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海零发烧了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在睡梦中的海零感觉很不舒服，大口的喘着粗气，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

好温暖的感觉啊……这是……

海零睁开双眼想看清楚到底是谁，却什么也没发现，映入自己眼前的只是雪白的天花板和上面的吊灯。

已经早上了啊……要赶紧去做早饭，今天还要上学呢。

海零从床上下来，想要去拿放在书桌上的水杯，却感到有一阵眩晕，视线也变得模糊，头重重的磕在桌角上。

“好痛啊！”疼痛让海零瞬间清醒了一些，坐在地上的海零百思不得其解的想着：我今天到的是怎么了？

“滋滋……”鸡蛋上的油在热平底锅上发出声响，今天又轮到海零做早饭了。

已经10年了……

海零看着逐渐凝固的鸡蛋，自己过去的往事涌上心头：自从父母离世后，我和阿兰以改随母亲的姓氏生活到现在已经过去6年的时间了……

我曾经也渴望平静的生活，可惜我不够幸运……

现在……我究竟是选择复仇……还是选择这样看似平静的生活……

我该怎么办？

谁来……谁来告诉我答案。

“早啊，哥哥。”

海兰的声音让海零从思绪中回到现实。“早啊，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海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

“今天下雨嘛，要早点去学校啊。”海兰坐在餐桌椅上，微笑着向立在桌子上的相片中的父母问候：“早上好，爸爸、妈妈。”

“阿兰……”

在餐桌上，海零看着海兰，眼神里看起来有一丝愧疚。

“对不起，如果我当时的力量够强，我们兄妹俩也不用改随母亲的姓氏，过着这样的生活了。”

突然听到海零这么说，海兰被惊到一下就站起来，“你在说什么啊！我们过着这样的生活不是挺好的吗？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替爸爸妈妈报仇的！”海兰的双眼中冒出两簇火焰在熊熊燃烧着。从左侧嘴角露出的虎牙咬着嘴唇流出殷红的血丝。看得出来海兰的心中充满了仇恨。

选择复仇吗？听到海兰的回答，海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外面的雨仍然在下着，而且越下越大。不知道该如何抉择的海零恍惚地走在街道上。周围的一切都静如死水一般，当他回过神来，在已经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

今天，海零是最早来到教室的学生。周围悄悄的，海零趴在桌上渐渐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在睡梦中的海零隐约听到有人在叫他。当他睁开眼睛，一个黑发黑瞳的女性站在自己的面前。

“妈、妈妈……”

他感到眼前的视线一阵模糊，等他眼前的视线恢复清晰的时候，眼前的人却变成了佳美。

“海零，海零……”佳美用手在海零的眼前晃了晃，“你没事吧？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也许这几天太累了。”

海零摇了摇头，他不明白刚刚怎么会把佳美看成是自己的母亲海影。看到佳美为自己担心的模样，只是向她笑了笑，表示自己一点事也没有，让她不要担心。

可是在上课的时候，他总感觉自己的周围都在旋转，视线也变得模糊。这堂课到底讲的是什么，他一点也没有听进去，就像梦游一般。

我在哪？我是谁？我到底在做什么？

这堂课让海零头一次感觉是那么漫长，让他总是想昏昏欲睡。

他居然没听课？还真是稀奇。

身为好学生的海零一直以来他在课堂上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的走神，今天却……

这让吉修有些不敢相信。

清脆的铃声响起，漫长的一课终于结束了。可是海零没有时间休息，因为下一堂是体育课，需要换运动服的。不过因为外面一直在下雨，所以这回只能到体育馆上了。

换好运动服后，大家向体育馆走去。从楼梯上往下走的海零似乎很不好受，他的步伐变得不稳。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身体向前倾，从楼梯上摔下随即昏了过去。

我怎么了？感觉好累……身体无法动弹……我到底是怎么了……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雪地上。

这里是……

漫天的雪花从空中落下，自己周围的一切也被厚重的白雪覆盖，而自己双脚赤足的站在那里，身上与雪一样颜色单薄的衣物实在无法抵御寒冷。

好冷……

海零抱紧双臂瑟瑟发抖，迎面吹来的风就像刀子一样从他的脸上刮过，让他无法睁开眼睛。

“啊？！”

被风遮挡的视线里出现一个人影，那一头乌黑的长发自然垂下，发丝被风吹起。当她回头的一刹那，让人感觉有一阵温暖的微风轻轻拂过，身置于春天一般。她的容貌除了瞳色和发色外简直跟海零兄妹一模一样，酷似黑曜石闪亮的眼睛，让看到她的人感到沉沦。

妈妈……

那名女性就是海零兄妹的母亲——海影。

但是海影并没有理会他，回过头继续向前走。

“不要走！妈妈！不要走！不要丢下我！”海零向前去追，但发现自己怎么都追不上。母亲的身影越行渐远，周围的一切也被黑暗覆盖。光，消失了。

“啊——”

海零瞬间惊醒，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周围充满了消毒水的气味。

还没等他起来，床周围的拉帘“唰拉”一声被拉开，经常在一起行动的几人冲了进来，将他团团围住。

“你没事吧？”佳美担心的不得了，她的脑海里一直回放着海零从楼梯上摔下的场景。

“这里是哪里啊？”海零从床上坐起，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感觉有些刺痛。他的脸上有些擦伤，应该是从楼梯上摔下时造成的。

“这里是校医室。”校医走了进来，她向海零训斥道，“烧的这么厉害也不请病假，我要是你妈一定不会让你这么胡来。”

“我要是你妈一定不会让你这么胡来。”这句话让海零有一种一箭穿心的感觉，下一秒，他就从床上跳下，头也不回的冲向外面。

“哎呀，零受刺激了。”

阿凯还在一旁吐槽，当他回过神来，发现校医室里只剩他和校医站在那里。

“你们等等我啊！”阿凯赶紧追了上去。

外面依然下着倾盆大雨，海零在雨中不停地跑。雨水将他的全身打湿，眼泪混杂着雨水一同从脸颊滑落，让人看不出他实际上在哭泣。

“原本以为我已经够坚强了，为什么还会流眼泪。”

他停下脚步，将眼睛闭上，有声音从他的耳边响起——

“妹妹真好玩。”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这不是真的！”

“呜呜……爸爸……妈妈……”

“我一定会坚强！”

“坚强……”海零喃喃地说着，“哈哈，现在我这个样子还真是可笑……”海零向天空大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话音刚落，瞬间就狂风大作，雷电交加。闪电将遮盖天空的乌云斩断将黑暗照亮，顺势劈中操场上一棵树，树上燃起了火焰，但雨水将它慢慢浇灭。

出来追海零的一行人在一旁都看呆了，他们的心中只有一种想法：这也太准了吧？说什么就中什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乌鸦嘴？

海零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双脚似乎被定在那里，倾泻而下的雨水让人看不清海零脸上的表情。

“海零，回去吧。”佳美用雨伞为他遮雨，拉着他回到了教学楼。可是海零刚走进教学楼里就昏了过去，看来一直压抑在心中的悲伤再加上被雨淋，海零的病情变得更加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