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天骄摇了一下头,轻声说:“就如你所说,一切,抵不过我们相守重要,我们可以在一起,谜底可以解开,也许是天意在眷顾我们。笛笛,我很高兴你父亲他没有死,不论他当年是不是使了诈,但你活下来了,他也活着,我父亲可以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安心闭上眼睛了,他和母亲说,他不难过楚天佑的死,但他难过他没有兑现当年对某人的承诺。他心不安。我不知道你相信不相信,我父亲并不希望你父亲死,虽然他可能是真的不喜欢你父亲。”
楚笛很认真的点了一下头,轻声说:“我相信。”
看着楚笛安静的收拾着自己的衣物,安伟泽只能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涂天骄的车就停在院子的外面,他知道她还是要离开,她最终选择的还是涂天骄不是她,心中有一种撕扯的疼,却无法怨恨,一直以来他就知道,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涂天骄,她也从来没有掩饰过。
“伟泽。”楚笛的东西不多,很容易就收拾好,回头看到一直站在一旁陪着她的安伟泽,“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但是,我不想骗你,你就当我是飞蛾吧,明知道前面不一定是天堂,我也没办法回头。”
安伟泽痛苦的摇了一下头,苦笑着说:“我一直都知道我们之间就是这样的结果,从开始认识你,你的眼中只有一个人,你的所有悲喜全部是为了他,我知道,你不会因为感激而嫁我,也不会因为他的背叛而随意选择一个人嫁,所以,我还是很高兴,在你不开心的时候,在他不在的时候,是我陪着你,至少,在你的回忆里除了他,还有我。”
楚笛轻轻的说:“伟泽,说句实话,我并不是不喜欢你,而是,你对我来说,更像是亲人,如同有着血源的亲人,像我的父亲。你们太像了,温文尔雅,永远是牺牲自己成全他人,永远是把爱默默放在心里,也许,在国外的四年中,你如果不是一直这样默默的守着,而是告诉我,也许我心中也会有所动,一直以为,从出生记事到现在,只有天骄,他会明确的让我知道他厌恶或者喜欢我,他不掩饰自己的感情,他也会选择牺牲,但他却让我有一种安全感,因为爱情只是单纯的放在心中,有时候是一种自私。所以,伟泽,如果以后你遇到你喜欢的,一定要大大方方的告诉她,你喜欢她,爱她,想要娶她,我相信,你一定会幸福的。”
安伟泽笑了笑,眼中却隐藏着酸楚,楚笛不知道他有多想告诉她他喜欢她爱她,但是,每一次看到她,总怕他的爱会成为她的负累,她的心中已经住进了一个人,他不想她为了爱纠结,所以他选拔了陪伴,他不后悔,因为他有着只属于他和楚笛的四年记忆,里面的点滴都是幸福的快乐,是梦中的樱花,绽放的美丽,就算凋零,也美丽的无法痛恨。
“楚笛,我会一直在,只要你需要,我随时会给你你想要的。”安伟泽温和的说,“就当我是你的亲人吧,亲人之间是最最讲不得得失的,所以,我希望你幸福,但也会一直在这儿等候你,如果你受了委屈,或者需要一个人说说话,你可以随时联络我。”
楚笛轻轻的郑重的点了一下头。安伟泽伸出手来轻轻抱了抱楚笛,这是他最后一次以一个爱慕者的身份拥抱她,从此后,他将只能是她的上司,她的同事,她的亲人。
车子缓缓驶离安伟泽的住处,安伟泽没有下楼,但楚笛却能感觉到他送别的目光一直在她身后,甚至走的好远了,那目光依然在。
“他是真的很喜欢你。”涂天骄轻轻揽着楚笛的肩膀。
楚笛似乎是怕冷,将身体全部偎进涂天骄的怀中,仿佛在做梦般,喃喃的说:“天骄,我现在只剩下你了,你一定要为了我好好的活着,如果没有你,这世上便不会有我。”
涂天骄将楚笛揽在怀中,温柔的说:“好,就算离开,我也会带上你。”
楚笛搬进涂天骄的住处,那个之前茹倾世一直努力挽留她的地方,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茹倾世知道的时候也是在一个月之后,这一个月里,涂明良的整个治疗已经全部由楚笛负责,茹倾世到是经常在丈夫的病房里遇到楚笛,也发觉儿子和楚笛之前比起之前融洽了许多,但她还真的没有多想。
因为涂明良的病,春节也不过是做了寻常日子过,在病房里,茹倾世和涂天骄都在,楚笛破例允许涂明良稍微喝了一点点酒,他的情形已经好很多,虽然身体仍然不能动弹,但是,因为护理人员的小心谨慎加上细心和耐心,涂明良虽然恼火但始终拿楚笛没有办法,他的身体到没有任何的不妥。
为避免涂明良情绪激动,楚笛仍然是选择了对他隐瞒自己和涂天骄在一起的消息,不过,这个消息她还是礼貌客气的通知了父亲和亲生母亲,同时问候了弟弟楚钰,解释了不能回去的原因。因为,她选择了留在所爱的男人身边。
“笛笛,他,知道你母亲的事吗?”楚天佑的声音有些颤抖,如果涂明良知道了小竹还活着的事,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楚笛能够从声音里听出父亲的不安,一个人心中有事,其实是一件相当痛苦的折磨,涂明良心不安是内疚于他让小竹死了,让他承诺保护的楚天佑死了,但父亲的内疚却是,他们活着,却惟恐有一天被发现死无葬身之地。
“涂明良已经中风瘫痪,他现在只有胳膊和手可以动,身体的其他部位是没有知觉的。您是医生,您一定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楚笛平静的说,阳光很温暖的从窗外落在她身上,面前是病例,办公室只有她一个人,“就算他知道你们还活着,也没有能力飘洋过海的去对付您和小竹妈妈。”
楚天佑轻轻吁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