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二人进了病房,立刻有人小声说:“那个人就是大家说的涂少最在意的丫头?听说是他手下一个士兵的干妹妹,原本是想嫁那个士兵的,后来说是那个士兵迷上了涂少的女人,就不再提了。长得不怎么样呀,虽然不是丑的吓人,但也实在说不上国色天香,比起之前的那个叫阿美的实在是差太远了。”
旁边有人轻声说:“小声些,现在这个丫头极受涂少照顾,别说错了话惹得涂少不高兴,他喜欢就好,也许这个丫头有我们不知道的妙处。”
大家相互看一眼,谁也不想招惹到涂天骄,便各自道了再见离开。
杜珉正躺在床上,旁边一个模样俏丽的女人在喂他吃东西,楚笛有些厌恶的转过脸,真是矫情,她是打中了他的后脑,刺中了他腰上一个穴位,但根本不会耽误他自己打理自己,最起码吃饭不用别人喂,看他现在,根本就是一个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
“怎么,这人你也不待见?”涂天骄半真半假的说。
楚笛直接用手语讲:是,他和杜月儿一样矫情!
“哈哈。”涂天骄哈哈一笑,没有再理会楚笛,而是冲躺在床上正在和那个女人眉目传情的杜珉说,“哟,杜大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伤的这么严重?这是谁呀这么心狠,让一向骁勇善战的杜大公子如此委屈于床榻之上?”
杜珉听着涂天骄的话,面上有些尴尬,示意陪在他旁边的女人先出去,冲涂天骄打了个哈哈,“呵呵,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走霉运,不晓得得罪了哪路神仙让给开了一刀,我哪有涂少风光,要是让我捉到对我下手的小子,我一定要亲手活剥了他的皮。”
楚笛在心中微微冷笑一下,静静站在一旁。
突然,杜珉一眼看到了楚笛,有些诧异涂天骄会带她出来,脱口说:“你怎么带这个丫头出来了?”
“你认得她?”涂天骄瞟了楚笛一眼,楚笛依然头微垂,只看得见额前刘海随着房间里窗外吹进的风时而轻轻飘动一下。
杜珉愣了一下,没想好要如何说。
楚笛到是微微抬起头来,用手语慢条斯理的讲:是的,在金家见过,这位公子说,他可以随时取我性命如碾死一只蚂蚁。
她的手语杜珉看不懂,但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涂天骄微微一笑,看着杜珉,半真半假的解释:“丑丫头说,你很厉害,她很怕你,你不会真的想到要对付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丫头吧,她好歹也是伺候我的丫头,就这么不入杜大公子的眼?”
杜珉有些尴尬,心中暗骂,这个丑丫头,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告他的状!
楚笛冲杜珉微微一笑,用口语不着痕迹的说了一句话,杜珉先是一怔,下意识用自己的嘴来重复刚才那几个口形,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楚笛竟然一笑,笑得极是灿烂,似乎是觉得眼前这个人真是蠢到家了。
“她笑什么?”杜珉有些好奇的脱口问。
涂天骄侧头看了楚笛一眼,她确实是在笑,似乎还笑的极是开心,这一笑,洁白的牙齿和着眼中的嘲讽,看着极是有趣,“丑丫头,什么事这样好笑?杜大公子好奇的紧,我也觉得好奇。”
楚笛收住微笑,用手语平静的讲:只是笑笑。
涂天骄一怔,还真是有些不知道下一句要问什么,楚笛却不理会他,盯着一直用口形在努力重复她刚才口形的杜珉,努力忍着笑。
这人真是个傻瓜,刚刚她用口形说:杜珉,你就是一个倒霉蛋!
偏偏这人竟然一再的用口形重复这几个字,问题是他根本不会想到她讲的是什么,所以,口形重复出来每次都是不同的意思,杜珉和涂天骄应该都不会知道,她可以读得懂唇语。
突然,杜珉眉头一皱,故意的说:“哎哟,涂少,让你的丫头帮我倒杯水可以吗?我突然口渴的很。咱们兄弟二人难得可以这样说说话,我不想外人进来打扰我们,那些女人们苍蝇一样,轰都轰不走。”
涂天骄看了一眼楚笛,“去给杜大公子倒杯水。”
楚笛撇了一下嘴,不太情愿的用手语讲:为什么要我去给一个坏鸡蛋倒水?按铃叫护士进来就是了。
涂天骄看了一眼楚笛,眼中似乎闪过一点什么,但只是平静的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笛用手语简单的讲:他说他的女人们像苍蝇一样轰都轰不走,他不是坏鸡蛋是什么?
涂天骄突然微微一侧头,他原本就站在楚笛的一侧,距离不远,小半个身子而已,这一侧身,嘴唇已经离楚笛的耳朵不远,一句声音轻缓的话语落在楚笛耳朵里:“你真是有趣,一个在山中长大,一直没有离开过无名山的丫头,竟然知道医院里可以按铃叫护士过来。是不是你需要一个合理的回答给我?丑丫头,很不幸,我几乎可以猜得出你任何一句手语的大概意思。”
楚笛怔了一下,心想,废话,我自然知道,我打小就在爸爸的医院里玩着长大,医院里的事情我不用经过大脑也可以说得出来。但是,还同时在心里骂了一句自己,真是不小心。然后不再理会涂天骄,不是太情愿的去倒水。
杜珉故意哎哟连声,一会要楚笛扶他起来,一会要她把水端到他嘴边,楚笛皱着眉头耐着性子做,扶他起来,明知道他的伤在腰上什么位置,她偏偏故意的手落在那儿用力,疼得杜珉脸瞬间煞白,真的惨呼一声“你笨手笨脚的,疼死我了,我的伤就在那!把你的爪子拿开!”
楚笛一脸无辜的看着杜珉,表示她不知道。
杜珉是真的疼了,他觉得楚笛手落在那儿用手扶他起来的时候,就和用盐在上面用力擦过一样,疼得他额头上瞬间见了冷汗。
问题是,这还不是结束,他这一咋呼,楚笛立刻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