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倾世正坐在桌前,外面传来喧哗声,她的眉头微微一蹙,看了一眼朱妈,朱妈立刻走到门口,“外面在吵什么呀,不晓得太太这个时候要休息的吗?怎么一点原来是金太太,您怎么来了?这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后面一句特意提高了声音提醒茹倾世,看得出来,金母的脸色相当不好,气呼呼的,根本不理会守在外面的下人的阻拦,看了一眼朱妈,目光也是凶恶的,似乎憋了一肚子的气,专门到这儿来撒气的。
“让开!茹倾世,你们涂家太欺负人了吧?”金母气呼呼的走进来,一把推开迎上前的朱妈,瞪着茹倾世,“这都订婚了,商量结婚的事已经在进行,大家都知道我们家佳柔和你们家涂天骄是一对了,这突然间就和我们家佳柔说什么他不想娶她,她要娶什么别的女人,还公开的和别的女人住在一起,这算什么事呀!你们涂家一定给我们金家一个交待。”
茹倾世心中叹了口气,这个天骄,真是惹出事来了,这么急着和金佳柔分手娶楚笛,这总得有个过程吧?她轻轻吁了口气,慢慢的从桌前站了起来,面上带着几分困惑,“金太太,这是怎么一回事呀?我也有些日子没见天骄了,难道小两口又闹别扭了?天骄这孩子也是,打小就这样,也没个分寸,等他回来了,我一定得好好说说他,朱妈,去看看天骄在吗?要是他回来了,让他过来一下,就说是亲家太太来了。”
朱妈立刻应了声,知道这是茹倾世的搪塞,出去逛一圏再回来说天骄少爷不在,反正天骄少爷也确实不在,金太太也不会真的在府上闹起来。
“少拿这些话糊弄我,我们家佳柔一心对着你们家涂天骄好,等了这么多年,我们家佳柔也不是没人追,追我们家佳柔的也是多了去了,难道我们家佳柔嫁不出去了吗?求着你们涂家吗?”金太太的火气却很大,“真是太过分了,我们家佳柔哪点不好了,你们家这样欺负人。”
说着,眼泪竟然流了出来,茹倾世叹了口气,这做母亲的,也不能怪金太太说话厉害,好好的,好不容易金佳柔遂了心愿成了她一直喜欢的天骄的未婚妻,这突然间又蹦出一个别的女人来,天骄说不要金佳柔就不要了,也难怪人家金家生气。
“金太太,你可别哭,有什么咱们说什么。”茹倾世温声细语的说,“这孩子大了,做老人的也说不上什么,可能是中间出了什么误会吧,你也晓得我不是个管事的,家里有什么事,我常常是最后一个知道,你也别着急,等天骄回来我再问问他,也许说不定只是小两口闹个别扭。”
金太太生气的说:“闹别扭?闹别扭,我们家佳柔会哭得伤心欲绝吗?会在家里寻死觅活吗?打小她就喜欢天骄,可是,这也不是天骄欺负她的理由吧?为了你们涂家的事,我们家佳柔天天忙里忙外,一个涂天赐和杜月儿已经让她忙得焦头烂额,你们还这样欺负她,我可告诉你,茹倾世,我可没你这么好说话,我们金家也不是好欺负的,这事你们要是解决不好,我们金家绝对不会罢休!”
茹倾世刚要说话,外面有人说:“金阿姨,我妈的名字是你随便乱叫的吗?难怪你们家金佳柔敢当着我妈的面什么姨太太长姨太太短的说,我还以为只是她任性,原来这还是家传的。”
朱妈打后面跟着,对着茹倾世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用口形说:也是巧正好赶上天骄少爷回来,我原想着阻拦,但天骄少爷不听。
茹倾世到没在意金太太的口不择言,家中出了事自然有涂明良处理,她想听难听的话就听两句,不想听可以不听,反正耳朵是她的,金太太的嘴是金太太的,儿子和金佳柔的事在儿子这方面说多少有些不妥,所以由着金太太说几句就是了,她的目光落在了儿子身后的女孩子身上。
她就是楚笛了吧?这样看,果然有几分楚天佑的模样,不过,要更漂亮更温婉可人些,白净的皮肤,清秀的眉眼,恬静的气质,和幼时还是有些相似,一双眼睛亮亮的尤其漂亮,这双眼睛和幼时的她还是一模一样。
“你们回来了。”茹倾世立刻微笑着说。“天骄呀,这是出了什么事,让亲家太太气成这样,你和佳柔是不是闹什么别扭了?”
“没闹什么别扭,只是我不想继续我和她之间的亲事了。”涂天骄直接的回答,完全不加掩饰,他的手紧紧握着楚笛的手,交叉着,他不允许有任何人针对他的丑丫头,包括父母,包括任何人。
“你什么意思?”金太太大声吼,然后想要扑向站在涂天骄身旁的楚笛,“是不是就是这个小狐狸精,你为了她不要我们家佳柔了,你真是太像你爹了,为了一个戏子,可以不要”
涂天骄用空出的手一巴掌打在金太太脸上,“你嘴上没把门的是不是?少在这儿撒泼,就凭你这样说,你们家的大小姐我还真不能娶,今天我把话说在这,我和金佳柔的亲事就到此为止!”
金太太捂着自己的脸,气得头疼,一时气恼下口不择言说出这些话,涂天骄这一巴掌打得她有些下不来台,但也让她瞬间清醒了些,却突然间看到楚笛正面带浅浅微笑静静站在涂天骄一侧,似乎这儿发生的事全然与其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只是一个看客,“你这个狐狸精!”她气得又想冲上前。
茹倾世怕涂天骄再出手打人,儿子的这份霸道到和他爹一模一样!用手势示意朱妈快点挡在他们二人中间,朱妈立刻笑着走到二人中间,“金太太,您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怎么和小辈的计较起来了。来,您坐,有什么话咱们说什么话,何必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