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征服 第四卷 太后 018 三亲

第四卷太后018三亲王

在维也纳盘桓数日之后。法兰西的第一家庭，终于要回家了。

玛丽最后还是决定，给约瑟夫皇帝写了一封信，结合她所知道的历史发展趋势，谈了谈奥地利所面临的局势，这当然包括她的许多所谓“猜测”，比如说波西米亚和匈牙利有可能分裂，再比如神圣罗马帝国的空架子可能不存在，甚至包括普鲁士可能统一大部分德意志诸侯等等。虽然不知道这封信会不会给约瑟夫二世带来什么影响，但玛丽总觉得自己必须要这么做。

弗朗索瓦恋恋不舍的和卡尔.约瑟夫大公告别，玛丽已经对女儿旁敲侧击过多次，小姑娘虽然害羞，却毫不掩饰对这位比她大九岁的大哥哥的好感，于是做父母的也就放心了。这样的配对同样讨维也纳人的欢心，要知道，当年玛丽亚.特丽莎女王与她的皇帝丈夫，也正是相差九岁的一对青梅竹马。

而约瑟夫遇到的困难则大得多。玛丽亚.伊丽莎白女大公作为皇帝的女儿，眼光自然要高于一般的公主郡主，小姑娘在言语之间，对这位未婚夫没有继承权的事实很是介意，可怜的约瑟夫是进了浑身解数。也没法打动这位表姐的心。

“那么，你还是坚持要娶她么？”国王和玛丽都这样问约瑟夫。

“当然，”这孩子回答的斩钉截铁，“我们已经订婚了。”

玛丽于是就想让伊莎贝拉皇后好好的教育一下女儿。然而，在前来觐见法兰西王后的奥地利贵族中，有她当年结婚时的女傧相伊维斯特小姐，她现在已经是皇后身边的女官，正是她，给玛丽带来了一个重要消息：皇后的本意，是准备把自己的小女儿嫁给她在帕尔玛的侄子的，但约瑟夫皇帝偏偏和法兰西国王一样，都不喜欢帕尔玛公爵一家人。

于是约瑟夫只能自力更生了，而玛丽也第一次向国王提起了自己晋封三个儿子的计划，这计划在欧洲王室几乎没有先例，所以当玛丽说出来之后，国王也吃了一惊。

既然法兰西现在有那么多殖民地以及海外领地，不如设立几个亲王封号，既能让儿子们都过上有大片领地的生活，也能帮法兰西更好的管理这广大的领土。

“玛丽，你真的要让我们的儿子们都漂洋过海到蛮荒的殖民地那边去常住么？”这是国王惊讶之后的第一反应。

“奥古斯特，我们可以把女儿们留在身边，但儿子们都是男人，应该鼓励他们去为国家做出贡献，我相信，如果你去问儿子们，他们也是希望这样的。”

“可是留在法兰西，他们也一样能为国家做出贡献。”国王坚持着。

“奥古斯特，”玛丽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想想你自己的兄弟们吧。我们在世的时候，儿子们之间或者会相安无事，但假如你我都去见了上帝，我实在无法确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好吧，玛丽，我承认你这样的安排是对费迪南德有利，”国王显得很无奈，“但这也太委屈约瑟夫他们了。”

“奥古斯特，这可不是委屈他们，”玛丽笑了起来，“我们的路易斯安那、加拿大和阿拉斯加，还有远东地区，哪一块地方可都比法兰西的面积大，自然资源也要丰富的多啊。”

“而且，奥古斯特，你没有忘记北美的独立战争吧？要是我们从一开始就选择帮助独立者那一方，英国人未必能保有这块殖民地呢，而如果我们不对殖民地做出有效的管理，我们的殖民地。也同样存在爆发独立运动的可能。”

国王很仔细的想了想，才点了点头，“玛丽，你说的没错，确实有这个可能，但很难说我们封了儿子们去殖民地，就一定能避免独立运动啊。”

“我并没有指望能避免独立运动，”玛丽笑道，“奥古斯特，你难道没有想到，未来的路易斯安那亲王，或者加拿大和阿拉斯加亲王，完全有可能自立为国王么？”

“玛丽，你怎么能这么想？”国王又一次大惊失色。

玛丽微笑不语，国王很快就平静下来，又想了许久，才仿佛是放弃了一般，“好吧，玛丽，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是怎样想到这些的啊？”

玛丽明白，这时代的许多君主，大约都不能接受自己所说的内容，不过，国王恰恰不在其列。她的丈夫研究科技，因而比别的君主更习惯于理性思维，所以，只要有足够的理由。说服他并不难。

“奥古斯特，想想葡萄牙王国吧，”玛丽其实早已准备好理由，“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情报，葡萄牙的巴西殖民地在很多方面已经强于母国了，他们也想要独立了。我们有那么广大的殖民地和海外领地，一旦那些地方人口多了，经济也发展了，估计我们也很难继续控制下去了。”

“所以，既然我们很难控制殖民地独立的趋势，到不如换一种管理殖民地的方法，分封儿子们到这些地方任亲王，一方面在我们继续控制殖民地的这段时间里，能从那边得到更多的资源，另一方面，一旦殖民地独立了，也许还是在我们的子孙们的统治之下，并且能成为法兰西的有力盟友。”

“可是，玛丽，我却想到了另一个例子，”国王摇摇头，“另外，你再看看那不勒斯和西西里王国的情况吧。费迪南多一世和他哥哥卡洛斯王储的关系看起来很一般，西班牙王储也不像是个能够控制弟弟的人，那不勒斯和西西里王国早晚会和西班牙分道扬镳的。”

“奥古斯特，”玛丽又笑了起来，“你说的也没错，可是我们都是普通人，不可能做出十全十美的决定的，所以，我也只是把我的想法说出来和你商量啊。”

“那么，玛丽，让我再想想吧。”

一直等到法兰西第一家庭正式离开维也纳返回凡尔赛之后。国王才做出了决定，这决定多半是基于增强儿子们在婚事上的筹码的考虑，更重要的，则是由于国王认定，即使分封了亲王，儿子们也没必要长期住在封地，一年中至少能在凡尔赛住上几个月的。

由于王公大臣们普遍认为这项分封是王室家务事，而且王子们都还小，即便分封了，对殖民地也行使不了什么权利，因而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对意见。只有奥尔良公爵和阿特瓦伯爵前来觐见国王，希望国王也照顾一下他们的儿子们，而国王则用了一种圆滑的手段来打发他们。

“我将给三位亲王在他们的领地上自行分封的权利，你们的儿子们年纪也不大，完全可以等到这三个孩子长大之后，自己去决定是否给予他们的堂兄弟们封号。”

最后是和孩子们商量了，事实上，只要费迪南德没什么意见，这安排就算定下来了——法兰西王储当然明白父母如此安排对自己的好处，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弟弟们中出现普罗旺斯叔叔那种悲剧，而约瑟夫在知道自己可能会获得这么一大块封地时，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如果不是父母阻止，他几乎立刻就要写信给玛丽亚.伊丽莎白女大公说说此事了。

就这样在1785年2月，法兰西国王颁布诏令外加非正式不公开的一个决定，王室新增添两个亲王封号，他的次子约瑟夫封为路易斯安那亲王，三子查理封为加拿大和阿拉斯加亲王，不公开的决定将四子夏尔封为法属远东亲王。两位亲王在他们的封地上，拥有税收、制定地方法律，以及分封贵族等几乎全部权利，他们唯一负有的义务，是每年缴纳给法兰西国王的一笔可以用资源的形式支付的殖民地纳贡，另外，作为法兰西贵族，他们也当然要交爵位税。其实这个决定完全可以全部以国王诏令的形式出现的，之所以关于夏尔的事情还只能停留在非正式的阶段。只是因为远东那里还有一点点的小问题而已——到目前为止，远东的那片土地在名义上还在保罗一世的治下。

国王给两位小亲王安排了年金，而这笔钱就如同法兰西王储的年金一样，除了让孩子们学会自己理财之外，更重要的是为了支付他们的爵位税。至于夏尔，暂时还是不需要了，等什么时候他正式受了封号再说吧，而且目前对他来说，钱的重要性还远远比不上他的玩具。

给约瑟夫安排路易斯安那是对他的一种照顾，也是做给帝国皇帝乃至皇后看的，毕竟路易斯安那已经是比较繁华的殖民地了。而这个安排很快也得到了效果，约瑟夫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写信给他的未婚妻，玛丽亚.伊丽莎白女大公就已经来信了，除了对自己的未婚夫表示祝贺外，小姑娘还要求约瑟夫把这块即将属于他们的领地的情况，尽可能详细的告诉她。

在法兰西方面做出如此大决定的同时，瑞典、俄罗斯和土耳其的战争在经过了漫长的僵持和无休止的拉锯之后，似乎终于要耗尽双方的耐心了。沙皇保罗一世尽管看起来两线作战腹背受敌，但是却成功的把两场战争都拖入了拉锯战的泥潭——当然，这只是沙皇陛下单方面的说法。根据古斯塔夫三世专程递送凡尔赛的情报，他的军队浴血奋战，总算是在芬兰的冻土带上稳步推进，占领了波蒂尼亚湾以北的不少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