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明良先是换下身上的衣服,外面的雨还在下,他嘟囔了一句,“这雨还真是下的邪门,这都下了一天了也不停,再不停就该成灾了。”
茹倾世轻轻吁了口气,微笑着说:“难得早回来了,下雨正好坐下来喝上杯,这也是老天想着老爷歇上一日。”
涂明良换好衣服出来,这才看到儿子和楚笛,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楚笛,根本没有把她和之前的丑丫头联系起来,只觉得这丫头的一双眼睛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看到过,“难怪今天金家会打电话给我,说是有事要和我说,当时我正在处理上面的事情,所以没有理会,原来是天骄又收了一个女人。”
听着父亲的调侃,涂天骄只是微微一笑,“爸,这可不是收,我是要娶她,你不觉得她有些面熟吗?”
涂明良坐下,喝了口茶水,不以为然的说:“和佳柔说过了吗?她好歹也是你未来的正房,有些事就算你要做也得和她支会一声。”
“没有。”涂天骄淡漠的说,“我不习惯对她解释我的决定,而且我只说要娶您现在看到的女孩子,可没说要同时娶金佳柔,我已经和金佳柔说过,也和今天过来的金太太说过,我和金佳柔的婚约到此终止。爸,您不用用这种表情看着我,这件事我是考虑好了才和您谈,您要么接受,要么不管。”
涂天骄的话开始还是平静的,到最后两句的时候却明显的带了威胁的味道,明白的告诉涂明良,他已经做了决定,别再试图阻止。
涂明良瞪着儿子,有一会没反应过来,茹倾世叹了口气,这一次儿子真是太着急了,这完全是不管不顾的要娶楚笛,她有些担心,听到朱妈进来的声音,示意她先把饭菜和酒放下,然后摆了下手示意朱妈立刻出去,起身关好门,把饭菜和酒摆好,但并不开口招呼大家坐下吃饭。
“你说什么?”涂明良的声音明显带着恼怒,“你不要以为我一直惯着你你就可以什么都做,你和金佳柔的婚事必须继续,你要是愿意娶这个女人,我可以和金家说开,只说是娶做侧室,你可以在外面为这个女人建个别院,但是,绝对不能影响到你和佳柔的婚事。”
“像你和母亲一样?”涂天骄冷冷一笑,“我说过,我这一辈子只会娶一个女人,我不会让一个我爱的女人成为我的姨太太,和另外一个女人分享我的身体和感情。爸,抱歉,我玩归玩,但结婚只能有一个女人,并且绝对不会是金佳柔,我对她只有厌恶,没有一丝一毫的喜爱。”
涂明良一拍桌子,“涂天骄,你长本事了!”
“是。”涂天骄并不退却,平视着自己的父亲,“我已经长大,就算是你取走我目前所拥有的,我也不介意,爸,很抱歉,我不能在你和她之间选择你,我只能选择她。”涂天骄更紧的揽着楚笛,“我只能这样选择。”
涂明良刚要发火,一旁的茹倾世开口说:“父子俩哪里有解不开的结,如今你们父子二人为了他人这样吵闹,不过是让金家知道了看笑话,好了,都坐下,有什么话我们说什么话,想办法解决。”
涂明良恼怒的盯着茹倾世,“都是你惯的!”
茹倾世微微一笑,看不出生气的模样,温和的说:“再怎么说也是您的儿子,这许多的性格脾气不过是您年轻时的再现,我哪里惯得出来,老爷,您还真是会给倾世扣帽子,这个,倾世可担不起。自打倾世进这个门,您就一再的告诫倾世,涂家的事与我毫无关系,我只要乖乖的做好涂家姨太太的身份,我和儿子就可以得享安稳。您说,我如何惯着儿子?”
茹倾世的声音一直轻轻缓缓,听不出气恼,也听不出埋怨,似乎只是在说一句台词,眼神却微微有些清凉空洞。
涂明良闷闷的盯着茹倾世,茹倾世没有说错一个字,这些话,是他娶了茹倾世当晚时所说的,后来在茹倾世生了儿子后他也这样讲过,虽然嘴上说要让茹倾世做大房,但他大半只是试探的问,更多的是想要看茹倾世是不是贪图这个涂家正室的位子。
其实,随时可以休了大房让茹倾世坐正室,但
“你在埋怨我?”涂明良底气并不是十分足。
茹倾世只是微微一笑,半带清冷的说:“老爷您真是会开玩笑,我哪里会埋怨?如今我这样活着全是托着老爷的福气,我挺知足,况且老爷的事也不放在倾世面前,倾世也不知,不知岂不是福气?”
涂明良微微一垂头,他这几年也有些风流,在外面也宠幸了些女人,虽然不过是一时欢情,但董丽芬是常常会闹,他有时还奇怪,难道董丽芬知道了茹倾世竟然不知?此时看来,茹倾世是全知道的,不过是不想计较罢了。
想着茹倾世完全不计较他在外面的行为,涂明良突然间觉得有些不太舒服,似乎,不被重视的感觉。犹豫一下,他转向儿子和楚笛,略微将语气放缓些,但仍然是带着三分怒气,“天骄,她究竟是谁家的女儿?”
涂天骄看了楚笛一眼,考虑要不要直接说出楚笛的身份,但却听到楚笛的声音在他耳边温婉清凉的响起,“我是楚天佑的女儿,楚笛。”
涂明良的脸色瞬间变得讶然,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容颜清丽,表情疏离的女子。隐约有几分熟悉的模样,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又说不上,不是完全相似于楚天佑的容颜,这个熟悉,不是因为他觉得楚笛和楚天佑长的像,而是,他一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她。再迟疑一会,涂明良慢慢的问:“你父亲是楚天佑?这么说,你知道你父亲的死和我们涂家有一定的关系?”
“知道。”楚笛竟然微微一笑,笑容中却有些嘲讽的味道,“我不仅知道,而且心中还存了报复的念头,涂伯伯,咱们可是有好多年没有见面了,当然,这不包括我们之前在涂府见面的时间。”
涂明良这才诧异的脱口说:“你是伺候天骄的丑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