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似乎罗盘便是为了驱动世界运转。
退出体内世界,苏洵又是咳嗽一声,他看了看身体,摇了摇头。
还是得要有一点人的灵动,心念微动,苏洵从虚空中捞起一些真气,将这些不断填补到身体各处。
各种奇思妙想在苏洵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勉强的能够呵呵一笑,虽然笑的有些难看,但也算是学会了笑。
很快,他的四肢能够和常人一样动起来,思维也运转起来。
而后他又学会了哭,学了人的各种神态神韵,这些自然不是他的,但他却可以模仿出来。
心念一动,苏洵后背上的煞剑以及腰间系的奥妙葫芦化为一缕精气,被他吸入口中,他的面色才稍稍有些红润。
他的脑海中不断臆想着以往的这具身体,揣测着他的功法神通。
仙骼!
这是什么道法,苏洵心念一动,立刻觉得体内雄浑的力量不断调动起来,他的体内真气仿若滚滚洪流不断涌出。
他有些着急,不敢再冥想,立刻将冥想收回。
他将记忆捋了捋,他的记忆有些凌乱,太多的片段不断的重叠在一起。
那剑十二呢?
在苏洵的冥想下,他的头顶浮现十二道大剑,这些剑由纯粹的真气构造而成,威力无比强悍。
五江之水!
苏洵轻喝一声,头顶不断冥想,五江之水翻滚而出,江水之上泛起阵阵火焰。
苏洵重复着自己所学的神通道法,他突然发现,原本由真气或者道法驱动的神通道法,在这一刻,只需要冥想,通过意念驱动这些道法。
而他的体内,吸收的却不再是仙魔力和真气,而是最为精纯的真气。
他想了想便明白其中的究竟,真气称为自然之力,又指的是人的精气、精神。
而他的神识所化,便是意志驱动,神识乃是由精气神转化而成,形成无形中的意识,通过冥想,便会产生意识。
但两者之间,却也同根同源,本质上,苏洵不必用力量去驱使自身的道法,而是通过真气牵引神识,由神识诱发意志。
故而有天地成于真气,万物成于天地之说。
又用了数日的时间,苏洵方才熟悉这具肉身。
他已经恢复到以前的模样,说话和言谈举止间,与以往一模一样,但又有些区别。
他的实力,似乎也回到了以前。
倘若让苏洵再碰上赵丰运,一旦动用真实实力,他也照样可以袭杀赵丰运。
毕竟他的神识已经无形,即使肉身打碎,他依旧能够不死。
虽未成仙,但现在的他,已经真正接近仙。
当然在此之前,他也需要隐藏实力,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解封实力。
苏洵心念微动,他的头顶上,真气动荡,无数真气化为一道头冠。
又有青光闪烁,苏洵信手拈来,这些青光化为一支青簪。
将头冠和发簪戴在头发上,苏洵只觉得身体微沉,他的修为和境界也在不断的被压制。
有点重量,苏洵走在地上,突兀的感觉到地面出现凹印。
他的眉头稍稍紧皱,调整了一下青簪和头冠的重量,这才勉强的使地面不留下痕迹。
他的修为境界也被压制在玄冥二重。
又过了数日,苏洵方才走出来。
夫君,看到苏洵平安走了出来,二女几乎不约而同的看着苏洵。
苏洵咳嗽一声,身体有些虚弱,有气无力道:“让两位夫人久等了。”
你的伤势,洛璃黛眉微蹙,有些担忧。
一旁的古芸儿也是有些紧张的看着苏洵。
看到二女如此担忧自己的安危,苏洵心中一暖,缓缓道:“无妨,休息几日,气血应该能够恢复过来,只是境界,只怕很难恢复到从前。”
他的脸上露出颓然之色,眉宇间带着一丝愁绪。
境界不境界不打紧,关键是你的身体,你看你这些日子,瘦的跟个猴一样,再这么操心下去,迟早要累倒,洛璃替着苏洵整了整胸前的衣衫。
苏洵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洛璃,又看了一眼古芸儿。
古芸儿原本直视苏洵的目光却有些躲闪,她臻首微低,轻咬贝齿,脸颊泛着红润。
咳咳,苏洵又是咳嗽一声,璃儿,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外面战况如何。
在你闭关的这些日子里,以魔波旬和许真君为首所带领的中天精兵强将已经将四岛中的三岛攻下,唯有一岛尚未攻下……说到此处,洛璃柳眉一弯,有些迟疑。
看到洛璃发愁的神情,苏洵感到心中一阵不妙,试探的问道:“还有那一岛没有攻陷。”
云外仙岛。
为什么。
因为赵丰运将云外仙岛收为己有,他率众死守那座岛屿,他动用了证道至宝。
苏洵瞳孔猛然间一缩,露出吃惊之色,开口道:“他这是想解封魔神。”
诏令文武议事,苏洵咳嗽一声,有些疲惫。
洛璃看了一眼古芸儿,两人都是安安静静的看着苏洵,两人的目光显得深邃而迷人,开口道:“夫君身体……”
说到身体二字,苏洵勉强撑起身躯,开口道:“不打紧,眼下战事胜过一切。”
二女目如秋水,柔声道:“还是要注意一些。”
苏洵看了一眼二女,轻声道:“我知两位夫人对我的关切,但此事关系到三洲四岛和中天的生灵,倘若不早些部署,魔神解封只怕非我们能够抗衡。”
我意已决,苏洵的脸上带着坚定。
看到苏洵的眼中露出坚定之色,二女知道,就算怎么劝,苏洵也不会听。
当即轻轻的搀扶着苏洵,前往朝堂议事。
此时,朝堂之上,众人听说苏洵闭关出来,纷纷相见。
当他们看到瘦骨嶙峋的苏洵时,吓了一跳。
就连冥皇也是紧皱眉头,此时的苏洵看上去就仿若生了一场大病一样,他的气息缥缈,身体羸弱不堪。
似乎,大帝这一闭关,伤势非但没有养好,比之前更加恶化了,冥皇心中犯着嘀咕。
他哪里又知道,苏洵将自己的肉身和魂魄剥离出去。
这种痛苦,比他所受的道伤还要严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