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总是傻乎乎的。”陈念乐不可支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件事,我不好答应呀,谁让你长的一副好欺负的样子,让我总忍不住想欺负。”
“你这是什么歪道理!”沈婉菲气的不行,但是她脾气软,从来没跟人吵过架,声音都喊不大,半点气势都没有。
陈念牵着她的手,定定的看着她:“但我跟你保证,除了我,谁也欺负不了你。”
只有他能欺负她。
沈婉菲怔了怔,被少年这样炙热的眸子看着,心口痒痒的,好似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的生了根,发了芽。
她垂下眸子,藏住了眸中的兵荒马乱,只胡乱的应了一句:“哦。”
陈念笑了起来,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你以前住在这儿吗?”
他们已经走到了一处幽静的小院前,上面挂着一个匾额“花蕊轩”。
沈婉菲点点头:“嗯,不过我在这边住的不久,只有两年,昭昭出嫁之后我才搬到这边来的,之前,我都是和她一起住在春暖阁。”
确切的说,是沈昭昭从南燕回来之后她才搬的,那时候沈昭昭毁了容,她知道昭昭最爱美了,肯定不愿意让人看到她摘面纱的样子,所以才另外搬了院子,和她拉开了一点距离。
相比较而言,她对昭昭的春暖阁感情更深,可能她是真的太依赖昭昭了,以至于现在嫁了人,她一时也还是有些转变不过来。
“你真的很喜欢你堂姐。”
陈念都看得出来,沈婉菲对沈昭昭的依赖,深到让他都有点隐隐嫉妒。
他家中也是有姐妹的,别说这种堂姐妹,就是亲姐妹也会各自藏着些心思,没见感情好成这样的。
提起沈昭昭,沈婉菲眼睛都亮起来:“当然啦,没有人不喜欢昭昭,她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她喋喋不休的说起了他们从前的事,说起她初来京都城被毁掉的亲事,沈昭昭为她报仇,说起他们远去桐湖郡,又经历了西夏之险,又说起慕容璟中毒,沈昭昭被迫远走南燕半年为他寻解药,最后还是她和沈永辛一起去接她回来。
她认真的道:“昭昭从来不是外面传言的那般不堪,他们都是嫉妒她,所以才会抹黑她,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比她更好!”
陈念听着她说起的这些往事,有些诧异,外面关于沈昭昭的风言风语从来没有断过,她是慕容璟的妻子,是大盛的无冕之后,自然会时时刻刻站在风口浪尖上,陈念也知道人言可畏,他没有信也没有不信,听过也只是一笑了之,没有在意,只是心里也知道,这定是个不平凡的女子。
现在听到沈婉菲说起沈昭昭当初远走南燕的真相,他也不觉得特别意外,倒是觉得事实理应如此。
而更让他诧异的是,没想到沈婉菲经历过这么多,本以为她这般单纯,应该是从小深居后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看来纯善是天性,便是经历再多的风雨,她也总是这样的。
陈念轻叹一声,语气有些遗憾:“可惜我太晚遇到你,从前那么多的经历,我都不曾陪你一起。”
沈婉菲眸光轻滞,垂下了眸子,从前陪她经历这么多事的人,却已经长眠不醒。
沈昭昭告诉她,从此闫望和她再无关系,她对任何人也不能再提及那个名字,所有的经历所有的过往,都不能出现这个名字,哪怕是对她的夫君,也不能提及一个字。
陈念握紧了她的手,轻笑着道:“不过现在也不晚,往后我们还有几十年一起走,会留下更多的经历和过往,婉菲,我只想等我们垂暮之年,你还能像今天这样,欢喜的跟人讲我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