这可是诛九族的重罪啊!”
……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一家名为“宴宾楼”的酒楼里,却在传颂着另一个版本的故事。
“话说那靖远王,可不是一般人……”说书先生手持折扇,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贺叙棠的种种事迹,“他年幼时便天资聪颖,文武双全,深得先皇喜爱。后来,他又屡立战功,为我朝立下了汗马功劳……”
说书先生的故事,吸引了酒楼里所有人的注意。他们听得津津有味,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那靖远王不仅骁勇善战,而且还心系百姓,经常救济穷苦百姓,深受百姓爱戴……”
“有一次,靖远王微服私访,路遇一老妇人摔倒在地,他二话不说,便上前将老妇人扶起,并亲自送老妇人回家……”
“还有一次,靖远王巡视灾区,看到灾民流离失所,他心有不忍,便下令开仓放粮,救济灾民……”
……
说书先生每讲完一个故事,酒楼里便响起一阵叫好声。
“好!靖远王真是个好人啊!”
“是啊!像靖远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勾结外敌的事情呢?”
“一定是有人在陷害靖远王!”
……
宴宾楼的老板娘梅芳姑,看着酒楼里群情激奋的众人,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老李,你说得没错,这靖远王啊,是个好人!”梅芳姑对着身旁一位老者说道,“我们这宴宾楼跟王爷可是有渊源的,宴宾楼给穷苦百姓施粥的银两都是王爷自掏腰包来的。”
“是啊!”老李点点头,附和道,“靖远王心地善良,乐善好施,在京都那是出了名的!谁不知道靖远王是个大好人啊!”
……
与此同时,京城最大的书院——国子监里,也因为贺叙棠的事情而掀起了一阵波澜。
“诸位,靖远王蒙冤,我等岂能坐视不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站在讲台上,义愤填膺地说道,“靖远王这些年来,为我朝鞠躬尽瘁,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却被人诬陷,我等身为读书人,岂能袖手旁观?”
这位老者名叫张允,是国子监的祭酒,也是当朝大儒,桃李满天下。他为人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在读书人中享有极高的威望。
“张祭酒说得对!靖远王蒙冤,我等岂能坐视不理?”
“我等愿联名上书,为靖远王申冤!”
“我等愿为靖远王作证,证明他的清白!”
……
国子监的学生们,群情激奋,纷纷表示要为贺叙棠申冤。
张允看着眼前这些热血沸腾的学子们,欣慰地点点头。他知道,贺叙棠没有白白帮助这些人,他们在关键时刻,也会站出来为他说话。
“好!老夫这就草拟奏文,联名上书,为靖远王申冤!”
金碧辉煌的皇宫内殿,明黄色的烛火将龙椅上的身影拉得格外悠长,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皇上缓缓展开手中的密函,本以为会看到大逆不道的谋反证据,却发现上面只有一片空白,仿佛在无声地嘲讽着他。他眉头紧锁,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狐疑,又带着几分被愚弄的怒火。
“这……”皇上猛地将“密函”拍在桌案上,怒火中烧,“这就是你说的证据?贺拓番,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拿一张白纸来戏弄朕!”
贺拓番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慌忙跪下,不停地磕头,声音颤抖着辩解道:“父皇明鉴,儿臣绝不敢欺瞒父皇!这密函千真万确是从靖远王府搜出来的,儿臣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皇上怒极反笑,“那你说说,这上面为何一片空白?”
贺拓番额头上冷汗直冒,他慌乱地看向身旁的太监总管李德海,希望他能帮自己说句话。
李德海察言观色,立刻上前一步,躬身说道:“皇上息怒,七殿下素来谨慎,这密函许是用特殊手法书写,需得用特殊方法才能显现出来。”
“哦?”皇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你说说,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显现出来?”
贺拓番连忙接过话茬,信誓旦旦地说道:“回父皇,儿臣曾听闻,有些密函需要用火烤或者白矾水涂抹才能显现出来,不如……不如就让李公公试试?”
皇上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沉声道:“李德海,按他说的做!”
“是,皇上。”李德海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密函”,先是用烛火烘烤,但纸张上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贺拓番见状,心中更加忐忑不安,但他仍旧强装镇定,催促道:“李公公,快试试白矾水!”
李德海不敢怠慢,连忙取来白矾水,用毛笔蘸取,轻轻涂抹在纸张表面。
随着白矾水的涂抹,原本空白的纸张上,竟然奇迹般地浮现出一行行娟秀的字迹。
贺拓番见状,顿时面露喜色,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指着那些字迹,大声说道:“父皇,您看!这上面果然有字!这足以证明靖远王他……”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皇上猛地打断。
“够了!”皇上脸色铁青,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贺拓番,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贺拓番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颤巍巍地抬头看向皇上,却见皇上正死死地盯着那张“密函”,眼中满是痛心和自责。
他连忙凑上前去,想要看清楚“密函”上究竟写了什么,却在看清内容的瞬间,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只见那“密函”上,赫然写着:
“百年灵芝一株,千年人参一支,雪莲三朵,天山雪蛤油一两……以上药材,务必在十日内备齐,送往……”
后面是一个地址,赫然是城外一处僻静的宅院。
贺拓番顿时傻眼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弄来的“密函”,竟然只是一张药方!
而且,从药方上那些珍贵药材来看,这分明是用来治疗重症顽疾的!
傅云容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就在贺拓番胡思乱想之际,皇上猛地将“密函”扔到他脸上,怒斥道:“逆子!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这分明是一张药方,你却说成是勾结外敌的证据,你……你简直是丧心病狂!”
贺拓番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儿臣也是被人蒙蔽了,才会……”
“被人蒙蔽?”皇上冷笑一声,“你身为皇子,竟然如此轻易地被人蒙蔽,简直是愚蠢至极!”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来人,将七皇子带下去,禁足一个月,好好反省!”
“父皇!父皇饶命啊!”贺拓番还想再求饶,却被侍卫强行拖了下去。
皇上看着贺拓番狼狈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知道,贺拓番有野心却没智谋,这次不知是被谁利用了。
但一想到自己竟然怀疑七皇子,怀疑那个从小就体弱多病,却一直孝顺懂事的儿子,他的心中就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来人!”皇上沉声吩咐道,“传朕旨意,靖远王忠孝两全,为国为民,近日遭奸人陷害,实属冤枉!即日起,恢复靖远王一切爵位和俸禄,赏赐黄金千两,绫罗绸缎百匹,以示嘉奖!”
“另外,”皇上顿了顿,又补充道,“再从御药房挑选一些珍贵药材,一并送到靖远王府,就说是……就说是朕的一点心意。”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