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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走到许攸身边道:“先生,我知道你和曹操交情匪浅,可是现在已经不同往日了,他是魏侯,自然有侯爷的威严”
许攸嘿嘿笑道:“你懂什么,他压根就不是那种人,说不定这个时候在哪里嬉戏呢。进城之后,不许随便插嘴,一切都听我的。”
话音一落,许攸看着面前的乐进,大声地道:“既然孟德不来,我也不进了,你去告诉他,若想要泰山郡重回兖州的怀抱,就请来接我。”
乐进不知道许攸和曹操是什么关系,但是见许攸如此不懂适宜就有点讨厌。他什么都没说,扭头便走,也不再理会许攸了。
这时,从城里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曹操穿着一身劲装当先驰出了城门,扭头望了一眼被士兵围住的许攸和魏延,没有太在意,快马加鞭带着身后的典韦、许褚和百余亲随骑兵向前奔驰。
“阿瞒阿瞒啊,曹阿瞒”许攸突然放声大叫,一直叫个不停。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乳名,曹操急忙勒住了马匹,扭头看了一眼许攸,一个熟悉的身影便从脑海中跳了出来,他惊喜之下,指着许攸便道:“攸?”
许攸清了清嗓子,见曹操认出自己了,便毕恭毕敬地拱手道:“哈哈,正是我许攸!阿瞒,你夫人好吗?”
魏延听后一阵迷惑,不知道为什么许攸一张口先问侯曹操的老婆。
曹操调转了马头,见许攸和魏延被包围着,便抬起了手,对站立在那里的乐进道:“文谦,把兵撤下去,许攸是我故交。不可如此对待。”
乐进“诺”了一声,便撤去了士兵。
曹操翻身下马,径直朝许攸走了过去,魏侯的身份也不在意了,一脸笑意地走向前去,一把将许攸抱住了。哈哈大笑道:“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夫人她一切很好,你无需多虑。”
许攸的心里稍稍释怀了,因为许攸和曹操年轻时共同喜欢上了一个女子,就是曹操现在的原配夫人,也是他俩当年偷看洗澡的女子。后来那女子嫁给了家世不错的曹操,许攸才逐渐和曹操疏远,流落到洛阳官场,混迹多年。也成为了同为发小的袁绍的食客。
此时许攸见到昔年的情敌曹操,最关心不是曹操,而是他的初恋情人,所以才会开口便问候曹操夫人。
曹操也不见怪,反正他现在夫人何止一个,再说当年年少轻狂,也是男儿好强,生怕自己喜欢的女人被许攸抢去了。便直接将那女人娶回了家。现在想想,其实当年也只是争强好胜。而他现在也很少顾忌自己的原配夫人了,所以对许攸的问话也不在意。
许攸被曹操抱着的有点不舒服,推开了曹操,直接道:“孟德,我这次来是有要事的”
“再大的事情也要等喝过酒以后再说,走。魏侯府上我设宴款待你,咱们多年不见,也该好好的叙叙旧了。”曹操不等许攸说完,便打断了许攸的话,一边拉扯着将许攸拉进了城。
魏延见许攸和曹操关系确实非同寻常。便跟着许攸的身后一起进去了,将事情记在了心间。
昌邑城的魏侯府中,曹操摆下了酒宴,特别宴请许攸这个多年未见的好友。
酒过三巡,曹操一改往日不羁的习气,看着许攸,缓缓地问道:“子远不是在燕侯那里吗,为什么会不远千里跑到兖州来了?”
许攸早就猜到曹操会这样问,他嘿嘿笑了两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朗声道:“孟德难道尚不知道吗?如今冀州大乱,燕、赵两军正在巨鹿一带交兵”
曹操见许攸话只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便笑道:“若非子远兄来,我也无法得知这个消息,难不成子远兄是到我这里避难来了?”
许攸道:“非也。我这次前来,可是为了孟德的利益,我家主公和你是至交,差我前来送上贺礼,以表达友好。”
“贺礼?什么贺礼?”曹操好奇地道。
“我家主公听闻孟德你喜得一女,一方面差我前来道贺,另一方面也是想和你结盟,共同对付袁绍。如今放眼天下,能手握二十多万兵马的人也只有袁绍而已,袁绍虎踞冀州,不仅占领了青州,还准备袭取幽州。我家主公先发制人,先翦灭了作为袁绍羽翼的公孙瓒,可是袁绍兵多将广,实在是一个棘手的人物。所以,特地派我来向孟德求助,想请孟德一起发兵攻打袁绍,而青州在大河之南的土地尽数归魏国所有,这便是我家主公给你的一份大大的贺礼。”许攸侃侃而谈。
曹操听后不动声色,只是静坐在那里,摸了一下胡须,摆出一番若有所思的样子。
许攸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没有一点见外的表现,而魏延就坐在许攸的身旁,他可没有许攸那么的淡定。他见到曹操之后,就一直很小心,也一直在观察,他想看看这个其貌不扬、五短身材的曹操到底有什么魅力,竟然可以坐拥兖州、徐州两地。
大厅内只有几个人,典韦、许褚站在曹操背后侍立着,许攸、魏延作为座上宾被宴请着,而曹操作为东道主则一直没有发话,大厅内一片寂静。
过了没多大会儿,只见从帐外进来了一个身形消瘦的中年汉子,那汉子面色蜡黄,每向前走一步,手就会不自觉地发抖,而且眼窝深陷,眼珠灰暗,看上去像一个垂死之人。身上罩着的长袍在他走起路来显得轻飘飘的,他没有经过任何人的通报,直接进了大厅,见到曹操时,只微微顿了一下首,便用十分微弱的声音道:“主公,刚刚接到冀州急报,燕、赵两军在巨鹿泽一带展开大战,双方均伤亡惨重,现在两军已经暂时进入对峙阶段。燕侯在瘿陶城,赵侯退回了邺城,青州的袁谭本想带兵北上,奈何被燕军臧霸所部封锁了高唐港,袁谭无法渡河,暂时留在了青州。”
曹操听完之后。便看了一眼许攸,见许攸正在肆无忌惮地吃着酒肉,便相信了许攸的话,同时也感觉到自己的契机来了。他斜视看了许攸身边的魏延一眼,见魏延相貌不俗,虽然穿着极为普通的衣服,却仍能彰显身上的一种气息,心中便赞道:“此人威武不凡,定然是林南手下的一员大将。看来林南是想让他来刺探我的实情”
“嗯,知道了,军师请坐下吧,正好我也有事情要询问你!”曹操示意那个人坐下。
那人“诺”了一声,便坐在了右边的一个席位上,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许攸和魏延,目光便垂了下去,开始闭目养神。
许攸对这个人很好奇。停下了吃喝,看着坐在他面前的人被曹操称为“军师”。他倒是很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好奇之下,许攸擦拭了一下自己满手的油污,朝曹操拱手道:“孟德,这位先生是”
“此乃我的军师,颍川戏志才。”
戏志才此人一早就开始跟随曹操了,比曹操手下的荀彧、程昱、刘晔等人都要早。可是他却并不引人注目,多献策给曹操,却并不怎么抛头露面,主要是这个人的身体素质太差了,压根就是一个药罐子。整天都喝药。曹操也曾经遍访名医,可惜却始终根治不了戏志才身上的顽疾,以至于戏志才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许攸听完之后,只轻轻地“哦”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他目光转动,看着戏志才的样子,心中暗暗地想道:“戏志才已经是病入膏肓了,估计也没几年活头了,曹阿瞒这里虽然人才济济,可是长于军事谋略的人却少之又少,从进入魏国之后,一路上走来所看到的景象都是一派稳定的景象,如今阿瞒已经占领了兖州和徐州,如果再攻取了青州,那他就会成为中原的霸主,前途不可限量。林南虽然是一个雄主,可惜用到我的谋略的机会太少了,我许攸堂堂一个智谋超群的军师不能就这样白白浪费掉了,应该找一个能够发挥我长处的地方。阿瞒是我故交,彼此相知,我如果投靠了他,不仅可以一举成为阿瞒的谋主,还可以天天见到她”
仔细地在心中盘算了一番,许攸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可是这丝诡异的笑容转瞬即逝,任何人都没有发觉。他斜视了一眼身边的魏延,见魏延跟个跟屁虫一样,心中便再次想道:“魏延对我形影不离,就连上茅房都要跟着,我此时要选择投靠曹操的话,必然会引来他的杀机,到时候一命呜呼了就划不来了。而且阿瞒似乎对戏志才很信任,如果戏志才一天不死,我许攸也无法当上谋主,我必须等到时机成熟之后才可以投靠阿瞒,而且也要想办法把宗族运出蓟城才行,否则以林南的性格,他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曹操见许攸不说话,而且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道:“子远,你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哦,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在想孟德你到底会不会出兵攻打青州。”许攸急忙回答道。
曹操哈哈笑道:“我要取青州的话,简直是易如反掌,而且也不用别人送什么贺礼。林南无非是想让我牵制住袁绍在青州的兵马罢了”
“可是你也别忘记了,如果我家主公不攻击冀州的话,你就算是带领所有的兵马去攻打青州,也不一定能够取得青州。我家主公需要你牵制青州,而你又何尝不希望我家主公牵制冀州呢?既然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又有什么好争论的。结盟不结盟,只凭你的一句话。”魏延按耐不住,突然大声叫了出来。
曹操背后的典韦、许褚都同时瞪着魏延,那凌厉的目光足以将魏延杀死一百次,可是他们两个人没有曹操的命令,谁也不敢动,只是那么的侍立左右。
魏延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曾和吕布交过手,侥幸没死之后,胆子就变得大了起来,见到任何人,都不会在害怕。他见典韦、许褚瞪着他。也也瞪着典韦、许褚,大厅里的立刻成为了对眼厮杀的战场。
“咳咳咳”戏志才缓缓地睁开了眼,轻轻地咳嗽了几声,朝曹操拱手道:“主公,既然燕侯一番诚意,还望主公不要拒绝。”
曹操听完戏志才的话后。便点了点头,直截了当地给了许攸答复:“你回去之后,可以转告林南,就说我曹操,答应了他结盟的事情。不过,要在击败袁绍之后,两个人亲自会晤才能订立。”
许攸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魏延见曹操同意了,也没说话。而是继续用眼神和典韦、许褚厮杀。
又坐了一会儿,基本上是曹操和许攸在叙旧,酒宴也就渐渐地散了。
看着许攸、魏延走出大厅之后,许褚便站了出来,朗声道:“主公,那个许攸的跟班也太可恨了,请允许我将其杀掉”
“不智!两国交兵,不杀来使。”曹操说完这句话后。便将头颅转向了一边,看着戏志才。问道:“军师,你为什么答应的那么快?”
戏志才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林南这次主动和主公结盟,我军就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兖州虽然稳定,可是徐州的问题却一直得不到解决,主公屠杀了徐州几十万人。这种仇恨没有个几年功夫,是无法消除的。而且最近袁术也有异常举动,先锋大将纪灵已经突入了淮南,颇有纵横淮泗的意思,如果不加强对徐州的治理。很有可能会被袁术利用。表面上我们坐拥两州之地,实际是徐州使得主公深陷泥潭无法自拔,兵力大部分用在镇守徐州上,没有多余的兵力去袭取青州。于徐州相比,主公在青州的声望要远远地高出徐州,加上主公帐下是以青州兵为基础,那夺取青州就刻不容缓。”
曹操听完戏志才的分析之后,便道:“你说的很对,只要占领了青州,我军才能不断地扩大实力,困扰我许久的粮食问题暂时得以了解决,现在也是时候向袁绍反击了。”
“主公英明。”戏志才赞道。
曹操扭头对许褚道:“传令下去,让乐进、李典、于禁、曹洪四将带领三千虎豹骑,两万青州兵,随我进攻青州。”
“诺!”许褚拔腿便走。
戏志才站了起来,拱手道:“主公,此战属下也一起去,青州之战必须要速战速决,否则在豫州的袁术获得了消息,就会偷袭昌邑。”
曹操关心地问道:“军师,你的身体还吃得消吗?”
戏志才哈哈笑道:“只是一把枯骨而已,早晚都会死,主公勿忧,属下只是想多为主公出点力。”
曹操道:“好吧,那就一起去吧。典韦,你去吩咐一下驿站,准备五百金给许攸,让他回去复命,我就不去和他道别了。”
“诺!”
曹操下达命令之后,昌邑城里的兵马立刻集结了起来,调集了曹洪、于禁、李典、乐进四将,以戏志才为军师,带着两万三千人的大军开始浩浩荡荡地向泰山郡杀奔而去。
一路上曹操马不停蹄,偃旗息鼓,给人一种内部兵力调动的假象。
大军向东疾行,走了不到百里,曹操便遥遥看见在东去的官道上停留着一小股兵马,他见那小股兵马没打旗,穿的衣服也是各种各样,看上去像是一股流寇。可是他的心里明白,在他的兖州治下,是绝对不会存在流寇的,就算有,也是袁绍的赵军冒充的。
曹操的眉头皱了起来,一边吩咐身后的骑兵加强警惕,一边快马扬鞭。
等走近了一看,曹操整个人都有点傻眼了,那为首的三个骑士的模样太让他熟悉不过了,一个方面大耳,一个红脸长髯,另一个则是黑面虬髯。他急忙勒住了马匹,命令大军全部停下,他在典韦、许褚的陪同下策马向前走了两步,朗声喊道:“刘备,你想拦住我的去路吗?”
那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冀州战场上败退下来的刘备、关羽、张飞,而他们三个人的身后则是糜芳、田豫、糜竺、孙乾、简雍等人,二百多骑兵,三百多步卒,车辆什么的都残缺不全,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疲惫。简直比流寇还流寇。
刘备带着关羽、张飞策马来到了曹操的面前,翻身下马。刘备毕恭毕敬地向着曹操拜道:“败军之将刘备,特来拜谒魏侯。”
典韦、许褚策马挡在了曹操的面前,目光凶狠地瞪着关羽、张飞,紧握兵器的手也时刻保持着警惕,只要发现任何异常举动。便会将其击杀。
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长髯,丹凤眼似闭非闭,似睁非睁,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也给人一种极其孤傲的气息,似乎不屑于和典韦、许褚二人见面。
张飞抱着膀子,手中的丈八蛇矛也是紧紧相握,瞪着那双环眼。眼珠子似乎就要夺眶而出,目光倒是比典韦、许褚更凶狠十倍,展现出来的是一种十分强烈的气势。
曹操透过典韦、许褚两个人肩膀之间的缝隙看了一眼刘备,见刘备没有了和他在徐州交战时的气息,呈现出来的倒是低声下气的姿态。他冷笑了一声,朗声问道:“刘备,你不是在袁绍那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来找我。可有什么事情?”
刘备叹了一口气,略带悲伤地道:“惭愧惭愧。当日我与魏侯为敌,也只是为了报答陶谦对我的知遇之恩而已,我虽然归附了袁绍了,可惜袁绍听信谗言不分青红皂白的要杀我,无奈之下,我只能率部脱离了冀州。前来兖州投靠魏侯帐下,还望魏侯予以收留。”
曹操听后没有理会刘备,而是看了一眼关羽和张飞,当年徐州大战时,他帐下的典韦、许褚和关羽、张飞各自大战百余回合的事情依然历历在目。他是一个爱惜人才的人。见到关羽、张飞这样的猛将跟随着刘备,心里就不舒服,也搞不清楚刘备到底有什么魔力可以将关羽、张飞牢牢地控制住。
打量了一番关羽、张飞之后,曹操便冷笑一声,问道:“刘备,你是打算来投靠我的?”
刘备道:“正是。而且我还给魏侯带来了一个重大的机密,可以帮助魏侯夺取青州。”
“哦?”曹操来了一点兴趣,问道,“什么机密?”
“如今林南和袁绍正在冀州交兵,两家都伤亡惨重,尤其是袁绍,十三万大军只一个昼夜的激战便战死了六万多人,使得袁绍元气大伤,乖乖地退到了邺城里。另外林南帐下的臧霸所部已经占领了青州的平原郡,封锁住了北渡的渡口,致使青州的袁谭无法带兵驰援,而袁谭小子也将兵马驻扎在了黄河岸边,正在打造渡船,准备强渡黄河。如此一来,青州各个关隘兵力空虚,正是魏侯夺取泰山郡以及整个青州的时刻,备虽不才,愿意甘为侯爷前部,替侯爷夺取青州。”刘备侃侃而谈。
曹操听后面无表情,一双小眼望了望目光炙热的刘备,以及刘备身后的五百残余马步兵,便道:“就凭你的这些人?”
刘备道:“我二弟关羽、三弟张飞皆有万夫不当之勇,而且我和北海国相孔融有旧,孔融虽然依附袁绍,心里却不服气,侯爷能给我一支兵马,我和侯爷兵分两路,侯爷去攻打袁谭的主力,我负责劝服孔融归降,只要孔融一降,以孔融在青州的威望,必然能够使得大半个青州全部归附到侯爷帐下。”
曹操听刘备说的振振有词的,没有说不答应,也没说答应,对刘备轻描淡写地道:“带着你的人马,跟在队伍我的队伍后面,暂时归乐进调遣,等我攻下了泰山郡,再给你兵马不迟。”
刘备急忙拜道:“多谢侯爷收留。”
曹操扬鞭策马,带着典韦、许褚便向前狂奔而去,戏志才和其他将士都紧紧跟随。
刘备带着关羽、张飞等人站在路边,等曹操的兵马全部走完了,他们才开始跟随,跟随着曹操一路朝泰山方向奔去。
关羽、张飞心有不忿,异口同声地道:“大哥,那曹操分明就没有收留我们的意思,我们何苦死皮赖脸地跟着?不如离开这里,另投他处。”
刘备有自己的打算,缓缓地道:“放眼天下,群雄并起,曹操坐拥兖州、徐州之地,兖州又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条。与其去投靠其他还在发生战斗的诸侯,不如暂且在曹操手底下待着。一旦曹操夺取了青州,便会成为中原的霸主。等到林南夺取冀州之时,这两个人的所管辖的土地便会接壤,只要我制造一点点争端,林南和曹操必定会发生火拼。到时候无论谁胜谁负,对我们都有利,只要我们现在潜心发展,暗中招兵买马,就一定能够干出一番轰轰烈烈地大事业来。”
听完刘备自信的解释,关羽、张飞二人的心里算是稍稍释怀,便不再问了。
曹操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典韦、许褚紧随身后,而戏志才也赶了上来。和曹操并马而行。
“主公,你真的打算收留刘备吗?”戏志才问道。
曹操笑而不答。
许褚道:“主公,刘备那小子最无信义了,当初徐州大战时,专门给主公写了一封信,说是约期决战,结果日子到来了,刘备那小子却跑得无影无踪了。像这样一个没有信义。只会逃跑的人要他何用,不如一刀杀了了事。”
典韦道:“而且关羽、张飞似乎对主公并不服气。与其养虎为患,不如先下手为强,有我和许胖子在,牵制住关羽、张飞之后,刘备等人就等于是砧板上的肉了,还不是随意被人宰割吗?”
戏志才继续道:“刘备并非真心投靠。只是势孤而投,天晓得他是不是因为在冀州打了败仗怕袁绍责罚而偷跑出来的。况且刘备此人满口的仁义道德,一番花言巧语便能骗取不少民心,攻打徐州时,若不是刘备鼓动百姓。那些百姓根本不会挡在军队前面,也不会害的主公落上了一个屠杀百姓的骂名,弄得现在徐州人对主公还恨之入骨。刘备有野心,城府也很深,不能不防啊。”
典韦、许褚道:“军师所得很对啊,主公只需一声令下,我们兄弟便去将刘备人头提来。”
曹操笑道:“刘备势孤来投靠我,我若将其杀了,那以后谁还敢来投靠我?何况他和孔融确实关系匪浅,如果能够劝降孔融的话,大半个青州就会不战而降。等刘备帮我夺取了青州之后,我自然有办法对付这个大耳朵。好了,这事到此为止,传令全军,加速前进,必须在明天辰时抵达泰山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取泰山郡,这口恶气我已经忍很久了。”
戏志才、典韦、许褚道:“诺!”
许攸、魏延完成了林南交托的使命,成功的让曹操发兵攻打青州,接受了曹操送的五百金和两匹战马后,便开始踏上了返程的道路。
另一方面,负责联络并州吕布的斥候也已经抵达了晋阳。
晋阳城里,吕布率领众将正在演武场操练,看着自己的士卒各个生龙活虎,他的心里就很满意。
“主公”陈宫带着燕军的斥候从演武场外径直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告诉大喊道。
吕布扭过头,看到是陈宫,便迎了上去,问道:“是公台啊,有什么事情吗?”
陈宫拜道:“主公,这位是燕侯派来的斥候,说燕侯有封书信要交给主公,并且请主公亲自过目。”
“哦?林南居然会给我写信?拿来我看!”
那斥候身材精瘦,为人机敏,乃是卞喜所训练的一等一的斥候,论起打探消息、刺探军情的能力也远远比一般的斥候要高,加上从小生长于山林之间,在乱石丛生的地方也能如履平地,轻身功夫也是一流。这次事关重大,卞喜伤势未愈,林南也只能派遣他来了。
这斥候叫林楚,右北平无终人。他取出了林南的信后,交给了吕布,同时拜道:“请晋侯过目!”
吕布接过书信,匆匆浏览了一遍之后,脸上立刻浮现出来了极大的喜悦,朗声道:“林南早就应该这样做了,公台,速速集结大军,准备攻打冀州!”
“攻打冀州?”陈宫急忙从吕布的手中接过了林南的信件,匆匆看了一遍后,见林南在信上写到邀请吕布“会猎于冀州”的字样,并且还许以常山、赵郡、魏郡三地,眉头便皱了起来。
陈宫将信件团成了一团,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拱手对吕布道:“主公,我军若要攻城略地自己便可以去取。何必他人施舍?这林南内心奸诈无比,不知道他心里又在谋划什么诡计呢,以属下看,可以斩杀来使,和林南决裂,趁着林南和袁绍在冀州对峙。主公率领精锐晋军横扫幽州和冀州,可以一举平定冀州。”
林楚一听到陈宫这恶毒的语言,他非但没有变色,反而显得很冷静,看一眼吕布,见吕布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杀机,便冷笑道:“侯爷若想这么做,小的也无话可说,小的甘愿以这颗头颅来见证侯爷的无义。我家主公好心好意的邀请侯爷去攻打冀州。到时候灭了袁绍,自然少不了侯爷的好处。如果侯爷想偷袭我军的话,那就尽管来吧,我们燕国的百姓、将士都会拼死抵抗,到时候侯爷的军队再厉害,也不可能将整个燕国数百万的人全部杀光吧?”
陈宫阴郁着脸,急忙对吕布道:“主公,这是一个绝好的时机。只要主公大军东进,便可以灭掉燕、赵两国。而一举成为冀州的霸主,那些贱民畏惧我军实力,必然不敢阻拦,只要以骑兵快速开拔,不出两个月,整个冀州、幽州就都在主公的掌控之下了。”
林楚哈哈笑道:“未免想得太天真了吧。我家主公早已经做了安排,幽州已经不再当年的幽州了,如今幽州境内包括东夷、乌桓等人,还有少数依附的鲜卑人,乌桓人接近四十万。不分男女老幼都可骑马射箭,只乌桓人这一群人,也够你们打上一两年的了。想快速袭击幽州?做梦!”
陈宫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吕布止住了。吕布看了一眼林楚,问道:“你说的这番话,足够让我杀了你的,难道你没有想过吗?”
林楚冷哼了一声:“我这条命早已经交给了我家主公,虽死无憾!”
“张辽!”吕布一扭头,朝背后的校场上大声喊道。
校场上,张辽骑着一匹战马,手持一张大弓,正在转着圈的奔驰,将手中暗暗扣住的箭矢射向了靶心,引来了围观士兵的一阵欢呼。
吕布的一声大喊,犹如午夜的电话铃声,刺激着每一个人的耳朵,十分的尖锐,穿破了众人围观的欢呼声,直达张辽的耳朵眼里。
张辽听到那声呼喊,立刻策马朝吕布奔驰了过来,马蹄卷起阵阵灰尘,一溜烟便跑到了吕布的身边,翻身下马,抱拳欠身:“主公唤我有何吩咐?”
吕布指着被陈宫扔在地上的纸,对张辽道:“这是燕侯林南给我写的信,让我和他一起会猎于冀州,共攻袁绍,你且捡起来先看看再说。”
“诺!”
张辽弯身捡起了地上的书信,打开看了一遍,便拱手道:“主公,这是好事啊,属下以为可以应允下来。”
陈宫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急忙道:“不行,此时当时出兵灭掉林南和袁绍的好机会,让他们两家先打,我军坐收渔人之利,那么整个冀州就等于是主公的了。”
张辽摇了摇头,缓缓地道:“主公,属下以为军师此举太过危险,并州人口稀少,我军兵力不足,五万骑兵,三万步兵已经是极限了。而且这两年和鲜卑人打的不可开交,骑兵都在塞外都打惯了,幽州、冀州有平原、有山地、有城池,攻城略地极为费时费力,和塞外的鲜卑人不一样。就算我军真的能够打下幽州和冀州,到时候估计也已经成为了强弩之末,塞外的鲜卑人,周围的诸侯都会蠢蠢欲动,与其如此冒险的去得罪两个人诸侯,不如应邀去夹攻其中一个,何况我军只需声援即可,不会有什么损失,却又能不费吹灰之力占领常山、赵郡、魏郡三地,何乐不为呢?”
吕布听后哈哈大笑道:“文远说的极是,那好吧,就这样定下来啦。”
扭过头,吕布对林楚道:“你回去转告燕侯,就说我吕布不日便会率领并州铁骑奔赴邺城城下,与他一道合力夹击袁绍。不过,事成之后,我还要加上一地,希望他能把中山也一并作为酬谢之礼送给我。这样一来,以巨鹿郡为分界线,巨鹿以东归燕国,以西归我的晋国,大家互惠互利,何乐不为呢?”
林楚见吕布贪得无厌,心里虽然气愤,可是脸上却没有发作,而只是朝吕布拱拱手,拜道:“那小的就告辞了,侯爷的话我一定转告给我家主公。”
吕布道:“不送!”
林楚转身走了,临走时还不忘记扫视一眼晋军正在训练的士卒,见那些魁梧的汉子各个都如狼似虎的,心里便暗暗地想道:“晋军的实力远在赵军之上啊”
吕布见林楚走后,便呵呵笑道:“军师,你的这个计策实在是太漂亮的,以我看,林南肯定会拱手将中山送上来。”
陈宫嘿嘿地阴笑道:“赵云原本驻守代郡,突然换成了盖勋,并且还有三万乌桓突骑驻守,我就已经估算道林南会有所行动了。加上细作从冀州带回来的消息,我军只需静待佳音即可。林南担心我们会偷袭他,必然会竭力相邀,这不,终于应验了。”
吕布哈哈笑道:“军师之计,实在是高,刚才那一番话说的也是慷慨激昂,文远表现的也十分出色,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陈宫点了点头,拱手道:“主公,明天便可以出兵,一路上敲锣打鼓,制造声势,张扬可负责守卫并州,主公亲自率劲旅驰入常山即可,再分派诸将去先行占领中山,然后一路南下,攻占赵郡、魏郡诸城,等到了邺城城下时,只可佯攻,不可力战,把袁绍这根硬骨头交给林南去啃!”
吕布道:“张辽,去给高顺传话,让他带来所有骑兵集结到校场,这次冀州之行,我要占领半个冀州才肯罢休!”
张辽“诺”了一声,转身便走,留下陈宫和吕布在那里一阵阴笑。
“吕布真是这样说的?”坐在瘿陶城里的林南亲自接见了出使归来的林楚,面无表情地问道。
林楚重重地点了点头,对林南道:“主公,都是陈宫那厮,硬要劝说吕布去攻打我军后方,后来若非张辽解围,只怕这会儿代郡已经发生战斗了。而且吕布也贪得无厌,硬要加上中山才肯罢休。”
在座的贾诩、荀攸、郭嘉等人听后,都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
林南摆摆手,对林楚道:“好了,你下去吧,好好休息一下。”
“诺,属下告退!”
待林楚走出大厅之后,林南便缓缓地道:“拿地图来!”
卫兵送上了地图,林南打开之后,仔细地翻看了一下,便道:“我准备将中山、常山、赵郡、魏郡、巨鹿都一并送给吕布,你们觉得如何?”
贾诩、荀攸、郭嘉听后很是吃惊,他们都知道吕布贪得无厌,可是听到林南主动将巨鹿郡也一并送给吕布,脑海中无论如何都想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三人一起站了出来,拱手道:“主公,吕布乃是喂不饱的豺狼,他执意要中山,无非是想和雁门郡一起包围代郡,如果为何又要送他巨鹿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