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川刚下楼,就看到在旅馆一楼大厅内,坐着一名衣着考究的中年男人,而在旅馆的门口,一个年轻人正依靠着紧闭的大门。
旅馆老板冲那名中年男人说道:“他就是程川。”
程川笑了笑,毫不客气在一旁坐下。中年男人好奇地打量程川,开口说道:“你一个人,竟然杀了十几个奥德里科帮的人?”
“难道还用怀疑吗?”程川笑道,“昨晚除了我,也没有别人了吧。”
中年男人主动伸出右手,“我叫雷布尔,是甜水镇的治安官。我真难以相信……你做了这件事,竟然没有离开镇子。”
“治安官的意思是,我应该第一时间逃走?”程川疑惑道。
“从我的个人感情出发,我确实不希望你逃走,但这更符合人之常情。奥德里科帮在整个大西部区都称得上是凶名赫赫。”雷布尔叹了口气,“就连我这个治安官,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这里逍遥法外。”
程川倒是没想到,这个地方的治安竟这么乱,匪帮横行,俨然成了无人敢招惹的祸害。
“放心,我不是为了那些杂碎的死来找你问罪,只是你也知道,奥德里科帮的人一旦来此兴师问罪……我也不好交代,如果你现在就乘天明的第一趟火车离开这里,我是绝对不会阻拦的。”
雷布尔说道,并向门口的年轻助手做了个手势,年轻人打开旅馆的大门。
空荡荡的大门敞开着,雷布尔投来审视的目光,似乎在等待着程川做出决定。
程川沉吟片刻,忽地说道:“你知道奥德里科帮的老巢在哪吗?”
雷布尔没想到程川会问出这个问题,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我知道。”他朝年轻助手挥挥手,“去把地图拿来。”
年轻助手虽然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但还是乖乖地一路小跑前往治安所。
不多时,年轻助手气喘吁吁地回来,手里拿着一卷发黄的纸,他将纸在桌上铺展开,是一张囊括甜水镇在内的周边地图。
雷布尔伸出右手的食指,在地图上点了一下,“这里,名叫大地之心,距离甜水镇70公里的地方,就是奥德里科帮的老巢。”
“好。”程川点点头,将地图收起,“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件事我会去解决的,你们放心好了。”
雷布尔和助手离开旅馆,回到治安所,年轻助手拿起悬挂在墙上的腰刀。
雷布尔皱眉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头儿,你真的信那个人会去单枪匹马剿灭奥德里科帮?依我看,不如我骑上快马,迅速去西纳城求救,让城里派人来支援。否则奥德里科帮一旦发现他们的人死在甜水镇,一定不会放过镇子的。”
“糊涂!昨晚的那些匪帮尸体你都看了没有!”雷布尔猛地一拍桌子,瞪大了眼睛,“每个人皆是被一刀毙命,那个程川如果有这样的身手,我们又何必要大费周章。”
“可万一他自己跑了呢。”年轻助手愤愤道。
“那甜水镇就只能自求多福了。西纳城治安局是不会为了一个甜水镇而与奥德里科帮为敌的,你还太年轻,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雷布尔叹了口气,举起桌上的铁皮杯,轻轻啜饮了一口浓咖啡。
“把刀取下来吧。”
听到雷布尔发话,年轻助手头往一旁扭去,不情不愿地取下腰刀,又挂回到了墙上。
……
呜!呜!
随着汽笛声响起,一股白色浓烟从火车头的烟囱处喷出。魏光宗站在车厢门口,挥手与程川告别。
“程兄弟,我先走一步,希望我们以后在自由城,还有缘相见。”魏光宗说道。
程川笑着道:“有缘再会,老魏,祝你一路顺风。”
送别了魏光宗,程川骑上一匹枣红马,出了甜水镇。
这还是昨晚那些奥德里科帮的人留下来的马匹,程川随意挑选了一匹健硕的马来骑。地图上的大地之心,在甜水镇的南边。
程川纵马疾驰在无边的旷野之上,甜水镇以北是荒漠,可往南,则是起伏的山峦和一大片的草原,真可谓是水草丰盛,大有不同。
程川骑马跑了有半个多小时,终于临近地图标注的地点,远远望去,面前出现一座如同刀劈斧削的山峰。
上山的路有些坎坷,程川下马,牵着缰绳一步步往山上走,一条被人长久走过而形成的山间小径蜿蜒向上,两边是茂密的树林。
等走到一处宽阔的平坦地后,两棵粗壮的树形成了一道天然的拱门,在树旁,站着两三个身穿着黑色劲装的男人,手持宽刃单手刀,一脸不善地打量着程川。
一名右脸上长了个痦子的男人瞥到程川身后的枣红马,用尖锐凄厉的公鸭嗓问道:“这不是徐二哥的坐骑吗,你是谁,怎会牵着徐二哥的马?”
“什么徐二哥,不相识。”程川摇摇头,“这匹马是我在路上捡的。”
“胡说八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等我们将你擒住,将你的嘴给撕烂,看你还敢满口胡言不敢。”
那名脸上长痦子的男人一挥手,公鸭嗓又响起,“兄弟们,上!”
三名凶神恶煞的男人,一起向程川扑来。
“刚说两句就动手!”程川早就有准备,向前一步,抽出单刀,迎了上去。
一名身材瘦削的男人,提刀直劈向程川的脑袋,另一个人使出一招地趟刀,攻向程川的双腿。至于那名痦子男人,手中宽刃单刀狠狠刺向程川的胸膛。
三人来势汹汹,各自从不同的角度攻敌,程川却是不慌不忙,反手将单刀上挑,拨开痦子男人的直刺。
紧接着,程川身形一晃,闪身跃至侧面,躲过了来自头顶和下盘的进攻。程川的身形如同鬼魅,迅速闪身到离他最近的瘦削男人身旁,手中单刀一横,如同秋风扫落叶般横劈过来。
那名男人面色大骇,还没有反应过来,单刀划过,一颗瞪大了双眼的头颅忽地飞起,鲜血顿时从脖子断口处喷涌而出,男人倒在地上。
程川没有丝毫停留,又斜向前跃步,单刀简单地下劈,正中刚才使出地趟刀的那个男人肩膀。
“啊!”那名男人痛苦哀嚎一声,程川面色如水,又是一刀劈出,那名男人止住了哀嚎,气息已尽。
这一切只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痦子男人顿时吓得肝胆俱裂,慌乱地丢下手中兵器,如同见到恶鬼一般转身逃跑。
只是痦子男人刚跑没两步,只见面前一道黑影闪过,程川已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痦子男人惊惧喊道:“救命!”心中已没了丝毫反抗的底气,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程川轻笑一声,抬手挥刀,寒光在痦子男人的眼前一闪而过,痦子男人登时倒地,血流如注。
“田三你在那大呼小叫什么呢。”一名喝得醉醺醺的络腮胡壮汉,从林间小道走出,他手里还提着一坛酒,醉眼朦胧。
程川不急不缓地向他走去,那名络腮胡壮汉瞧见眼前的陌生人,酒瞬间醒了,当即扯着脖子大喊:“来人啊,有敌袭!”
程川脸上露出狰狞一笑,忽地飞身而起,一刀刺进络腮胡壮汉的胸膛。
“啊……不……”络腮胡壮汉发出一声惨叫,随后身体瘫软在地上。
程川拔出单刀,一步步向林间深处的营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