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下旬的夜晚,温度刚刚好。
是那种不算炎热却又不冷的天气。
这日掌灯时分,富贵街从街头到街尾,华灯闪烁。火树银花一般的灯火,有若一条红色长龙,闪烁着绚烂光芒。
若是从天上看去,就如同天上银河落入了人间。
银河下,一辆辆装饰华贵的马车,有序驶入富贵街,最终缓缓来到在街尾的王家府邸前。
掀开车帘,贾琏从马车中探出身子。
从他的视线朝往前看,前边的马车几欲堵塞。
一片喧闹中,王府家丁笑容中带着倨傲,一一指挥马车,有序停靠在事先划分好的位置。
贾琏粗略数了一下,他前边至少还有二十余辆马车。
“行了,快别出去当现世宝了,快回来好生坐着吧。”正在他暗暗啧舌,感慨王家繁华昌盛,气运昌隆时,一声不耐烦的娇声把他打断。
缩回马车,贴靠着马车一侧坐下。
对面,王熙凤着一件织金丝的樱桃红鲤鱼长裙,将丰腴的身材被紧紧包裹其中。
一头秀发盘成妇人独有的云鬓,上边还插着几根琥铂色银簪。
精致小巧的鼻翼,涂抹着淡淡的珍珠薄粉,愈发衬得她面容俏丽。
粉面含春,丹唇诱人。
螓首微微上扬,如同一只骄傲的天鹅,露出一截雪白柔腻的脖颈。
不知道是熏香还是王熙凤原有的体香,整个马车内香味弥漫。
吸一口,让人精神舒畅。
“你待会可得好生表现,叔父和婶子和姑母不一样,你就算在贾家受了委屈,可也是王家的女婿,他们不会为难你的。”看着身材健壮,气质焕然一新的贾琏,王熙凤目光柔和的说道。
“贾家是贾家,王家是王家,我分得清轻重。”贾琏和煦一笑,面容上满是自信笑容。
不知怎地,一见到丈夫这笑容,王熙凤心也跟着安分许多。她少年丧父,只与母亲孤苦生活,所以性子就格外要强。
虽身为女儿身,但处处比肩男儿。
甚至,很多时候,都比男人还泼辣强悍。
十六岁嫁入贾府,本以为能找个倚靠。
谁曾想,公公婆婆,丈夫都是个不管事的,无奈她又只能替丈夫扛起那份责任。
如果有得选,那个女人肯被人叫做“泼皮破落户呢”。
想着,不免心下凄凉。
忽然她只觉身躯一热,忙抬头看去,贾琏不知何时已霸道的把自己揽入怀中。
比起三月前的贾琏,现在的贾琏腹部硬邦邦的,又光滑又舒服。
王熙凤到底也是女人,瞬间小脸微红。
“干什么?”
“我抱我自家媳妇,你说干什么?”
贾琏厚着脸皮,嘿嘿笑道。
一双大手却是极不老实,上下晃动,游走在王熙凤那令男人疯狂的美躯上。
温热的大手掠过娇躯,贾琏明显感觉到,王熙凤身躯立时一僵。
此刻,她如同提线木偶一般,任由自己挑逗。
不得不说,王熙凤的身材是极好的。
和平儿的豆芽菜身子不同。
王熙凤身材高挑,足有一米七,一双性感的长腿足一米二,丰腴而不失苗条。
腰肢不是那种纤细的水蛇,而是刚刚有一丝肉,却又不是赘肉。
一对丰满的胸脯,撑得鼓鼓,至少是B往上。
又浑圆又坚挺。
被贾琏这样抱着,王熙凤小脸微粉,眼眸迷离,诱人的红唇微微张合,呼吸也变得急促。
见到这场景,贾琏适可而止,在王熙凤失望和愤怒的目光下,松开王熙凤。
迎着王熙凤的杀人目光,贾琏讪笑着指了指前方,低声道:“那个,马上就快到咱们了,有什么事情,等到晚上宴会散去再说。”
迅速整理好凌乱衣衫,王熙凤狠狠剜了眼贾琏。
目光充斥着不屑和挑衅,仿佛在说——你除了手上功夫厉害,弄老娘一身的口水外,还能有什么本事?
贾琏暗暗记下王熙凤挑衅。
夫妻二人对立而坐,很快外边的车夫焦大传来声音:“二爷,二奶奶,咱们到了。”
贾琏答应一声“嗯”,拉着王熙凤一同走下马车。
只见两座巨大的汉白玉石狮坐卧两边,一条红毯顺着他们脚下,直通朱红大门。
朱红大门上方,一块鎏金的牌匾上写着几个大字。
“统制县伯府。”
夫妻二人尚未迈入,朱红大门内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接着,贾琏就瞧见一名身材魁梧,剑眉如扬的中年,在一众宾客的簇拥下,快步走出大门。
贾琏认得,那人就是刚从任上归来的王子腾。
一看这架势,贾琏就明白,有贵客要登临。
王熙凤也暗暗吃惊,心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人物,才需要叔父来迎?
二人正想着,忽然听到街头传来一声吆喝:“兵部侍郎,南书房行走,周培公周大人到。”
悠扬的吆喝声传了过来。
随后,二十余名带刀侍卫,护佑着一辆马车快步驰来。王子腾连忙上前迎接,刚毅的面容上,隐约带着些讨好笑容。
很快马车停稳。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一名身穿青色道袍,头绑程子巾。
长须飘飘的中年,缓缓走出马车。
正是周培公。
“没想到,连这位都来了。”王熙凤看认出来人,暗暗咂舌。
“那还不是你们王家,你叔父面子大么,连新皇的宠臣都上赶子来为你婶子祝寿。”撇撇嘴,贾琏带着几分戏谑说。
听贾琏一直区分“你、我。”,王熙凤觉得格外刺耳,但顾忌人多,也就没发作。
这时,周培公也走上前,和王子腾打了照面,一脸歉意道:“今日事务繁多,差点儿让王兄和诸位久等,罪过...罪过啊。”
“哈哈哈,培公你知晓就好,待会你可得自罚三杯!”王子腾哈哈大笑,一语揭过此事。
周围宾客也跟着大笑。
主宾简单寒暄,便一同往里走。
路过王熙凤和贾琏身边时,王子腾只冲王熙凤一点头,就迈入府邸。周培公则是面容含笑,在贾琏警惕的目光下,上下扫了眼贾琏。
看着众人远去,贾琏对周培公的善意,有些惊讶。
但很快又笑着摇摇头,自嘲道:“他看我这打扮,多半是把我当做那个富家公子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