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他,如果他今晚没有离开城里,就让他彻底的消失。”涂天骄冷漠的看着前方,雪下得不大,但视线中已经白了好多,地上也慢慢有了些雪意,原本想要早些送楚笛离开去国外读书,但因为手头有些事情一直拖着,所以到现在还没有离开这个城市,其实,也是他有些不太想真的放她一个人在国外。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随行侍卫立刻轻轻点了一下头,下意识瞟了一眼后视镜,里面早已经是雪意一片,远处的军营已经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更不要提那个打扮成乞丐模样的张茂林,早已经看不到身影。
回到院落,一院子的雪,地上没有一个脚印,楚笛果然听话,自那日开始,涂天骄便吩咐,没有他的同意,丑丫头不可以离开房间半步,绣花,可以,在房间绣,看书,可以,在房间看,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可以离开房间半步,甚至不能去茹倾世的房间,这一道命令一下,楚笛觉得自己就好像是被软禁起来一般,恼不得气不得。
“少爷,您回来了。”阿秀是唯一可以在院落里四处走动的,其他的下人们各自忙自己的事情,谁也不敢到处乱走,虽然猜不出为什么要软禁张姑娘,但大家知道,涂少不高兴,最好不要触霉头。
涂天骄点了一下头,也不多话,走进自己的房间,立刻一股暖意扑面,然后看到楚笛正一个人坐在那看书,前面一个火炉,火苗极旺,闻得到一股地瓜的香气,仔细一看,在炉子的一边煨着一个地瓜,大约已经烤得熟了,散发着扑鼻的香气,不远处的兰花已经开始抽箭,桌上的水仙到已经开始开花,密密的,很是悦目。
“猜我今天看见谁了?”涂天骄微微一笑,假装随意的问。
楚笛已经习惯于这种软禁的日子,虽然她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懒得去争辩,在她还不能左右自己的人生的时候,顺从比反抗有趣。她想也没想,只是随手的比划:张茂林吧。
涂天骄一挑眉,有些意外,脱口问:“你怎么知道?”
楚笛放下手中的书,看着涂天骄,用手语讲:你这样问我,自然是和我有关的人,和我有关的人只有张家,茂森哥哥一直在城里,张爷爷一直在山中照顾茂林哥哥,自然只有张茂林。
涂天骄在楚笛对面坐下,“好了,先泡壶茶我喝,别在这儿表现聪明,聪明的女人是不讨人喜欢的。”
楚笛噘了一下嘴,我才不稀罕你喜欢呢!但没有把这句话表示出来,而是起身去泡茶,然后将茶水放在涂天骄旁边的桌子上,坐下,继续烤火和看书,不理会对面的涂天骄,对于这个神经兮兮的涂少,楚笛实在是搞不明白,他究竟哪根弦出了问题,一定要把自己这样软禁着,似乎惟恐自己不见了。
“我那位朋友正好有事回国,我和他说了,他后天离开,你和他搭同一架飞机离开,有他在国外照顾你,有时间我会过去看你,至于行李什么的,不用准备,我在国外给你开一个帐户,里面我会定期的存入一些钱,足够你的开支,所有的衣服和用品,我这位朋友会在国外帮你弄到妥当。”涂天骄伸手就着炉火烤着手,慢慢的说,“他是个混血,中文和外文都会讲,所以,有什么事你可以通过在纸上写下来和他沟通,他一定会医好你的嗓子。”
楚笛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她是听涂天骄多次提起过要送她去国外读书,但并没有真的当成真事,今天涂天骄再提,似乎事情是真的了,她还是觉得意外,略微有些诧异的抬头看着涂天骄。
“其实我并不想这么快就让你离开,原本是打算过了这个年我送你过去,安排妥当我再回来。但是,今天看到张茂林,我觉得这小子根本没有死心,趁他还没有完全弄明白自己的心的时候让你离开是最好的。”涂天骄并不看楚笛,口中依然不紧不慢的说,但楚笛听得出来,涂天骄非常的不喜欢张茂林,似乎原因和自己有关。
犹豫一下,楚笛用手语问:张茂林呢?
涂天骄喝了口茶水,“嗯,这茶的味道不错,你也喝杯吧。”说着,倒了一杯递给楚笛,慢慢的继续说,“他现在还在城里,不过,要是他今晚不离开这个城市,只有一个结果,死,就算是涂天赐不杀他,我也会杀他,我有警告过他,他把我的警告当成耳边风,我已经给他一个晚上的时间,看他自己的决定吧,怎么,茶不好喝吗?”
看着楚笛端着茶杯有些发呆的模样,涂天骄的眉毛立刻皱了起来,不太耐烦的说:“丑丫头,我在和你讲话你有没有注意听!”
楚笛立刻点了一下头,勉强的喝下杯中的茶水,轻轻咬着嘴唇,思忖了好一会,才慢慢的用手语讲:张茂林,他不是故意的,他肯定不是故意的,也许只是有事来这里,或者是为了看茂森哥哥,或者,只是,涂少,你不要生他的气好不好?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可以保证,他只是一时心血来潮,他喜欢城里的生活,偷偷跑这儿来,只是,
楚笛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人有些呆愣,张茂林来这里究竟要做什么?还是要找杜月儿吗?杜月儿现在是涂天赐的女人,如果他再出现,杜月儿肯定不会跟他见面,如果让涂天赐知道张茂林在这个城里,一定会派人对付张茂林,张茂林肯定是一个人来,自然不会是涂家的对手。
“他是来看你的。”涂天骄突然说,“他想接你回去过年,我没有答应,你现在是我的人,他无权来决定你的去向。”
楚笛大睁着眼,呆愣了一下,才慢慢的用手语讲:我以为他是来找杜月儿的,既然不是来找杜月儿的,涂天赐就不会知道他在这儿,只要你不计较,他就不会有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