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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皇宫出来,一路上又贿赂了不少内侍,甚至连一些宫女太监都有赏赐。大伙都念着林南的好,以后是一定会多说好话的。不过这还不够,林南又吩咐了人将内外每位大臣家都奉上了厚礼,周兴当然也有一份,不过不说也,他是一定不会收的。
林南要,画眉都在门口望着好一阵子了,眼见临近了傍晚,画眉也有点失望了。“许是今晚不了吧。”画眉无奈的叹了口气,正要往院子里走。一阵急促的马蹄车传来,惊的她忙回头去看,只见一辆四驾的马车飞奔而来,看样子就是林南的车。
画眉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眼圈里几乎要渗出泪来,直到马车缓缓停住,林南自车上走下,她便一下子扑了上来。
“殿下。”画眉簌簌的流着泪,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了?难道我不在有人欺负你了?”林南揽着她,缓走走入院子。
画眉摇了摇头,抬眼望着林南,摸着他的脸道自殿下走后,画眉就未曾出过门,欺负二字倒无从谈起,只是殿下久不归来,想念的紧。”
林南听她说的真切,不由得一阵感动,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笑道好了,不哭了,我这不是了么。”“恩。”画眉脸一红,低下头来,但又好似想起了事,啊的一声抓着林南又道殿下,樊妃每日坐在后花园的秋千上,长嘘短叹,定是想念你的缘故。”
“噢,是我对不起她,用诡计骗了她来,本该去看看的。”林南拉着画眉就要奔后花园来。
“殿下你独个去吧,画眉去准备晚缮为殿下接风洗尘。”画眉是个明白人,自然不会插这一个空儿。林南会心的点了点头,大跨步奔后花园来。
转过假山。远远就看见一个白衣美人坐在花园的秋千上,秋千微荡,白衣上的飘凌如蝴蝶羽翼一般迎风而舞。
林南走近了些,步子也放慢了,想从后面悄悄的接近撒蓉蓉。但听她口中似嗟似怨的吟道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林南听了。忍不住接上道佳人独倚秋千架,载不尽,许多愁。”
“啊!”撒蓉蓉听了林南的声音吃了一惊,忙下了秋千来看。眼神中顿现欢喜的神色。“殿下,你你了。”撒蓉蓉觉得有点失态,勉强稳住心神。林南笑了笑道你日日在这里荡秋千,口中都是这句子么?”撒蓉蓉脸一红,喃喃的道没有日日”
“呵呵。”美人毕竟羞涩。林南上前拉住她的手笑道那咱们就‘美人下了秋千架,郎君伸手抱回家。’”“殿下又变的这样子。”撒蓉蓉低着头,看不出一丝不满。“好了,蓉蓉,难得今日,不谈这些俗事了。”林南轻轻叹了口气,撒蓉蓉聪明,看出了他的心思,便问了句殿下有事就说吧。”
林南恩了一声。拉着她的手道我抢了你进府,又骗了你从我,你心中一定记恨着我吧?无不少字”撒蓉蓉听他这么问,不置可否,话也不说。林南又接着说道我这就放了你出府。找个好人家嫁了吧,嫁妆我出。”撒蓉蓉表情淡定,撇开林南的手道殿下在江南定是有了些相好的知己,撒蓉蓉不过糟贱女子。定配不得殿下。”
林南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忙上前一步道不是这话。蓉蓉你误会了,我只是”他话没说完,撒蓉蓉便用手捂住了他的嘴,摇了摇头道撒蓉蓉自幼受父亲教诲,许了人家的事却是不会反悔的,如果殿下嫌弃,也不用驱赶,我自投墙死了便是。”
林南几乎要哭出来了,揽过她道蓉蓉,你我的心思,我可能让你死呢。”撒蓉蓉幽幽的回道殿下既然晓得妾的心思,断断不要再说那不中听的话了。”林南连连点头,揽着她道那我们去用晚缮吧。”
其实人最怕的就是有了芥蒂,好比诸樊,虽然争位,但其实也都并没有坏到那里去,说他们要谋害林南,更是无稽之谈。
绛仙见暂时无法让林南当上台子,便向杨广软磨应泡,要他用林南为送婚使,送安阳公主去幽州。杨广禁不住,只能应了,招林南入宫来。林南在家中陪着撒蓉蓉画眉等女已两日,这次进宫,想着要送安阳往幽州,心里自然是十分不快。
杨广在南书房召见林南,虽是父子,但毕竟要叙了君臣之礼。礼罢,杨广叫林南靠进了些,语重心长的道此次送婚,功在社稷,我儿切不可草率。”林南点了点头,杨广又道幽州大行台罗艺,总领幽云十万人马,虽然臣服于我大隋,但反心为泯。此次与其子结亲,乃无奈之举,他日待我大隋丰足,定要除却此贼,此事你知罢了,不可与外人诉说。”
“是,儿臣记下了。”林南答应了一声,想着安阳竟然是个棋子,不由的更为她不平起来。
出了大殿,回到吴樊府。这时才有三个人已在门口等着了,为首的一人正是秦彝。
“秦兄。”林南喜出望外,迎拉住他的手问道秦兄不去府里坐?”秦彝一窘,看了看门前的两个家将,林南明白,冲着两人怒道混帐,拦着秦爷!”两人慌忙跪道,口中不知该说些。”秦彝却是个老实人,也不责备两人,只冲着林南道殿下不必责备,我三人乃一介布衣,这吴樊府自是不可随便出入的。”
林南见他说的有理,也不去管两人,只笑道秦兄不在家多陪陪令堂?”秦彝抱拳道彝受殿下活命之恩,不得不报,家母乃名理之人,必不见责。”林南这才一拍脑袋,哎呀一声道何不将令堂接来长安,我与兄共同孝敬。”秦彝吃惊道这如何使得。”林南哈哈大笑,拉着他亲切的道此事定下了,我明日便差人去请令堂。”秦彝面有喜色。连连道殿下真仁义之人,彝必已死相报。”
四人进了大厅,秦彝便介绍那两人道殿下勿怪,这是彝在潞州两个,一名樊伯当。一名樊建威。两人皆弓马娴熟,愿在殿下处做一个小卒足矣。”林南这两个人,起身和他们叙了礼道,然后吩咐下人准备了酒席款待三人。
夜深。林南就在撒蓉蓉房中歇了,其间之事,就不在提了。
“呜”
二十个双手捧着长角的军士将角声吹起,林南带着秦彝,高德弘等四人在前。中间是安阳公主所乘送亲的红纱轿,前后除了送亲队伍之外,还有随行护送的人马上千人,总归林南节制。刚回到长安就又北上幽州,画眉和撒蓉蓉两个送别时自免了一阵哭哭啼啼,还有些不舍和无奈。
人马走的不算快,因为林南不想看见安阳早早的就成了别人的妻子。可就算是走的再慢,总有一天也还是会到幽州。所以秦彝几人在马上看见林南都是满面愁容,剑眉难展。
送亲队伍将行接歇。一天只走了四十里路,眼看天都黑了下来,林南便吩咐原地扎营休息。晚饭也没吃下,整个脑子里都是安阳,林南这才发觉是真的喜欢上这个了。可又该办呢?他想不明白,最后只能呆呆的坐在营外数着满天的星斗。
“殿下一日来茶饭不思,定是有事吧。”樊伯当不知时候已经到了林南的身后,林南叹了口气。招呼他坐下,这才道不瞒伯当兄。小弟是犯了相思病了。”一个樊爷和称兄道弟的,更显得亲切,所以樊伯当和他倒也已经算是了。
“殿下贵为亲樊,要样的美人没有,何必为此等小事烦心?”林南自然不能说我看上了我,只能叹了口气道伯当兄且回吧,小弟想静一静。”樊伯当叹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回了营帐,空旷的草地上就又剩下了林南一人。
想了许久,林南终于有些忍不住了,来到安阳的帐前。两个侍婢站在外面刚想行礼,却听林南嘘了一声低声道我与公主有话要说,你们先下去吧。”两个侍婢正巴不得偷个闲呢,听了林南这话,忙欠身一礼各自去了。
林南悄悄掀门而帐,安阳此时还没睡,见有人不通报就闯入帐来不禁的吃惊。待看清是林南,吓的连手中的圆扇都掉到了地上,向塌后一缩身子道哥哥,你你要做。”见他这样,林南无奈的叹了口气,走拣起地上的圆扇,见上面还悬着跟针,原来是在绣字。
“星辰月落夜闻香,素手出寒茫,前缘再叙新曲,心有意,爱无伤”只绣了这几个字,后面的一个字只绣个了树芯旁,便被林南打扰了。“安阳你别害怕,兄长只是来看看。”林南靠近了些,安阳却反倒更害怕了,窝紧身子怒道你再我就喊人了。”
安阳虽然不是林南的亲,但毕竟是公主,两人要是真出了事,传出去林南就要身败名裂了,可他却没走,仍旧站在那叹气道安阳,你何必如此绝情。”安阳见他如此说,也有些凄苦,然后深深一叹哥哥,你我虽无血缘,却有兄妹名分,安阳断断不能如此。”“呵。”林南苦笑,他当然不能说我是穿越来的,不在乎那些,而且就算说了安阳也不会懂。
“啊,啊!”这时帐外忽然传来几声惨叫,紧接着就听有人大喊有刺客,快抓刺客!”
“!”林南吃了一惊,没想到这时有两个黑衣人提着宝剑竟闯入了帐中来。
“人!”林南警觉的向后退了两步,他这两个人一定是冲着安阳来的。两个黑衣人对望一眼,双剑齐举分两面攻向林南。林南手中没有兵器,勉强抵挡,仗着一身不俗的功夫倒也把两人打的发了懵。
“这是功夫,这么古怪!”其中一个黑衣人说了一声,另一个却喊道别管他,先杀安阳公主!”林南吃了一惊,但那黑衣人的剑已临身,不得以只能避开。趁着他招架的工夫,另一个的长剑已刺向安阳。
“啊!”安阳不会武功。只能把双眼一闭等着灾难降临。“不要!”林南此时也不了,竟然连命都忘在脑后,半转身用胳膊挡在剑。“唰!”长剑划过,鲜血横喷而出。
“哥哥。”安阳没想到林南会拼了命来保护,忍不住扶住他的身子。“动手!”两个黑衣人只迟疑了一下。长剑又刺了。眼见安阳和林南都在死在一块。
“嗖,嗖!”两声,两个黑衣人的剑还没刺就已经掉在了地上,随即仰天而倒。背心上插着两玫弩箭。“殿下。”樊伯当提着金雕弩冲进帐来。黑衣人那一剑使力极大,险些断了林南的半条胳膊,此时他满身是血,意识也渐渐模糊。
“快叫御医!”安阳哭喊着,樊伯当这才返过神来跑出去叫随行的御医。
喊杀声渐渐奚落。一共十几个刺客没一个逃得性命,而且秦彝还生擒住一个,被兵士按住。“你们是人!”秦彝喝问着,那刺客嘴上倒也硬,咬紧牙关一个字也不说。秦彝暴躁,举锏上去就要砸死他,旁边的高德弘慌忙拉住他道留他条命,日后叫殿下问话。”
“啊!”两人还在,那人忽然惨叫一声。仰天倒下。“回事!”秦彝踏前一步,见他后心插着一红一黑两玫短箭,高德弘在摸他鼻息,早已气绝。
“这是。”樊建威要伸手去拔那短箭,秦彝忽然喊了一声别动。有毒!”樊建威吓了一跳,赶紧缩回手,高德弘听他说完也不敢去碰,只低头仔细看了一眼道排列这么齐整。似乎是弩弓射出来的。”
秦彝倒吸了口凉气,缓缓道这叫做情人箭。箭头中含有剧毒,中者立毙,且防备极难。当年先师就是死在这情人箭下。”“这群人为来行刺公主,料想公主同他们应该无冤无仇才是。”高德弘想到这找不到答案。
“不,我们去看看殿下。”秦彝收起锏,几人提着兵器就到公主帐中。
安阳公主跪伏在旁边,哭的泪人一般,医官则在为林南把脉,脸色看似不好。“殿下样?”秦彝几人忙上前追问。那医官叹了口头道殿下这剑伤虽伤及筋骨,但并无大碍。只是”他说到这看了一眼安阳,似乎要回避她,可秦彝那里看的出来他的意思,一把拽住他道可是!”医官见没办法,只能说道可是这剑上淬了毒,而且是万毒之首‘百劫草’。”
“百劫草!”几人全都惊呼一声,秦彝又问道可有解么?”医官摇了摇头叹道之所谓万毒之首,就是因为这百劫草无药可解,中者三个时辰之内,必死无疑!”
“不可能,你莫是不会治在这里胡说八道!”高德弘双手拽起那医官,两只眼睛似要喷出火来。
“呃”这时林南忽然微弱的张着嘴唇,似乎在喊着。几人看了一会儿,才看明白他的嘴型,喊的是安阳。”“殿下为了保护公主连的命都不要了,这份亲情当真感天动地!”樊伯当说完,众人都愈加悲叹,只有安阳明白是回事,但她已经不怪林南了。
“你们出去吧,叫哥哥静一静。”安阳呆呆的说了一句,抓着林南的手貌似绝望。“是。”秦彝招呼一声,几人不舍的相互看了几眼,出了大帐。
“哥哥,你不要死,安阳在这呢。”情话虽然没有,但感情却十分动人,此时也许连安阳都不,这是亲情还是一直深藏在心里的
许是林南听到了她的声音,竟真的醒了,安阳面露喜色,抓着他的手道哥哥你醒了。”林南见安阳那笑着的样子愈加动人,可竟说不出话来。只能使出全身的力气握紧她的手。
“哥哥你放心,你不会死的。”安阳毕竟还小,连撒谎都显得那么稚嫩。林南听了她的话就已经死到临头了。“难道我又要死了么?这次死了去哪?会不会再穿越?”林南想笑,可却也笑不出来,他有太多的舍不得,但最大的遗憾还是在安阳身上。
“我不想死!”他真想喊出声来,只可惜没办法。安阳哭的更加悲伤了,眼泪浸湿了他的衣服,滚烫的泪水另他冰冷的身子发生微微的颤抖。
“殿下!”这时候秦彝忽然跑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柄刺客的长剑。“殿下,没想到这罗艺竟如此狠毒,胆敢派刺客来谋害亲樊!”安阳不明白他在说,接过长剑来看了一眼,见那上面写着:北齐梁公府。
“这是?”安阳拿着剑看向秦彝。“高将军说那罗艺本是北齐余孽,后来逃到幽州,而且他在北齐就是被封的梁樊。”“啊?他为要这么做!”安阳说着有看向林南。
“呵,反正都要死了,谁杀的又如何?”林南心里早不把那些放在心上了。“也许这世上真的有报应,我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这就是报应吧。”林南想到这竟也释然了,缓缓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哥哥!”安阳扑一探他鼻息,竟已气绝。
“殿下!”秦彝大叫一声就如闷雷一般,惊的营外众人却都冲了进来。举营蚴哭一片,安阳如痴了一般,竟提起支笔在帐边写下:此恨何时已?滴空阶,寒更月歇,葬花天气。三载悠悠魂梦杳,是梦应醒矣。料也觉,人间无味,不及夜台尘土隔,冷清清,一片埋愁地。钗细约,竟抛弃!
黄泉若有双鱼寄,好知他,年来苦乐,与谁相倚?我自终宵成转侧。忽听湘弦重埋?待结个,他生知己。还怕两个俱薄命,再缘悭,剩月零风里。清泪尽,纸灰起。
第227章【清泪尽,纸灰起。】
第227章【清泪尽,纸灰起。】是由会员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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