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原本是想扑向楚笛的,但被涂天骄的侍卫挡住,嘴张着,似乎是想要说话,但听到涂天骄的声音,她还是怔了怔,硬生生咽回了要说的话,然后是响亮的一声巴掌,女人踉跄着摔倒在地上,瞪着打她的张茂林,一脸的不相信,脱口骂了起来。
“你个臭小子!”明明地上的女子年纪极轻,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光景,但对着张茂林却凶的厉害,一开口就粗话连篇,饶是楚笛曾经在无名山呆过几年,粗话也听过一二,可还是觉得诧异,呆呆看着这个躺在地上一边骂人一边撒泼耍赖的女子,她究竟是谁?
“她是张茂林的老婆。”安伟泽似乎是认识这个女人,但楚笛是第一次听安伟泽说,“张茂林不愿意承认,她是赵寨主的私生女,难缠的很。上一次赵小菊来闹过,硬是让她脱光了衣服扔到了大街上,还打得满头满脸都是血,论起来那可是她的亲姑姑。”
楚笛看向安伟泽,诧异的说:“你以前没有说过。”
“张茂林不让说,他不承认这个女人的身份,但这个女人非常的难缠,赵寨主,也就是她的亲生父亲,据说有一半的原因是因她而死的。”安伟泽有些尴尬的说,“张茂林央求我说一定要我对你瞒着这事。这女孩子是那种不要命的家伙,当时她到了山上找赵寨主,也就是她父亲赵培山,赵培山开始不承认她的身份,她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她父亲脸上,然后拽过他父亲的手就是一刀划上去,然后自己再一刀划伤了自己的手,非要弄个滴血认亲。张茂林说当时全山寨的人全都傻了,就这一点,赵培山就认了她是他的私生女儿。”
安伟泽做了个擦汗的姿势,有些心惊的继续说,“我第一次见他是在我之前有一次回来探亲,顺路过来送东西给张茂林,当时她就跟着张茂林,我们约在饭店吃饭,还有天骄一起,当时天骄还没有来,饭店有位小姑娘冲张茂林笑了笑,她上去就把人家的脸划花了,用指甲划的极深,我是医生,我知道那肯定是要留下疤痕的。”安伟泽摇了一下头,看着地上不肯罢休的女孩子,叹了口气,“偏巧张茂林就拿她没有办法。”
楚笛再看看地上的女孩子,张茂林一脸的恼怒,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突然想起了一句老话:一物降一物。
“你看什么看?!”女孩子突然发现楚笛一直在看她,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再次冲上前,这个可恶的女孩子她不认识,但很漂亮,而且,张茂林对这个女孩子极好,竟然敢当着她的面抱这个她不认识的女孩子。
楚笛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涂天骄的侍卫吓了一跳,立刻用枪去挡,但他不能对这个顶着张茂林老婆名份的女孩子真的动手,楚笛原是打算让她,毕竟与她不熟悉,但听她骂的极是难听,而且不肯罢休的一再相逼,一旁的张茂林面上尴尬却只能上前拉扯,楚笛有些恼怒,一侧头,却看到涂天骄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却并不看她,只是看着。
楚笛突然有一种难过,原来,放下就是这样,起码的关心也没有,她叹了口气,一切是自己咎由自取,是她以为他是仇人,想想,看着几欲冲上前的女孩子,张茂林越是阻拦,她越是愤怒,似乎在撕破了面前的楚笛才甘心。
楚笛看到前面的棺材,想起棺材里躺的是救了她性命的张爷爷,她是不可能再见到一向最疼爱她的老人,心中难过,再看这个灵堂里乱哄哄的情景,有一股无名的火升起,一推试图挡在她面前的安伟泽,一把夺过正挡在她面前的涂天骄侍卫手中的枪,对着那女孩子就是一枪。
“砰!砰!砰!”连着三声,在热闹的灵堂突然响起,声音突然,且高,全场瞬间的安静下来,一点声音也没有,甚至那个女孩子在惊呼第一声开始,就闭上了嘴,看着楚笛。楚笛的三枪并不真是射杀她,但枪枪打在她的脚畔,枪枪只差分毫,但枪法之准让她相信,如果楚笛真的动手,她必死无疑。
“闭嘴!”女孩子刚要开口讲话,楚笛眉头一蹙,不耐烦的说,“我是过来给张爷爷烧纸上香,对你的男人不感兴趣!”
张茂林面上极是尴尬,一边扯着女孩子的胳膊,一边看着楚笛,楚笛略微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这是灵堂,但现在算什么,跪了一地根本与张爷爷没什么关系的人,哭得如此凄惨不过是为了讨张茂林的欢心,他怎么可以变这样?!而且,她始终没有看到张茂森的影子,如果他在,不会不出来和她打招呼。
“张茂林,麻烦你把这所有的人,与爷爷无关的人通通撵出去。”楚笛微微沉声说,“哪怕只是在我给爷爷上香的时候,我不希望这些无关的人跪在这儿痛哭流涕打扰爷爷清静!”
张茂林只是短暂的犹豫一下,挥了一下手,“你们都下去吧,我妹妹给我爷爷上香,你们全部外面呆着去!”再想了想,对刚才那个疯狂的女孩子说,“还有你,也出去,别在这儿瞎胡闹!”
“我不出去!”女孩子一噘嘴,不乐意的说,声音很大同时很挑衅的看着楚笛,“按规矩来说,你得喊我一声嫂子,是不是?”
楚笛脸一沉,用枪指着她,简单的说:“自己数三声立刻给我消失,否则我保证下一枪你可以从此之后只能一条腿在地上蹦着走!我不想再多话,你听或者不听在你,但只有三声的时间,三秒种!”
女孩子瞪着楚笛,似乎还想讨价还价,但却发现楚笛的手在慢慢的扣动板机,而且,她发现涂天骄嘲讽的看着她,似乎在看笑话,这个可恶的男人,她有一股子寒意从心底最深处升起,他的眼神让她相信,眼前那个漂亮的女孩子绝对不是在吓她,下意识的挪动脚步,慢慢的,极是不情愿的,一步一步的向着门外走,她一走,其他的人不敢再做停留,统统收了声齐刷刷的离开,大厅里突然间就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