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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丸根本没有看清张飞是如何刺出这一矛的,只觉得心窝里一阵凉意,剧烈的疼痛便传遍了全身,他连喊都没有喊一声,便被张飞一矛给挑了起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被杂乱无章的马蹄给踩的血肉模糊。
此时的关羽手起刀落间,一颗颗人头落地,周围的白马义从虽然不断减少,可他杀的乌桓人也逐渐增加。正杀的兴起时,忽然看见乌桓人因为木叶丸的死而一哄而散,只有一个大汉冲张飞跑了过去,同时大叫道:“还我哥哥的性命来!”
关羽的嘴角上扬起了一丝笑容,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突地掷了出去,刀头直接贯穿了那个大汉的身体,从马上倒了下来,便一命呜呼了。他策马来到了那大汉身边,伸手拔出了青龙偃月刀,对不远处的张飞喊道:“三弟,丘力居跑远了,大哥那边还在苦战,我看不追也罢!”
张飞粗声粗气地道:“啐!***丘力居,跑的倒挺快!”
公孙瓒、刘备等人还在战斗,他们已经牢牢的将五六千乌桓人包围了起来,那些乌桓人越打越没有战心,一时间纷纷丢下了手中的兵器,高呼投降。
“将军,太好了,这五千多人终于要投降了!”刘备看到那些投降的乌桓人,一脸喜悦地道。
公孙瓒眉头一皱,看着那些投降的乌桓人,当即叫道:“乌桓人叛汉作乱,杀死了不少汉人,如果我让他们投降了,就无法向那些死去的汉人交待。我不许他们投降,全部将其射杀!”
随着公孙瓒的一声令下,他手下的兵将开始大肆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乌桓人。有的乌桓人还准备拿起武器再战,可是却已经为时已晚。不到一会儿功夫,数千声惨叫后,被包围的乌桓人便全部被屠杀了,只留下一地的尸体。
刘备看到这一幕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想道:“公孙瓒只崇尚武力,却不懂得利用乌桓人,这一点和林南比起要差的远了。如今大汉的江山风雨飘摇,各地太守之间也都大肆招兵买马,天下即将大乱,我也是时候去博得一番功业了。公孙瓒虽然对我不薄,可是他这种性格早晚有一天会害了他,我想,也是时候离开公孙瓒了。”
此时。关羽、张飞从后面带着残余的两百骑兵回来了,来到了公孙瓒的身边,拱手道:“启禀将军,丘力居在万余乌桓突骑兵的护卫下,向西北方向逃去。”
公孙瓒冷冷地道:“可恶!让丘力居给跑了,这样一来,丘力居势必会被埋伏在白狼山的林南所吞没,真是便宜了林南了。”
刘备当即道:“将军。如今丘力居一部已经不足为虑,将军在辽西苦战这些天。也是时候带着兵马回右北平了,难楼、乌延尚在广阳、渔阳、右北平一带为乱,将军若是率部返回右北平,凭借将军的名声,定然能够对难楼和乌延起到威慑作用。到时候将军再招诱乌桓人为己用,大乱便可就此平定。朝廷方面也必定会给予将军极大的封赏。”
公孙瓒道:“招诱?那些乌桓**害汉人还不够吗?应该统统杀光,省的以后再度犯上作乱。不过你说的没错,丘力居确实已经是穷途末路了,我现在应该速速回右北平才是。玄德,你给林南写一封信。以我的名义向其告别,咱们也不再这里逗留了,我也尽快赶回右北平,重整兵马,将难楼、乌延全部抹杀掉。”
刘备虽然不同意公孙瓒的做法,可也无可奈何,毕竟他也不想老是跟着公孙瓒手底下跑,如果公孙瓒能对他言听计从,或许就另当别论了。他什么都没说,只轻轻地道:“诺!”
于是,公孙瓒的兵马在这一带打扫了一下战场,焚烧了乌桓人的尸体,便带着大军开始返回右北平。
与此同时的丘力居,正在没命似得向前奔跑,一口气带着残余的万余突骑兵奔跑了五六十里,在确定后面没有追兵的情况下,才停了下来,稍作休息。
丘力居坐在路边,拿过水囊大口大口的喝着水,抬头看见夕阳西下,天边的晚霞如同鲜血一般红艳,从不服输的他,竟然落下了两行泪水。
“真没想到,我会落到这步田地!”丘力居带着一份忧伤,对身边的士兵朗声道,“木叶丸可赶上来了吗?”
士兵回答道:“启禀大王,大帅他他已经阵亡了。”
就在这时,一个虬髯大汉冲着丘力居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声喊道:“大王,我大哥、二哥都被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杀死了,念在我们一族对大王一直中心耿耿的份上,请大王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丘力居叹了一口气,将那个大汉扶了起来,轻轻地道:“木易丸,你放心,回到平冈之后,本王会再次纠集所有的兵马,一定要踏平公孙瓒,将他全部屠戮。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本王现在就任命你为大帅,统领所有兵马。”
木易丸是木叶丸的弟弟,当即拜谢道:“多谢大王厚爱。”
林南站在一处山梁上,举目四望,视线所及的地方,都是高高低低错落的山峦。山都不是高崖陡壁,也算不上巍峨奇峻,然而层峦叠嶂接地连天,蔼蔼白雾沉浮袅绕,在晨曦的映射下,一股沛沛然的苍莽气息扑面而来,由不得让人感到胸闷气紧。
漫山遍野都是黑压压的树,稀稀拉拉的并不茂密,而且还能让人感受到这山是如此的光秃。不时有山风掠起,夹雾带烟地呼啸而来,掠过山头的时候,便吹起了一片尘土,飞扬在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让人不得不掩鼻侧目。山风里似乎夹带着霜,吹到人身上就教人手僵脚硬寒彻肺腑,虽然是阳春三月的天气了。可是在这座座相连的山上,风却是冷。
山连着山,山接着山,四周除了风声和少许树林的摇曳声,就只有鸟鸣虫叫还有野兽的嘶吼,除此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单调得让人不由自主地惊惶畏缩。
“主公,你该换药了!”赵云就站在林南的身后,拱手道。
林南的右臂伤势还并没有好,由于箭伤比较深,所以愈合的比较慢。他扭头对赵云道:“斥候都派出去了吗?”
赵云点了点头,缓缓地道:“都派出去了,所有的士兵也在昨天全部埋伏好了,都在一线天附近。只要丘力居从这里经过,一线天便是他的葬身之地。”
林南笑了笑,道:“子龙,如果丘力居死了,你猜他那个部族会怎么样?”
赵云寻思了一下,才慢慢地道:“会报仇?”
“不对,乌桓人对于父兄之仇不会去报。但是如果丘力居真的死了,那他的那一个部族会有人继任首领。新的首领为了建立威信,就必然会发动征伐。这样一来,丘力居的部族就会再次对大汉造成祸害。”林南慢慢的分析道。
赵云急忙问道:“那主公就带领我们直逼丘力居的老巢,一举将丘力居的这个部族全部消灭掉。”
“呵呵,你说的倒轻巧。我从乌力登那里了解到,丘力居的部族除去已经征调的六万乌桓突骑外,大约还有十万人在平冈聚居。你别忘记了。乌桓人无论男女老幼,皆可开弓射箭,这也就是说,乌桓人尚有十万控弦之士。单单凭借我们两万人去攻打,只怕会全军覆没。”
“那那怎么办?难道要放了丘力居不成?”
“唯一的办法就知道让丘力居投降。只要他肯投降,他就依然是首领,如今辽西已经被丘力居的兵马祸害的不成样子了,大批的汉人百姓或者逃入辽东,或者逃到冀州,辽西广袤数百里,又是塞外连接草原的地方,对于乌桓人来说,是绝佳的居住地点。所以,只要他肯投降,我就让他全部迁居在辽西,在柳城一带驻扎,利用这一部族为我所用,可以防御鲜卑人,也可以作为征兵的一个良好的地点。”
赵云笑道:“主公想的真深远,不过就不知道丘力居肯不肯投降了。”
林南道:“事在人为,你一会儿去传令各部,一旦丘力居驶入包围圈中,先不要予以攻击,而是先将他们包围起来,据我推算,丘力居能带来的兵马,最多不超过一万,我们以两万精锐包围他的一万败兵,无论是战斗力还是地势,又或是兵力上,我们都占据优势,如果他不肯降,那只能另做打算了。”
“诺,属下记下了。只是,现在请主公先换药吧。”
林南点了点头,和赵云一起回去,换了一下药,然后将刚才的话传达了下去。
接着,林南和众人在此地又等了两天,到了第三天的中午,埋伏在隐蔽处的士兵才看见一大队骑兵垂头丧气的朝白狼山驶了过来。
所有的人都隐藏的很好,从外面根本无法察觉,加上这一带本来鸟兽就少,所以除了风声之外,很少能够听到其他的声音。
丘力居、木易丸带着一万一千多骑兵缓慢地走进了白狼山,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所有的人都无精打采的。这两天,从柳城逃出来之后,所有的人都以狩猎充饥,可是猎物很少,人很多,最后又不得不杀马充饥。到最后人和战马都瘦了一圈。
木易丸指着前方的一个相对狭窄的路口,对丘力居道:“大王,前面就是一线天了,过了一线天,再有一百多里,就到平冈了。”
丘力居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嗯,知道了,继续前进吧,赶紧走过这段险路,出了白狼山,便有很多猎物可以猎杀了。”
木易丸点了点头,冲后面的士兵喊道:“大家加把劲,走过一线天就离草原不远了。”
乌桓人徐徐而进,丘力居、木易丸走在最前面,开始缓缓地驶入了一线天。
一线天还算十分宽广,至少可以并排十匹战马,只是两边都是悬崖峭壁,中间的这个条道路也被两座高山夹在了中间。一线天全长足足四里路,道路上乱石丛生。据说以前这里是一条山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山涧的水便断流了,空出来的这条原本的河流,也变成了陆地。
走了好长一段路,正当丘力居和木易丸快要走到头的时候。忽然看见前方的道路上涌现出来了一彪兵马,领头一人右臂缠着绷带,身上披着重铠,头戴钢盔,脸上留着唏嘘的胡渣子,背后一面大旗写着“安北将军林”五个大字。
丘力居、木易丸和所有的乌桓人都大吃一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林南会在此地出现,而且看样子是早早的就埋伏在这里了。就在这时,背后也传来了一阵骚乱。赵云、太史慈率领的骑兵从后面堵在了入口。
前后都被汉军堵死,一万一千多的乌桓人此时都已经不知所措了,连续的几天艰辛的行程,让他们都频临着死亡,此时就连喊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南一马当先,背后张郃、乌力登紧紧跟随,再后面是雄壮的骑兵队伍。
“丘力居,你已经被彻底包围了。今天你是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的。”林南朗声道。
木易丸当即对丘力居道:“大王,我带兵冲过去。替大王打开一条血路,护送大王脱险。”
丘力居回头看了看背后的骑兵,见每个人都疲惫不堪,而且眼睛里也变得十分空洞,似乎对于即将到来的死亡并不感到害怕。他扭过头,正视前方。看到乌力登就在林南背后,而且身后又有许多乌桓突骑,他便朗声问道:“乌力登,你也是乌桓人,你怎么甘心跟着汉人跑。而来屠杀我们自己人?难道就不怕受到天谴吗?”
乌力登答道:“我确实是乌桓人,但是和你不同,我是为了保全我的部族,而你却是为了自己的私利,不将部族利益放在首位,反而会害了整个部族。如果你的部族全部被毁灭了,真正受到天谴的应该是你吧?”
丘力居反驳道:“我正是为了我们乌桓人的利益才起兵反汉的!多年来,我们乌桓人一直夹在鲜卑人和汉人之间,一到战争的时候,汉人就会对我们进发征调,去对付草原上的鲜卑人。可是战争胜利之后,死的最多的是我们乌桓人,得到赏赐的却是他们汉人,我们乌桓人到底得到什么了。照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我们乌桓人会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所要做的,只是为了让乌桓人能够更好的延续下去而已。最开始归附汉朝的时候,我们乌桓人有一百余万人,可是到现在,我们乌桓人只剩下三十多万了,反观鲜卑人却越来越多,这难道不就是事实的证明吗?”
乌力登听完之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好半天,才答道:“可你这样做,才是真正的将整个乌桓拉入了万劫不复的地带。我乌力登没有辽王殿下那么伟大,我所要做的,只有保全我的这一部族而已。天将军是紫薇帝星转世,对我们乌桓人也一视同仁,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汉人,所以我愿意跟着天将军,放心将所有的族人托付给天将军。”
林南将头盔给取了下来,露出了和乌桓人一样的发型,对丘力居道:“丘力居,你已经走投无路了,我林南虽然说不上是什么圣人,但我可以保证,如果你能投降的话,归附于我的管辖的话,从今以后汉人有的东西,你们乌桓人也一样有,我的头发便是对你们乌桓人一视同仁的见证。”
丘力居看到林南的头发,确实感到了一丝吃惊,他万万没有想到,汉人林南会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居然将头发髡成了和乌桓人一样的发型。他再一次环视了四周,仔细地想了想,对林南喊道:“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林南见丘力居动心了,继续劝降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林南说一不二。你不是要振兴乌桓人吗?如今汉室将倾,天下即将大乱,正是群雄并起之时,如果你肯归附于我,我就和你结为异姓兄弟,永世盟好,以后我称霸天下之时,也是你们乌桓人再次崛起的时候,你们和鲜卑人之间的仇恨,我也会帮你们报。你好好的考虑一下,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希望你自己揣测揣测!”
丘力居闭上了眼睛,眉头紧紧皱起,沉思了好大一会儿,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便朗声道:“好。我投降!”
林南在白狼山成功的劝降了丘力居,随即吩咐人将食物和水拿了出来,分给丘力居等人吃喝。
丘力居将部下交给了木易丸,让木易丸负责统领那些士兵。他则被乌力登带到了林南的身边,向着林南用汉人的礼节拜道:“天将军,我丘力居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遇到像你这样的人物,就算是声名已久的白马将军公孙瓒也不及你的十分之一。要是当初我早知道天将军是如此厉害的话,我就不应该和天将军为敌了。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田地。”
林南笑道:“现在归附我也不迟,张郃,你去弄些食物和水来,让辽王殿下好好的饱餐一顿。”
张郃“诺”了一声,随即命人带上来食物和水,亲手交给了丘力居。
丘力居着实是饿坏了,一接到张郃送上来的食物和水,便是狼吞虎咽的。什么王不王的,他早已经不在乎了。
吃饱喝足之后。丘力居还打了一个饱嗝,拱手道:“多谢天将军!”
林南摆手道:“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刚才说过,为了表示我对乌桓人的诚意,我们就在此地结为异姓兄弟,以后同甘共苦。同享富贵,不知道辽王殿下可否愿意?”
丘力居道:“我这个辽王是自己给自己的封,不算数,天将军以后就叫我的名字吧。至于结为异姓兄弟一事,我也是求之不得。可是我是一个败军之将,又怎么能够和天将军平起平坐呢?”
林南笑道:“如果你不想结拜的话,我也不勉强。既然你已经答应向我投降了,那从今以后我就有义务保护你部族的利益。辽西地广人稀,绝大部分的人口都居住在靠近右北平的海阳、肥如一带,而柳城到阳乐一带的汉人几乎已经全部逃走了。你已经归附于我了,从今以后就要听从我的号令,我希望你能够将你的部族全部迁徙到柳城、阳乐一带,那里紧挨着昌黎郡,东有医无虑山,北有大凌河,可谓是山清水秀,加上和乌力登的族人十分接近,你们聚居在一起,彼此也好有个照应,总比你待在平冈要好些吧?”
丘力居想了想,觉得林南说的有理,他老早就想从平冈迁徙到辽西柳城一带,可惜一直被辽西太守所阻,所以,他一起兵,便第一个攻占了辽西,杀了辽西太守。平冈地处乌候秦水一带,北边和鲜卑人十分的临近,每年总会和鲜卑人发生一两次战斗,让他对自己的后方十分的担忧。他当即拱手道:“天将军当真是说到我的心坎里了,我愿意将所有的族人全部迁徙到柳城到阳乐一带,也愿意从此以后听从天将军的号令,一切都以天将军马首是瞻。”
林南哈哈笑道:“很好,从这里到平冈还有一段路程,你们缺少食物和水,正好我也想去平冈看看,咱们就一起去平冈,顺便将你的族人全部内迁到柳城一带如何?”
丘力居道:“诺!”
稍微休息了好长一段时间,林南便下令所有的军队全部拔营起寨,护送丘力居的那一万一千多残兵回平冈。其实,护送只是一个托名,实际上林南是害怕丘力居一回去之后便又反了,带着两万精锐的骑兵跟随丘力居一起回去,也算是起到了一个威慑的作用。
对于丘力居,林南并不是很信任,毕竟丘力居自封辽王,用武力击败了比丘力居兵力还要多的上谷乌桓大人难楼,这份勇略,他多少还有点忌惮。所以,一路上跟随丘力居,再多一点的对丘力居做深入的了解,确定是真心投靠给他之后,才能放手让丘力居继续当首领,如果发现有什么异常的话,那他也只能下杀手了,重新在丘力居的部族里推举出来一个听话的人来做首领。
大军缓慢的行走了一天半,终于抵达了平冈。战国时期,燕国大败东胡,北筑长城,平泉为燕右北平郡属地。西汉时期,平泉仍属右北平郡,郡治就在平冈。东汉时。右北平郡太守治所迁于土垠,辽西乌桓内属,居塞内边缘诸郡,平冈就此成了乌桓人的活动区。
平冈一带是乌候秦水的发源地,又称辽河源头,卓越的地理环境养育了祖祖辈辈的乌桓人。饶是如此。乌桓人还必须得面对来自北方草原的一个极大的威胁,那就是鲜卑人,所以,丘力居才会想法设法的将部族内迁至辽西,辽西广袤的土地对于以农耕为生活的汉人来说是非常艰苦的,但是对于半耕半牧的乌桓人来说,是最合适的地方。
到了平冈之后,丘力居便摆下了酒宴,同时请来了所有的邑落首领。一同来拜见林南,以彰显林南的尊贵。
林南和丘力居一路上走了过来,沿途都在不断的试探丘力居,得到的结果令他很满意,丘力居的爽朗性格也让他很欣赏,这次丘力居是真心归附的,这也让林南彻底放下了戒心。
当天夜里,平冈举行了一次盛大的联欢。来欢迎林南的到来,所有的人都参与了进来。乌桓人载歌载舞的进行庆祝。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勇士们,乌桓人也另外举行了祭拜仪式,罹难家属的脸上不仅没有伤感,反而感到十分的欣慰。乌桓民风如此,让人看了真的觉得有点另类。
第二天早上,林南早早的就起来了。走出平冈小城之后,放眼望去,城外原有的穹庐都开始进行了拆卸,所有的乌桓人脸上都带着一丝的喜悦,似乎对于举家迁徙很开心。
林南十分的费解。便对身边的乌力登道:“为什么他们一听到搬家,都会如此的兴奋?”
乌力登解释道:“天将军,你有所不知。对于汉人来说,祖祖辈辈居住的地方若要突然迁徙的话,可能会有诸多不舍。可是对于我们乌桓人来说,这就大大的不一样了。我们乌桓人本来在塞外草原上过着逐水草而居的生活,自从内附大汉之后,便实行了定居制,祖祖辈辈都居住在一个小地方上,开阔不了视野,对于我们而言,是一种折磨。所以,我们有时也会到塞外放牧,和鲜卑人为了争夺一块好的牧地而展开厮杀。迁徙对于我们来说,是最快乐的事情,这就意味着可以去见识更多的地方,开阔自己的视野。”
林南听了以后,缓缓地道:“看来我对你们乌桓人了解的还不够透彻,以后要尽可能的多了解一些乌桓人的风俗习惯才行。”
乌力登笑道:“以天将军的智慧,肯定能够了解的非常透彻的。不过,这些人欢天喜地的迁徙,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是不是觉得远离了鲜卑人的骚扰,会觉得安全一些?”
“天将军只说对了一半。”乌力登继续解释道,“我们乌桓人自从内迁归附大汉之后,便分布在周边的几个郡县里,往来也变得十分生疏了,上谷的难楼部住在白山到弹汗山一带,右北平的乌延部住在白檀一带,辽西的丘力居则住在平冈到白狼山一带,我的部族就住在昌黎,四部彼此分散,很少有联系。如今天将军让丘力居将所有的族人全部迁徙到柳城到阳乐一带,从地域上说,和我的部族接近了不少,部族和部族之间的来往以后恐怕也会密切了许多,这样一来,对于我们之间会有很好的发展,或许能够生育出更多的子女来。”
林南点了点头,他自己的脑海中却在想着一件事,他准备将昌黎郡进行扩大,将辽西郡的柳城到阳乐一带也划分到昌黎郡里,使得所有的乌桓人全部聚居在一起。
此时,丘力居来到了林南的身边,拱手道:“天将军,我的族人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用过午饭之后,就可以迁徙了。”
林南道:“嗯,很好。昨天我接到了公孙瓒的来信,他已经率部离开了辽西,正回右北平郡,准备去攻击乌延部和难楼部。如今你已经归降于我了,乌延部和难楼部加一起也有二十万乌桓人吧?公孙瓒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他一心想驱逐胡虏,绝对不会对乌桓人手下留情。我想请你去劝降难楼和乌延,让他们归顺于我,这样一来,我才可以将你们乌桓人整合到一个整体里,对于振兴你们乌桓人也有着极大的好处,不知道你可否愿意?”
丘力居当即答道:“愿意。天将军如此为我们乌桓人着想,我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只要是为了振兴我们乌桓人的事情,我一定会去做的。只是,如今我的部下在辽西绝大部分都阵亡了,乌延还好说一些,至于难楼那里。或许不会那么容易听从我的吩咐了。”
“事在人为,如果难楼不投降我的话,那也只有让他们自生自灭了。”林南朗声道,“乌力登,你去告诉张郃,太史慈让他们两个集结一万骑兵,随时听后调遣,你和赵云一同带领那一万骑兵护送丘力居的族人迁徙到柳城一带。”
乌力登点了点头,问道:“天将军。那你呢?”
林南道:“我准备带着张郃、太史慈去上谷郡一趟,如果难楼不降的话,我就打到他降。”
丘力居道:“天将军,从平冈到柳城也不算太远,而且一路上也没有什么危险,我看就不用天将军的兵马护送了,让他们自己去就可以了。天将军只需派人在那里接应即可,天将军若以一万兵力去对付难楼的话。或许会很吃亏的。我想,天将军应该将部下全部带走。并且我也会带上我部下精锐的一万突骑兵,一同随天将军前往上谷。”
林南寻思了一下,扭脸看了一下乌力登,当即道:“乌力登,你一个人可以将丘力居的部族安全带到柳城一带吗?”
乌力登明白了林南的意思,回答道:“天将军。我一定不会辜负天将军的厚望。”
林南道:“很好,那就这样定了,由你乌力登率领丘力居的部族去柳城,丘力居带领部下的一万突骑兵跟随我一起去劝降乌延和难楼。丘力居,我现在正式任命你为游击将军。跟随我一起去平定整个幽州的叛乱,算是将功折罪吧,因为这场动乱是你挑起来的。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我看这场叛乱就应该由你去结束吧。”
丘力居心里很高兴,虽然他自称了辽王,可是乌桓人的王、侯一到了汉人的眼里就一文不值。每逢汉人有征伐的时候,就会向乌桓人征调突骑兵,可是不论是王还是侯,到了汉人的将军那里,都成了部下。所以,能够得到一个汉人将军的称号,对于丘力居来说,是十分欣喜的。他学着汉人的模样,朝林南抱拳道:“主公放心,我丘力居一定会竭尽全力,平定这场叛乱,说服乌延和难楼投降给主公。”
林南笑了笑,道:“很好,那现在都去准备一下,我们下午就出发。”
“诺!”
平冈一带大约有十五万的乌桓人,除了丘力居带走一万突骑兵外,其余的十四万人全部跟随乌力登一起回柳城,并且丘力居所部的大帅木易丸担任护卫工作。
林南、赵云、张郃、太史慈、丘力居则带领着三万汉人和乌桓人联军一起离开了平冈,先去找乌延。
乌延的部族在整个乌桓人的势力当中是最小的,只有三万族人,突骑兵也不过五六千而已。所以,在丘力居命令他起兵反汉的时候,他都不敢拒绝。可是,他也不敢去攻打右北平,因为那里有一个令人忌惮的白马将军在。于是,他将矛头对准了渔阳郡,率领仅有的六千突骑兵对渔阳郡进行了一番横扫,而白马将军则交给丘力居去对付。占领渔阳郡之后,他便停住了前进的脚步,将所有的族人全部迁徙到了渔阳城。
从平冈到渔阳,要走好长一段路,于是林南等人在丘力居这个向导的带领下,决定先到白檀,再从白檀到渔阳。
两天后,林南等人已经到了白檀。他决定现在白檀歇息一夜,等明天再到渔阳,马不停蹄的话,一天就可以抵达渔阳了。
等到天亮之后,林南等人则集结了所有的兵马,正准备出发的时候,却见从南方奔驰来了许多骑兵。骑士们都是一样的打扮,男人是莫西干头,女人是齐耳的短发,每匹战马上所驼着的人都是一些老人、孩子和女人。
林南站在白檀城下,看到南方的道路上尘土飞扬,许多人的脸上都十分的疲惫,像是经过了一夜的长途奔袭一样,而且还有许多匹战马上驮着一些行礼,就像举家迁徙了一样。
“发生了什么事情?”林南不解地问道。
丘力居定睛看了过去,急忙答道:“主公,好像是乌延部族的人。”
“乌延的族人?不是全部迁徙到渔阳去了吗?我怎么看他们好像是在逃命?”林南费解地道。
丘力居道:“主公,属下去上前问个明白!”
林南点了点头,便见丘力居带着二百名突骑兵迎了上去,将那些人给挡了下来。
那些乌桓人一见到丘力居挡住了去路,所有的人都像是看到了一种希望,都纷纷下了马,朝丘力居用乌桓人的礼节施礼道:“尊贵的辽王殿下,求辽王救救我们吧!”
丘力居急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不是已经迁徙到渔阳郡了吗?为什么会如此狼狈的回来了?”
其中一个年长的乌桓人答道:“如今我们的部族正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右北平的白马将军公孙瓒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杀到了渔阳城下,对我们是一番猛烈的攻击。我家大王率部抵挡公孙瓒,让我们这些族人先回白檀,哪只我家大王不敌公孙瓒的攻势,在兵力上也处于劣势,结果被公孙瓒给杀了,其余的突骑兵为了掩护族人撤退,也都阵亡了。”
丘力居听后,急忙让身后的士兵让开了一条道路,指着东北方向的一片空地,对那些乌桓人大声喊道:“你们赶快过去,我已经不是辽王了,我现在已经降汉了,是游击将军,后面的那个英勇不凡的人便是我们乌桓人以后的主人了,他会保护我们乌桓人的。后面的追兵,我家主公会挡下来的。”
声音一落,那些乌桓人便急忙朝东北方向的一片空地上跑了过去,而丘力居则驰马来到了林南的面前。
“发生了什么事情?”林南见丘力居奔驰了过来,便急忙问道。
丘力居道:“启禀主公,乌延和他手下的六千突骑兵已经全部阵亡,是白马将军的军队再追逐这些人。白马将军杀人如麻,从来不准我们这样的人投降,那是要将我们斩尽杀绝,请主公救救这些族人吧,虽然他们和我不是一个部族的,但却是同根同源”
林南将其了左手,立刻打断了丘力居的话,朗声道:“你不用说了,你带一万突骑兵护卫这些族人,将他们全部安置在白檀城里,我自带其余骑兵去挡住公孙瓒。”
丘力居越发地感动了,当即道:“多谢主公!”
于是,部队一分为二,丘力居带着本族的一万突骑兵护卫着乌延部的族人撤入白檀城,而林南则带着赵云、张郃、太史慈和两万骑兵从道路的两旁向南奔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