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睡得正香的康怀忠被人叫醒,听说是三个粮库被搬空,顿时睡意全无,衣服都没有穿戴整齐就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看见跪在雪地里的宋峤山和他手下的士兵,康怀忠怒火中烧:“宋峤山,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峤山哭丧个脸说道:“回禀大人,子时和丑时我挨个库房都检查过,并没有什么问题,粮食都在,可是到了卯时换岗的时候,却发现有三个粮库已经空了。”
康怀忠怒道:“胡说八道,两个时辰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搬空三个粮库,你们这些守卫是干嘛吃的?就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宋峤山低头回道:“大人,守卫都很尽职的守在粮库外面,巡逻队也按时在粮库周边巡查,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动静,那些粮食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康怀忠冷哼:“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说不定是你监守自盗吧?”
闻听此言,宋峤山赶忙磕头:“冤枉啊大人,如果是我监守自盗,三个库房的东西,至少要几百辆马车运送,况且五座库房所在位置乃是营地中心位置,想把那么多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运走,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康怀忠皱起眉头:“你说你晚上巡查过库房,东西都在,如何证明你没有撒谎?”
宋峤山有些迟疑:“这,这个,确实有人可以证明,杨虎威将军昨晚子时带人去过四号库房,还搬走了很多粮食,他可以证明昨晚子时粮食都还在。”
“你说什么!杨虎威带人去了四号库房搬粮食?此话当真?”康怀忠不敢置信的看着宋峤山。
宋峤山点头:“是的大人,昨晚我本来是想阻止的,但是被他手下士兵抓住,限制了自由。”
“哼,杨虎威好大的胆子,来人,去把杨虎威给我叫过来。”康怀忠肺都要气炸了,偷取军粮还那么理直气壮,谁给他的勇气。
没多久,杨虎威就睡眼朦胧的赶了过来,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朝着康怀忠行礼:“见过大人,不知道大人叫我过来,所为何事?”
康怀忠冷哼:“你昨晚去库房搬粮食了?”
杨虎威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看向跪在地上的宋峤山,怒喝道:“宋峤山,你敢诬陷本将军,你信不信我一刀劈了你!”
康怀忠皱眉:“我又没说是宋峤山举报你,你为什么说是宋峤山诬陷你?难道昨晚上的事和宋峤山有关?”
杨虎威顿时哑口无言:“我,我,我就是看见宋峤山跪在地上,他没管好粮库丢了粮食,关我什么事,所以...”
康怀忠冷哼:“你又怎么知道丢了粮食?宋峤山根本没有说是你偷了粮食,他只是让你替他作证而已,你如此紧张难不成心里有鬼?”
杨虎威结结巴巴道:“我来的时候传令兵说是粮库丢了粮食,总兵正在调查此事,传我来问话那肯定是怀疑我,那我当然紧张了。”
康怀忠有些不耐烦了:“别说废话了,你就告诉我,昨晚子时你去仓库的时候,仓库里的粮食是否还在!”
杨虎威一愣,这是什么意思,我是承认去过粮库还是不承认呢!如果承认去过粮库,那就相当于承认自己偷粮食了,盗取军粮的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轻则丢官重则掉脑袋。
犹豫了好一会,杨虎威决定打死不认,他可是副将,没有证据,即使康怀忠也无权处罚他,副将的职位是皇帝朱温认命的,除非朱温亲自下令,否则谁也奈何不了他。
杨虎威冷哼:“我也没去过仓库,我怎么知道粮食在不在,宋峤山没安好心,他就是在污蔑我,他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今天我活剐了他!”
康怀忠眯起眼睛,这个杨虎威平常在军营嚣张跋扈也就罢了,他虎威营总共就一万多人,却索要两万人的军粮,这些康怀忠也可以忍,但是如今三座仓库被搬空,这可不是小事,如果不调查清楚了,他康怀忠也要被皇帝朱温责罚的。
如果此事真与杨虎威有关,即便是皇帝陛下也不会轻饶了他,皇帝朱温封他杨虎威副将军的军衔,可不是因为他的虎威营打仗勇猛,而是因为他杨虎威把自己的妹妹献给了皇帝朱温,朱温一高兴就提升了他的军衔,在困马关军营里,杨虎威军衔仅次于总兵康怀忠。
康怀忠冷哼:“哼,是非曲直,谁是谁非,只要调查一番自然也就清楚了。”
康怀忠朝着守在一旁的传令兵吩咐道:“去把李参将叫来。”
没一会,李参将到来,先是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宋峤山,又看了看站在一旁一脸铁青的杨虎威,向康怀忠行礼道:“见过总兵大人,总兵叫我前来可是为了粮库丢粮之事?”
康怀忠微微一愣:“逸晨,你也知道了丢粮的事?”
李逸晨点头:“刚刚听手下汇报,军营的所有营门已经封锁,调查丢粮之事,至于具体情况,我就不知晓了。”
康怀忠叹气道:“昨晚宋峤山和他的一千卫队负责值夜,宋峤山说昨晚子时他去挨个库房查看过,仓库里的粮食都还在,可是到了卯时换岗的时候,一号仓库,四号和五号仓库,三座仓库里的东西都不见了,全部被人搬空了。”
李逸晨和杨虎威均是大惊,杨虎威彻底不淡定了,大吼道:“丢了三个仓库的所有物资,这肯定和我没关系,这件事谁也别想栽赃到我身上。”
李逸晨疑惑的看向杨虎威,康怀忠继续说道:“宋峤山说杨虎威昨晚子时带人去过四号库房,还搬走了一些粮食,但是杨虎威不承认去过库房,我觉得此事有许多疑点,需要调查一下。”
李逸晨点头:“此事非同小可,是应该好好调查一下,三个仓库的粮食,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搬走,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军营里的将官所为,再一个就是军营有人伙同外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