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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文杰走过来冲着旁边的两个提着马鞭的家将喝道:“怎么不打了,谁叫你们停手的!”其中一个家将听了这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将马鞭举过头顶。/“老爷,再打下去公子怕是活不成了。”“戏也演的差不多了,该我做个老好人了。”林南想到这叹了口气对东方文杰道:“伯通兄给我个薄面,就这么算了。”
东方文杰听了林南的话,正好借坡下驴,但面上还是现的很严肃,冷冷的道:“这次虚是殿下求情,但饶你一命,还不快些谢过。”东方未名勉强抬了下头,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显然被打的不轻。“好了好了,快扶公子回房去。”林南说完转过头来,东方文杰冲两个家丁使了个眼色,转过头来拱手道:“殿下宽宏大量,文杰就此谢过。”
林南扶住他道:“伯通兄太客气了,咱们找个地方闲聊两句如何?”东方文杰知道正题来了,便赔笑道:“殿下请到内堂奉茶。”“好。”林南随着东方文杰一直跟到了前院,进到客厅,东方文杰叫林南坐在主位,林南坚持不从,最后两人便分宾主坐定。两个丫鬟将茶奉上,东方文杰是个明白人,将左右伺候的人都摒退了,这才伸手道:“殿下请有茶。”
“那我就不客气了。”林南拿起茶碗,学着古人的样子用碗盖在碗沿儿边磨了两下,这才嘬了一小口。出人意料,这茶却并不苦涩。反而有一股清香之气。林南忍不住看了一眼碗中的茶叶,只见叶片很细,而且一跟跟的全是竖吊在水中,形状甚是奇特。东方文杰看出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道:“这是下官家藏的君山银针,算不得珍品,不知还入得殿下口么?”林南怕他笑自己没见识,不动声色的将茶碗放下,淡淡的道:“也算得好茶了。”其实林南不知道,这已经是君山银针中的上好极品了。东方文杰那么说不过是谦虚,而林南现在回的话难免就有些狂妄了。不过东方文杰倒也没太在意,毕竟知他是皇子,饮过的好茶自然是极多。
“殿下登门拜访,下官不甚荣幸,殿下但凡有事相许,定当照办。”东方文杰知道林南一定有事,所以也就点明了说。林南听了这话,便点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伯通兄问及,杨羽也就不便相瞒了。久闻兄足智多谋。今ri此来,实在有事请教。”东方文杰恭敬的回道:“殿下但说无妨。”林南声音放低,脸色变的很严肃。“此事事关机密,若成公则为辅国重臣,倘若泄露,只怕你我皆性命难保。”东方文杰吃了一惊,忙离座拜倒。“文杰以全家性命做保,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断断不敢泄露半句。”
林南jing告过了,脸色又变了回来。扶起东方文杰道:“伯通兄不必如此,这事情倒也没这么严重。”东方文杰捏了把冷汗,重新坐了回去,林南这才低声说:“既然如此,我也不瞒君下。我与燕王,楚王、齐王等诸王向来不睦,如今东宫虚悬。诸王争位,久闻东方先生足智多谋,不知可否出策一二?”
东方文杰本来便已猜出他的意图,听他说完。到也不是十分吃惊,只是他还不能完全信任林南,随即恭敬的道:“文杰官职卑微,岂敢妄言国事,殿下恐怕问非所人。”“好你个老狐狸,还试探我。”林南想着便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今ri此处只有你我两人,出于你口,入于我耳,君下若替我谋划,ri后我做了皇帝,君下为丞相,岂不比在这儿做这等小官强的多?”这话说的就有点通俗了,不过东方文杰听起来却更加放心,而且那丞相之位也的确引诱了他。
林南见他低头不语,知道他在想计策,便也不打扰他。如此过了一拄香的时间,东方文杰才长叹了口气道:“殿下。”林南都快睡着了,听他一喊,才又精神起来答道:“君下可有计了?”东方文杰点了点头道:“以下官看来,殿下若想谋夺东宫须先办妥三件事。”“哪三件?”林南瞪大眼睛追问。
东方文杰便娓娓道来:“首先,皇后无子,陛下惧内,所以这第一件事,是要得皇后之心。久闻皇后不喜诸王宠妾,所以大王玉得皇后之宠,伐陈所得佳丽须自行安顿,且此行回朝须做无玉状,已博皇后之宠,事方可成。”
“靠,这么说我的十个美人一个也不能带回去。。”林南听到这有点为难,东方文杰看出他的心思,语重心长的道:“殿下,等你位尊九五,还怕没有美人在么?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林南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而且一想起家中的撒蓉蓉来,也就释然了:“算了,等以后当了皇帝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殿下可想明白了么?”东方文杰又问。
“你说第二件。”林南点了点头。
东方文杰这才欢喜道:“这第二件,大王须在外边得一位亲信大臣,言语足以取信圣上,平ri进些谗言,当机力为撺摄;这便是里外夹攻,万无一失了。”
“这个好办,撒无忌是一定会帮我的,剩下的还有宇文素这个老狐狸应该也能。”林南想到这点了点头道:“说第三件。”
这便东方文杰又道:“这第三件么,就是皇上喜简朴,曾盛赞过楚王齐王,所以殿下此次回京,还需做出个简朴的样子来,所得金银不可尽留。”林南嗯了一声,便拉住东方文杰的手道:“伯通兄一番话如醍醐罐顶一般,使杨羽幡然醒悟,待来ri回京,我必为君下在京里谋个官职,也好常相往来。”
东方文杰听了喜出望外,忙拜道:“多谢殿下。文杰虽万死不能报。”
林南忙扶起他道:“伯通兄快起来,这一件还要靠你帮忙才是。”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聊了些没必要的琐事,林南便不耐烦了。两人既然互相都透了底,林南也放了心,知道他不敢泄露出去,便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东方文杰也不强留,一边千恩万谢,一边亲自送林南出了大门。两人道了别。林南便上了车,眼见着马车远去,东方文杰这才长嘘了一口气自自语的道:“看来此人必登大宝。”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儿子东方惠及已到了身后,望着远去的马车骂了句:“此贼险些要了大哥性命。”
东方文杰回头看了他一眼,哼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若非吴王有事求我,怕是东方一门性命难保。”
“这么说殿下要提拔父亲!”东方惠及喜色满面。
“乃父岂能久居人下!”东方文杰说完,转身进了院子。
早春三月,春寒寥峭。但是枝头桃蕾已吐,道旁的小树已经冒出淡绿的新芽。几只刚刚习飞的小燕儿扑腾着翅膀在枝头勉强立稳。一阵春风袭来,竟又把它吹的飞出丈余。
林南的马车飞快的行驶在林间的小路上,后面几个随从的马虽快,却也不敢超在他前面。这段路坑坑洼洼的很不平坦,导致车中颠簸的厉害,所以只行了两里多路林南就感觉腹内饥饿,两眼发昏。“难道我晕马车?来时怎么没这毛病?”林南正暗暗自付,这时车夫忽然猛地一提马缰,马头昂起来希聿聿长嘶一声。马蹄踏起一尘飞黄土飞溅起来。随即就听见众随从拔刀的声音,又听那车夫喝道:“躲在树后面往前冲,你不要命了!”车中的林南险些被甩了出来,勉强抓住车窗的边沿儿才得以坐稳,不由得怒道:“怎么回事!”
“殿下,前面有一个女子拦住去路。”车夫说完,林南皱了下眉头。不解的问:“什么女子?”
“殿下,是我。”一阵银铃般的声音传来,听上去很舒服,但却并不熟悉。
林南越发奇怪了。忙掀帘下车,这才看见一个身着粉色襦裙的姑娘站在马车前面,只见她眉眼五官,瑶鼻樱唇都生的十分娇媚,尤其是身上穿的那件粉色襦裙更是奇特,其袖长齐肘,身长及腰,以小带子当胸结住。因为领口宽大的缘故,整个上胸都坦露了出来,更显的动人心魄。
不过也不知怎的,可能是因为头晕脑胀的缘故,林南对于眼前这个美人竟然无动于衷,甚至连好气都没有,只冷声问了句:“是什么人,我认识你么?”女子的眼中顿现失望的神色,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殿下好能忘事,上元佳节那ri,你连破十二生肖灯时,是谁与你对词来的?”她这一提,林南才有了点印象,仔细看了看她,果然是那个和自己对词的女子,不过今ri看来已远比那天要妩媚的多。
“原来是你,小姐换了装束,所以一时忘了。”林南话语客气了不少,那女子也展颜笑道:“我以为殿下早把我忘的干干静静了。”
“我对美人一向忘不了的。”林南笑了两声,那女子却忽然低下头来,脸露娇羞之色,林南这才觉得自己的话有点不妥,随即叉开话题。
“小姐找我有事?”
女子听他问话,也不去想那尴尬的场面,轻声答道:“这附近有个静水湖,开春景色美不胜收,故而小女子斗胆请殿下共往一观,顺便合几首诗词。”
“古代女人约男人的事还真不多,这个女人也够胆大的了。”美人相约,林南肯定是不会拒绝的了,便吩咐车夫和几个随从道:“你们自行回去,我还有事要办。”
“殿下这。。”一个随从还想说话,却被林南堵了回去。“什么这这那那的,我叫你们回去就回去。”“是。”几个人无奈只能听他的话。
“殿下,你叫他们走了,待会儿你怎么回去?”女子提醒了一句,没想到林南却满不在乎的道:“小姐怎么来的,我就怎么回去。”女子脸色一红,低声道:“可小女子就一匹马。。”林南嬉笑着又道:“小姐的马再娇贵。怕呀不至于被我们两人压死?”女子听他调笑,索性也就不再说这些,转口道:“那我们走。”
“好。”林南问也不问一声,拉起她的手就向北走去。女子先是一惊,不过看着林南很自然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暖意,索性就让他牵着了。
“小姐胆子够大的,刚才我的车夫反应要是慢了点,只怕你有性命之虞。”林南说完这话,那女子却并未回他,只是呆呆的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小姐。”林南停住步子。把头贴过喊了一声。“啊。”女子像丢了魂似的这才反过神来,看见林南的脸离的那么近,不由得一阵惊慌,捏着裙角道;“殿下你。。”
“我什么我。”林南松开她手又接着道:“本王那么知道小姐说的静水湖在那,本应该小姐在前面引路才是。”
“噢,对不起殿下,刚才我在想诗句。”她撒谎的样子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不过林南也懒的点破她,任凭她走在前面。自己在后面紧跟着。
两人漫步春游,只感觉所到之地处处空阔明朗。有山有水,有树有鸟,说不出的自在逍遥。走出不远便看见一片清水,这水之清处,另林南真忍不住道个“明”字。
湖边有几株春柳,树旁皆是一簇簇的桃花,一座凉亭伸进湖中,水作灰蓝色,柳叶儿半青。这湖光潋滟。仿佛联成一幅图画,明朗,素净,柳梢上似乎还吹着点不大能觉出来的微风。
“此地可美么?”女子见林南怔怔的出神,便笑问道。
“美,便如图画一般。”林南摇头感叹。
“恩,我有首诗。吟于殿下听如何?”女子说完,林南自然的点了点头,但见她摘了条儿柳枝轻声吟道:“须弥山间湖水东,春光懒困倚微风。桃花一簇开无主。不爱深红爱浅红。”
“好诗!”林南拍手赞赏,但也听出了他诗中的寓意。
“还请殿下也赐诗一首给我罢。”女子看了看林南,满眼都是崇拜的神色。
林南想了想,张口念道:“绿树青山ri玉斜,长郊草色绿无涯。游人不管春将老,来往亭前踏落花。”
“殿下随口所吟便成如此佳句,小女子实在佩服。”女子说完径步向亭前走来,林南则随后跟着。
两人走到亭前,林南抬头看那牌匾,是写着“湖心亭”三个字。女子则拾起一片桃花幽然道:“游人不知春将老,这春真的老了么?”
“春老了,人未老。”林南不自禁的拉起她的手,女子只感到一阵心慌,随口说了句:“殿下,我们去湖心亭看看。”
“好。”林南拉着她走上石廊,漫步向亭中走来。
宽大的水面像柔亮的绸,春风似剪,一点点把这绸给裁开。无风的时候看那湖面,自是微澜不惊,似在长睡不醒。鱼儿悠闲地游在湖水里,看似在浅处,等你用花瓣去投它,却碰它不着,倒是搅动了水面的平静,荡起了层层延伸开去的**涟漪。乍然而起的水鸟,或是偶然跃水而跳的游鱼,配合着美人的倩影搅得林南颤颤如醉。
这时美人忽然发一声喊,惊的林南返过神来。“殿下你看!”林南寻声望去,只见两只鸳鸯自北向南缓缓从湖面飘了过来,偶尔互相缠绵两下,惊起一阵波纹。
“鸳鸯这物,真是奇怪,你见它未动,却能如船而行。”美人感叹了一声,林南却望见鸳鸯嬉戏的场景,笑了笑道:“鸳鸯真是懂情之物。”美人脸上一羞,低声道:“殿下不赐个词么?”林南略一沉思,便吟道:“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闲看鸳鸯烟波里,手捋桃花蕊。佳人阑干相倚,碧玉搔头斜坠。riri思君君不至,只有泪千垂。”
“殿下”美人听出词中有的意思,粉锤轻轻落下。林南抓着她手,嘴唇便贴了上去。美人还没有准备,不禁推开林南倚在了一边,一张小脸儿羞的通红,心里砰砰的乱跳。
“怎么,你不愿意?”林南的眼神很奇怪,没有任何怜惜的意思。
“殿下你别别那么着急”美人说了这些话,只感觉就如yin词秽语一般,羞的无地自容。
“你都铺垫了这么多了,还用我在做前戏么?”林南的话语冰冷的另美人不寒而栗,抬头不解的问:“殿下你在说什么?”
林南哼了一声,把手上的一片桃花扔在地上踩成碎沫。
“当婊子还要立牌坊,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了就恶心。你既然知道我好色,还不过来给我服饰舒服了,然后好说说你是为谁来的,他又要什么条件。”
美人乍听了他的话,就如五雷轰顶一般,适才的柔情蜜意全都化为乌有,向后退了几步,眼泪夺眶而出。
“我不是的,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你刚才这么一大堆铺垫难道不是为了和我风流一场?我和你不过一面之缘,何至于相思?你这种女人我见的多了,好没意思!”林南冰冷的话音另美人彻底绝望了。
“你”美人就如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拼命的向后跑去,直到消失在林南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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