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妈瞧着站在门外并没有走进来的楚笛,一个相当不起眼的丫头,长得很普通,但瞧着到还老实本份,“这是您新挑的丫头?”朱妈还是有些迟疑,就算是个伺候人的丫头,以涂天骄的眼光,这也太丑了吧?
“是呀。”涂天骄微微一笑,冲楚笛招了招手,“你过来,这地方你是第一次来,跟着我,走丢了保不齐会让这府里的人当乞丐给轰出去。”
楚笛似乎微微有些恼怒之意,她觉得这个涂天骄和小时候没有一点变化,长着一幅好皮囊,却偏偏说话刻薄的欠扁,她真想一拳打在那张笑得阳光灿烂的脸上,打成一个阴云密布!
“你发什么呆呀?”涂天骄略微提高些声音,有些不耐烦的说,“我可没有太多好耐心陪你在这儿发呆,你是伺候我的丫头,是你伺候我,不是我伺候你!快点跟上!”
楚笛极是不情愿的迈过门槛走进涂家大院,里面的青石板铺就一条路,直通正厅,另外有鹅卵石铺成蜿蜒小路穿过树木花草向着另外方向,涂天骄根本不理会一脸委屈和不知所措的杜月儿,前面顺着小路朝前走。
“天骄。”杜月儿委屈但不敢大声的喊了声。
涂天骄头也不回,吩咐一个随从,“等会告诉张茂林一声,说是杜月儿摔倒了,不舒服,让他处理完自个的事抓紧时间过去陪着医院里瞧瞧。”
“是。”随从应了声,先是侧开身体让过跟在涂天骄后面的楚笛,再转身离开。
“你看我是不是很好心?”涂天骄心情大好的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说,“你那位青梅竹马的茂林哥哥相当的喜欢杜月儿,他如今跟着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他,这多好的机会让他献殷勤,若是成了,你说你那位哥哥是不是该好好的请我吃一顿好的?”
楚笛差点直接骂出声,心中暗骂:真够可以的,自己玩过的女人送给手下,还要人家感激,也就茂林哥哥这个大白痴会喜欢杜月儿那个神经病!
“怎么不说话?噢,对了,你不会说话。”涂天骄慢下脚步,等着面无表情的楚笛跟上来,然后和她几乎是并肩而行的说,“你是天生不会说话还是后天不会说话?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才失语?明天我带你去医院请大夫看看,说不定可以恢复说话功能。你不会说话虽然我耳朵根清净,但总是我在说,有自言自语的嫌疑,你还是偶尔有个反应好一些。”
楚笛用手语说: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话痨!
涂天骄推开门走进自己的房间,一个身材玲珑,模样妩媚可人的女子迎上前,看年纪似乎比涂天骄略长几岁,身上的衣服看着是做丫头打扮,楚笛看着还有几分面熟,如果没有猜错,这应该是以前照顾她的阿香的妹妹阿美。
她应该不小了吧,难道还在伺候涂天骄没有嫁人?还是涂天骄让自己过来做丫头伺候他是为了让阿美嫁人?这样一想,突然有些好奇,不晓得阿香现在情形如何,是嫁人了还是仍然在涂家做丫头?
“阿美,先找件你的衣服让这丫头换上,打今天开始,这丫头也是我身边的人,你要教着些,不过不要欺负她,她不会讲话,受了委屈只怕也没法与人诉说,你提防着府里那些不知高低的奴才欺负她。”涂天骄一边由阿美伺候她脱下外衣,就着放了水的水盆洗了手,然后在桌前坐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口中吩咐着,虽然是些吩咐的话,但听着总有些偏着楚笛。
阿美打量了一下楚笛,这丫头大概是她见过的最丑的一个女孩子,到也不是长得不能见人,而是,涂天骄身边最差的与这女孩子比起来也称得上美女了吧?有些奇怪,怎么一向喜欢美女的涂天骄会选这样一个女孩子。
“涂少,您选她?做您的丫头?”阿美有些迟疑的问,总是觉得自己听错了,是不是府上的粗使丫头。
“是的。怎么,不好吗?我瞧着挺好。”涂天骄懒洋洋的说,脱了外面的军装,只余里面一件素净的白色绸缎料的衬衣,大概是有些薄,隐约看得见他挺拔的身材轮廓。
楚笛把目光移到一边,不是没见过男人赤裸上身的模样,张茂林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在山野长大,没那么多的计较,也是一直当她是妹妹,没有外人的想法,常常会脱的只余一条裤衩就跳进河里洗澡,楚笛初时有些不习惯,但时间一长到有些感激,他没脱个干净就算是照顾她还是个女孩子了。
但面前的涂天骄不同,他是一个陌生人,在楚笛心中,他是一个好色花心的花花公子,是一个与她的父母离世有关联的人,所以虽然年纪还小,不懂男女之事,却仍然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挪开了目光。
窗台上摆放了一盆兰花,因为时间不到,还是绿色的如箭般的叶片,照顾的极好,叶片油亮墨绿,张扬着向上,在阳光下有一种清高的味道。楚笛突然想起,自己的爸爸也爱种兰花,家里有颇多的花草,父亲闲来无事就会摆弄那些花花草草,尤其是后来父亲爱上中医,更是喜欢种些药用的花草。
“喜欢吗?”涂天骄的声音突然在楚笛后面响起,把正在出神的楚笛吓了一大跳,差点脱口一声惊呼出来,然后身体怔了怔,才慢慢的点了一下头。
涂天骄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楚笛有些僵硬的反应,而是走到窗台前用手拨弄了一下兰花的叶片,笑着说:“这可是有些年纪的花草了,我小的时候有一个医生一直照顾我的身体,有一年我去他那玩,他家里种了几盆兰花开得正好,我看着喜欢,妈妈就向他讨要了一棵,当时只是细细的一枝,如今也这样茂盛了,可惜,不晓得不是换了地方的缘故,一直不肯好好开花,叶片到是长得极是肥大,你会养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