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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将军节哀顺变,我等誓死追随将军!”张扬的部下异口同声地道。
张辽伤心不已,哭泣了一会儿后,便道:“将大人厚葬,发丧!”
一连两天过去了,燕军一直在马邑城外,没有一丝的动静。可马邑城里却纷纷挂上了孝旗,士兵也都披麻戴孝,个个哀伤不已。
林南以为这是马邑城里的人在为吕布发丧,却想不到张扬已经死了。
“主公,已经两天过去了,马邑城里丝毫动静都没有,那张辽不会不降吧?”许攸来到了林南的身边,躬身问道。
林南道:“应该不会,我了解张辽,他不会坐视并州百万百姓不理的。”
“主公盖太守将张辽的母亲接来了”周仓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哦,来的太好了,我还怕张辽的母亲不来呢。走,我们去看看。”
盖勋亲自将张辽的母亲接来了,安排在了中军大帐里,他也没少费事,可算是磨破了嘴皮子才将张辽的母亲接过来的。
大帐里,盖勋还在伺候着张辽的母亲,为张辽的母亲端茶倒水,好似是他母亲一般。
不一会儿,林南便走了进来。
盖勋见后,急忙躬身道:“参见主公!”
林南摆摆手,示意免礼,径直走到了张母的面前,毕恭毕敬地道:“老人家,在下林南,给老人家请安了。”
张母知道是燕侯亲自来了,便站起了身子,打量了一下林南,便道:“燕侯亲自到来,老身受宠若惊”
林南急忙道:“老人家。不必客套,我和文远兄弟也,文远之母便是我的母亲,母亲大人,我请你前来,也是为了文远啊。现在吕布大势已去,文远在马邑城里不肯投降,我想请母亲大人去劝文远投降,不知道母亲大人可否愿意?”
张母倒是个开明人,听到林南叫他母亲,急忙道:“燕侯,这可使不得,老身担当不起。我儿文远,我自然会去劝他来降。燕侯对百姓很好。老身也很敬重燕侯,只是开始误会了燕侯,所以来迟了一些,也给了盖太守一些难看既然老身来到此地,就必然会去规劝文远,请燕侯放心。”
林南道:“那就好,母亲大人远道而来,请在此歇息一天。明天再去不迟。”
张母道:“不,事不宜迟。迟则生变,鲜卑人还在,万一攻打城池了,那就糟糕了,请燕侯这就将我送入城中。”
林南没有拒绝,当即便答应了。亲自将张母带到了城下。
马邑城下,张母迈着蹒跚的步履,叫来了城门,张辽亲自出迎,将张母迎入了城中。
林南回到军营后。静静地等待着,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张辽便出了马邑城,并且打开了马邑城的城门,带着部分士兵出迎。
林南一马当先,急忙奔驰到了马邑城下,虽然不知道张母是如何劝说张辽的,但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败军之将张辽,率领全城七千将士,归降燕侯,任凭燕侯差遣。”张辽见林南策马而来,便抱拳道。
林南翻身下马,一把握住了张辽的手,欢喜地道:“文远,为了让你投降,我费了不少功夫啊,这下你可跑不啦,哈哈哈!”
张辽投降后,林南随即让燕军接管了整个马邑城,来不及去庆祝占领城池的喜悦,便立刻带着众将来到了马邑城的北门。
登上北门,林南远远眺望,但见北门外穹庐林立,鲜卑人漫山遍野到处都是,声势很是壮观。
“没想道这鲜卑人较之三年前更加雄壮了,看来要对付他们,还要费上一番功夫了。”林南看后,自言自语地道。
“主公,我军三万,鲜卑人十万,差距甚大,不知道主公可有和策略破敌?”张辽随即问道。
林南笑道:“不急,自有办法使其退却。走,回城!”
回到县衙,林南先让人将张辽安顿好,又专门去祭拜了一下张扬,然后让张辽部下的七千降兵都暂时退到城外的大营,将马邑城墙上的竖立的旗帜换掉,挂上了黑底金字的燕军大旗。随后,林南在县衙聚集了众将,准备商议让鲜卑人退兵的事情。
“鲜卑骑兵十万,尚有数万骑在武州塞,我军只有三万,论兵力,连鲜卑人的三分之一都不到。鲜卑人是我惹来的麻烦,这个麻烦只能由我去解决,绝对不能让他们突破马邑,马邑虽然城小,可四周皆有关山阻隔,鲜卑人既然已经出了武州塞,若马邑久攻不下,或许会奔驰到其他城池”林南皱起了眉头,淡淡地道。
话音落下,众人一起皱眉,林南看了许攸一眼,便立刻叫道:“许攸,你先替我出城,到鲜卑人的大帐里去和步度根交涉一番,就说马邑已经被我攻取了,让他们退兵”
许攸心中老大不乐意,暗暗想道:“怎么总是让我去以身犯险?”
他心中虽然不太情愿,可是毕竟也不敢公然违抗林南的话语,便点了点头,朗声道:“诺!属下遵命!”
林南也看的出来,许攸并不太乐意,可是眼下他也只能派许攸去了,毕竟许攸为人圆滑,知道变通,再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而步度根这两年和他没少互派使臣,许攸不会有生命危险。
“难楼,这一带的地形你比较熟悉,你亲自跑一趟晋阳,让韩猛分一半兵力前来,再让韩猛派出斥候,去通知在上党的太史慈、邯郸的魏延、常山的臧霸,让他们全部分出一半兵力前来,只要骑兵。难楼虽然不知道林南是何用意,但是也能感受林南从那么远的地方调集兵马过啦,这里也许会发生一场大战。他没有多问,凭借其敏锐的直觉,以及他对鲜卑人的了解,他拱手道:“主公。要不要属下从昌黎征调全部乌桓精壮前来?”
林南呵呵笑道:“事情还没有到动员全部兵力的时候,再说这两年你们的族人已经在昌黎定居下来了,而且入伍的人也不少,已经是对燕国最大的贡献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亲自派遣一个人回昌黎一下较好丘力居,昌黎尚有多少精壮骑兵?”
丘力居现在是公认的乌桓部族的首领。一听林南如此问话,他也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便立刻问道:“主公,你是不是准备对鲜卑下手了?”
林南点了点头,缓缓地道:“先予以重创,令其数年内不敢南下,等过了几年后,再率领大军出塞,一举剿灭这股草原上的害人精。总是一味的忍让,也不是个办法。”
许攸听闻,急忙道:“主公,可是现在我军刚刚占领冀州和并州,虽然收服了不少降兵,可是却并不牢固,现在就对鲜卑人开刀,是不是太早了点?”
“许参军一向不是主战派吗。今天是怎么了,竟然前怕狼后怕虎了?这次前来的十几万鲜卑人。差不多占了鲜卑部族的四分之一,如果就此放其归去,以后要对付的话,就很难了,而且现在鲜卑内部并不和谐,不在这个时候予以重创。难道等他们以后自己联合起来对付咱们吗?边患边患,鲜卑才是最大的边患!不根除边患,北方边境就永无宁日!”林南厉声道。许攸听出来这是林南下定决心了,便问道:“既然如此,那属下再去鲜卑大帐又有什么意义?”
“意义非凡!让你去。只是迷惑敌军,鲜卑人贪婪,我给的那些钱财,根本不够他们塞牙缝的你去和他们交涉,这一来二去的,总是能够拖延点时间,给我调兵遣将带来余地。”
许攸听后,眼中放光,便问道:“那刚刚占领的地方呢?”
“暂时无虞,吕布尚在司隶挣扎,郭嘉为其军师,必然能够保全一段时间,吕布的兵力虽少,可都是骁勇善战的人,司隶一带到处关隘,只要紧守关隘,真打起来了,那些诸侯也未必有什么奇袭的办法。丘力居,你现在就回去,骑上我的乌云踏雪马,一路上换马不换人,按照路程算,三天后你就应该抵达昌黎,迅速集结所有精壮乌桓骑兵出塞,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步度根的老巢在东部,你就施展你的才华,予以猛烈的打击,抄其后路,让他无家可归,所有俘虏的财物、牛羊、马匹,全部归你们乌桓人,把人**给我就可以了,我另有妙用”
丘力居欢喜地道:“主公放心,既然要大战,那我就召集所有乌桓骑兵,男女齐上阵,以三十万之势猛攻鲜卑各部。林南笑道:“随你怎么做,这是你乌桓人扬眉吐气的好时候,咱们和鲜卑人怀柔了两年,也忍了两年,这次一定要给予一次重创,只要步度根一灭,其余鲜卑各部必然不敢犯境。”
丘力居抱拳道:“事不宜迟,属下这就告退!”
难楼也随之抱拳道:“主公,那我也先走了。”
林南点了点头,看到丘力居、难楼都离开了,便对陈到说道:“你带一万骑兵,去周围各县,将所有百姓在三天内全部迁徙到雁门关以内,这次我要给鲜卑人一次终身难忘的记忆,其余人留在城中随时听候调遣!”
“诺!”
吩咐完毕之后,许攸带了两个亲兵,手持符节铭仗,以使者身份出了马邑城
鲜卑人在马邑城北五里处驻扎,漫山遍野的都是清一色的穹庐,乍一看上去,声势极为浩大,实际上,鲜卑人多以部族聚居,每一个大部族聚集在一起,大部族里面又有许多小部族,错落繁杂,杂乱无章。
许攸骑着马,带着亲兵望见了正中间的一座小山上搭着金顶的帐篷,不用怀疑,那里就是被冠以大单于名号的步度根的大帐
鲜卑人曾经强盛一时,步度根之父檀石魁统一了整个鲜卑各部,并且组建了一个鲜卑大联盟,将鲜卑分为东、中、西三部,分别设立一名单于,而檀石魁自称大单于。居于中部统帅三部。
汉桓帝、汉灵帝时期,檀石魁经常率部寇边,大汉的北方边境连年遭逢祸害,以并州、幽州为最。后来,檀石魁离世,其子步度根没有檀石魁那样的勇略。无法统帅三部鲜卑,加上鲜卑大联盟又极为松散,各部族之间也互相勾心斗角,最终大联盟宣布解体,各自为战,各部族首领皆称单于,一时间草原上狼烟四起,烽火连天,正因为如此。大汉才得到了短暂的春天
然而,近两年,步度根在其兄长扶罗韩以及柯比能一部的鼎力支持下,渐渐恢复了往日的风采,逐渐统一了东部鲜卑和部分恶毒中部鲜卑,似有崛起之势。一些族鲜卑不堪步度根的打击,纷纷表示归顺,并且尊称步度根为大单于。以金顶牙帐彰显其尊贵,设立单于庭。通传四方。
许攸缓慢地前行着,心中不断的思虑着该如何说话,不知不觉便来到了鲜卑人的营地前。
“我乃燕国使臣,燕侯帐下参军许攸,奉燕侯之命,特来拜见尊贵的大单于。”许攸很是客套的说话。
鲜卑人一听说是燕侯派来的。没有加以阻拦,直接将许攸带进了营地,然后送到了金顶大帐
许攸跟着鲜卑人一路朝金顶牙帐走,沿途看到许多粗犷的鲜卑人,个个面色狰狞。或聚集在一起烧烤羊肉,或三五成群的比试箭术,又或是互斗勇力,战马嘶鸣,人声鼎沸,看上去很懒散,实则处处暗藏杀机,让他心中不禁起了一丝惧意。
他久居中原,虽然听闻北方蛮夷彪悍,可是见到乌桓人被林南训练的十分温顺,以为蛮夷也不过如此,可是他并不清楚,乌桓人基本上被大汉所感化,从事农耕、纺织、渔猎等,看上去和汉人无疑。但是今天他头一次见到鲜卑人这种粗犷的生活方式,才真真正正地的体会到了什么是蛮荒之地。
不多时,鲜卑人便将许攸带到了金顶大帐。按照规矩,随从不得入内,于是许攸只能独自一人带着戒心进了大帐。
金顶大帐里,步度根端坐在大单于的位置上,坐在他边上的那个魁梧的汉子正是他的兄长扶罗韩,而右手第一个座椅上,端坐着号称鲜卑第一勇士的柯比能,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让人望而生畏。
大帐内座无空席,许多部族首领的面前都放着一张小桌,桌子上放着烤好的牛羊肉,边喝着马奶酒,边咀嚼着肉,丝毫没有人去理会已经站在大帐里的许攸。
许攸抖擞了下精神,略微去了一丝惧意,朝着坐在正中间的步度根朗声道:“我乃燕国使臣,燕侯帐下参军许攸,拜见大单于!”
步度根披头散发,额头上缠着一根玉带,身上穿着一身华丽的服装,手上、身上,戴着的都是名贵的金银首饰,一摇动身体,便听见金属碰撞的声音。他看了许攸一眼,轻蔑地问道:“燕侯派你来做什么?”
许攸听到步度根话中带着一丝轻蔑的味道,便正色回答道:“我家侯爷已经占领了马邑城,更控制了整个并州,现在的并州,已经是我燕国的土地了,不再是晋国的了,还请大单于到此为止,就此退兵,也不失我们两家友好。“哼!”柯比能瞋目道,“你说退就退?你们燕侯拿我们当什么了?我们如此兴师动众,得到的却如同九牛一毛,我们可不管并州是燕国还是晋国的,在我们的眼里,并州就是并州,昔日我们和并州所结下的仇,今日正当报回来。”
扶罗韩道:“对待燕使,岂可如此无礼?不过你们燕侯给我们的酬劳也太少了点,眼下天气渐渐转冷,草原上一到了冬天就冰封万里,我们此次南下也是为了能够得到一些过冬用的实惠如果燕侯能够给予我们这些实惠,我们自然会立刻撤兵,绝对不会和燕侯起冲突,再怎么说,这两年鲜卑和燕国之间在云州所进行的贸易还是很兴盛的,我们售出战马、牛羊,从你们大汉弄来布匹、丝绸、陶瓷等,两家彼此很和睦。如今我大军十几万南下,可得到的确实少之又少,如果不能用一些实惠堵住悠悠众口,就连大单于也无法向各部交待。还望燕使体谅。”
许攸听后,心道:“蛮荒之人,果然贪婪无比,主公先是送出了两批金银财帛,尚不能满足他们”
“不知道所谓的实惠,大单于有何要求?我回去之后可以先禀明燕侯。请燕侯定夺”许攸接着说道。柯比能当下伸出了五根手指头,大声地道:“不多,黄金五千斤,白银一万斤,布匹五万匹,另外再给粮食十五万石”
“狮子大开口,蛮人贪无度,真是痴心妄想!”许攸听后,心中暗暗地叫道。
大帐中其余部族首领听后。脸上尽皆露出了贪婪之色,一边手撕羊肉,一边用贪婪的目光望着许攸,似乎许攸身上带着那么多财物一样。
步度根许久没有发话,见柯比能开出了那么大的条件,便对许攸道:“燕侯乃大汉所封之古国侯,统治地域何止千里,何况大汉百姓皆富庶。这点东西,对于燕侯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燕使可先回去转达我的意思,若是燕侯愿意出这么多物资,我立刻命令大军全部撤退,绝不踏入并州半步如何?”
许攸道:“这事还需我回去转告燕侯,大单于在此稍待。请静候佳音。”
步度根听后,哈哈笑道:“如此甚好,甚好。来人,给燕使看座,酒肉伺候”
许攸急忙道:“大单于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有使命在身,不便在此逗留,想现在就回去,转达大单于的意思。”
步度根见许攸要走,也不强留,便道:“也好,那我就不留燕使了,送客!”
许攸恨不得马上回去,这种蛮人所待的地方,他始终觉得毛骨悚然,当即拜别了步度根,转身离去。扶罗韩见许攸离开,当即站了起来,缓缓地道:“没想到昔日将我们差点逼入绝境的晋军,竟然在短短数日内便被燕军打败了,难道当年的‘飞将军’还不及燕侯的一半吗?”
柯比能道:“从我们进攻开始,‘飞将军’一直未曾露面,就连张辽所带领的狼骑兵也是少之又少,跟一年前完全是两码事,难道‘飞将军’英年早逝了吗?”
“不可能,‘飞将军’正值壮年,怎么可能会死?一定是燕侯将其击败了,三年前我和燕侯在辽东打过一仗,三万骑兵损失惨重,现在都记忆犹新啊依我看,燕侯能将‘飞将军’打败,那他就远比‘飞将军’更可怕,这仗能不打就不打了。柯比能,你开出的条件是不是太多了?”步度根道。
柯比能躬身行礼道:“大单于放心,我的这些条件是拿来谈判用的,既然燕侯派遣使者前来,就说明他们有谈判的心思,那我们虚高筹码,得到的东西就会更多。金银财宝我们并不怎么需要,眼下急需的是过冬的衣物和粮草,这两年我们被‘飞将军’打的不敢靠近并州,损失了许多肥美的草场,加上冬季漠北苦寒,冻死成批牛羊,损失惨重啊,如果不尽快搞到一些过冬的东西,这个冬天我们只怕又会冻死一些人了”
扶罗韩道:“大单于,各位酋长,我们现在应该拧成一股绳,如果燕侯给不了我们所需要的,我们就和他撕破脸,现在我们兵力强盛,已经占据了塞外数郡,只要能够突破雁门关,进了关内,成堆的财物都在等着我们的,就算是留在关内过冬也不为过啊。步度根叹了一口气,道:“众位没有和燕侯交战过,不知道燕侯的手段,我还是希望能够和平相处,一打起仗来,不但草原上其他部族会袭击我们背后,就连能否击败燕军也是个未知之数”
“大单于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军鲜卑向来以勇武著称,若是燕侯答应了我们的要求便罢,若是不答应,那只有和他们拼了,这次有我在,我倒要看看,能够打败‘飞将军’的人到底是些什么人!”柯比能朗声道
步度根看了一眼扶罗韩,见扶罗韩摇了摇头,便道:“既然如此,那就先这样办了,大家姑且等候燕侯答复便是了。柯比能,你也该将你的部众全部召集过来了吧?”
柯比能道:“大单于请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武州塞了。我的部下明日便到。”
其余的各部族首领都没有吭声,看得出来,不光使他们,就连扶罗韩和步度根都对柯比能忌惮三分,毕竟柯比能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够在草原上击败他,部下也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骑士。这两年为了对付吕布,柯比能没有少下功夫,专门训练了五万精锐骑兵,为的就是要找吕布报仇
这柯比能本是鲜卑小种,但是由于个人勇猛异常,却备受草原上的人敬重。他本在西部鲜卑生活,后来才迁徙到中部鲜卑,见步度根暗弱,便想取而代之。奈何因为部众少,信义不够显著,一直隐忍着,直到遇到了扶罗韩,二人一拍即合,准备恢复檀石魁在位时的鲜卑大联盟,于是便联手作战,进攻周围部族。先后平定了中部鲜卑十几个部族,而后跨向东部。将步度根扶上高位,接着大单于的名义发动战争,用了两年时间,将整个东部鲜卑征服,这才有了今日的雏形。
步度根虽为大单于,却相当于十个傀儡。他的兄长扶罗韩在背后掌权,而柯比能因为这两年的征战,名声显著,逐渐收罗了一大批部众,又直接降服了一些部族。和步度根、扶罗韩呈现出三足鼎立的局面
但是,柯比能比较聪明,知道现在不是夺取大权的时候,因为中部鲜卑并未统一,而西部鲜卑的各部族对他也是一个威胁,他必须做到完全统一鲜卑各部族后,让所有的人都害怕他的时候,才可以将步度根赶下大单于之位。
柯比能环视了大帐中的所有人,见没人敢吭声,心中便美滋滋的,当即向着步度根施礼道:“大单于,我还有一点要事需要处理,就不在此逗留了,先行告退”
步度根自然不敢阻拦,当即道:“嗯,你尽管自去便是,明日你的部下一到,若没有得到燕侯的满意答复,那你就率军攻击马邑,再这样拖下去,只怕对我们不利,必须在严冬来临之际得到实惠。”
柯比能表面恭敬,内心奸诈,当即道:“是,大单于,柯比能告退!”
出了金顶大帐,柯比能回到了自己的穹庐,叫来了几名亲随,随即道:“速去武州塞,让素利、厥机、弥加、雅丹、越吉尽皆率部前来声援!”
亲随走了之后,柯比能暗暗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自言自语地道:“燕侯打败了‘飞将军’,我再打败了燕侯,那就等于我打败了强者中的强者,此战对我很重要,可以帮我奠定在草原上的名声,不管燕侯的答复如何,我都要打这一仗”
许攸回到马邑之后,将事情的经过跟林南全部汇报了一遍,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林南的回答。
林南闭目凝神了一会儿,缓缓地道:“你明天再去见步度根一次,就说我答应了他的全部条件,只是调集这么多的财物,需要一段时间,没有七天的时间,无法筹集到,让步度根在马邑城外再等上七天。”
许攸知道这是林南的敷衍之策,便道:“主公英明。不过主公,属下在单于庭里发现了一丝不寻常之处。”
“哦,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许攸道:“步度根虽然贵为大单于,但是说话的份量似乎还不如他的兄长扶罗韩,以及另外一个部族的首领柯比能,给属下的感觉,那扶罗韩以及在场的所有的部族首领,似乎都很忌惮柯比能,而且柯比能的态度也很坚决,提出这个条件的,也正是柯比能本人!”
林南笑道:“柯比能吗?你不用管那么多,照我的吩咐去做,我有对付鲜卑人的办法。”
“诺,属下告退!”
第二天一大早,许攸便不辞辛劳地又去了一趟鲜卑的营地,再次到了金顶大帐。只是,这一次负责接见许攸的只有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柯比能。
整个金顶大帐里,空荡荡的,许攸站在那里,柯比能坐在一边,两个人分别忽视了片刻,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柯比能首先打破了平静,问道:“你这次前来。可是带来了燕侯的答复?”
许攸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却能觉察到一丝不太祥和的气氛。
“将燕侯的答复说给我听!”柯比能站了起来,巨大的身躯犹如一尊神砥,给人带来了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许攸用惊恐地眼神望着柯比能,见到柯比能身高在两米以上。远比褚燕还要高上一头,而且露出来的胳膊上到处都彰显着肌肉,光那一条胳膊,就有许攸的腰粗,而且柯比能更有着一道犹如猛兽的眼睛,虎躯一步步向他走来,他都能感受到地面一颤一颤的
“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人”许攸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口水,斜视了一下柯比能坐的胡凳,脸上更是展现出来了惊怖之色。“那是人人的头骨”
许攸惊奇的发现,柯比能坐着的物事竟然是一圈由人的头骨编织而成的凳子,在众多头骨上放着一块宽大的玉板,那玉板晶莹剔透,甚是名贵,却和那人的头骨放在一起,显得很不合时宜这时,他才发现。那人头编织而成的玉板凳子,竟然是十分的低矮。难怪昨天他见柯比能坐在那里并不显个子呢。
柯比能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一步一步地向许攸逼近,目光中却充满了蔑视。
许攸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了几步,他惊愕的面孔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竟然拿人的头骨当凳子坐。
“蛮人真正的野蛮人”许攸又吞了一口口水。心里害怕不已,在气势上早已经输光了,他现在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来,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这等事情
“你你别过来”许攸见柯比能越来越近。便急忙颤巍巍地喊道。
柯比能才不理睬许攸呢,向前跨了一大步,伸出了长长的手臂,直接用他那又大又粗糙的手掌提着许攸穿着的衣服的后领,将他带到了大帐的门口,像是抓一只小鸡那么简单。
“你你要干什么?”许攸惊恐不已,“我是燕国使者,快放我下来,两国交交兵,不杀来使”
柯比能径直走到了大帐的门口,直接将许攸松开,斜眼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许攸,便道:“你错了,我们鲜卑,不是王国,使臣在我们看来,只不过是牛羊一样的东西,想杀便杀,从不顾忌”
话说到这里,柯比能突然扭头,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目视着前方,深呼吸了一口气,大声地叫道:“鲜卑人的勇士们,把你们的勇武都拿出来,让大汉来的使臣看看”
声音如雷,滚滚入耳,待在柯比能身边的许攸只觉得耳朵里隆隆之响。柯比能低头看了一眼惊恐不已的许攸,哈哈笑道:“胆小如鼠的汉人,你睁开眼睛看看,这就是我们鲜卑的铁骑,真正的铁骑,我要用这真正的铁骑,踏平你们汉人的城池,踏遍你们汉人的江山,让你们汉人的百姓全部都臣服于我,我要让你们汉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许攸感到从大帐外左右两个不同的方向都传来了马蹄声,那马蹄声铿锵有力,落地有声,而且能将大地都弄得颤抖不已他扭过头,看了一眼大帐门口,但见黑压压的两拨骑兵相向行驶而来,马背上的骑士尽皆剃去了头顶上的头发,只留下后脑和两耳附近的一点短发,没有人戴头盔,在太阳底下,那油光锃亮的头顶仿佛就是他的头盔。骑士们都披着统一打造的铁甲,手中握着锋利的弯刀,身上背着弓箭,一个个神灵活现的。
不多时,两拨骑兵便聚集在了大帐门口,只留下了一道空隙可以行人,而且后面仍在不断的聚集骑兵,人越聚越多
“告诉我,你们的燕侯是什么答复?”柯比能一把抓起了许攸,喝问道。
许攸有点胆战心惊了,急忙道:“燕侯燕侯什么都答应了,只是需要点时间,七天只需要七天时间去筹集你们所需要的物资”
柯比能哈哈大笑道:“我鲜卑已经今非昔比了,已经开始逐渐强大了,还好你们燕侯聪明,答应了我的全部要求,否则的话,我不介意带着十几万骑兵和你们打一仗。既然你们燕侯都同意了,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七天之后,我要是见不到实惠,就让你们燕侯好好准备一下后事吧!”
说完,柯比能一把将许攸扔出了大帐外面,摔得许攸鼻青脸肿的,门牙也被摔断了一颗,口中露出了鲜血
“滚回去告诉你们的燕侯,我的五万精锐骑兵正在赶来的路上,现在我有十五万骑兵,尚有十万正在征发中,他若不兑现承诺,我就让并州、幽州全部化成一片焦土!”柯比能抱着双臂,哈哈地大笑道。
许攸见这阵势,连忙朝外走,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让两个跟随着他的亲兵搀扶着,满怀恨意的跑走了。
柯比能见许攸走,扭身进了大帐,朗声道:“出来吧!”
步度根、扶罗韩随着柯比能的一声大叫,便从大帐的一个角落里走了出来,当即道:“还是你有办法,就算燕侯不答应,他的使者回去了,也会被迫答应的”
柯比能道:“汉人很狡猾,等不了七天时间,我们五天之后就进攻”
步度根急忙道:“可是燕侯已经答应了给我们物资了,为什么还要进攻?”
柯比能的目光中现出了一丝凶光,朗声道:“我本以为燕侯不会答应我们,没想到他一口答应了,他之所以答应的那么快,就说明他害怕我们,既然他害怕了,那我们就能得到更多。这一次我要带兵鲜卑的勇士们彻彻底底的把我们这两年失去的全部讨回来,先给汉人一个下马威,以后让他们不敢再对我们说半个不字!”
“你”
步度根想说什么,却被扶罗韩拉住了,话音一转,便问道:“我们哪里来的那么多兵?燕军实力强盛,又有长城守护,我们根本无法突破,没有二十万以上的兵力,根本无法进入关内”
柯比能笑道:“放心,我已经让人去搬援兵了,五天后,我要以二十五万的兵力从并州突破,入关之后,大家想怎么杀就怎么杀,抢到的女人、财物全部归自己所有,然后再去幽州、冀州,把整个冀州都给抢光,哈哈哈哈”
步度根看了扶罗韩一眼,两个人相视无语,但是心里都其了一丝的疑虑,都在暗想,柯比能到底从哪里又弄来了十万骑兵?
柯比能转身离开,走到大帐门口时,突然停住了脚步,侧脸道:“哦,对了,五天后,把你们手上的兵力,全部交给我指挥,你们两个在这里坐镇即可”
话音一落,柯比能便离开了大帐,只留下步度根、扶罗韩两人相视无言,却也无可耐何。
许攸回到马邑城,将今天所见所闻再次禀告给了林南。
林南听后,便道:“参军辛苦了,下去好好养伤,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许攸道:“属下告退!”
“管亥、周仓、王文君,你们三个人火速去马邑城南三十里处,在去雁门关的必经之路上挖下一个巨大的陷马坑,给你们一万人马,三天的时间完成,我要在那里进行伏击。”林南随即吩咐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