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夜学

对面的5个地痞见程川站了出来，一个个抱着膀子冷笑，在鱼龙混杂的自由城，光靠一句话就想镇住本地的青洪帮打手，那是门也没有。

“小子，敢在我们青洪帮面前装英雄。”为首的青年怒目而视，撩开衣服，右手握着的木棍，在左手掌上轻轻拍着。“还嫩了点。”

眼看矛盾有激化的趋势，郑孟章连忙走出来，试图打圆场，他深知青洪帮的厉害，自己仅仅是一个中学教员，哪里敢惹这样的大势力。

别看程川站出来要和青洪帮的地痞动手，是要帮他的样子，实则真打伤了那几名地痞，这笔账还得算到郑孟章头上，到时候程川一溜烟不见了人，他郑孟章可就倒了大霉了。

短时间内，郑孟章的大脑急速飞转，很快就将此事的利害给理了清楚，一拱手抱拳道：“青洪帮的兄弟们，还请再宽限几天，我欠的债肯定会归还，等发了薪水，我一定连本带利奉还贵帮，还请高抬贵手啊。”

郑孟章说话低声下气，那几名地痞也有了台阶下，他们毕竟只是讨债，而不是奔着打架去，自然不肯轻易犯险。

平常能用拳头和青洪帮的名头吓唬住人就行，真要碰上愣头青动起手来，少不得要惊动官府。

“哼，算你小子识相。”为首的地痞抛下几句狠话，在郑孟章的连连赔笑中转身离开。

郑孟章松了口气，这才回过神来，转头询问李石三道：“这位兄弟看着眼生，还未请教？”

“噢，我叫程川，刚来自由城。”程川开口说道。

郑孟章抱拳笑道：“在下郑孟章，与石三兄一同在闸北第一中学就职。真是多谢程兄弟出手搭救了。”

“哪里的话，我也没动手。”程川说道。

“那也是仗义出手了，只是这青洪帮的人可不好招惹，我有事先走了，咱们改日再聊。”郑孟章说罢，道了声别，匆匆离开。

“石三兄，这郑孟章……”待郑孟章走远，程川询问道。

“嗨，他呀，跟我一样，在闸北第一中学当数学课教员，只是为人好赌，三十多岁的人了，也没结个婚，发了薪水就直奔赌坊，你也瞧见了，总是输多胜少。”李石三摇头道，对这个同僚没什么好感。

“咱们接着走吧，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自由城。”李石三向程川简单介绍着自由城的情况。

“自由城啊，虽说属于官府，但事实上可以说是城主任有为的天下，他与三大家族一同把持着自由城的权力，就像个土皇帝。”

李石三接着说道：“自由城分为江北区和江南区，江北区又分为闸北和闸南。最繁华的地段就在江南区，至于江北区，闸北穷，大多是底层人居住，闸南则是自由城的工业区，大批的工厂都设立在那儿。”

三人行了不多远，经过一个街道的拐弯处，来到了糕点店。荆芥从怀中掏出精美钱包，从中取出一张百元钞来，递给收银员.

“二斤杏花糕、二斤枣泥云片糕，再来一斤紫酥糖。”荆芥轻车熟路，不看招牌，直接报了出来。

收银员看了看荆芥的穿着，面带异样地接过钞票，在手里搓了搓，发出呼啦声，见没有问题，这才收起来，往柜台取货。

拿上由油纸包好的糕点，荆芥与程川、李石三离开糕点店，刚转到巷子里，见四下无人，李石三脸色阴沉，叫住荆芥。

“荆芥，你又去江南区偷有钱人的钱包……我之前说的什么，你都忘了？”李石三一脸严肃，面带怒色。

“三哥，我……”荆芥低下头来，将钱包从怀里拿出，“我错了，这些钱，我本来就是想给你的，前天我听到你说办夜学的开支很大，于是我就想……”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被治安员抓到，被关在监牢里几年，你奶奶怎么办？”李石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怎么能这么冲动，不想想后果！”

程川开口道：“石三兄，说起来，我也是在荆芥被治安员追的时候才遇到他的，这种事确实很冒险，以后好好教育就是。”

李石三的怒火平息下来，缓声说道：“以后不许这样做了。今晚的夜学结束后，你留下来，我再给你补补课。”

荆芥连连点头，向李石三保证，“知道了三哥，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听到李石三和荆芥提到夜学，程川好奇道：“石三兄，你们所说的夜学，是个什么意思？”

“夜学是我联同中学里的一些教员，在晚上8点免费办的课，主要是给上完一天班的工人、没钱上学的孩童，讲一些基础的知识，教他们识字算数。”李石三说道。

“这可是好事一件啊。”程川眼前一亮，敢情这位青年人心地还挺善良，“这等好事，不知能不能让我也参与一番，教学我是不行，不过出资帮石三兄继续办夜学，我还是能做到的，正好我手里也有一笔闲钱。”

“啊？”李石三有些惊讶，他与程川刚相识不过一个小时，没想到程川张口就要出钱资助他办夜学，实在令他没有想到。

李石三微微皱眉，一副纠结的样子，“这，我也得和其他同伴一起商量商量。因为夜学是免费性质的，不收取任何费用，还要倒贴钱给学生发课件，程兄弟若是将它视为一门生意来投资，恐怕想多了。”

“我当然不是为了赚钱，就是想投资梦想！”程川激昂道，“谁还没有梦想了，我的梦想，就是希望成全其他人的梦想。”

李石三犹豫片刻，说道：“我觉得此事还需要再商议，这样吧，不如今晚程兄弟也来旁听一下，也了解一下我们的夜学，再谈出资。”

“行。”程川干脆答道。

这时一旁的荆芥突然发话道，“师父就算是不出资，如果能在夜学里教大家一些武功，我想也会有不少人前来听课的。我倒觉得，十几二十岁的人对识字算数不感兴趣，但是很想学武。就是拿不出钱去武馆。师父，你觉得怎么样。”

“俗话说穷文富武，程兄弟的武学也不是白得的，怎么能让他免费教人学武呢。”李石三斥责荆芥道，“你就别在这添乱了。”

“无妨。”程川说道，“等我教会了荆芥，由他代为传授也无不可。”

荆芥听得十分激动，在大脑中开始幻想自己成为一代宗师的英姿，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光明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