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冤枉啊!”
旁边的书记员笔下一斜,嘶啦一声画出了一条直线,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都这个年代了,每个月他总能听到几次这种古老的喊冤方式。
“……原告已提供出充分的证据,除非你有其他证据提供,否则维持原判。”
法官有些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你!我rnm!”
被告一个蹲下就是脱下自己两只鞋子朝台上丢去。
法官一个熟练的歪头躲过一鞋,书记员习以为常地拿起本子挡住脸。
法官&书记员:这个b班,他们是一天也上不下去了。
一想到等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俩睁着死鱼眼叫来了辅警,拉走了刚刚由于破大防,选择当场闹事的被告。
……
静之一进去就看到这场宛如闹剧般的判决。
她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原来每个职业都有每个职业的难处嘛!
这时辅警扭着被告走了过来,她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看什么看,死娘炮!”
耳边突然传来被告咬牙切齿的怒骂。
林风找座位的脚步一顿,脸色黑得不能再黑,转过身来欲要发作。
静之拉住他,又似笑非笑地看了被告一眼,然后扯过林风的前襟就亲了一口他的侧脸。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庭上的法官跟书记员,纷纷表示没眼看,铁青着脸赶紧转向别处。
静之环视了一圈,点了点头。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有这闲工夫管别人,还不如赶紧交你的罚款去!”
她手肘又搭上林风的肩膀,不羁地朝被告说着。
“你!你!”
被告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恶心到了,脸涨成了猪肝色,眼见着又要暴起,却被辅警推了一个踉跄。
“赶紧走,别在这给我闹事!”
……
林风无奈地伸出两根手指拨开她的手肘,转而牵着她,找了个离原告席位不远不近的地方坐着。
“叔,这场结束,等会就到他们了吧。”
静之仿佛那上课说着小话的学生,凑近林风耳边对他说着悄悄话。
“嗯……你确定,这样认不出来吗?”
林风有些没信心,毕竟除了衣物,他们没做任何伪装。
“放心吧,这招没用的话,我还有个大招!”
“……”
林风动了动嘴皮子,突然又不想问是什么招了。
经过早上这一出,底线这两个字,已经拖着羞耻心一起双宿双飞了……
……
“诶,来了来了!”
静之用胳膊肘杵了杵有些出神的林风提醒。
法官坐席的右侧入口处,辅警将戴着镣铐的姜某带到了被告席。
姜某又恢复了他们初见时的样子,低着头死气沉沉的。
走到他俩附近的时候,林风握着静之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静之:是时候了!
她瞬间侧过头挡住林风的脸,然后把后脑勺向着姜某,嘴对嘴就亲了上去。
林风墨镜下一直寂若寒潭的双眼,此时瞪大了与她对视。
万万没想到……
她说的大招,竟然是这个?!
见他震惊到无以复加的样子,静之轻吮了一口他的唇瓣,眼带笑意。
……
在她亲上去的那一刻,全场所有人都有自戳双目的冲动,纷纷又挪开了视线,再也不敢看他俩。
姜某:现在就让我死!
书记官:我这双眼,已经看过太多脏东西了。
法官(终于控制不住表情猛翻白眼):想滚床单回家滚去!这个b班真是一点儿也上不下去了!
其他人:哦,原来……瘦小的那个才是上面的那个……
……
静之意犹未尽地退开身子,又施施然坐了下来,满意地环视一圈,发现没人敢跟她对上视线。
她捏了捏林风的手心,又朝他挑了挑眉,弯着眼,仿佛在说:
叔,我棒不棒!
……
此时姜某的头垂得更低了,愣愣地站在被告席里,浑身的死意更浓。
就在林风和静之眉目传情的时候,身后的通道,传来脚步声。
静之突然闻到空气中有一股甜腻的味道,这味道腻得有些令人心生燥意,她眉头一皱,刚想回头看,只见一个高大的人影三步并作两步直冲被告席,还未袭击到姜某,就被赶来的辅警死死拉住。
“姜*,wcnm,我和我老婆可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法官大人,让她死!让她死!我要她为我妻儿偿命!!”
林某挣扎着挥舞着手脚,见实在挣脱不了,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捂着脸哭得声泪俱下。
啧,又来了!
法官眉头渐渐皱起,抬起眼皮对他旁边的辅警使了个眼色。
辅警心领神会,也颇为熟练地架起林某,让瘫软在地的他坐回原告席。
……
就这样,姜某一心求死,林某暴躁似狂,犹如失去理智般歇斯底里,又扯皮了一会儿。
静之见没什么新鲜情报,都有些看腻了,她将头轻轻地靠在林风肩膀,长叹了一口气。
“累了?应该快结束了,再等等。”
林风对她说着,眼睛却分外仔细地看着这场闹剧,耳朵也竖起,意图从这琐碎且带有极强个人情绪的原告话语中,试图找到一丝线索。
“……”
静之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只见林某抄起面前的矿泉水瓶,就朝被告席的姜某掷来。
哪知他准头不好,矿泉水瓶直直地朝静之面门袭来。
静之面色一暗,刚想抬脚踹飞,突然又想起她的gay人设,于是看似狼狈,其实迅速一个躲闪扑到林风怀里,又捏死拳头轻轻锤了两下他的胸膛,夹着嗓子说:
“哎呀,老公你说句话呀!”
林风:?_?
今天这个老公,不当也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