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图已起,我等该动身了!”
当南疆群山之中出现了那遮蔽天地的阵图之时,正阳真君立刻起身,灵虚真君和阴月真君也是齐齐起身,三位真君同时进入虚实之间,重回炼魔大阵之中。
此番江生与四魔鏖战,三位真君又怎会干坐痴等?
虽说三位真君在外,但并非与炼魔大阵中的四位真君没有联系。
实际上几位真君一直有所联络,包括如何剪灭七魔,如何防御那位大乘境界的陂陀天魔主。
如今江生的到来,给了七位真君新的希望,虽说明相真君他们不曾见过江生,但通过正阳、灵虚、阴月三位真君的描述,四位真君已经有了个大致印象。
知晓江生来历不凡后,也起了结交的心思。
因此江生一面给林潇设置着重重阻碍壁障来好好磨砺这位给他找了不少麻烦的气运之子,一面与七位真君商议着如何除掉葬喜他们,再锁住玢防御陂陀。
在林潇抵达南疆之前,江生便早已与正阳真君他们商议定了计策:一旦四魔被放出来,三位真君不动,等江生施展阵图遮天蔽日为信号,随后启动大阵,而江生也会将自己的分身送出去,回归三界,寻找帮手。
华光仙君所设的这一方炼魔大阵,平日里看着不显,隐于虚实之间,以灵华界五洲的人道气运为给养不断运转着。
一旦有天魔入侵,便可激活大阵,将闯入灵华界的天魔困在大阵之中,作为反哺灵华界的资粮。
而这仅仅是华光仙君这这一方大阵的一面。
如果遇到了什么无法抵挡的危机,例如再有上位天魔主袭来,七位真君便可以坐镇七方阵眼,化北斗之势将大阵升起,让其成为笼罩整个灵华界,隔绝内外的世界大阵。
这一方大阵一旦升起,便会贴合在世界之壁上,与华光仙君原本立下的灵禁与阵法相合,契合成三重叠加的法阵。
自此,灵华界内的生灵逃不出去,而灵华界外的生灵也休想进来。
七魔一旦身陨,无论玢有没有什么诡计,那位陂陀天魔主必然会有所感应。
眼下在七魔身陨之前把法阵立起,就是提前多了一重准备,也方便江生回去叫人。
此时炼魔大阵之中,七位真君分居七方阵眼,将自己的本命真宝祭起,但见七道仙光冲天而起,化作直冲星穹苍宇的气运之柱。
当七道仙光从灵华界各地出现时,器灵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不对劲!不对劲!”
林潇连忙问道:“前辈,有何不对劲?”
苏玉桐也是竖起耳朵来。
器灵皱眉道:“你们两个小辈自然有所不知,这炼魔大阵可不止炼魔一重作用。”
“一旦灵华界遭遇大变,七位真君便可以气运为引,让炼魔大阵化作笼罩灵华界的护界法阵,阻挡外敌。”
“按理说除非陂陀天魔再来,不然这一方大阵不会启动。”
“怎么眼下正阳他们便突兀启动这一方法阵了?”
林潇与苏玉桐一时无言,望着那七道冲天而起的华光没入天穹之中,那天上的颗颗星辰次第生辉,继而周天星海全部亮起辉光,这等白日星海显现的异象,着实不曾见过。
随着灵华界周天星辰悉数亮起,一层星辰之辉形成的光幕渐渐以一颗颗星辰为阵眼蔓延开来,似是要把天穹全部遮挡一般。
此时,清气涌动,一道身形忽得现身,让林潇陡然一惊。
来人头戴青冠身着玄袍,面若冠玉眼如星辰,不是江生是谁?
可江生不是正在和葬喜那几个大魔斗战吗?
“莫慌,来此的不过是贫道的法身罢了。”
江生一边安抚着林潇,一边望向林潇身后:“这个时候还躲在小辈后面?”
“此时不露面,更待何时?”
听到此话,林潇心中生出不妙的感觉,随后他就看到自己一直无比信任的前辈老爷爷走出来,神情复杂的看向江生:“你们启动这护界法阵到底想干什么?”
江生淡然道:“还能干什么,无非是提防陂陀罢了。”
“莫说这些闲话,时间不多,你且带我这具法身离开灵华界。”
器灵心生狐疑:“你是要?”
江生点了点头:“不错,你不是想去看看我的师门有没有资格救你主人么?”
“眼下机会便到了,我真身留在此界应敌,法身随你去搬救兵。”
“你有遮掩之能,想必有办法能躲过那陂陀的眼线,时不我待,抓紧吧。”
器灵连连点头,随后看向林潇和苏玉桐:“你我一走,这两个小辈留在这里.”
江生摆了摆手:“一并带上吧,你也放心。”
器灵没再迟疑,很快一支小巧的玉瓶从林潇袖中飞出,下一息便将林潇和苏玉桐吞进去,而江生则是拿着玉瓶腾空而起,直奔那尚未愈合的星辰天幕而去。
到了灵华界世界壁垒之前,江生的法身也藏入玉瓶之中。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器灵嘿嘿一声,那小巧的玉瓶穿梭出壁障,随后直接消失无踪。
与此同时,南疆之地。
玢看着天上那一层渐渐笼罩的星辰天幕,脸色无比难看。
饶是他把葬喜他们的魔仆坑进了炼魔大阵,也没想到正阳他们还有这种后手!
“葬喜那几个蠢货,被灵渊的末劫阵图遮蔽了神识,看不清变化,此番必然是要全部交待在这了。”
“可这几个蠢货死了也就罢了,还要牵连上我!”
玢恼怒着,没有迟疑直接把袖中那烙印着陂陀魔纹的令牌捏碎,他不能再等了。
再等下去,怕是江生不仅要斩了四魔,连他也要一块斩了。
随着令牌被捏碎,一股无形的魔气荡漾开来,化作一只眼睛出现在玢面前。
这只眼睛出现,玢立刻把自己的野心怒气全部收敛起来,恭顺无比的低下了头路。
那眼睛嗤笑一声,似是在讥讽玢空有野心却没有胆子,随后就环视周遭。
当眼睛看到那遮蔽天穹的星辰辉光之时,明显出现了片刻的诧异。
下一息,眼睛消散,只余一道残音。
“七日。”
七日,便是说陂陀七日之后便会赶来灵华界。
对身处混沌大千不知何地的上位天魔主陂陀来说,七日时间就能跨越无尽混沌星河赶来灵华界已经是惊人的速度了。
可对玢来说,莫说七日,那葬喜他们还能不能撑过七个时辰,七刻钟都难说!
“罢了,七日便七日,我先藏起来。”
说罢,玢身形消散,再也不关注那末劫阵图之内的情形。
在他眼中,葬喜他们已经是死人了。
眼下,不过是垂死的挣扎,徒留笑话而已。
末劫阵图遮天地,风雷水火演乾坤。
末劫阵图所笼罩的群山之地内,但见血雷霹雳,溅碎山河。
葬喜手中魔刃挥舞,刹那之间便是危机骤起。
只见葬喜、惧、哀棘从三个方向齐齐攻来。
哀棘的乱神魔音与惧的百眼魔光齐齐施展开来,让江生陷入耳聋目盲的状态。
就是此时,葬喜手中魔刃轰然贯穿而来,伴随着空间寸寸崩裂,那锋锐的剑尖直指江生面门与真灵。
葬喜这一柄魔刃,乃是用一方世界的地心之魔火淬炼而来,是上位天魔主陂陀赐下的魔兵。
曾经陂陀天魔主就是手持这一柄魔兵与华光仙君斗法,最后将其逼出了灵华界,困在了死寂星河之中。
虽说这柄魔兵也同华光明露瓶那般元气大伤甚至跌落了位格,但底蕴仍在。
被陂陀天魔主用一方已经被侵蚀腐化的世界的地心魔火淬炼之后,恢复了往日的几分威能。
至少炼虚境内,甭管什么生灵,被这魔刃擦着便是伤筋动骨,贯穿便是真灵寂灭。
因此葬喜很有信心,这一剑便可教江生十死无生。
铛!
又是一记足以震得天地动荡的金铁交鸣之声。
葬喜手中的魔刃再次与江生的青萍剑撞在一起。
无数血色雷霆四溅迸射,无穷剑气错乱激荡。
这一击,葬喜竟是和江生斗了个平手。
一击中后,葬喜翻身后退,看着神情略显惊讶的江生忍不住冷哼道:“你当真以为我等没什么本事?”
“这柄天魔兵,乃是陂陀天魔主赐下,昔年陂陀天魔主持此刃不知斩了多少道门真君佛门尊者,今日虽说威能不如以前,但斩你一个炼虚,足够了!”
说罢,葬喜腾空而起,周身铁索铜铃叮当作响着,伴随着罡风呼啸,葬喜化作黑色魔影穿梭空间跨越天地,手中魔刃高高举起,对着江生狠狠砸下去。
斗战斗战,便是以战破法。
对于凡俗生灵,中下六境的修士来说,斗法更能逞威风,也更为趁手,更加安全一些。
毕竟相隔千百丈便可取敌性命。
而上三境的仙魔神佛对中下六境的生灵时,也常常以神通术法来彰显自己那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神威。
可对于同境界来说,都有护体之法,都有千般神通,万般术法,斗法起来,往往便是经年累月难分胜负。
而且上三境一旦全力施展起来,极容易打坏自家的道场,或是对人间伤害太大。
因此斗战对上三境来说,便是速战速决或者说便宜省事的好法子。
除非有什么能一招克敌的神通,一击毙命的法宝,否则相比较动辄波及千百万里的神通术法,还是斗战来得更方便,至少不会造成太大的破坏。
实际上如果这不是在灵华界,不是在这罕有人迹的群山之地,江生也不会施展这法天象地之术。
此时葬喜、惧、哀棘三魔再次夹击而来。
哀棘的乱耳魔音无时无刻不充斥在江生周遭,惧的百眼魔光也是全力施展着阻碍着江生的视觉神识。
但二魔的手段还不止于此,惧与哀棘左右袭来,随着魔气翻涌,天上坠下无数魔火附着在江生身上。
即便江生身上的清光不断闪烁着将这些魔火扑灭,可这魔火的数量却是越来越多。
面对燃烧了自己天魔本源的三魔,江生看上去竟然处在了劣势之中。
“魔焰,焚天!”
葬喜手中那宽大的魔刃挥舞之际卷起无穷魔火,为那柄沉重的魔刃再次镀上一层血色辉光,生出无数漆黑黯淡的魔气。
当这柄闪烁着血光魔气的魔刃劈砍而来时;当惧彻底化作吞天魔蛇,将自己那三根尖锐的犄角刺向江生;当哀棘那没有皮毛的全身血肉溅出无数魔血毒气,四肢钩爪破碎了虚空对着江生狠狠撕扯而来时,江生手中的青萍剑再次荡漾起辉光。
“断光阴。”
随着江生轻音,青萍剑横空斩过,虽不曾命中三魔,但一层无形的涟漪却是已经波及了整个阵图囊括之地。
刹那间,随着那斑驳之光荡漾而去,风雷无踪,雷火无迹,一切好似回归了天地未开,混沌虚无的状态。
唯有一道斑驳剑光横亘混沌虚无之中,好似截断了那滔滔不绝的光阴长河一般,让万事万物都停滞下来。
随着这一道剑光截断了光阴,江生从容抽身,手指一点,身侧诛戮陷绝四剑随即化作四道惊鸿交错而去。
下一息,风雷水火齐齐显化天地之间,但见罡风阵阵,但见烈火熊熊,但见惊雷叱咤,但见玄水涛涛。
诛戮陷绝四剑交错凌空,对着惧和哀棘径直而去。
剑光交错辗转,魔血飞溅,几样事物跌落下来。
“啊啊啊啊!”
凄厉的嚎叫之声从惧和哀棘口中不断传出,那万里身躯的吞天魔蛇在地上吃痛不已的翻滚不停,他那覆盖着骨甲的头颅之上和被无数鳞甲护住的心口位置,两柄仙剑已经没入其中。
这两柄仙剑是如此的锋锐,不仅削平了惧的三支犄角,还洞穿了惧那足以撞碎世界壁垒的骨甲,足以抵挡万般神通的鳞片,径直没入惧体内,绞杀着惧的生机。
而惧体内的污浊魔气,晦暗魔血却是难以污浊这两柄仙剑半点。
按理说寻常仙剑哪怕刺入惧体内,也会被惧那污浊的血肉给污浊,被惧的魔气所腐蚀,最后要么变成废铁,要么变成魔兵。
可偏偏这两柄仙剑不同,不仅仅没有被惧腐蚀半点,甚至还让惧痛不欲生。
和惧情形相同的,还有哀棘。
哀棘背上那两只肉翅也被斩落,大片大片污浊魔血和魔气毒液四散飞溅,而哀棘左右两颗头颅之上,各自插着一柄仙剑,同样不受哀棘的血肉腐蚀,抹灭着哀棘这两颗头颅的生机。
四剑制住了惧和哀棘,江生则是再次对上葬喜。
两尊通天彻地的巨人互相对峙着,气势不断攀升交锋。
葬喜突然用手中魔刃斩开了自己身上的根根铁锁,随着这一条条铁锁脱落,葬喜身上那一个个血洞之中冒出无穷的魔气,继而就是亿万生灵的哭喊哀求之声。
“曾经,我也是一方世界的气运之子,天命所钟。”
“可世界要我做的我做完之后,我就被世界给抛弃了,它又选了一个新的气运之子。”
说着,葬喜忽的低声嗤笑起来:“呵呵,是不是很有趣?”
“气运之子,是可以换的。”
“前一刻你是天命所钟,气运正隆,做事无往而不利。下一刻你就被抛弃,变成一个狼狈的丧家之犬。”
“你之前得罪的那些人,招惹的那些势力,之前畏惧你,害怕你,远远的躲着你。”
“可现在呢?”
“没了天命所钟,没了气运遮蔽,他们就如同鬣狗一样围上来,吞噬你的一切。”
“你的名声,你的势力,你的道场,你的天材地宝,法宝丹药乃至你的一切,都不会放过!”
葬喜看着这些围绕着自己凄厉哭嚎哀求的冤魂,眼中满是讥讽:“这就是气运之子,这就是天命!”
“先前老天给你的,后面都要还回去!”
“一切都是要还的,一切都要还!什么也不会剩下!”
“我很清楚,我能做的,就是避世隐居,与先前那些各自风光了一个时代的天命之子一样,躲起来,甚至是逃离这方世界,躲得远远地,隐姓埋名,甚至要低眉俯首,求个生路。”
“可我不愿意!”
“凭什么?”
“我给世界做了那么多,凭什么直接夺了我的一切,再拿我的一切去养下一个天命之子?!”
“这就是天意啊,真是,循环往复,报应不爽。”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葬喜说着,江生就听着。
等葬喜说完了,江生问道:“在你之前的那些天命之子,都如何了?”
葬喜一愣。
江生又问道:“他们可曾堕入深渊,投入邪魔麾下?”
葬喜不语。
江生缓缓说道:“想来,他们也曾不甘,他们也曾有过恼怒,可他们为何不曾如你这般,以至于连生养自己的世界说灭也灭了?”
“难道是他们不如你聪明?不如你有本事?”
“细细想来,你所谓的为世界做了许多,到底是把世界折腾了个天翻地覆,还是假借天意之命去他人家里强取豪夺?”
风雷水火之力自江生身上升起,化作飘羽在江生身后招摇着。
青萍剑上,七朵青莲绽绚烂。
《灵渊道人说阴阳劫灭三化五行妙法》在江生体内不断运转着,三灾末劫之力没入青萍剑中,为剑身再镀一层锋芒。
“莫说这许多了,既然你觉得自己是对的,剑下见真章。”
说罢,江生右手挽了个剑花,那化作飘羽的风雷水火之力也被吸入青萍剑中,让剑身更加煌煌灼目。
葬喜双目露出凶光,手中魔刃缓缓举起,那从葬喜身上无数个血洞之中钻出来的生灵冤魂不甘的哭嚎着,却尽数被那柄魔刃所吸纳。
只见那柄本就宽大的魔刃之上,多出了密密麻麻神情各异的人面,也生出了无数交错纷杂的爪牙。
天穹之上,葬喜的魔星红得无比暗沉,无比妖异。
随着葬喜暴起,那万里魔躯之中翻涌出无尽的戾气煞气,那是万物众生不甘之气,那是葬喜自身对天地的厌弃之气。
“天魔!灭世!”
葬喜暴喝着,魔刃陡然化作百万里链刃对着江生横扫而去。
在这链刃之上,满是众生不甘痛苦,哀怨无力的意念。
这亿万生灵的意念是如此沉重,以至于形成了实质性的风暴席卷着天地,并开始堕化周遭一切。
随着周遭百万里化作血狱,随着天地尽是黯淡无光,一副世界将亡的魔域之象展露在江生面前。
那是亿万生灵哀求不舍之相,那是众生沉沦不甘之意。
众生意念如同枷锁一般向着江生攀附而来,想要把江生捆住,让江生也同他们一起沉沦。
江生神色淡然依旧,双眸之中无悲无喜,随着破妄金瞳运转开来,两道青金之光陡然洞穿了这百万里血狱,洞穿了那众生哭嚎的虚幻之象。
青萍剑颤音不断,下一息,一道斑驳剑光斜斜斩出,破开了血狱,斩碎了魔光,驱邪破妄,斩断一切枷锁!
剑光一往无前,破尽万法显化于天,化作横亘天地的破虚剑痕。
而葬喜手中挥舞的魔刃也在这一剑之下陡然崩碎开来。
在葬喜那惊愕到难以置信的注视之中,魔刃的无数碎片飞溅四方,有些甚至打在他自己身上,给他又添了无数个血洞。
下一息不到,一袭莲纹玄衣出现在葬喜目光之中,葬喜抬头望去,江生头顶那青冠之上七颗星辰烨烨生辉,双目之中青金之光绽放如华。
“截天。”
江生简短二字吐出,手中青萍剑上再次荡漾起斑驳剑光。
随着剑光闪烁,葬喜被一剑枭首,头颅翻滚着落在地上。
“怎么可能”
“怎么”
“那众生之念,为什么困不住你?”
葬喜不甘的看着江生,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道家的真君,会不为众生执念所困。
江生目光落下,葬喜看到了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
“众生之念,与我何干?”
“若贫道连这众生执念都看不破,如果贫道连这亿万众生的怨念都扛不动,那贫道还修什么道,悟什么法?”
葬喜愣了愣,忽得笑道:“你比起我来,更像天魔.”
话音未尽,一道剑气扫下,葬喜的头颅随即泯灭。
江生扭头看向犹在挣扎的惧和哀棘,这两魔忽得打了个寒颤。
下一息,就听到江生说道:“该你们了。”
刺入惧和哀棘体内的四柄仙剑陡然将其身体洞穿,当惧和哀棘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见那洞穿他们身躯的四柄仙剑再次斩来。
这一次,化作数千里大小的四剑把惧和哀棘钉在了地上。
江生踏步而去,手中青萍剑闪过一丝锋芒,随即一剑挥落。
“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