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检测

识海中的诡异黑雾正在一步步蚕食着程川的精神力，也就是那些灰白雾气，而这正是程川猛然感到大脑剧烈刺痛的原因。

一旦黑雾将大半灰白雾气吞噬，在程川的识海中夺得控制权，那么后果将是怎样，程川心里也有答案，自己必然是难逃一死。

“该死！这诡异黑雾究竟是哪来的。”程川的意识从识海退出，勉强扶着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整个人如同大病了一场似的，抬不起一丝精神。

“还是先和叔叔打个电话吧。”程川拿起桌旁的手机，拨通了叔叔的号码。

“小川，是不是从荒原回来了？”叔叔的声音十分激动，“没受伤吧？我在老屋这忙完就回去。”

“叔叔，你先忙，我这边还有一些事要解决。对，得忙个一阵子……没事没事。”程川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语气平淡说道。

挂断了叔叔的电话，程川起身，简单将卧室内收拾干净，之后又拖着病体，打了一辆武者专车，直奔3号下城区最好的武者医院。

来到武者医院，程川亮出身份卡，护士立即带着程川进入到了单独的高等病房休息。

此时程川面色煞白，只感觉头一直隐隐作痛，坐在病房的沙发上闭目休息。

过了一会儿，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名秃顶的中年医生戴着口罩，和缓说道：“请跟我来，我为你做一下检查。”

程川点点头，刚要站起身，忽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周围的护士连忙过去搀扶住程川。

“徐医生，他这……”一名女护士说道。

那名秃顶的中年医生微微皱眉，“赶快把他送到检测室。”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程川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处在病房的床榻上，换好了蓝色的病服。一名护士背对着他，在对面的桌旁正坐着。

护士看到程川醒来，激动地走过来，“你醒啦！”

“我……我这是怎么了？”程川缓缓问道。

护士一边按下床头柜上方的红色按钮，一边搀扶着程川坐起身，“我们对你的脑部已经进行过检测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不可能，我能清楚地感知到在我的识海里，有一团黑雾！”程川急忙说道。

护士撇了撇嘴，“你是武者，可以内视识海，可科技设备的检测就只能通过外力扫描。从扫描的脑部图来看，确实什么都没有。”

程川皱起眉来，心中思索，“仪器扫描不出来这个诡异黑雾，找不到病因，这可怎么办……”

不多时，那名徐医生走进病房，程川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得到的却是同样的回答。

徐医生感慨道：“人体之奇妙，直到现在我们对大脑的了解也不是很多，仅仅说在武者中早已列为常识的识海，通过现代科技，就无从查找。这也是目前我们面临的局限性。”

程川脸色一变，双眼放空，“照你这么说，就没办法了么？”

“办法，可能有。”徐医生说道。

这一句话点亮了程川的希望，他顿时眼睛一亮，忙问道：“什么办法？”

“你是星空武馆的武者，或许可以从武馆那里找到办法。毕竟实力越强的武者，对身体的开发也就越透彻。或许有解决的办法。”

“对啊！”程川猛地一拍自己的额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真是急糊涂了。武馆对武者识海的了解，肯定比医院要深。”

“麻烦徐医生了，请帮我现在订一辆专车，我要赶去武馆。”程川说道。

换上自己的衣服后，在护士的搀扶下，程川上了专车，来到自己熟悉的星空武馆第六分馆。

站在武馆的大门前，程川感慨万千，只是现在容不得他回忆往昔，他匆匆来到武馆中央办公楼内，对1楼的工作人员说道，“我有急事要见江白浪主管，他现在在办公室吗？”

工作人员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江主管在他的办公室，我现在就给您申请访问。”

半分钟后，工作人员点点头，“江主管已经同意见您了，请直接上楼去江主管的办公室即可。”

“多谢。”程川转身匆匆搭乘电梯，来到办公室所在的15楼。

整个第六分馆，除了分馆主司徒明外，就要数江白浪的地位最高，而且程川还和他有过接触，一想到求助武馆，程川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江白浪。

程川轻轻敲了下门，办公室内传来浑厚的声音，“进来吧。”

程川推门而入，江白浪正坐在办公室中央的沙发上，他抬手一指旁边的沙发，“坐吧，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程川于是将自己识海内的诡异黑雾说出，只是将遭遇黑雾一事放在了他的别墅内。

“嗯？”江白浪听完程川的描述，微微皱起眉来，“识海内能吞噬精神力的黑雾……”

即便江白浪是超凡武者，也从没听说过如此邪门的东西。

精神力对于武者来说，是与身体素质同样重要的方面，甚至还有专门以精神力为攻击手段的精神武师存在。若是自身精神力大幅削弱，即使身体素质强悍，也变成了个白痴。

看着程川煞白的脸色，江白浪相信他并没有说谎，真的遇到了某些难以解决的麻烦。

“我对此事也不甚了解，这样吧，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分馆主看看。”江白浪站起身，当即就要往外走。

程川是星空武馆签约不久的天才武者，如果真出了什么好歹，突然陨落，那对武馆来说也是个损失。

两人来到司徒明的办公室，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司徒明正坐在椅子上，翻阅着手上一本纸张发黄的古朴线装书。

看到江白浪带着程川前来，司徒明放下手中的书，淡淡笑道：“怎么了？”

江白浪恭敬站在一旁，将程川刚才所说的话转述给司徒明，“分馆主，以我的见识浅薄，实在不知程川这是遇到什么诡异的事了？”

司徒明眉毛微微挑起，冲程川说道：“走上前来。”

程川向前走两步，站在司徒明面前。

司徒明抬起右臂，将右手的手心朝上，悬于空中，忽地一团光亮聚集在他的右手上方，形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光团。

“去！”司徒明轻喝一声，猛地翻起右手腕，将手中的光团打向程川的胸膛。

程川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光团刚一碰到他，就像是融化的雪一般，丝滑地流入了他的体内。一股温暖之意从胸膛升起，向他的头部涌去。

这股温暖的力量经过程川的喉咙、口腔、直涌入的他的大脑。这时程川感到自己头痛欲裂，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啊！”程川尽力压制自己，但还是忍不住低声吼了出来，双手抱头，痛苦地倒在了地上，身子像是蜷缩起来的虾。

“分馆主，这……”江白浪注意到程川的异样，开口道。

司徒明挥一挥手，一团光亮从程川的头部渗出，重又回到了司徒明的手中，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躺在地上的程川感到头部的疼痛感逐渐消失，大口喘着粗气，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后背的衣服几乎都被汗水浸湿。

从地上缓缓站起，此时程川仿佛是从水里捞上来似的，脸上露出虚弱不堪的神情，目光投向司徒明。

司徒明轻叹了口气，“程川的这种情况，是中了咒。域外邪神的咒。”

“域外邪神？”程川心中一惊，这是他此前从未听说过的东西，他看向江白浪，发现他同样面露惊讶之色，似乎也对域外邪神一事并不知情。

程川和江白浪一起看向司徒明，静待他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