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丑丫头。”涂天骄平淡的继续说,目光落在楚笛身上,眼神变得温柔呵护起来,是的,这是他的丑丫头,只是属于他的。
张茂林瞬间愣在当地,下意识反问一句,“她,她是丑丫!?涂少,您真会开玩笑,她怎么可能是那个不会讲话又长得不好看的丑丫,她绝对不可能是,我虽然不认识她,但我认识丑丫,我和丑丫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年,我怎么可能会认不出丑丫呢,她,绝对不是丑丫!”
“我为什么不可能是丑丫?”楚笛已经习惯于张茂林这种偶尔会反应迟钝的表情,直起身体,微微一笑,再见张茂林,他和以前也不太一样了,人更加的健壮,皮肤黝黑泛着光泽,嘴唇上有了胡须,头发短短的寸在头上,当年的青涩早就换成了略带油滑的匪气。
“你,你真的是丑丫?”张茂林仍然不肯相信,上下打量着楚笛,怎么看怎么觉得楚笛是在和他开玩笑,一脸的不相信。
“她确实是丑丫。”张老头看到楚笛已经开口讲话,并且是和涂天骄一起出现,知道有些事情可能涂天骄已经知道,但他不能确定涂天骄知道不是知道面前这个丑丫头就是楚天佑的女儿楚笛,于是他依然以丑丫二字向孙子解释,“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女大十八变,她根本就不丑,你却一直喊她丑丫。”
张茂林真的不敢相信,纵然是爷爷已经亲口承认,他还是有些做梦的感觉,犹豫着,再上上下下打量楚笛。
涂天骄走到楚笛身旁,微笑着冲趴在床上的张老头说:“我在这要说声谢谢,你救了笛笛,当年若不是你,笛笛如今只怕早已经命丧河中,既然有恩在前,笛笛又一再说你是她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之前你隐藏笛笛身份的事我便不再计较。”
张老头怔了怔,看了一眼楚笛。
“他已经知道我是楚天佑的女儿。”楚笛微微一笑,掩饰去眼中的无奈,“如今我已经重新做了楚笛,笛笛是我幼时的乳名。”
张老头点了一下头,迟疑的说:“当时情形太复杂,这丫头不愿意别人知道她的身份,所以,除了我,就连茂森和茂林也不知道这丫头的真实身份。”
涂天骄点了一下头,微笑着说:“暂时我还不想对外公开笛笛的身份,我要娶笛笛为妻,如果现在公开她的身份,那些报纸自然是不会放过她,一些旧事又会被牵扯出来,我不希望这个时候有任何人接近笛笛,所以,你和张茂林知道笛笛的真实身份后还是要装作不知道。”
张老头点了一下头,一旁的张茂林依然是用不太相信的语气问:“你,你真的是那个丑丫?你不是不会讲话的吗?你不是长得不好看的吗?”
“是你一直叫我丑丫,我又没说我叫丑丫。”楚笛笑着调侃,“我只是不讲话,我又告诉过你我不会讲话吗?一切是你自己猜的,怎么偏赖到我身上。而且,爷爷也说了,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我不过是长大了,小时候你看着丑,就不准我长大了变得好看些吗?”
张茂林面上一红,幸好他皮肤黝黑看不太出来,不好意思的再挠了挠头皮,喃喃的说:“你实在是变得太好看了。”
张老头叹了口气,这孩子,这个时候才知道丑丫其实一点也不丑,已经是晚了三秋了,从涂天骄的态度和语气来看,他是真的想要娶楚笛为妻,如今的楚笛不仅谈吐和着装已经与之前完全不同,气质也不再是自己的孙子可以相配,他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许打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无名山中那样杂乱的环境中,楚笛仍然是长成了兰花般优雅的女子,而不是变成赵小菊那样泼辣女子。
“谢谢。”楚笛有些调皮的接了句,然后笑了笑。
张茂林更加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看着楚笛和涂天骄站在一起,很是养眼般配的一对,心中突然羡慕起来,又隐约有些空落落的,似乎是觉得,从现在开始,丑丫真的不再是他可以随意取笑的丑丫,她已经变成了楚笛,变成了涂天骄要娶的女人。她不再是他世界里的人。
这让他的心突然间尖锐的痛了起来,痛的他竟然微微一哆嗦。
“丑丫”张茂林称呼了一声,突然想起现在丑丫已经不是丑丫了,她是另外一个人了,可是他却不知道要如何称呼她才好,她说她叫楚笛,但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却是如此的陌生,“呃,这,这个,我”
楚笛微微一笑,“没事,你可以继续称呼我丑丫,反正这个称呼从八岁开始我就已经在听,现在也听得习惯了。”
张茂林却不敢再这样称呼,她身旁是涂天骄,她如今是涂天骄喜欢的女人,但愿,他突然想,但愿涂天骄可以一直对她好,那,那个叫什么金佳柔的要怎么办?金佳柔会放过丑丫吗?他绝对不会允许有人伤害他的丑丫。
略坐了一会,楚笛和涂天骄就离开了,一则是涂天骄在,楚笛也不方便和张家爷孙说话,二则张爷爷的身体不能过长时间的说话,他需要休息,所以,只说了几句话,嘱咐张爷爷好好休息,便离开了病房。
“别看了,人已经走了。”张老头叹了口气,“这个时候再看着好已经晚了,当年给你和她定了亲事,人家也没嫌弃你只是一个没读过几年书的野小子,是你自己一直看人家丑看不上人家。现在人家已经长大,她的身份已经暴露,涂天骄是肯定不会允许你再接近她的,你也注意些,楚笛这孩子不会介意你还和以前一样对她,但涂天骄肯定不允许。”
张茂林闷声闷气的嗯了声,没有再吭声,在床前坐下,闭上眼睛假装休息,张老头看了他一眼也没再吭声,病房里重新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