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生死抉择

夜，南天别墅。

萧天在床上辗转反侧，每当闭上双眼刘子龙那张削瘦惨白的脸和那双已经被毒瘾侵蚀的失去往日光彩的双眼就会浮现在自己眼前，让萧天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萧天猛的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披了一件外衣向别墅阳台走去，推开阳台的门一股夜风吹来让萧天把外衣往身上裹了裹。

萧天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双眼眼神婆裟的望着无尽的夜空，心中竟然久久不能平静。从大6到台湾，又从台湾到大6，小龙一路追随一路风雨。在刘子龙的身上寄托着刀疤南的殷实嘱咐，更重要的小龙弟弟小虎的离去让萧天更是珍惜刘子龙的一切。如果刘子龙就此颓废下去，或者从这以后成为毒品的奴隶，萧天自己将来要怎么去面对九泉之下的刀疤南和小虎呢？

不！不会的！小龙不能放弃，我也不会放弃他！萧天在心中坚定道，扶住阳台栏杆的双手紧紧的扣住显示了萧天的决心。

不抛弃，不放弃每一位兄弟，这是萧天成立南天集团一直以来的行为准则，也因为这种精神的存在才知道一大帮兄弟团结在萧天周围，甘心为奉献自己的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不知道小龙现在怎么样了？睡了了，还是忍受着毒瘾的煎熬呢？想到这里萧天打定主意穿好衣服，叫醒了王森带着两名铁卫开车朝长海医院开去，刘子龙的事情一天不解决，萧天实在是没有心情去做其他事情。

来到长海医院地下室的特护病房，两名看守病房的铁卫见萧天几人过来刚想打招呼就被萧天伸手制止了。

“小龙今天怎么样？”萧天轻声问道。

“还还好，雨哥雨哥在里面。”其中一名铁卫支支吾吾的答道。

小雨在里面，这么晚他来这里干什么？带着疑问萧天瞥了铁卫一眼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病房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病房的床头灯依然亮着，昏黄的灯光让整个房间有一种淡淡压抑感，这让萧天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刘子龙并没有在床上，但是黑雨熟悉的背影却出现在房间的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也许是精神太过集中，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萧天缓步向他走来。

“龙哥，你先吸一些舒服一下！别别吸太多了。”

黑雨带着颤抖的声音一丝不漏的传进萧天耳朵里，突然萧天意识到了什么，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拽开了黑雨，大喝道“你在干什么？”

“老大！”

倒在地上的黑雨一眼看到面前的人是萧天的时候，脸上立刻浮现难以铭状的神色。随着黑雨倒在地上，他手里象面粉一样的东西象面粉一样洒落在地板上，竟然是毒品。

望着地上散落的毒品萧天气得浑身抖，双拳紧握站在地上不断的颤抖着。接着萧天猛然转向地上的黑雨，犹如野兽一般的目光似乎要把黑雨吞噬一般。萧天一把拉起地上的黑雨使劲的摇晃着他，冲他大吼道“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不是在帮他，是在害他！”

说完萧天生平第一次冲自己的兄弟挥出了自己的拳头，一拳打在了黑雨的脸上。怒极的萧天铁拳充满劲力，一全就把黑雨打翻在地，黑雨的嘴角立刻涌出了鲜血。

“我是看龙哥太辛苦了，我没有想过要害他！我真的没有！”黑雨在地上痛哭的狡辩道。

听到病房里的叫骂声，外面的两名铁卫立刻冲了进来，当他们看到是萧天冲黑雨大雷霆的时候立刻噤若寒蝉，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萧天如此怒冲天的时候，而且对着的是自己的兄弟。

这个时候刘子龙微弱的声音从萧天身后传了过来。

“再给我点！给我点给我点”

萧天一转头看到地上一脸颓废两个眼圈黑的刘子龙象个废人一般趴在地上不断嗅食着地上的毒品，萧天大喝一声“你不想活了么？我让你吸，让你吸！”说完萧天上前一脚踹开刘子龙，然后使劲用脚抿踏着地上的毒品。

看到萧天一点一点把地上的毒品踏飞，刘子龙立刻如同疯了一般大喊道，“不要！”说完冲了上来一把掀开萧天的脚，使劲的把自己的脸往地上贴去，疯狂的用自己的鼻子吸食着地上的毒品，但是似乎什么也吸食不到了，一切都是徒劳的。

看到惜日英勇潇洒的龙虎堂堂主刘子龙如此颓废的模样，被萧天打得半坐在地上的黑雨眼泪哗哗的落下来，不断的大吼道“这是怎么了？龙哥这是怎么了？”

此时已经陷入迷幻状态中的刘子龙见本来在自己面前的毒品就这么消失了，仿佛这个世界就此失去一般。两眼空洞的缓缓抬起望着一连愤然之色看着自己的萧天，此时眼前的萧天不再是他的大哥，不再是他生死的兄弟，而只是一个抢走他世界的人。刘子龙大吼一声也不知道从哪来的那么大力气挺起身形跌跌撞撞一拳就朝萧天的胸口打去，同时嘴里大吼道“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此时刘子龙已经陷入思维混乱状态，在毒瘾侵蚀下的神经已经彻底失去了刘子龙本来的性格。

“龙哥，不要！”

见刘子龙朝萧天挥拳而去，黑雨几人立刻大声喊道。

但是刘子龙就如同听不到一般朝萧天冲去，萧天轻轻往旁边一闪，刘子龙一拳落空扑通一声趴在地上。此时刘子龙的身子已经是一具被毒品掏空了的躯壳，即使让刘子龙打中对萧天来说也不会有什么杀伤力。

趴在地上的刘子龙还在空气中无力的挥着拳头，无力的喊道“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萧天望着地上的刘子龙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板上，他冲到黑雨跟前一把把黑雨拽了过来，把他按在刘子龙跟前，萧天指着颓废的刘子龙，大吼道“你看看！这就是你帮他的结果。你看看，他都成什么样子了？他现在还是个人么？嗯？”

黑雨满脸泪水的被萧天抓着脖领子趴在刘子龙跟前，望着刘子龙已经空洞得毫无生机的双眼，哭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这样的。”

此时萧天的眼中又闪过以前那个大学里吸毒那个同学的惨状，骨瘦如柴的身体里充满了毒品的渴望，没有一点生气的双眼似乎对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失去了兴趣，他们的眼中惟独对那些白花花的毒品还保留着一点兴趣。

“把你身上的毒品拿出来。”萧天强自压抑着怒火冲黑雨说道。

黑雨颤抖的双手把身上剩余的一袋毒品交在萧天手上，这正是骆驼落在萧天手里的毒品。黑雨见刘子龙实在是太痛苦了就偷偷的从别墅地下室拿出两包毒品给刘子龙吸食，却没有想到让萧天撞上了。

萧天看着自己手上上百克的毒品，眼中冒出的火焰似乎要把它融化一般。萧天冷冷的说道“就是这个东西害得我的兄弟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说完萧天一把把手中的毒品使劲的向对面墙上扔去，扔到墙上的毒品瞬间破掉然后散落在地板上。象是闻到鱼腥味的猫一样地上的刘子龙立刻来了精神，挣扎着就朝地上的毒品爬去。看得萧天怒火中烧，一脚踢在刘子龙的身上，把刘子龙踢了出去。但是挣扎起来的刘子龙依然执著的瞪着带有些兴奋的眼神朝毒品爬去，仿佛只要可以享受到那片刻的消魂，自己受再多的苦也无所谓。

“老大，不要啊！你会踢死龙哥的！会踢死的！”黑雨大声厚道。

但是此时愤怒中的萧天充耳不闻黑雨的嚎叫，依然一脚一脚的踢在刘子龙的身上，心中一直在淌血的萧天感觉自己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虽然一脚一脚踢在刘子龙身上，但是却仿佛是自己在受煎熬一般，他多么希望在一脚的时候刘子龙停止向那个罪恶的毒品进行攀爬。

但是刘子龙没有，尽管嘴角流出鲜血，但是依然执著的朝地上的毒品爬去。

“老大，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我求求你！”黑雨猛的扑上来一把抱住萧天的左脚大声吼道。

怒极的萧天不顾黑雨的哀求，征脱黑雨之后一把抓起刘子龙的头揪着他的身体来往不远处的毒品拽去，被萧天拽住头的刘子龙毫无力气的在空中乱摸着但却始终挣脱不开萧天的大手，但是此时他似乎连哀求的力气都没有了。

萧天跪在地上使劲的揪起刘子龙的头，望着一脸鼻涕鲜血的刘子龙大吼道“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你象一只狗，你知道么？”萧天一指那边的毒品，喝道“那就是你的狗食！”

“放开我，老大，我求求你，放开我！让我吸一点就好。就好。”刘子龙无力的求道。

想到这里萧天满脸泪水的长叹了一声，与其这么让他受苦，不如让他走的干脆一些这时萧天心中竟然生出了这样的想法。但是他怎么下得去手呢？不应该这样的，我们经历过生与死的考验，那么困难的情景我们都可以挺过来，怎么现在就不可以呢？

萧天一把把刘子龙扶正过来让他看着自己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清醒清醒！死我们都不怕！我们可以挺过来，这世界还有什么可以难住我们！你难道希望南哥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么？你难道想让小虎有个吸毒的大哥么？他们地下有知的话，是都不会答应的。所有的兄弟都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放开我放开我一点就好一点就好！”刘子龙眼睛一直望着地上的毒品叫喊道，似乎并没有听到萧天的话一般。

萧天惨淡的闭上双眼猛的把刘子龙的脑袋摔在地上，然后站起身来指着地上的刘子龙大声吼道“你要是再要毒品，你就不再是我萧天的兄弟！”

“不再是我萧天的兄弟！”

“不再是我萧天的兄弟！”

这句话一遍又一遍在刘子龙心头萦绕着，也在病房里所有人的的心头萦绕着，黑雨几人以及随后赶到的武强刑烈看到萧天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开来对小龙失去了信心。所有人包括萧天都眼睁睁的望着地上趴着的刘子龙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是选择毒品，还选择曾经一同战斗的兄弟呢？

此时房间里安静得可怕，黑雨、王森、刑烈、武强以及几名铁卫都挤站在门口和站在病房中间的萧天一样望着地上趴着的刘子龙，刘子龙缓换的抬起头望着不远处的毒品眼中再次泛起波澜，他一点一点的朝毒品爬去，虽然很慢，但是目标却很明确。

他选择了毒品，舍弃了兄弟。

萧天满眼泪水饱含失望的闭上了双眼，虎躯一阵颤抖，病房门前的所有兄弟此时都在为刘子龙捏着一把汗，但是当他们看到刘子龙直奔毒品爬去的时候立刻慌神了。

“龙哥，不要啊！难道你不要我们这帮兄弟了么？”

黑雨的一声呐喊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刘子龙听到这声呐喊动作明显的一滞，但是随即又向毒品爬去，很快的，毒品就呈现在刘子龙的眼前。

刘子龙的手缓缓的伸向毒品，微微张开的右手如同想抓住生命稻草一般的渴望，一点点朝毒品而去。

右手划过空气的轨迹在刘子龙的眼中一点点远去，但是五年回忆却一点点离刘子龙越来越近。城北监狱对自己爱护如同亲身大哥一般的刀疤南，对自己情义有佳誓不言悔的萧天，还有一帮兄弟的笑脸不断向刘子龙的眼前袭来。曾经和众兄弟欲血奋斗相辅相依的场景如同过电影一般在刘子龙的眼前闪过，曾经和兄弟开怀畅饮纵论人生的时刻一一在刘子龙心头唤起，此时的刘子龙已经泪流满面。

“你要是再毒品，你就不再是我萧天的兄弟！”当最后萧天的这声断喝闪过刘子龙耳际的时候，刘子龙伸向毒品的右手瞬间定格在半空中，水机伸出去的手掌缓缓的化成拳头重重的落在地上，几个字艰难的从刘子龙的牙缝中崩出来。

“我要我的兄弟！我要我的大哥！”

听到刘子龙的这句话，萧天猛的睁开双眼望着地上的不断重复兄弟的刘子龙，萧天知道刘子龙是克服了多么大的诱惑才喊出的这声承诺，这得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

同样是满脸泪水的萧天捧着刘子龙的脑袋狠狠的在他额头亲了一下，狠声道“好兄弟！”随即使劲的把刘子龙搂在自己的怀里，被萧天搂的刘子龙依然无力的喊道“我要我的兄弟，我要我的大哥！”

“我萧天对天誓！不管多难，我都要陪你一同度过你人生最艰难的日子！”萧天立誓道。

这不仅仅是一句承诺，更是一句鼓励，是一句对刘子龙来说重达千斤的鼓励！刘子龙以平常人难以想象的毅力和坚持，靠着自己顽强的斗志和毒瘾做着斗争。为了防止自己毒瘾犯的时候咬舌自尽，刘子龙每当感觉自己毒瘾要作的时候，都让兄弟们把自己绑在墙壁上然后咬着一块木头让兄弟用冰冷的凉水冲洗自己的身体为此转移注意力，一个月下来刘子龙竟然咬碎了上百公斤的木块用了上百吨的凉水。

随着毒瘾犯的频率越来越少，刘子龙的身体也一天一天恢复着，在强健着自己体魄的同时刘子龙的定力以及意志力在与毒瘾对抗的时候也空前的强大起来，也许因祸得福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转眼进入十二月份，这几个月以来萧天以及众兄弟都在为刘子龙戒毒的事情前后奔波着，和青帮白虎堂的恩怨也都暂时被放到了一边，而青帮这两个月也都非常安静，一直都没有刻意动针对萧天的行动。萧天也因为有刘子龙这档事而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事情。用萧天的话来说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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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停留在上海的梁司令也返回了南京，临走的时候特意嘱咐萧天有事的时候让他找警备江司令，而且最好是有机会去南京让他尽一下地主之宜。萧天带着一般兄弟送走了梁司令并答应他有机会一定去南京看望他。

让萧天最高兴的是所有兄弟都已经伤好出院了，而且人人的精神状态更胜从前。在黑雨的布置下南天安保的人马暴增一倍有余，而且全部训练完毕，可以说已经初步建立南天集团在上海的势力。虽然远不如台湾黑旗军用着那么顺手，但是也比一般黑帮人马要强上许多，当然更重要的就是南天的核心实力南天一百名铁卫已经全部撤了回来。

所有人都知道这些意味着与青帮的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所有人都摩拳擦掌的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

而与此同时青帮这一边也都在策划着一系列针对南天集团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