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后,贺叙棠和叶秋言一同前往昭阳宫给昭王妃请安。
昭王妃今日似乎心情极好,一见到二人便笑得合不拢嘴。
“来来来,快坐下,让母妃好好瞧瞧。”昭王妃拉着叶秋言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嗯,气色不错,看来叙棠待你不错。”
叶秋言微微一笑,柔声说道:“母妃说笑了,王爷待臣妾一向极好。”
昭王妃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转头对贺叙棠说道:“叙棠啊,你也是,如今你已贵为亲王,这府中也该有个侧妃帮你打理后宅之事了,母妃今日为你挑选了几位官家小姐,你且看看,可有中意的?”
说着,便有几位衣着华丽,容貌姣好的女子鱼贯而入,对着贺叙棠和叶秋言盈盈一拜。
“臣女见过王爷,王妃。”
叶秋言端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几位女子,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昭王妃见叶秋言一直沉默不语,便笑着说道:“秋言啊,你怎么看?可有哪个孩子合你眼缘的?”
叶秋言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母妃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只是……”
她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半晌才继续说道:“只是臣妾才疏学浅,怕是管教不好这些妹妹们,还是等臣妾再学习学习,再来为王爷分忧吧。”
昭王妃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贺叙棠抢先一步说道:“母妃,此事不急,儿臣与王妃情投意合,府中之事,王妃一人足以打理,就不必再劳烦他人了。”
叶秋言闻言,心中猛地一颤,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贺叙棠,却见他目光坚定,语气不容置疑。
昭王妃见贺叙棠如此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作罢。
从昭阳宫出来后,叶秋言便一直沉默不语,贺叙棠见状,伸手握住她的手,柔声问道:“怎么了?可是在怪本王擅自做主?”
叶秋言摇摇头,将手从他的掌心中抽离出来,淡淡地说道:“臣妾不敢,王爷是靖远王府的主,纳妾之事,本就是王爷的权利,臣妾无权干涉。”
贺叙棠看着她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心中莫名的烦躁起来,他一把抓住叶秋言的手腕,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气:“叶秋言,你到底想要怎样?本王已经说过,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王妃,你为何就是不信?”
叶秋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她抬起头,对上贺叙棠那双充满怒火的双眸,心跳竟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
“王爷……”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喧闹声从远处传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王爷,王妃,前面有流民拦路。”侍卫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贺叙棠眉头一皱,掀开车帘,只见前方道路上聚集了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正跪在地上,朝着他们的马车方向磕头求救。
“王爷,王妃,求求你们发发慈悲,救救我们吧!”
“我们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求求你们赏口饭吃吧!”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快要饿死了……”
流民们哭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叶秋言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她转头看向贺叙棠,问道:“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贺叙棠叹了口气,说道:“布州发生旱灾,颗粒无收,这些都是从布州逃荒出来的流民。”
叶秋言闻言,心中一凛。
“王爷,我们帮帮他们吧。”叶秋言看着贺叙棠,眼中带着一丝恳求。
贺叙棠点点头,对侍卫吩咐道:“去,将马车上的干粮和水都分发给这些流民。”
“是,王爷。”侍卫领命而去。
叶秋言看着那些争先恐后领取食物的流民,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这只是一时的救济,要想真正解决问题,还需要从根本上入手。
“王爷,布州旱灾,朝廷可有赈灾?”叶秋言问道。
贺叙棠摇摇头,脸色有些凝重:“布州地处偏远,消息闭塞,朝廷至今还未收到消息。”
叶秋言闻言,心中一沉,看来,这场旱灾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王爷,我们必须尽快将此事禀报皇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叶秋言语气坚定地说道。
贺叙棠点点头,他知道叶秋言说得对,此事刻不容缓。
“你放心,本王会尽快赶回京城,将此事禀报父皇。”贺叙棠看着叶秋言,眼中满是坚定。
叶秋言点点头,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马车继续前行,一路上,随处可见逃荒的流民,叶秋言看着眼前这一幕幕人间惨剧,心中充满了沉重。
金銮殿上,百官肃立,一片庄严肃穆。
贺叙棠身着玄色蟒袍,腰间佩玉,身姿挺拔地站在朝堂之上,俊美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掩盖不住他眉宇间的凌厉之色。
“启禀父皇,儿臣昨日回京途中,发现布州一带旱情严重,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贺叙棠拱手,语气沉重。
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威严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他沉声问道:“情况如何?”
“回父皇,布州已有数月未曾降雨,田地干涸,颗粒无收,百姓食不果腹,只得背井离乡,四处逃荒。”贺叙棠语气沉痛,将昨日所见之惨状一一禀报。
“可查明是何原因导致的旱灾?”皇帝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气。
“回父皇,儿臣已派人前往调查,相信不日便会有结果。”贺叙棠拱手道。
“嗯。”皇帝沉吟片刻,转头看向户部尚书,问道:“叶爱卿,国库如今还有多少银两?”
叶尚书闻言连忙出列,躬身答道:“回皇上,除去今年的税收,国库可用银两还有三百万两。”
三百万两?皇帝心中一惊,这数字远远低于她的预期。
皇帝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他沉声道:“三百万两,杯水车薪啊!”
“父皇,儿臣愿捐出靖远王府一半家产,用于赈灾。”贺叙棠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好,靖远王,你有这份心,朕很欣慰。”皇帝看着贺叙棠,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禀报。”贺叙棠顿了顿,继续说道,“儿臣昨日在城外施粥,发现不少流民身上带有疫病,恐怕……”
“叙棠,此事可属实?”皇帝紧紧盯着贺叙棠,语气急促。
“儿臣不敢欺瞒父皇,流民身上的确出现了瘟疫的症状,只是不知是何种疫病,还需太医前去诊治。”贺叙棠沉声说道。
“混账!”皇帝怒喝一声,一掌拍在龙椅扶手上,“布州官员都是干什么吃的?!为何早不上报?!”
“父皇息怒!”众臣见状,连忙跪下请罪。
“息怒?朕如何息怒?!”皇帝怒火冲冲,“如今瘟疫已经出现,若是控制不住,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