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征服****床061漫长的旅程
事实证明,玛丽又犯了一个小错误。
是的,历史上是有一位奥尔良公爵在大**时期推波助澜把国王夫妇送上了断头台,但那个人现在仅仅被人们称为夏尔特尔公爵,刚刚在他的封地接待过王储夫妇。而现在玛丽所面对的这位,她和王储都称他为伯父的奥尔良公爵,看起来只是个因循守旧,喜欢财宝和打猎甚于政事的普通法国贵族而已。
因此,在奥尔良的三天里,玛丽跟着她的丈夫,仍然按照最初的安排,把主要的时间都花在了参观和接见上。奥尔良在百年战争时期是法国的首都,当时留下的各种王家的遗迹是一定要去看一看的。然后是贞德,这位小姐是所有市民心目中的女神,她在城里,留下了各种各样的遗迹,王储夫妇也专程去缅怀了一下这位伟大的女性。
奥尔良也有大教堂,圣十字大教堂是从13世纪起开始修建的,仅仅是在这位奥尔良公爵的任期里,才宣告正式完工,因而这座教堂成了这位并不伟大的公爵的政绩之一,仅凭这一点,王储夫妇也需要去赏光做一场弥撒吧。
奥尔良是整个法兰西中部最大和最重要的城市,为了表示他对于王储到访的重视,奥尔良公爵招来了几乎整个中部地区所有的贵绅们,让这些没有机会到凡尔赛的人们,也能沐浴在王室的光芒之下。接连三天,每天都有宴会舞会之类的社交活动。玛丽在这三天里见到地贵绅和他们的妻子们,其数量远远超过她在凡尔赛见到的贵族们的总和,事实上,玛丽对于这些人,一个也没有记住,但她相信他们中的很多人,会记住他们在何时何地见过未来的国王和王后的。
在这种繁忙地安排之下。玛丽再要想抽出时间来了解一下奥尔良公爵的统治情况,就几乎不可能了。然而。她还是敏感地发现了一个特殊之处——在这三天里,奥尔良公爵分外殷勤的陪同了王储夫妇的每一次外出,而玛丽不断走到哪里,只要那里有旁观的人群,就会传来“奥尔良公爵万岁”的呼喊声,虽然其后也有人喊“王储万岁”之类,但玛丽觉得。那声音远远不如前一句响亮。
玛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向诺伊阿伯爵夫人谈起了这件事,她同时表示,这可能是公爵事先派人安排好的。但她地女教管立刻表示了反对意见,“殿下,据我看,这些来欢呼的平民,可能真是发自内心的,因为奥尔良公爵可能是法国国内对民众统治最宽松的领主了。奥尔良地区平民的税赋,要比别处少不少呢。”
原来如此,奥尔良公爵看来正是用这种最简单的办法,赢得了民心。同时,据玛丽所知,至少在经济上。目前自己的婆家,已经是负债累累了,但奥尔良公爵家却是富可敌国,因此,玛丽不得不承认,作为法国真正统治者的波旁直系,看来真是要比不上旁系地奥尔良家,按照原来的历史,再经过两代年青的奥尔良公爵的不懈努力,这个家族。终于真正取代波旁直系。就毫不意外了。
但在现在,玛丽只能叹气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她已经清楚谁是她的敌人,并在不断了解敌人地手段,这就足够了,其实,并不用太担心的。
因此,等到三天过完,王储夫妇再次登程的时候,出现了所有人都皆大欢喜的局面,首先就是奥尔良公爵的一家子,终于可以从待客的辛苦中解放出来,好好享受一下地方领主的生活了。
王储也很高兴,就像他好几次反复同玛丽说过的那样,能看到很多历史遗迹,享受一下亲手触摸历史的感觉,顺便还能吃到各地的美食,在不同地方打猎,这些都充分证明了,旅行确实是一件很美好地事情。
对于玛丽来说,她最高兴地,就是终于能离开奥尔良一家人了,出于某些原因,她不喜欢与他们相处,而剩下的所有旅程,如她所愿,都是属于她和王储两个人地了。
王储夫妇的旅行队伍将沿着卢瓦尔河一直向东南方进发,从南部穿过勃艮第地区,最终到达他们下一个目的地,里昂。这是一段漫长的旅程,计划要花去十天左右的时间,除了每天晚上的例行驻跸之外,不另作停留。
这十天的头三天里,队伍一直行进在卢瓦尔河河谷中,这一带不仅仅风光秀美,而且,就像我们前面说过的,在百年战争时期,有相当数量的贵族从法国各地聚集到当时的首都奥尔良城周边,虽然首都最终迁回了巴黎,但贵族们兴建的城堡和庄园却传承并保留了下来,特别是在卢瓦尔河河谷,这一类的庄园简直比比皆是。
这到给旅行的王储夫妇增添了便利,他们除了不用担心晚上的驻跸之处以外,现在连中午饭也都有人解决了。某某庄园或是某某城堡的主人们,显然不能看着王储和王储妃在离他们近在咫尺的地方野餐,因此,玛丽仿佛回到了凡尔赛的生活中,午餐前要换衣服,接见某某贵族,并和他们共进午餐,到了晚上,这样的戏码还要重新上演一次。
到第四天走出卢瓦尔河谷,这种“社交活动”才少了一些,但随之而来的,是王储和玛丽都多少有些厌倦他们的旅程了。王储虽然时不时骑骑马,兴致来了还放上两枪,玛丽虽然通常都跟着王储行动,但这种单一的河水、森林、花草、缓坡、以及庄园的景致,确实是再也提不起他们的兴致了。
到中午休息的时候,人们在河边给王储夫妇摆上了午餐。在这样美丽地自然环境中用餐,本来确实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但无奈玛丽心中那“找点儿事情做”的种子已经埋下,正在生根发芽,因而她吃得心不在焉的,频频的看着河水发呆。
如果仍是没有穿越前的玛丽,看到这样清澈的河水。大概早就奔到河边去玩玩水,洗洗脚了吧……看起来。穿越,特别是这种灵魂穿,真地会很彻底的改变一个人地。
既然不能玩水,那么,还有什么亲水活动可以做呢?对了,划船吧。反正还要沿着河走上好几天呢,与其在河边无聊的一塌糊涂。不如泛舟而下,岂不快乐。
玛丽是这样想的,但等到她和王储说的时候,又换了一种说法,“殿下,您知道么?为什么人们不安排我们乘船走呢?我觉得这样沿着河走,还不如乘船呢。”
王储立刻高兴起来,“乘船?这到是个有趣的建议。在这种河上前进。要比在凡尔赛的运河里划船有意思多了。”
按照王储的意思,他立刻就要去向随队地礼仪官员们提出这个要求,但是玛丽阻止了他,那些人,不论他们是想偷懒还是真有难处,一定会百般拒绝王储的要求的。而她的丈夫,显然不是那种善于通过威压或是坚持而达到目的的人,因此,不能让王储去。
玛丽对她丈夫笑了笑,“殿下,我认为,这种事情不需要你亲自去说的,不如请德.莱歇先生跑一趟吧。”
“这样也好,”大概王储在本质上,也并不喜欢同那些礼仪官员打交道。于是。他叫来他的男仆总管,吩咐了一番。让他去了。
事实证明,玛丽地人选是正确的。德.莱歇先生在凡尔赛宫干了二十多年了,他清楚的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去和什么样的人打交道。等到王储和玛丽吃完午餐,小小的散了一圈步,男仆总管已经回来了,而且,超额完成了任务。
随队地官员们已经答应为王储夫妇准备船,但德.莱歇先生要求他们做出了保证,明天早上起王储夫妇将不用再忍受马车的颠簸,或者说,他们将改换到河面上去颠簸了。
到了第二天,泛舟而下成为了现实,礼仪官员从当地的贵族家中征用了好几条游船,王储夫妇以及所有随队的贵族们,也都转移到了船上,只有可怜的卫队,带着所有的辎重,仍然在河边的陆地上缓慢的前进着。
一般人到了水面上,心情都会畅快很多,更何况是生性内向,不善言谈的法兰西王储呢?所有人都发现了,王储很高兴,因为是他主动提议,为了活跃船上的气氛,来唱歌吧。
这对于王储来说,是个很疯狂地提议了,因为他本人,似乎从来没有在公众场合唱过歌,这次也不例外,他要求玛丽唱第一首歌,玛丽当然不会拂他地兴致,反正她在维也纳,也不是没练习过。
玛丽先唱了一首奥地利民歌,然后便是各位夫人和随从官员们,最让玛丽惊奇的是德.莱歇先生,这位老绅士居然唱了哪一支歌剧中地咏叹调,不仅仅是玛丽,所有人都看呆了。
这种河上的旅行又帮助所有人度过了两天,就在大家渐渐要对此失去兴趣的时候,他们的旅行路线,终于离开了卢瓦尔河了,于是大家又都高高兴兴的弃舟登岸,开始沿着大路冲向里昂城。
说是冲向,一点儿也不为过,在经历了这么些天越来越乏味的旅行之后,所有人都对繁荣的里昂充满了期待。这座城市自从中世纪以来,一直是地中海地区通往整个西欧北欧地区的交通枢纽,大量来自意大利、非洲、甚至东方的商品在那里集中,其丰富程度,甚至大大超过了巴黎。
与玛丽同行的夫人们中,数管理衣服的博纳瑟夫人兴致最高,她对服装的特殊爱好,使得她对里昂这个欧洲丝织业中心向往已久,一路上,玛丽就听她在盘算,要给王储妃购置多少,又要给她自己,以及她家里的亲戚,买上一些,似乎完全忘了他们不是就此转回巴黎,而是还要到意大利那么远的地方去。
等玛丽去跟王储交谈了几句之后,她就发现,王储居然也在向往着。按照王储的介绍,里昂充斥着从罗马到高卢再到中世纪的各种历史遗迹,王储盘算着,要参观完这些地方,怎么也要花上三五天的时间。
玛丽很想跟王储说,按照安排,他们夫妻还要到罗马去拜见教皇的,那才是永恒之城,那里有最美丽的罗马遗迹,但她也明白,大概在王储没看到罗马之前,他还是会满意他在里昂所看到的一切的。
于是,结果就是,最应该对里昂表示好奇和向往的穿越者玛丽,反而表现的最为平静,在她目前的心目中,里昂只是她这趟旅行中小小的一站而已。
但是,真是这样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