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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感觉身体被挪动着。
“阿风?”也许是睡了许久,她的嗓音有些沙哑,不复清灵。
“是我,抱歉,吵醒你了。
我刚收拾好,我们到床上睡吧。”
林风托着她的身子缓缓走出温泉洞来到外面。
“哪里有床?”她有些疑惑。
“喏,我带帐篷了,放在那。”
林风指了指左侧已经展开了的蓝色帐篷示意,又走到墙边一一熄灭蜡烛,就留下石台旁边一盏。
“哇,你真贴心。”静之睁开睡得酸胀的眼皮看了一眼,忍不住感叹出声,又一转头,看到林风。
她突然绷直了后腿站在他手臂上,又拿前爪轻轻抹着他的脸。
“做什么?”
“有灰,我给你擦擦。”
“……对不起,我这样都不能帮你一起干点儿活。”给他蹭完灰,她垂下头伸了伸爪,又补充了一句。
林风轻轻拍了拍她也沾上灰的小肉垫,笑得温柔:
“你啊,别乱动,就是在帮我的忙了。”
静之斜睨了他一眼,“人家在心疼你诶,居然这么说,哼!”
她小脑袋一扬,又细细地打量着被林风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山洞。
许是他用了温泉水洗,此时外面空气中的硫磺气味也浓了不少,静之皱了皱眉。
她想着,嗅觉太好了,也不一定都是好事。
她索性将头又埋回林风臂弯里,本想用鼻头蹭蹭他的衣服闻一闻压压味,却直接蹭到他结实的手臂上。
静之这时才发现,林风居然换上了他夏季的那套短袖警服。她轻嗅了一下他的皮肤,发现也有一股淡淡的硫磺味。
“你洗澡了?”她问。
“嗯,擦了下身子。”他抱着她来到石台前,帐篷里已经垫好了一层薄被,林风把她轻轻放到被上,“进去点。”
静之一个侧滚,给他腾出位置:
“那怎么不顺便洗洗脸?”
林风脱了鞋,爬上石台钻进帐篷,缓缓躺了下去,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报复性的又去揉她的尾巴,他没好气的说:
“没良心的小家伙,还不是看你在包里睡得难受,急着把你抱出来。”
静之被他揉的猫耳直发烫,四条细细的猫腿又软了下来,声音突然变得软软的:
“放,放手~说了别捏~,我错了嘛,你放开~”
他饶有兴致地侧身撑着头,看着她这副软脚虾的样子:
“上次我就想问,你这又是什么怪毛病?”
虽这么问着,但是他依旧拽着她的尾巴不放,她叫得他心里直发痒。
“哼~我哪里知道!”
她才不说呢!
尾巴是她的敏感点——这种事儿一点都不光彩。
而且在灵猫一族的文化里,居然有只有伴侣才能摸尾巴这种鬼习俗。
这要是被她腹黑的老公知道了,她会被他玩儿死的吧……
静之索性控制那条尾巴卷住他的手腕欲制止,哪想这会儿浑身都没了力气,尾巴只是轻轻捆着他的手腕。
反倒像是在撩拨他一般,上面的绒毛滑过林风手腕的皮肤,他只觉得那块皮肤突然发烫得厉害。
一股悸动从手腕处的脉搏直冲向心头,他却还是舍不得收回手,只是任她卷着,又反手捏住她的前爪,将她拖进自己怀里,又往前托了托,额头抵住她的小脑袋,意有所指说:
“小软脚猫……我嘴唇干。”
“……嘁,嘴巴干就去喝水,拉着我干嘛?”静之抬爪用肉垫推开他凑近的大脸。
“这里没水了。”他任她推着,只是另外一只手伸到她后退开来的后脑勺,趁她没注意,突然把她脑袋往他头上推——
于是两人又粘在了一起。
静之放弃了。
她叹了口气,眨巴着大眼睛瞧他。
却见他瞪大了眼,满脸无辜的样子,眼里还带着不知名的渴望。
啧,一看就在装!
爪子痒,想挠!
“你到底想干嘛?”她无奈地说。
“…………之前……我说的每日一亲,还做数吗?”
他有些难以启齿,只是……又忍不住想与她多亲近亲近。
静之大圆眼突然变得弯弯,“呲呲呲,怎么,想我亲亲你?”
“……”他耳朵悄然爬上一抹血色。
强烈的羞耻心死死拉扯着他的理智,刚刚那句变相的请求,已经是他竭尽全力才说出口的了。
“笨蛋,想要又不敢说了?”
看他那局促样,静之索性伸出嘴筒子贴了贴他柔软的唇瓣。
哼,一点都不干,林风骗人,不是,骗猫。
林风抿了抿嘴,双手掐住她的小胳肢窝,把退开身子的她又拉回眼前,支吾了一句:
“你自己说过的……贴贴……不算亲。”
说到后面已经细若蚊声。
静之任他抓着,干脆手脚一垂,猫舌一歪,装死中:
“猫舌头有倒刺诶,小心剌你一嘴血。”
“……”
他眼神算是暗了下来,一时无话。
“唉,你什么时候变得比我还粘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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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之见他眼里瞬间无光,出走的良心迅速归家。
她把住他的脸,把自己的嘴筒子用力往他脸上按。
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开他。
眼前的林风突然发出低沉的笑声,笑得她耳朵直发痒。
“你笑什么?”
“呵……咳咳,小猫,脸……扁了。”
“……嘁,笑就笑,才不跟你计较,粘~人~精~”
说是这么说的,她抬爪搓了搓脸,又一把趴在他脸上,五根尾巴像是给他织了一顶毛绒绒的帽子一般,缠住他的头和脖颈,就剩一双含笑的眼睛露在外面。
……
正当两人温存的时候——
“……嘶~”似有若无的声音传来。
静之转了转耳朵,爪子踩在林风脸上,警觉的支起头来,望向洞口外的一片漆黑。
“阿风,你听到了吗?”
“……你觉得我能听到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发闷。
“……算了,睡觉。”
她放开林风,又钻进他的怀里。
睡前。
她又问:
“你穿警服干什么?”
“……衣服少,被你挠烂了好几件。”
“……”
静之嗖的一声,把头藏进他胳肢窝里又装死。
过了一会儿,身后的尾巴突然团团将林风圈住,像张白色的毛绒被子般盖住他的肚子。
“害怕?”他问。
“……笨蛋,我是怕你冷!”一根尾巴扬起,轻轻抽了一下他冰凉的胳膊。
过了一会儿,又不忍心似的,拿尾巴尖轻轻拂着那道红印。
林风被她柔软的绒毛撩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索性握住尾巴尖尖,又捏了捏说:
“再不消停……”
他好像……也不能做什么。
林风有些挫败。
静之讪笑,又轻喘了一声,收回尾巴尖。
“睡觉~睡觉。”
……
不远处灌木丛的大蛇又嘶了一声,吐了吐蛇信。
大蛇:当我是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