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愣住了,下意识的问:“不唤主子那唤什么?”
难不成这人还想要让我唤他夫君?
一想到这个可能,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帝初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你想要叫什么呢?”
我眨巴着眼睛,一副茫然的模样,“我……我没有想要叫什么啊……一直叫主子,不是很好吗?”
帝初的眼神又变了变,他没好气的吐出两个字,“不好。”
“呃……”我又愣住了。
“有外来使臣不日便抵达京城。”帝初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啊?”我闻言就更茫然了,很诚实的道:“这的确是一件大事,可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嗯,和你是没什么关系。”帝初说着,就抬步往一旁的密室走去。
我眼珠子转了转,还不忘维持自己的人设,连忙喊道:“主……主子……你……你话还没说完呢,你要去做什么?”
“那些回头再说。”帝初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危险,“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说着,帝初就打开了密室。
我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故作震惊的语气,“密……密室?!!主子你的房间里居然有密室!”
“闭嘴!”帝初似是不满的瞪了我一眼,“再多说一字,我便割了你的舌头。”
我立刻住嘴了。
帝初进去之后,我也连忙跟上。
但是我的眼睛还是在四处乱看。
也不知道莫问究竟在不在这里。
如果不在,那我刚刚的那一番表演,岂不是白瞎了?
正想着,我不经意间抬头,一双眸子正对上一双漆黑充满杀意的眼。
是莫问。
“啊——”
我倒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的尖叫一声。
反应过来之后,我立刻抬手捂住了嘴巴。
将那还没有彻底喊出来的尖叫声给捂在了嗓子眼里。
但是我反应还是惊动了帝初。
帝初转头看我,神色略微不悦,“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像是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胆小鬼,颤抖着声音道:“我……我就是看到这密室里阴森森的那么恐怖,被吓到了……至于别的……没……没什么的……”
帝初不信我的话,目光微冷,“是吗?”
“是……是的。”我慌张的点头,然后眼睛开始乱看,“我是真……真的……啊——”
我的目光落在那棺材上,似是被吓到了一般,又发出一声尖叫,我颤着身体,可怜巴巴的道:“这里……真……真的好……好可怕啊……”
“闭嘴!”帝初语气狠戾几分。
我瞬间又捂住了嘴巴。
“知道这里面是谁吗?”帝初指着棺材问我。
我捂着嘴巴摇摇头,丝毫不敢说话。
帝初见我不回答,转头就看到我捂住嘴巴的怂样儿。
“现在你可以说话了。”帝初摁了摁眉心。
我的脑袋疯狂的摇晃着,“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你可以去看看。”
我露出了惊恐的神情,怕怕的道:“这……这……这不太好吧?”
“嗯?”
我又委屈起来,“可……可是我……我害怕……”
即便不用看,我也知道,我此时的表情,必然是柔弱惹人怜的。
“怎么?你还担心,棺材里的人会蹦出来,要了你的命?”
“那……那……那也不是不无可能的事情!”
我在那忸怩着,装作一副不经意的抬头的模样,冲着屋顶上的莫问快速的使了个眼色。
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他回头找机会逃离这里。
我不知道莫问有没有看到我,我只知道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棺材上。
看样子……
不看到棺材里的人,他是不打算离开了。
“快去。”帝初手中的刀柄戳了戳我的肩膀。
在我看来,那就是威胁。
我一副弱弱的模样,“是……是。”
我走到了棺材旁。
那厚重的换成木头的棺木,让我一时间有些茫然。
这是怎么做到的?
帝初什么时候从外面运来的这么一个厚重的棺木?
那个玉棺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却还是抬手去推棺材的盖子。
嗯……
盖子纹丝不动。
我深呼吸一口气,使出浑身解数,却依然没有把棺盖给推开。
我看向帝初,泪眼汪汪,万分委屈的道:“主子……我……我推不动……”
“你这样不行。”帝初神色冷然,“你这点力气,要如何扮演她?”
“啊?”我又愣住了。
下一秒,帝初就轻而易举的推开了棺盖。
我的干尸人偶那张诡异扭曲的脸,就这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立刻装出了受惊模样。
“啊——”我尖叫出声,捂住自己的脸,声音颤的更厉害了,“她……她的脸……她怎么……怎么和我……和我长得那么像?”
“这便是沈漾。”帝初无视我的矫情做作,神色淡漠道。
“这……”我似是终于回过神来,把手松开,摸着自己的脸喃喃的道:“这就是主子要我扮演的沈漾?我……我和她……真……真的很像啊……”
“时间不多,从今日开始,你的言行举止,便要如沈漾一般模样。”帝初冲着我道,“沈漾死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如今使臣入京,你要以沈漾的身份出席。”
“什……什么?”我完全没想到帝初竟然打的是这个算盘,我震惊的看向他,“主子,你要我……”
“嗯。”帝初神色坚定,“从即刻开始,你便是沈漾,是镇国将军的千金,沈家的大小姐。”
原来……
帝初让我扮演沈漾,还有这么一桩事情。
也是……
现在我死了的事情被封锁住了,也只有那么几个人才知晓我死亡的消息。
若不想引起动荡,不想乱了我远在边疆的父兄的心,那我必须得好好的活着。
毕竟在我的爹娘和兄长们的心目中,我自小与他们相处的时间便少,对他们而言,他们亏欠我甚多,若是我死了,他们定会不管不顾的回来。
为了家国的安定,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不得不说……
帝初当真是算无遗漏。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帝初手中的剑鞘突然飞出。
锐利的剑身折射出一道刺目的寒光。
下一秒,那带着寒光的长剑就往屋顶上飞去。
我瞬间抬头,随着长剑的踪迹看了过去,心也在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