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海兰的推脱,皇帝干脆每宫都去了一晚,是为雨露均沾,慧贵妃早些日子好了,也承宠了一晚,众人多多少少沾了海兰的福气。
当皇后听说海贵人封了愉嫔之后,心里愈发忌惮起来,没想到延禧宫的两个如此会争宠,一个个先后让皇上晋了位分,而嘉贵人承宠才几日,还是老样子。
只是皇帝到了永和宫,玫答应却推脱不见,说是脸伤没好,不敢惊了圣驾。可玫答应遭遇掌掴之事已经过去许久,按理来说脸伤早就好了,皇帝还想宠幸几日,这么一个识趣的美人若是不见,岂不叫人心疼。
想起她被掌掴之后,自己只顾着关心如懿去了,却疏忽了她,一时有些愧疚,故而又多了几分怜爱,可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一日到长春宫坐,便问起皇后此事。
“皇上所说极是,按理来说早就好了,可玫答应的脸不知怎么的,一直没好,因为当日之事牵扯两位贵妃,愉嫔也在场,臣妾不敢专断,所以还是请皇上定夺。
“哦~,竟有此事,先叫其他人过来。”
“皇上,慧贵妃体弱,怕是不好过来,况且玫答应与慧贵妃见了,怕是也互相下不来台,倒不如先请娴贵妃和愉嫔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皇后如此说,皇帝眉眼之间闪过一丝不快,但还是淡淡道:“皇后思虑周全,倒是朕疏忽了,先去请娴贵妃和愉嫔过来。”
“嗻”
当王钦告知三宝,三宝通传的时候,如懿大概知道,是玫答应发力了,养了这么久的伤,总算是坐不住了。
“海兰,皇上传召,咱们便去瞧瞧。”
到了长春宫,二人屈身行礼。
“臣妾(嫔妾)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都坐。”
“谢皇上。”
皇帝心里冷冷一笑,来的都是自己宠爱的嫔妃,可不要做出什么令人不快的事情才好。
“叫玫答应进来。”
皇后见人都到齐了,便将苦主叫了进来。此时的玫答应戴着一块白色面纱,莲花移步,身姿婀娜,只是有些我见犹怜的架势,往那里一跪。
“嫔妾给皇上请安………”
话音未落,便带上几分哭腔,皇帝心疼,过去将人扶起来。
“让朕瞧瞧,凡事自有朕为你做主。”
皇帝揭开面纱,却被脸上的痕迹吓了一跳,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与不快。
“玫答应,你的脸,我的脸早就好了,按理来说,你的脸也该好了,怎会如此?”
如懿十分惊讶,海兰也是震惊,皇后看着她们的反应,不置可否。
“嫔妾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切还要皇上做主。”
玫答应泪雨俱下,更惹得皇上怜爱。
“朕自然会为你做主。”
“皇上,臣妾瞧着,掌掴是断然不能造成这样的,莫不是用错了什么东西,或是没有忌口,才有这样的后果。”
如懿心有余悸,讪讪出口。
不等玫答应回话,皇后便说了起来。
“玫答应不好告诉皇上,便告诉了本宫,所以本宫已经问过了玫答应身边伺候的人,玫答应为了养好脸伤,从未吃过什么忌讳的东西,十分小心。”
“还是皇后娘娘心细如发,换了臣妾,早就乱了分寸。”
如懿突然恭维一句,皇后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只听得如懿话锋一转。
“既然不是吃错东西,那便是用错东西了。”
“怎么可能,嫔妾从头到尾,只用过祛疤的膏药,再未用过其他的了,难不成是膏药有问题?”
“这……祛疤的膏药是臣妾叫素练去太医院领的,怎么会有问题,如果有问题的话,臣妾怎么会叫人来自己宫里。”
皇后辩解一声,皇帝却是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素练,素练当即跪下。
“皇上,膏药是断然不会有问题的,奴婢亲自去太医院领的,当日娴贵妃娘娘也在看过的!”
听到此话,皇帝目光一转,看向如懿,如懿心底冷笑,句句说信任,到头来还是疑心,帝王自古如此,当下镇定自若。
“当时玫答应受损,皇后娘娘思虑周全,便叫臣妾陪同,臣妾还在永和宫一块看了太医,当时玫答应不放心,还让臣妾瞧了膏药,臣妾也认得,是太医院专门祛疤的膏药。”
“确实,当日臣妾看玫答应的样子,便让娴贵妃跟着去了,随后又叫了太医。”
皇后也这般说,后又话锋一转。
“既然大家都疑心膏药,不让将膏药拿来,让太医看看,也好了事。”
“嗯,给皇后把脉的太医可还在?”
“回皇上,是太医院的赵太医,正在偏殿誊方子呢!”
“你去叫他过来瞧瞧。”
“嗻”
随即赵太医来了殿中,一旁的人奉上膏药,赵太医看过之后,神色自然。
“皇上,这确实是太医院研制的祛疤膏。”
“嗯,那你看看玫答应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
赵太医又仔细端详了一番,又细细检查了膏药,神色有了变化。
“回皇上,是花粉,太医院研制的祛疤膏是不能和花粉一起混用的,否则便是毒膏,会伤人肌肤啊!”
话音刚落,玫答应就哭喊起来。
“皇上,是谁要害嫔妾,嫔妾虽然出身不好,但也容不得这些下作手段。嫔妾知道,得了皇上的宠爱,便是碍了旁人的眼,与其被这些下作手段所害,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玫答应知道,皇帝最忌讳争风吃醋,那可是死命往上面扒。
皇帝听后,面色发冷,一敲桌子,几人顿时跪下,帝王一怒,伏尸百万,殿中一时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