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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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言无虚。”

言无虚有点肉麻地报了名字，被他那一声声“哥哥”叫得，都感觉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好吧，无虚哥哥，不如来谈谈那20真币的比武？”洛天对此并无意见，言语中明显更关心比武的奖励。

言无虚虽然再次对他的称呼感到无言，注意力也确实被转移了：“你这是……找我合作？”

“自然。”

“你自己去取得冠军便是，又何必找我合作？”

言无虚可以相信乐神信徒的人品不行，但绝对不信乐神信徒的实力不行。

即便这里真的有高手，也至少能拿个前三的人，又何必跟他这个一看就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合作？

洛天瞥了眼某处，指尖随意撩了下金黄耀眼的柔软发丝，嘴角带着不变的笑意：“自然是对哥哥一见钟情，忍不住心生欢喜。”

“……？”言无虚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淡然的脸上露出些许迷茫。

怎……怎么可能？

何况，他还是个男……

不对！现在应该想的是，要怎么脱身逃走！

作为非神明信徒的凡人可是尤为弱小的，哪怕外面随便一只虫子都可能比他强。

洛天借他因过度惊讶、松懈一些警惕的空档，顺利地靠近言无虚，轻声说道。

“骗你的哦～”

“不过我是狐族，如果哥哥想，也不是不能变成女性……”

他的眼中仍然带着笑意，只有凑地这般近时，言无虚才发现他的笑意一分都未曾抵达眼底。

有点麻烦。

言无虚垂下眼眸，并未与他对视，只是盯着他肩上的发丝，语气平平淡淡地：“借着这样话，在所有人面前合理近身。”

“你想说什么？”

“今晚，‘浮光尘馆’一续。”

“我如果不去呢？”

“你会来的。”

正经的话刚说完，乐天便后退几步，又大声说了句话，才缓步转身离开。

毫不在意他吸引了多少八卦的目光，又有多少议论纷纷嘈杂因他而起。

“既然你拒绝了我，那就只好再见了，美人哥哥～”

言无虚默默看了眼周身停在他身上，那惋惜、遗憾的诡异目光。

很好，洛天不知道有多少双目光，但他知道。

他感觉自己，已经充分了解乐神的这些信徒了。

这就是乐神信徒吗？

为了能隐秘传个话，名声都不要了？

恐怖如斯！

恐怖是被恐怖到了，可惜晚上住的地方还没有着落，言无虚忍不住叹口气。

幸好之前卓凌给他准备了吃的，要不然就真的是喝西北风、风餐露宿了。

思绪转瞬之间，言无虚注意到周围还看着他的八卦眼神，自认为低调地走开。

很好，杂活估计也接不了了。

也就好在幸运，找了个安静的小树林，让言无虚甚至可以直接坐在地上，与窃神链畅聊到深夜。

窃神链开口就是：“契……契约主……我……要没……”

“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我要没能量了我要没能量了我要没能量了我要没能量了我要没能量了我要没能量了我要没能量了我要没能量了我要没能量了我要没能量了……！”

言无虚再次无言，最终从嘴里蹦出一个字：“停。”

开玩笑！

它要真没能量了，还会在这里耗费能量这样跟他说话？

看起来应该在那山洞里多待几年，现在能量还是那么足。

言无虚对它丝毫不担心，只是……

想到自己随时可能受到威胁的生命与那渺小的力量，虽然言无虚本人并不想活，但毕竟答应过爷爷。

所以，怎样才能见到巨力神呢？

拜神龛对自己来说显然是不太可能成功的，不如让个巨力信徒去拜，这倒还有点希望。

“所以契约主，我们要怎么办啊？”

窃神链见它念叨了半天，言无虚却好像一直在走神，不由悲从心起。

言无虚打了个哈欠，仰身躺在地上，准备凑合凑合：“找个地方睡下，比如这里。”

“……”

窃神链意外地顿了好几秒，没再说什么，最终叹了口气，任由契约主安心睡去，自己时刻注意着周围。

所幸这地方偏僻，是真的没什么人来，不然窃神链都要纠结半天怎么叫醒契约主了。

这样的平静直到几小时后。

“契约主，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窃神链其实并不打算真正喊起言无虚，而是将此作为提前预备。

毕竟它也是契约过很多个契约主的链了，自然清楚现在人不到时间绝不早起一分钟的性子。

毕竟它之前的契约主也都是这样……的？

窃神链惊愕地感受到契约主似乎微微动了动，随后便起身了。

这不可能！

它的契约主，从来没有任何人是喊一次就醒了的！

在窃神链看不见的角度，窃神链声音未落，言无虚就瞬间睁开眼睛，冰冷锋利的眼神维持了半秒不到，复又恢复到平时的平淡。

他缓缓起身，丝毫不知道窃神链的风中凌乱，只是看了看天色。

此时，夕阳西下，天边灿烂夺目的晚霞与云彩不分你我，美得如同一幅画。

“太阳还未落山，就不是晚上。”言无虚小小打了个哈欠，静静说道。

窃神链有些心虚地晃了晃：“要不然……契约主再睡会儿？”

“不了，醒了后倒是有些睡不着了。”

说着，言无虚向小树林外走去，边走边疑惑着。

“城外几乎满是沙土，城内却种上了绿化树？”

“可能因为见惯了黄沙？更何况，这里是镇压六大神明之一火神的地域。”

“由于神明的火之力过于强大，导致普拉大陆上的植物难以生存，将树种到城内每天呵护也是正常。”

窃神链对此不以为然，它更好奇契约主准备去干什么。

不是去洛天的那个什么吗？

“嘘，别出声。”

言无虚看了它一眼，身影迅速隐入人群。

虽然即将入夜，街上的人反而更多了，言无虚进入人群后，便几乎毫不掩饰自己对这里商业街的好奇，每个摊位都要停下来看看。

“这位客人当真是一表人才，戴上这面具必然更神秘帅气。”

笑容满面的妇女一见言无虚就开始推销起来，言无虚露出似洛天一般温润的笑，伸手接过面具。

“这面具的确漂亮，谢谢姐姐的推荐。”言无虚抚摸着面具上凹凸不平纹路，对此甚是满意。

“您知道这狐狸面具代表着什么吗？”

“那客人认为这代表着什么？”

“虚伪与伪装。”与话音一同落下的，是面具落在桌上的声音。

妇女顿了顿，眯着眼睛笑起来。

而她的面前，早已空无一人。

“那人呢？”一道不知男女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妇女对此不以为然，将面具重新挂在摊位上：“你们都没看清，我又怎会知晓？”

“也真是的，走前都不把人家的面具一同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