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街道上人山人海,百姓们自发地聚集在道路两旁,翘首以盼着凯旋队伍的归来。
“来了!来了!七殿下回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顿时沸腾起来,欢呼声、鼓掌声响彻云霄。
叶秋言站在靖远王府的朱漆大门内,隔着重重人群,远远地望见那抹熟悉的身影,一袭玄色盔甲,身姿挺拔,俊朗的面容上带着几分风尘仆仆,却更显英气逼人。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与她遥遥相对。
那一瞬间,叶秋言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上一世,她从未像现在这般,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贺叙棠的存在。
他就像一颗耀眼的星辰,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也照亮了她灰暗的世界。
“王爷真是威武不凡!”
“是啊,这一仗打得真是大快人心,以后咱们再也不用受北狄的骚扰了!”
“七殿下文武双全,将来必成大器啊!”
百姓们的议论声传入耳中,叶秋言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贺叙棠,你终于回来了。
这一次,我定会好好守护你,再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分毫。
人群簇拥着贺叙棠渐渐走近,叶秋言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款款走下台阶,对着贺叙棠盈盈一拜。
“臣妾恭迎王爷凯旋归来。”
贺叙棠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叶秋言面前,伸手扶起她,眼中满是柔情蜜意。
“爱妃辛苦了。”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几分沙哑,却格外好听。
叶秋言抬起头,对上他那深邃的目光,脸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
“为王爷分忧,是臣妾的本分。”
贺叙棠看着眼前这张娇艳欲滴的容颜,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他一把将叶秋言揽入怀中,低头便要吻下去。
叶秋言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偏过头,躲开了他的吻。
贺叙棠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松开叶秋言,轻笑一声,道:“怎么,爱妃这是害羞了?”
叶秋言稳了稳心神,故作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王爷刚回来,身上都是灰尘,也不怕弄脏了臣妾的衣服。”
贺叙棠看着她这副娇俏的模样,心中更加怜爱,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宠溺地说道:“好好好,都是本王的错,等会儿本王沐浴更衣之后,再来好好补偿爱妃。”
叶秋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只轻声应道:“王爷说笑了。”
贺叙棠知道她心中始终放不下复仇之事,也不急于一时,他牵起叶秋言的手,柔声道:“走吧,咱们进去说。”
叶秋言点点头,任由他牵着自己,走进府门。
走进正厅,贺叙棠屏退左右,只留下叶秋言一人。
“拓番的事,本王已经听说了。”贺叙棠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语气平静地说道。
叶秋言站在他对面,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王爷在边关,消息也挺灵通的。”
“拓番虽然行事鲁莽,但他毕竟是本王的亲弟弟,如今落得这般下场,本王心中也并非毫无触动。”贺叙棠放下茶杯,看着叶秋言,眼中带着几分探究,“只是本王不明白,爱妃为何要如此赶尽杀绝?”
叶秋言迎上他的目光,眼神坚定而冰冷。
“王爷应该明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贺拓番一日不除,我与王爷便一日不得安宁。”
贺叙棠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道:“你呀,就是太聪明了。”
叶秋言淡淡一笑,道:“王爷过奖了,臣妾只是做了身为靖远王妃该做的事情罢了。”
贺叙棠看着她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心中微微有些苦涩。
他知道,叶秋言的心中,复仇永远是第一位的,而他,或许只是她复仇路上的一枚棋子罢了。
“你放心,本王会帮你的。”贺叙棠站起身,走到叶秋言面前,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从今往后,你不再是一个人,你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叶秋言的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拒绝他的拥抱。
感受着来自他身上的温暖,叶秋言的心中,第一次有了一丝动摇。
或许,这一世,她真的可以试着去相信一个人,去依靠一个人。
“王爷……”
叶秋言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贺叙棠低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柔情蜜意。
“我在。”
他轻声应道,仿佛在回应着她心中所有的不安和恐惧。
窗外,夕阳西下,将天边染成一片绚丽的红色。
靖远王府的正厅内,一对璧人紧紧相拥,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温馨而美好。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入房间,叶秋言慵懒地睁开双眼,贺叙棠早已起身,正坐在桌边翻阅着什么。
“王爷今日怎么起得这般早?”叶秋言撑起身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刚睡醒的娇憨。
贺叙棠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床边,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柔声道:“今日要去给母妃请安,自然要早些起身。”
叶秋言微微颔首,心中却有些疑惑,昭王妃向来不喜繁文缛节,请安之事,从前都是随意得很,怎么今日却这般郑重?
“母妃今日可是有什么安排?”叶秋言一边任由侍女为自己梳妆打扮,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贺叙棠替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轻描淡写地说道:“母妃说,咱们成婚也有些时日了,该添些新人进府了。”
叶秋言手中的玉梳“啪嗒”一声掉落在桌上,她猛地抬头,看向贺叙棠,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王爷,您说什么?”
贺叙棠似乎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他伸手握住叶秋言的手,语气平静地说道:“母妃的意思是,靖远王府也该有个侧妃了。”
叶秋言只觉得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胸腔中蔓延开来。
她别过头,避开贺叙棠的目光,强压下心中的不适,淡淡地说道:“母妃说得是,是臣妾疏忽了,王府确实也该添些人了。”
贺叙棠看着她这副强装镇定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