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酒气吐在她的脸上,痒痒麻麻的。
他的身体很重,双手抵着他的胸膛,眉头蹙着。
“你的手受伤了。”她沉闷的说着,担心他的左手。
受伤?
“即使受伤,也阻拦不住我想要你的心,雪儿,今天晚上,你就是我的猎物。”他邪气的声音带着沙哑的难耐彗。
她双颊一红,不知是因为他嘴里浓烈的酒气还是他灼热的气息。
“我要走了。”她冷淡的说着,今天晚上他来这里,只是为了他治疗伤口的,不是为了来给他暖床的。
动了动身体,推开他的手臂想要离开,头顶传来他吃痛的一声“嘶”勾。
因他的那一声吃痛,夏雪的双手又缩了回来。
“既然受伤了,就不要乱动。”
“雪儿这是在关心我吗?”
“我只是怕你出了事,你的手下会一个个拿剑来杀了我。”她别过头去,不与他灼人的视线对视。
但是,这样的动作却更撩人,他的呼吸吹拂在她的颈上,敏感的毛孔一个个竖了起来,神经更加紧绷。
“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敢。”他大言不惭。
话落,他的一双手肆无忌惮的在她美丽的身体上肆意的抚摸,用她最难以抗拒的方式。
她喘息着握住他的手。
“不要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她的唇中发出微弱的抗议,即使身体已经向他投降。
所有肆意挑.逗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浑浊的气息吹拂在她颈间,翻身在她身侧,轻拥着她,将她紧紧的拉在怀中。
他竟然,当真没有再碰她。
她挣扎着欲起身,他的手臂用力的扣紧她的腰,危险的气息吐在她耳边。
“如果你不想休息的话,我不介意做别的事情,不过到时候你就不要再说你的身体不舒服。”字字透着威胁。
抵着她大腿的他的火热,危险的抵着他,光凭感觉便知他现在的激.动,他的体温热的吓人,热气包围着她,好像在桑拿房里一般。
她哑口无言,身体不再动弹,深怕会让他失控。
“我累了。”吐出疲惫的两个字。
带着纱布的掌,捂着她的眼睛,浓浓的血腥味道从鼻尖传来,耳边是他温柔的两个字:“睡吧。”
她的眼睛闭闭的闭上,随后他的掌离开了她的眼睛。
他霸道的将她搂在怀中,贴着他胸膛,听他有力的心跳,她脑中的倦意更浓。
本以为在他的身边会睡不着的,不料她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去梦里会周公去了。
听着她平稳的呼吸,慕七夜忍不住低喃着骂道:“没良心的,让你睡,你果真就睡着了,在你的梦里,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
她的肩头露在外面,夜晚的凉令她的身体自发的向他更靠近了些,汲取他身上的温度,双手如八爪鱼般,紧紧的抱着他的身体。
在她的梦里,是信任他的。
体贴的为她盖好锦被,拥着她,在她的发顶轻吻了一下。
阖上眼睛,随她一起休息,明天还有一场长长的路要走,今天晚上必须要好好休息。
因为是去战场,刀剑不长眼,小巧和莺儿两人不会武功,虽然她们两个一直想跟夏雪一起去边关,想到这一点,两人怕拖累了夏雪,只得哭哭啼啼的送了夏雪她们离开。
夏雪同慕七夜两人共乘一辆马车,夏雪佯装假寐,不想与他说话。
马车晃晃悠悠,如荡秋千般,不知不觉,夏雪竟然睡着了。
马车行了大约十里地,突然停了下来,睡着的夏雪身体被那突然的冲力一闪,机灵的一下子清醒过来,险险的稳住了身体。
青龙匆匆赶来禀报。
“殿下,前方的桥塌了。”
“你在马车里待着,我出去看看。”慕七夜冲夏雪叮嘱着,便走了出去,留下夏雪一个人在马车内。
春夏秋冬四人在马车的四面,一人一面的守着。
慕七夜才刚离开一会儿,马车的马儿,不知原由的突然受了惊,两匹马双腿跃起朝天嘶吼了一声,冲开了人群,拉着马车就往侧边的人群冲去。
马车经过之处,有不少士兵因此而受伤,顿时哀声遍地。
坐在马车内的夏雪,感觉到了马车的不对劲,刚要离开原地,她所坐的位置突然生出了钩子,闪亮的银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了夏雪的双腿,和双臂,腰间亦探出两个钩子将她纤细的腰肢钳制住。
有人在这个马车上动了手脚。
两匹受惊的马儿,疯了一般的向前奔,被钩子钩住的夏雪在马车无法动弹,身体被剧烈的着。
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看来,对方是想杀她。
她怀中的泣血琵琶被震落到她的脚下,她想伸手去拿,身上的钩子将她的手臂钩的更紧,让她无法挣脱。
春夏秋冬四人一见马儿受惊,四人见状,立即夹紧马腹追了过去,一直跟在马车身后的白马追月也紧追其后。
马车内,夏雪被颠的厉害,胃里一阵翻腾,每当她想挣脱身上钩子的钳制,就令它将她缠得更紧,好像专门为她设计了的似的。
这里靠近一个山谷,马车竟直直的向山谷而去。
远远的,夏雪透过被马车震的掀起来车帘,望见了前方的山谷。
马车的马儿,像是受到了牵引了般,飞快的拉着马车向山谷。
若是在这之前,她逃不出去的话,她一定会跌落山谷,据说,那山谷底下到处是坚定的岩石,跌下去,绝对会粉身碎骨。
她挣扎了两下,无耐挣扎不开,心急的她,眼看着山谷越来越近,心里焦急万分。
突然,马车前方,有什么重物一下子跌上了马车,钻进了马车内。
让夏雪诧异的是,竟是她的座骑追月。
追月那两只硕大的马眼盯了夏雪三秒钟,立即低头在夏雪身侧的钩子上闻了闻。
眼看山谷越来越近,夏雪急了。
“追月,你快下去,你再不下去,我们两个会一起死的。”
追月的鼻子嗅了嗅那些钩子,突然抬起马蹄,狠狠的踏向座椅下。
只听“卡嚓”一声,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
但是,夏雪身上的那些机关还是纹丝未动,看来刚刚追月踏上的机关,并不是夏雪身上的那些机关。
风呼啸的从耳边刮过,时间越来越紧。
“追月,我知道你是想救我,但是来不及了,你赶紧下去。”追月是通灵性的,这样的好马儿,不该与她一起粉身碎骨。
追月不听,高大的马身又往里面钻了些,在另一边嗅了嗅,又狠狠的将马蹄踏上。
如此两次之后,使得夏雪身上的钩子勒得她更紧。
眼看山谷就在眼前,夏雪气急败坏的冲追月吼道:“追月,快跑。”
她的声落,追月又在夏雪的座椅前方狠狠的一脚踏下去,钩子打开的瞬间,划破了追月的马腿,鲜血在马腿上迅速染红。
就在这时,夏雪听到马蹄声停止的声音。
已经到山谷了,虽然追月已经找到了正确的机关,但是还是不行。
突然,追月顶起夏雪,一扭头将她甩在身上,再顶起马车上的泣血琵琶,在马车落下山崖之前,顶开了马车的后窗,险险的落在了悬崖边上。
夏雪的一手紧紧的勒住了马缰绳,另一只手紧握着琵琶,惊魂未定的喘息着。
耳边传来马车跌落山谷的声音,伴随着马儿凄惨的嘶鸣和噼里啪啦马车支离破碎的响声。
骑在追月的身上站在山谷边,朝谷底望去,马车早已粉碎,两只马儿也被山谷尖锐的石头扎得遍体鳞伤,不堪入目。
不忍的收回目光,夏雪深吸了口气,平复刚刚那一瞬间的惊魂。
对方算着要将她夏雪弄死,但是没想到追月竟然救了她。
她的掌轻抚着追月的颈项,温柔的抚摸。
“追月,谢谢你。”
春夏秋冬四人骑马追了过来,一个个慌张的急忙询问。
“娘娘,您怎么样?”“娘娘,您没事吧?”
夏雪摇了摇头。
“我没事,只是”夏雪心疼的低头看向追月前蹄上被钩子划出的血痕:“追月为了救我受伤了。”
对方想要置她于死地,千算万算,未算到一匹马竟将那机关轻易的给破了,追月果然是一只通灵的宝马。
春夏秋冬四人均向追月投去诧异的目光。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该回去了。”夏雪赶紧道,她若是不见了,不知道要引起怎样的***.乱。
“是!”四人异口同声的答。
这个时候,突然一个人从旁边的树上跃下,一身黑衣,黑布遮头,黑衣蒙面的站在夏雪面前。
纤长的身形和前凸后翘的曲线,可以看出,对方是一名女子。
春夏秋冬四人,立即上前去,一字成排,每个人都抽出了怀中的剑警惕的指着那黑衣人。
“你是什么人?”
阴柔的嗓音从对方的口中发出:“一个马上就会要了你们命的人。”
“要我们的命?笑话,看到底是谁会要了谁的命!”夏荷剑指黑衣人,生气的怒道。
“春夏秋冬,你们四个都退下!”夏雪突然怒喝一声。
“可是”四人不某心。
“退下!你们四个加在一起,也不是她的对手。”夏雪淡淡的吐出一个事实。
她已经感觉到,对方的的内力很高,春夏秋冬四人绝对不是她的对手,她们四人去了只会是送死。
四人见夏雪这样坚持,只得听话的后退,但她们的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那黑衣人,握紧了手中的剑,随时会冲过去的模样。
骑着追月走上前几步。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夏雪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质问。
“因为你该死。”
“可惜我没有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夏雪冷冷的道,眉梢扬起戏谑的弧度:“但是,你已经没有第二次机会。”
“大言不惭,上次在牧场,你大难不死,这一次,你没有那么容易再逃脱。”
“你是“绝杀”的什么人?”夏雪蹙眉。
上次在牧场,听对方的口气,上次似乎也是她主使的,一双眼睛危险的眯起打量对方。
“等到了地狱里,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好大的口气。
抱紧怀中的泣血琵琶,手指轻放在琵琶弦上,低头温柔的望着追月:“追月,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个并肩作战。”
追月的头点了点,马蹄在地上巴拉两下,一双马眼死死的盯住那黑衣女子。
突然一只鸡蛋大小的铃铛在对方的手中出现。
看到那只铃铛的瞬间,夏雪的眉心又蹙紧。
“摄魂铃。”夏雪眯眼。
“还算识货,没错,这就是摄魂铃,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那要看你够不够本事了。”
在对方摇动摄魂铃的瞬间,夏雪搁在琵琶弦上的手轻轻一弹,两道声响在空中碰撞,“啪”的一声响,如惊雷一般。
春夏秋冬四人吃惊的望着这一幕。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高手对决般。
夏雪一身白衣黑发,骑在雪白的追月身上,怀中抱着泣血琵琶,一阵风吹来,吹起夏雪身后乌黑的长发,绝美的笑容,随风飘远。
“你的功力,也只不过如此而已。”夏雪轻笑着。
“是吗?刚刚只是试试手而已,现在我就要送你归西!”黑衣人满是杀气的眼瞪着夏雪,握着手中的铃向夏雪冲来,手中的铃摇得更厉害。
夏雪身后的秋菊突然抱着痛呼了起来,因为难过,秋菊从马上滑落到地上。
春、夏、冬三人慌张的下巴,扶起地上的秋菊。
夏雪的眸底闪过一丝厉色,看来秋菊身上的摄魂术又被眼前的人重新下了,恐怕就是为了不让别人知晓她到底是谁。
“对我身边的人下手,就只有一个下场!”夏雪抱紧了手中的琵琶,目光从身后的秋菊身上收回,双眼含怒的望向黑衣人,缓缓吐出冰冷的一个字:“死!”
夏雪抱紧了怀中的琵琶,夹紧马腹。
“追月,冲!”夏雪和黑衣人两人分别向对方冲来。
黑衣人不断的摇动手中的铃,追月亦飞快的闪过身子,闪过黑衣人的跟势。
“你这只该死的马!”黑衣人愤怒的骂追月。
“输给了一匹马,你果然令我刮目相看!”夏雪讥讽的笑道。
“你别得意的太早。”
黑衣人抽出手中的剑,欲攻向夏雪,在夏雪未出手之前,她身下的追月,突然抬起一只马蹄,长蹄一伸,将黑衣人手中的剑踢飞了出去。
夏雪眼中一亮。
这追月果然是一匹好马,当初她没有选错。
黑衣人被一匹马打败,眼中明显有着对追月的恨。
追月雪白的马蹄扒着地,鼻子里不断的呼气,一双马眼直勾勾的盯着黑衣人。
坐在马上,夏雪得以机会好好的打量黑衣人,那眼中的怒气,好像在哪里见过,似乎是她曾经见过的人,但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黑衣人还想要出手,一只剑突然射来,从黑衣人的耳边划过,黑衣人闪过,那箭射在了不远的树上,那支箭的力量极大,将粗壮的枝干射出。
拥有这样强大力的只有一人。
黑衣人眸中的颜色微变,突然提起内力,转身飞跃至树梢,飞快的离去,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黑衣人刚离开,慕七夜骑着通体漆黑的逐日赶到,手中拿着一只金弦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