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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3章【入殿】

作者:箫轻宇 字数:10322 更新:2024-09-22 21:3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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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息怒,这一切都是我让他们做的,主公要怪的话,就责怪我吧!”贾诩急忙走到了林南的身边,为庞德等人求饶。

“贾先生你”林南想发火,可是看到贾诩那一脸和蔼而又充满自信的脸,便问道,“你刚才到哪里去了?”

贾诩嘿嘿笑了笑,当即拜道:“启禀主公,属下是去替主公扫平道路上的荆棘了,如今荆棘一除,主公便可以发号施令了。”

“荆棘?什么荆棘?”林南看着贾诩后面的卞喜,疑惑地问道。

卞喜的脸上显得很是疲惫,自己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显然是运动过量所致。他听到林南问话,“哦”了一声,急忙从怀中掏出了一件物品,向前走了两步,递给了林南,同时说道:“主公请看!”

林南见卞喜递过来的是一道檄文,那檄文非比寻常,是传达圣旨所用的,他见贾诩正露着一脸笑意,便打开了那道檄文。此时,卞喜拿过来了一个火折子,在昏暗的灯火的映照下,那檄文上的能够被看的清清楚楚。

“这这是是声讨十常侍的圣旨?”林南看完之后,脸上浮现出来了一阵莫名的惊奇,不自觉地问道,“陛下陛下怎么可能会写出这样的圣旨来?贾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

贾诩嘿嘿笑了笑,捋了捋下颌上的胡须,缓缓地道:“主公,大将军何进召集那么多人进行密商,无非是为了除去十常侍,我从大将军府出来之后,便寻思着何进此举有诸多不妥。何进身为大将军虽然有能力铲除十常侍,但是却没有陛下书写的亲笔诏书。而且陛下也不可能下达这样的诏书,所以何进此举只能算的上是逼宫。主公一心想铲除十常侍,势必会首当其冲,如此以来,实际参与者是主公。如果主公此事成了,何进必然会以大将军的身份入朝辅政。而主公最多以功劳封个三公什么的,可是手上却没有得到实权,这样一来就等于便宜了何进。”

“嗯,这个我知道,我也早已经预料到了,所以我不会让何进那么快得逞的。”林南道。

贾诩继续道:“主公,我料定主公不会动用军队前来杀十常侍,因为那样做很容易让人误会为谋反,万一何进的立场不稳。势必会害了主公。主公英明神武,身边又有庞德、华雄、庞德等这样的猛将,必然会想以刺杀的方式结果了十常侍。但是此举太过冒险,毕竟陛下是个活人,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人刺杀十常侍。属下以为,必须用一个万全的方法,而诛杀十常侍这样的奸佞之臣,最有效的是奉诏除奸。属下便撰写了这道圣旨。可是没有玉玺加盖的话,这就等于废纸一张。所以。属下便请卞喜去皇宫内盗取玉玺,将此圣旨盖上玉玺,只有这样才能顺理成章。”

林南恍然大悟,难怪卞喜气喘吁吁的,想必是为了躲避守卫而奔波的。他此刻一切都清楚了,知道贾诩、庞德等人都是为自己好。便对身后的庞德等人道:“你们都起来吧,我错怪你们了。”

庞德等人站起身子之后,便静静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任何怨言。

“贾先生,你是想利用这道圣旨给十常侍以威慑。让他们以为是陛下暗中下的命令,在他们将信将疑的时候,便下手杀了他们,对吗?”林南道。

贾诩笑道:“正是这个道理,只有如此才是最安全有效的办法,不管陛下承认不承认,有了这道圣旨主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讨贼,而且杀了十常侍以后,陛下就算想怪罪主公都不行,这可是加盖了玉玺,如假包换的圣旨。”

林南笑了笑,道:“贾先生,可真有你的,想的居然如此周详,不愧是‘毒士’啊!哈哈,哈哈哈!”

“毒士?”贾诩突然听到这个称号,当即怔住了,心中想道,“主公为何如此称呼我?难道难道主公已经知道了是我挑唆董卓抓获那些飞羽部队家属的事情?我做的如此隐秘,没想到还是瞒不过主公。可是,无毒不丈夫,不毒一点的话,那些飞羽部队的士兵就会被家人所牵绊住,就无法彻底的跟随主公”

林南见贾诩眉头皱起,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看到贾诩一脸的愁云,急忙道:“贾先生,你别放在心上,是我瞎说的,我这就向你赔礼道歉,还请贾先生不要记在心里。”

贾诩的脸上浮现出来了短暂的变化,先是面带愁云的皱眉,随后是喜笑颜开,当即朝林南道:“呵呵,主公明察秋毫,属下佩服,不过属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主公好,虽然有时候所做的事情歹毒一些,可如果不那样做的话,我又怎么能担当起主公对属下‘毒士’的美誉呢?”

林南听贾诩直接承认是毒士了,便笑了起来,对贾诩道:“先生,事不宜迟,咱们也拖延了那么长时间,是时候行动了。”

贾诩重重地点了点头,对林南道:“主公,赵云、华雄、卢横、周仓、管亥、廖化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裴元绍、夏侯兰暂时负责统领羽林郎,只要主公一声令下,赵云等人就会跟着主公一起去杀十常侍,裴元绍、夏侯兰也会率领羽林郎作为策应!”

林南道:“如此甚好,陛下现在在合欢殿,十常侍也必然会随同前往,我们现在去合欢殿,裴元绍、夏侯兰堵住合欢殿的宫门,不许任何人进出,务必将十常侍堵杀在合欢殿内!开始行动!”

两千羽林郎早已经准备就绪,一听说到要斩杀十常侍,所有的人都跃跃欲试,不管是谁,都希望能够亲手将这些奸佞的宦官给杀了。何况林南手中握着圣旨,奉诏锄奸可是名正言顺的,手下的人就更加愿意听从号令了。

亥时三刻,夜色深沉。皇宫远离了白天的喧嚣,就连守夜的宫女太监们也都开始打起了盹,整个皇宫里除了几声思春的猫叫外,都死一般的寂静。合欢殿离羽林郎所宿卫的偏殿不远,只需走上几百米路,便能径直到达合欢殿的宫门口。

残月如钩。清寒的月光洒向大地,给这个清冷的夜晚笼罩上了一层朦胧。

合欢殿宫门外的道路上,林南带着贾诩、赵云、华雄、庞德、周仓、管亥、廖化、卞喜,一行九人端正地走向合欢殿的宫门,每个人的腰中都悬着一把佩剑,除了林南、贾诩二人穿着长袍外,其他所有的人皆穿着清一色的盔甲。

合欢殿宫门口,矗立在冷风中的几个太监听到了厚重的脚步上,在朦胧的月色下看到一群人正朝这边走来。注意了一下他们身上的穿戴,一个领头的太监急忙朝前面走了两步,抬起手便指着林南,朗声说道:“后宫重地,岂是你们随意擅闯的地方?快快回去!”

林南的脚步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向前走着,没几步路便来到了那个太监的身边,二话不说。当即拔剑而出,手起刀落间便将那个太监的人头砍了下来。其余的几个太监登时惊诧不已。就在他们还愣在原地的时候,赵云、华雄等人便一个个犹如恶鹰一般扑了上去,只短暂的几秒时间,便将宫门的太监清理的干干净净。随后,卢横、夏侯兰、裴元绍各自带着部队从宫门的两边涌了上来,立刻将合欢殿的宫门堵得水泄不通。

后宫的防御体系十分的薄弱。林南不费吹灰之力夺下宫门,之后,便急忙对卢横、夏侯兰、裴元绍道:“守卫在宫门口,无论是谁来,一律不能进入。没有我的命令,擅自进出者杀。”

卢横、夏侯兰、裴元绍齐声答道:“诺!”

林南将剑放入剑鞘,扭身便朝宫门里走去,贾诩、赵云等人紧随其后。

合欢殿内,灯火通明,悠扬而又端庄的宫廷乐曲从合欢殿内传了出来,乐曲中偶尔夹杂着几声浪笑。合欢殿门窗紧闭,殿外站着的守夜太监也都依附在门窗边,透过门窗的缝隙朝殿内张望,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丝喜悦,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一群人正在悄悄的朝他们走来。

太监们正不亦乐乎的偷看着合欢殿内的景色,却突然听见背后有脚步声传来,急忙回头时,看见林南等人凶神恶煞的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丝血迹,太监们都吓了一跳,刚准备张嘴问话,但见面前十几道寒光闪过,一颗颗人头便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主公,你看里面”赵云无意间从门缝里朝合欢殿内看了一眼,脸上立刻显出了惊讶之色,对林南小声说道。

“这个无道昏君!”林南看到这大殿内的一幕,怒气立刻涌上了心头,他知道汉灵帝昏庸无能,却没想到是如此的无耻,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地叫了出来。

贾诩、华雄等人纷纷透过门窗看了进去,脸上都浮现出来了一阵羞红,如此场面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头一次见到。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沉默不语。

“砰”的一声巨响,林南一脚踹开了合欢殿的大门,手中提着血淋淋的长剑,大踏步地跨进了殿里。

门被踹开的那一瞬间,坐在皇帝宝座上的刘宏以及大殿内的一切人等都是一惊,刘宏还没有来得及推压在他开身上的女人,只觉得一股液体从自己的下身涌出,浑身一哆嗦,整个人泄气一般的瘫软在龙椅上,而压在他身上的女人惊叫了一声,急忙离开了他的身体,以最快的速度躲在了龙椅的后面,只露出一张花容失色的脸。

那些光着身子的女人也在这一瞬间都惊叫了起来,如同鸟兽散一般立刻从大殿中央躲在了大殿的两边,纷纷从地上捡起衣服遮挡自己的身体。乐师停下了摆弄手中的乐器,从脚边的地上纷纷拾起了兵器,立刻从大殿左侧涌了出来,全部聚集在了大殿的正中央。

张让、赵忠等十个人都立即跑到了刘宏的身边,同时大声叫道:“有刺客,护驾!护驾!”

林南的眼睛里充满了怒意,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长剑,回想起刚才刘宏等人的享乐。让他彻底地感受到了这个朝廷的腐败。他看着大殿正中央手持兵刃的那些太监乐师,以及那些乐师背后的十常侍和刘宏,当即高声郎叫道:“把大殿的门给关上,周仓、管亥、廖化、卞喜守在门外!”

“诺!”周仓、管亥、廖化、卞喜四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了一声,随后便将大殿的门给关了起来,四人紧紧地守在门口。

“林林爱卿你难道想造反造反不成?”刘宏看到林南的脸上和身上沾满了鲜血。手中提着的长剑也在一点一点的滴着血,他惊慌失措之下,便吞吞吐吐地问道。

“大胆林南,居然敢公然行刺陛下?来人啊,把林南给我拿下!”张让看到这一幕,倒没有表现出一点懦弱,而是指着林南朗声大叫道。

张让声音一落,但见那二十名手持兵刃的太监乐师便冲了上来。

林南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凌厉的目光扫视着张让等人。他身后的赵云、华雄、庞德三人便在同一时间跳了出去。挥舞着手中的长剑迎上了那二十名太监乐师,只短暂的几十秒内,三个人便已经将那二十名太监乐师尽皆杀死,纷纷倒在大殿正中央,弄得一地血迹。

张让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平日里训练出来的死士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张爱卿,快快杀了这逆贼!”刘宏从龙椅上跳了下来,躲在了张让的身后。大声喊道。

林南见形势不利,便从怀中掏出了一道圣旨。朗声道:“陛下,臣林南绝无犯上作乱之意,只是臣是奉了陛下密诏锄奸,今日要铲除十常侍,清君侧,静天听。这是陛下给臣的亲笔诏书!”

“密诏?”张让、赵忠等人都回过了头,用一种猜疑的目光望着刘宏。

“密诏什么密诏?朕什么时候给过你密诏了?”刘宏比谁都吃惊,看着张让、赵忠等人质疑的目光,立刻叫道。

林南也不再辩解,当即提剑向前跨了一步。边走边道:“臣奉旨讨贼,这是陛下给臣的圣旨,臣按诏行事,是为了陛下清除奸佞,何罪之有?陛下,你过来,到臣的身边来,臣可以保护陛下安然无恙。”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朕根本没有给过你什么诏书,你别过来”刘宏见林南一步一步的靠近,便不住地朝后面退,大声地叫道。

林南提剑在前,赵云、华雄、庞德紧随其后,四个人快步走了上去,冲着最前面的四个太监便是一番乱砍。余下的张让、赵忠等六人吓得面如土色,刘宏推着他们挡在前面,张让、赵忠等人反而将躲在最后面的刘宏给推了出来。

“你别过来朕让你别过来”刘宏大惊失色,眼中满是恐怖,光着身子的他早已经开始浑身颤抖了,哆嗦地站在那里,发着无助的呼喊。

事已至此,林南哪里肯罢手,定睛看见刘宏身后的那六个太监,便大叫了一声,一个箭步蹿到了刘宏的面前,左手猛地一拉刘宏,便将刘宏拉到了身后,同时大声对庞德道:“令明!保护陛下!”

庞德“诺”了一声,急忙拉着刘宏走到了大殿的门口,和站在那里的贾诩一左一右的看护起了刘宏。贾诩当即拜道:“陛下受惊了,有臣等在,陛下绝对不会受到半点伤害。”

此时的刘宏早已经吓破了胆,做皇帝做了这么多年,天天养尊处优,这等血腥的场面他哪里见过,一经被庞德带到了大殿门口,回头看见林南、赵云、华雄三人又杀了三个跟在他身边的中常侍,见鲜血从脖颈间喷涌出来了,便晕厥了过去。

庞德、贾诩见刘宏晕厥在地,只轻轻地瞄了一眼,谁也没有搭理他,对于他们来说,这种荒淫无道的皇帝根本不值得他们去效忠。二人抬起头,目视前方,见林南又斩杀了一个太监,只剩下张让、赵忠两个人向那些大殿柱子后面光着身子的女人堆里跑去。

那些女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整个大殿里都是无头、断手、断脚的尸体,有许多都已经昏厥了过去,其他的人也吓得花容失色,全身颤抖的她们也顾不得拉着衣服遮挡身体了,所有的春光都显现了出来。

赵忠向前跑着。随手将身边的女人用力的推了出去,那女人“啊”的一声尖叫,迎面便撞上了追逐赵忠的华雄。华雄先是吃了一惊,见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撞了上来,当即伸出了左手,顺势搂住了那女人的细腰。身体在原地转了半圈之后,轻松地化解了那女人的撞击,然后他松开了搂住那女人细腰的手,同时将右手中的剑给抛了出去,但听“噗”的一声闷响,长剑便贯穿了赵忠的胸膛,立刻毙命。

林南、赵云去追逐张让,张让倒是显得聪明了一点,他将两个女人推向了林南、赵云。阻止了林南、赵云追击自己的步伐,然后自己便准备向偏殿跑去。林南见张让要跑,急忙掷出了手中的长剑,一剑飞出便打进了张让的大腿上。

张让“啊”的一声惨叫,腿上传来了阵阵疼痛,一个踉跄便翻到在了地上,等他刚想爬起来的时候,赵云早已经赶了过来。挥剑便朝他砍来。他情急之下,立刻尖叫道:“救命啊!”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一个黑衣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了出来,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立刻挡住了赵云的剑。

“铮!”

一声巨大的轰鸣在整个大殿中响了起来,那黑衣人左手握剑,一阵快击便将赵云给逼开了。

林南、华雄、庞德、贾诩无不吃惊,他们平时都暗自佩服赵云的身手,可是那黑衣人的突然杀出。只短短的几招快剑,便将赵云给逼开了,这份实力绝对不容忽视。

林南从地上捡起了一把长剑,快步走到了赵云的身边,看了一眼那黑衣人。见那个黑衣人面部棱角分明,左边脸颊上带着一道剑痕,中等身材,浑身散发着成熟魅力的男人,眼神中透着一股子犀利,显然是经历过许多腥风血雨的。他凝视着那黑衣人,轻声问道:“子龙,你没事吧?”

赵云摇了摇头,目光中也充满了惊奇,缓缓地道:“主公,这人剑法高超,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华雄也从一边赶了过来,和赵云、林南站在一起,凝视着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仗剑而立,修长的身躯挡在了张让的面前,侧脸问道:“你没事吧?”

张让一脸的痛苦,他匍匐在地上,腿上还放着一把长剑,冲身边的黑衣人叫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我希望你遵守诺言,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今晚一过,你我互不相欠!”那黑衣冷冷地冲张让喊道。

张让道:“只要你杀了他们,从此以后我们就永远扯平了。”

“好!”那黑衣人转过了头,凌厉的目光中放出道道森严,扫视着站在他面前的赵云、华雄和林南,当他的目光停留在林南的脸上的时候,却露出了一丝惊奇,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没有开口,心中却暗暗地叫道:“怎么会是他?”

大殿内,因为那黑衣人的突然出现,形势出现了少许的转机。林南凝视着面前的黑衣人,见他保护着张让,而且听他们的对话,似乎两人之间的关系也非比寻常。他扫视了一下整个大殿,见大殿内裸露着身体的女人缓缓地苏醒过来,他觉得太过碍事,当即朗声喊道:“今夜我林南奉诏讨贼,只杀十常侍,不相干的人全部给我滚出去!”

贾诩、庞德用一件衣服遮挡住了刘宏的身体,将仍在昏厥中的刘宏拉到了一边,同时打开了大殿的门,放那些女人出殿。女人们巴不得早早的离开这里,听到林南的命令之后,衣服也顾不得穿,撒腿便朝大殿外跑去。

守卫在大殿门口的周仓、廖化、管亥、卞喜四人又重新将大殿的门给关上了,仍然冷漠地注视着大殿周围的动静,但有风吹草动,手中的兵刃便立刻出手。

大殿内,林南再次打量了一下那黑衣人,随后拱手道:“这位兄台,我是少府林南,奉陛下密诏铲除朝中奸佞,十常侍把持朝政,祸国殃民。人人得而诛之,还请兄台让开,不要助纣为虐。”

那黑衣人冷笑了一声,手中的长剑突然飘舞起来,剑气纵横,凌厉的剑招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大殿内更是寒光闪闪杀气逼人。他左手握剑,所舞动的剑法居然能如此精妙,密不可破的剑招立刻形成了一个剑网,将他自己连同身后的张让都罩在了里面。短暂的六招剑法舞过之后,他便收住了剑招,将长剑猛然竖在了大殿的地上,那长剑有一半没入了地上,上面的另外一半却在那里颤巍巍的晃动着。

“这剑法是这是你你是”林南看完那黑衣人所舞动的六招剑法之后,整个人便呆在了那里。脑海中浮现出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吱吱唔唔的道。

那黑衣人环抱着双臂,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冷冷地对林南说道:“林子羽,一别六年,没想到我们又碰面了。”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当场震惊了,赵云、华雄、庞德、贾诩甚至是张让。都让他们感到有点不可思议,都没有想到那黑衣人和林南居然认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林南可以已经正式确认了那黑衣人的身份。就是六年前教授他游龙枪法的蒙面黑衣人,只是当时他从未见过那黑衣人的面容,如今当那黑衣人以真面目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如果不是那黑衣人所舞动的那六招剑法,他根本无法辨认出来。

那黑衣人没有回答,反问道:“当年我少教了你最后六招。以至于我的心里一直有点愧疚,现在我把那六招教给你,刚才我所舞的那六招你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师父,你怎么会会成为十常侍的爪牙?”林南点了点头。指着张让轻声问道。

“闭嘴!我说过,我不是你的师父,当年你救了我,我教你武功,这也算是知恩图报了,虽然当时我不辞而别,以至于你最后六招游龙枪法没有学成,但是我现在已经将最后六招完全教授给你了,以你现在的武功,从中推演出来枪法不难。从此后,我们互不相欠!”那黑衣人厉声说道。

“王越!我不管你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瓜葛,但是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待,快杀了他们!”张让已经爬到了大殿的墙边,靠着墙,他缓缓地站了起来,用另外一条完好的腿支撑着身体,大声地叫道。

“你闭嘴!我可不是你呼来唤去的狗”王越猛然回过了头,用极其凌厉的目光望着张让,大声吼道。

“你”张让气的不轻,但是面对王越凌厉的目光,他还是会感到害怕,更何况现在站在他面前的王越是他唯一的救星。于是,他强忍住了心中的怒气。

“王越?”林南的脑海中似乎有着这样一个模糊的影子,“王越好像是东汉末年第一剑客难怪我所附身的这个人的武艺有这么高”

回过头,王越望着林南、赵云、华雄三人,拔出了放在地上的长剑,将剑尖指向了林南三人,冷冷地道:“他是我要保护的人,要杀他,先杀我!”

“主公,现在该怎么办?”赵云面露难色,虽然对方颇高,可如果他和林南、华雄合力击杀,未必会属。

林南看着王越冷峻的面孔,轻声问道:“你当真要帮这个死太监?难道你不知道他是祸国殃民的罪魁祸首吗?”

王越冷哼了一声,道:“祸国殃民?如果皇帝不昏庸的话,又怎么会听信他的谗言?他于我有恩情,我曾经许诺过,要救他三次,这次是最后一次,我不可以失信于天下!”

贾诩、庞德这个时候都走了过来,贾诩的脸上一阵冷漠,将林南拉到了一边,贴在林南耳边小声嘀咕道:“主公,速战速决,如果再这样拖延下去的话,只怕会生出许多变故。”

林南转过身子,朝王越喊道:“既然如此,那只有得罪了,十常侍今天我是要彻底根除!”

“放马过来吧!”王越的脸上毫无惧意,从容不迫地道。

“赵云、华雄、庞德,一起上!”林南一个箭步窜了上去,手中长剑陡出,剑锋直指王越的胸膛。

“铮!”

王越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只轻轻一挥手中的长剑,便拨开了林南刺来的剑招。随即剑招迭出,和林南颤抖在一起。

赵云、华雄、庞德三柄长剑齐出,分别跨在了三个不同的方位,和林南一起将王越四面围定。王越不愧是第一剑客,虽然面对四人的围攻,可是他身在包围之中仍能镇定自若的回击挡剑。饶是不简单。

大殿内但见寒光闪动,五条长剑相互碰撞,乒乒乓乓的一阵阵脆响。十招过后,王越仍然格挡自若,虽然被林南、赵云、华雄、庞德四人用剑网罩住,却收放自如,不经意间防守的剑招便会陡变为进攻的杀招,有好几次就差点突破了四人的围攻。

张让看到王越被困在剑网之中,而林南等人又在一心对付王越。他灵机一动,便迈着受伤的腿缓缓地沿着墙壁朝偏殿退去。

旁观者清,贾诩站在一边,看着王越在林南等人的围攻之下还能收放自如,确实是一个不可小觑的人。他从未见过有如此高超剑术的人,此番一经较量起来,倒是让他看的饶有兴致。可是,当他无意间扫视了王越身后的张让时。却发现张让正蠕动着身体朝偏殿走了过去,他急忙提剑跟了过去。

林南、赵云、华雄、庞德四人并不是一味苦战。几次三番的都想抽出一个人去击杀张让,可是王越的剑锋却不给他们任何机会。四人索性就放弃了原先的想法,死死的将王越压制在剑网之中。

华雄、庞德二人的剑法稍微弱了点,二人都是西凉人,马上对战的高手,擅于使用长兵器。近身搏斗时虽然也不含糊,可是当真正遇到剑术高手时,便会展现出来弱势。二人都借助一股蛮力在拼杀,比武和在战场上有着太多不同,在战场上全凭勇气和技巧。可真正的比武格斗,却比的是剑法的精妙,二人初开始的一阵猛砍虽然给人一种凶狠之势,但也很容易被人看穿路数。

林南的游龙枪法是由剑法演变的,他不禁擅于用枪,也擅于用剑,所以王越一开始舞动剑法时,他就能看出了门道,一眼便认出了是自己游龙枪法的延续。赵云也是用枪高手,用剑也不弱,所舞动的剑招也甚是精妙,他和林南一左一右夹攻王越,弥补了华雄、庞德二人在剑法上的不足之处,四个人的通力合作,愣是将这个第一剑客给压制在了剑网里,让他无法抽身而出。

张让此时已经移动到了偏殿附近,只要再向前迈出三步,他就能顺利的进入偏殿,然后打开偏殿中的逃生机关,从合欢殿里逃出去,调集自己的私兵部队,前来绞杀林南等人。他的脸上浮现出了阵阵喜悦,莫名的喜悦让他整个人都变得很兴奋,让他忍着疼痛迈出了第一步。

“还有两步,还有两步就要到了,我一定要坚持住。”张让的脑海中如此的想道。

当张让第二步跨了出去的时候,脚还没有落地,他便感到了一阵透心的凉,低头看了看前胸,带血的剑刃刺穿了他的胸膛,浓稠的鲜血正一滴一滴的滴到地面上。他回过头,用一种极其不甘心的目光看到了身后用剑刺他的人,是贾诩。

“啊”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张让的第二步终于落地了,而同时,他的整个身体也侧翻倒地,全身抽搐着,在血泊中挣扎了一会儿,眼睛里充满了绝望。

张让的叫声传到了王越的耳朵里,他的心里如同被人用刀刺了一般,一个慌神,只觉得手臂上一阵生疼,紧接着左肋、小腿、后背上都被剑划伤,阵阵的疼痛传到了他的中枢神经里,让他咬紧了牙关。

“当啷!”

长剑落地,王越赤手空拳的站在那里,脖子上架着四把长剑,他的面容松动,突然哈哈地大笑了起来,朗声说道:“不愧是我王越所教的,能死在自己的剑法之下,也是一件快事!林子羽,你动手吧!”

林南将长剑从王越的脖颈上撤离了下来,看了一眼背后倒在血泊中的张让,冷冷地道:“怎么说我的武艺也是来自于你,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我这个徒弟,总之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的师父,我是不会杀你的,你走吧。”

赵云、华雄、庞德三人同时撤剑,退到了林南的身后,看了一眼已经死去的张让,以及站在张让尸体边的贾诩,谁都没有说话。

大殿内充斥着血腥味,地上躺着一地的尸体,所有活着的人都没有说话,此刻,死一般的寂静。

王越的身上的血染湿了他黑色的衣服,伤口处露出了绽开的皮肉,四道血红的伤口不停地向外渗着血。就在他为张让的死而分神的时候,身上便不约而同地受到了四处剑伤,于是他也失去了斗志,主动丢下了手中的长剑,他已经没有战斗下去的理由了。

他是一个剑客,来自辽东,从小练剑,十八岁正式离开家乡,前往京师求学,一心想依靠自己高超的剑法在朝中博取一番功名。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出身低微的他只配给人当门客,他不甘心,也不愿意。于是看破功名的他远赴边塞,以自己的武艺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在幽州,他曾经单身入鲜卑王庭刺杀鲜卑大单于;在并州,他以一人之力救下了五百将要惨死在鲜卑箭下的牧民;在凉州,他独自一人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刺杀了羌族的十三名酋长。也就是在凉州那次,他受到了羌人的追逐,三千羌人勇士搜捕他一个人,他寡不敌众,身受重伤,最后被仅有十二岁的林南机缘巧合的救了下来。

为报答恩情,他便教授林南武艺,将毕生中他所学的剑法加以演变,创出游龙枪法教授给了林南。后来,羌人发现了他的踪迹,为了不给林南惹麻烦,他便不辞而别,从此远离凉州,而那套游龙枪法,他还剩下最后的六招没有传授,他发誓,以后若是再遇到林南,那就将那最后六招毫无保留的传给林南。

后来,他又再一次来到了京师,在京师开设武馆,教授徒弟,却因为一次意外,失手杀了一个世家子弟,后来多亏了张让,他才脱离了牢狱。这两年来,为了报答张让对自己的恩情,他连续两次救下了张让,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救下来。他视信义为生命,张让死了,也就等于他失信了。

往事一幕幕的涌上心头,王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从眼眶里流出了两行滚烫的热泪。突然,他用右手捡起了地上的剑,毫不犹豫地斩下了自己的左手,鲜血不断的从他的左手手腕中喷涌而出,他面无表情,似乎那只被他砍下的手不是他的。他失败了,这是对于他失信的惩罚,他看着对面的林南,缓缓地道:“从此以后,世上再也没有王越了。”

“你你这是何苦呢?为了一个臭名昭著的宦官,值吗?”林南见王越如此狠心的斩下了他的左手,先是吃了一惊,随后便缓缓地问道。

“人无信不立!我一生视信义如生命,你不杀我,我只能自己惩罚自己。从今以后,我就隐居山林,有生之年绝不踏出山林半步。林南,如今游龙枪法已经尽数传授给你,希望对你而言还不算太迟,也希望你能拼出一番天地,也不枉我的武艺后继有人了。”王越脸色苍白,身上五处伤口都在流血,就连说话的声音也一点比一点弱。他说完这些话后,转身便朝大殿外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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