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乱流一旦来袭,便会形成强大的破坏力。
甚至是人,都会迷失在乱流中。
河中的船,是尸王采用五行之木、蛟龙之骨、巨象之牙、沼鹿之角所炼成一件法宝。
这件法宝贵在变化多端,一旦遇到空间乱流,便可随意改变方向,使得空间乱流对船所造成破坏降低到最低。
一旦乱流停下,这艘船便会不断修正方向,走出正确的航线。
还有这样的船,苏洵吃惊不已。
许真君淡然一笑,道:“我们给这艘船起了个有趣的名字。”
什么样的名字,苏洵兴致勃勃。
“墙头草!”
苏洵一听,噗嗤一笑,这个妙喻倒也贴切。
乱流往那边吹,这艘船便会往那边倒。
妙了,苏洵啧啧称奇。
走吧!艄公来了。
真君久等了,那艄公驶着船只靠近岸边,对着岸上的许真君开口。
劳烦艄公,辛苦一趟,载我等进不遮天。
艄公打量了一眼许真君身旁的苏洵,道:“莫非是此人要入住不遮天。”
恩,尸王有命令,收拾一两间屋子出来,让他住下。
那艄公解了蓑衣,活络活络筋骨,笑道:“既然尸王有命,自当奉命行事,两位请上船!”
许真君和苏洵纷纷登上“墙头草。”
墙头草约莫数十米长,宽五六米。
船虽然不大,但制作极为精巧。
船身的主材料乃是蛟龙之骨打造而成,在水面上,形成一道道的蛟龙之气,不断分离河中的水。
在船帆处,乃是一只巨大的象牙,象牙掌舵大船的整体方位,使船不易迷失在空间乱流中。
“墙头草“的船体,每一块材料都取自五行木。
五行木,又叫金木水火土。
有五行木作为整个船体轮廓,使得这艘大船水火不侵、不惧风雨。
苏洵打量着这座制作精巧的船,赞叹连连。
“墙头草”的设计极为紧凑,内部让人耳目一新。
此时,船头之上。
艄公解了衣衫,露出结实的臂膀,在他的手中赫然是由沼鹿之角铸造的划桨。
两位,坐好。
旋即,他手中的沼鹿之角划向水面。
“墙头草”随风而动,顺水而下。
这艘船的速度越来越来,快得连人的肉眼的速度都跟不上了。
苏洵心中骇然,他的双眼朝着那湖心亭望去,只觉得湖心亭与这艘船仍有不少的距离。
哪怕是船的速度再快几分,湖心亭的距离似乎并没有改变。
陡然间,苏洵的身体朝着后方一仰。
坐好了,我要加速了,艄公提醒。
苏洵谨守心神,不敢大意。
此时,船的速度越来越快,就在这速度快到极致的时候,苏洵只觉得身体一轻。
墙头草船溅起一道道的水花,突然行驶在虚空中。
竟然还能在空中飞行。
约莫在向前行进了一小会,船方才平稳。
此时,苏洵放开心神,朝着虚空打量。
虚空中,乱流不断的穿梭在“墙头草”的四周。
船的形状也随着乱流的方向而不断改变形状。
苏洵坐在船上,第一次,他充分的明白了什么是墙头草。
一旦虚空中的乱流极为密集的时候,这艘船便会变得又窄又圆,一旦密集的空间乱流散去,这艘船便会恢复原状,继续前进。
待到船的速度渐渐缓慢下来的时候,此时的墙头草已经前前后后变化了数十次。
可以说是遇风便会变化,一连数十次的变化,彻彻底底的墙头草。
突然,一股俯冲的力量,使得苏洵的身子惯性朝下。
苏洵神情动容,朝着前方打量。
墙头草水花四溅,扑通一下,落入水面。
此时,墙头草的速度渐渐下降,靠近湖心亭。
说是湖心亭实在是一座坐落在水上的山庄。
这座山庄形似湖心亭,让人远远望去,耳目一新。
怪不得许真君刚才说山庄,莫不是指湖心亭,苏洵恍然大悟。
苏洵一看,惊叹连连,他本以为这湖心中是一处湖心亭,却没有想到是一座别致的山庄。
到了,真君,艄公将船停靠在岸边。
辛苦艄公了,许真君缓缓的朝着面前男子开口。
无妨,老朽就是干这行的,艄公穿上衣衫,带上蓑衣,对着两人缓缓道:“告辞。”
在两人的注视下,艄公将船缓缓的驶向湖中心。
走吧!西边的厢房早已经空了很长时间,今日总算迎来了他的主人。
许真君领着苏洵朝着庄院内走去。
这座庄院内,地面铺就的乃是鹅卵石,这些鹅卵石按照颜色相互排列。
此时的大院内,没有了大雪纷飞景象,整个的院内,除了几名丫环随从外,便觉空空荡荡。
小竹,这位公子今日便入住西厢房,你带着几个人去打扫一番。
那名叫小竹的青年屁颠的跑了过来,看了一眼许真君,又有些疑惑打量着一眼苏洵,有些不确定道:“真君说的是这位公子吗?”
许真君白了一眼这名青年,道:“这里除了这位公子是新来的,还有别人吗?”
那青年一听,唯唯诺诺。
招呼一声,便有几名侍女赶了过来,快些把西厢房收拾出来,新来的主子要入住。
那几名女婢当即花枝招展,朝着苏洵款款一笑,道:“公子好!”
苏洵微微一顿,点了点头。
许真君看了一眼苏洵,却不知怎么称呼苏洵,当即尴尬一笑,他突然发现,到了现在,他也不知道苏洵叫什么名字。
小兄弟,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苏洵,苏洵缓缓的开口。
许逊,别人都叫我许真君,许真君笑道。
苏兄弟,既然来到此地,那么便安心住下,尸王外严内宽,在这里他不会随意动怒。
苏洵点了点头,而后对着许真君开口道:“真君,我也有些乏累了,来日方长,日后有时间,定然向真君请教一二。”
许真君听完此言,知道苏洵心不在焉,定然是为了廖永安的事情,当即点了点头,道:“那我就不过多叨扰你了。”
小竹,带着公子去厢房休息。
那名叫小竹的青年当即应承下来,带着苏洵前往西厢房。
七转八弯之下,苏洵便已经来到西厢房。
推开房门,是一处客厅,客厅中有几张檀香木所制作的桌椅,雕工极为细致,桌椅的后面,有着画屏。
在进入内侧门房处,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传出,香气四溢,令人精神一振。
闻香望去,在门房处拍着两盘吊兰花。
而香气的源头正是这两盆吊兰花。
再往前迈去,乃是内房,内房的墙壁上刻以书法画卷。
这些字体苍劲有力,狂傲之中带着一丝羁绊。
一张简简单单的床落入苏洵瞳孔中。
小竹,带我去廖永安的房间。
那青年当即点了点头,道:“主人,他就住在你隔壁厢房。”
原来如此,小竹,你可以下去,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要过来打扰。
是,小竹点了点头。
说完这句话,他便缓缓的退了下去,掩上房门。
空荡荡的房子里,只剩下苏洵一人。
不多时,苏洵便已经进入廖永安的房间。
此时的廖永安已经躺在床上。
苏洵替廖永安号了号脉象,发现廖永安的脉象平稳,并无大碍,方才放下心来。
一股真气顺着苏洵的手不断的注入到廖永安的奇经八脉。
陡然间,自廖永安的胸口处,那一道道的黑气不断的相互絮绕。
最后,一道肉眼可见的黑丝快速的将苏洵的真气吞噬的一干二净。
苏洵看到这一幕,面色大变。
他的本意是想替廖永安输送一些真气,却没有想到在他体内的魔种,竟然已经如此根深蒂固。
这些魔种就如同毒瘤一样,不断蚕食廖永安的身心。
此时,苏洵不敢再轻易将真气注入到廖永安的身体里。
一旦引起了大面积的魔种吞噬,一片好意反倒坏事。
坐在床边,苏洵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慢慢的等,等着廖永安苏醒。
守候了半日,廖永安依旧没有苏醒的现象。
苏洵的身子缓缓坐了下来,他深深的呼了口气。
很多东西,他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到了现在他依旧没有弄明白,无思江由蛮帝是受了什么人的命令来到这里。
而尸王本来是要杀廖永安,然后再杀了他的,但却在最后关头没有杀他。
一个堂堂的大帝,决然不会轻易改变自己已经决定的主意。
除非这件事情足以让他感到震惊,甚至是百利而无一害。
当然苏洵也不会相信尸王无端端的会放过自己。
其次,当尸王看到那幅画卷后,他与无思江由蛮帝的焦点同时聚集在自己的身上。
难道那幅画卷与自己有着莫大关系,想到此处,苏洵不禁疑惑。
还有当我祭起功德轮盘时,尸王那时候的表情,很是震惊,难不成尸王不杀我,也与轮盘有着一些缘由。
尸王口中的吴道子,莫非就是那位中天之主。
苏洵想了想,愈加肯定心中的猜想,能够将无思江由蛮帝暴揍一顿,能够令尸王这等强者都颇为忌惮的。
在中天之内,除了那位中天之主,只怕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