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这边赢的很轻松,本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晋级第四轮擂台赛的。
不曾想,文殿的面具女与武殿的左如风速度比他更快。
两人几乎是在一招内完败对方,不费吹灰之力的赢得胜利。
此刻,数十米外的空地上,左如风好奇的目光带着探究之意上下打量着苏宁。
肆无忌惮,不掖不藏。
“喂,你三伯是苏星阑?”
看了好一阵,他主动走上前搭话道:“武殿九位殿主是老祖孤长笑门下记名弟子,不得真传。”
“而你三伯,他被老祖收为亲传弟子。”
“论身份,在武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被九大殿主尊称师兄,为我等小一辈的大师伯。”
“你……”
斟酌了老半天,他搓着手问道:“你是星阑师伯的亲侄子,又是无尘仙界的亲传弟子。”
“按理说,我们是同辈,只需唤你一声苏师弟即可。”
“但这会关系复杂,我……”
他挠着头皮,谄媚的笑道:“武殿早晚得姓苏,由星阑师伯继承。”
“咱也别谈谁先拜入师门了,我喊你苏师兄成不成?”
“往后啊,帮我在星阑师伯面前说说好话,争取将我视作精英弟子重点培养。”
“恩,苏师兄,提携之恩此生难忘,感激不尽。”
说着,他毕恭毕敬的抱拳一拜道:“就这么说定了。”
苏宁凌乱道:“这也行?”
左如风厚着脸皮道:“为什么不行?”
“哎,苏师兄,你是没看到呐,星阑师伯在我武殿何其耀眼,何等尊贵?”
“老祖亲自为他端茶倒水,敲肩捏腿。”
“帮他剥葡萄皮,研磨,真的,我师尊去了趟禁地阁楼,回来捂着被子嚎啕大哭。”
“说什么自她成为殿主以来,不知多少年没碰过杂活了。”
“在星阑师伯的指示下,她坐在井边刷了一下午鞋。”
“臭气熏天的老布鞋,偏偏我师尊还有洁癖。”
“对了,我师尊姓武名玄池,乃武殿大殿主,外界称她为疯婆子。”
苏宁一时没忍住,当场笑出声道:“那些老布鞋是我奶奶活着的时候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三伯宝贝的很。”
“另外,其中有两双打满布丁的黑面布鞋是我三伯母夏白柚做的,缝缝补补好多年,他也没舍得扔。”
左如风感慨道:“难怪咧,以星阑师伯如今的身份,什么样的鞋子穿不着啊。”
“可怜我师尊,堂堂武殿大殿主,两个月来忙前忙后,三天两头的往禁地阁楼跑。”
“真仙十八品的大佬,愣是变成了底层最卑微的杂役弟子”
“还有我二师叔,武殿二殿主武炎伞,嫉恶如仇,脾气火爆。”
“除老祖外,向来没人能压得住他半分。”
“哪怕是我师尊,不轻易的,都不愿去招惹二师叔。”
“但星阑师伯,他,他让二师叔拎着锄头在后院开垦荒地,要种点华夏小世界的特产,叫啥子韭菜。”
“韭菜炒鸡蛋,吃嘛嘛香。”
苏宁快笑疯了,捂着肚子道:“我比较喜欢韭菜炒螺蛳肉,嚼着有劲。”
左如风手扶额头,自顾说道:“三师叔武岳风,喜静,喜一人独坐江边悬崖垂钓。不喜与外人过多接触,更不喜欢热闹的地方。”
“星阑师伯找不到人陪练,点名三师叔将修为压到真仙一品,天天跟他打架。”
“一边打,一边喋喋不休的讽刺。”
“硬生生撑了两天,三师叔崩溃了,不惜自个把自个打伤,躺在床上装病。”
苏宁捧腹道:“怎么讽刺的?”
左如风抖了抖衣袖,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朝前勾动道:“喏,就这样,星阑师伯一手叉腰,一手对三师叔说:你过来啊。”
苏宁彻底笑趴,蹲在地上眼泪汪汪。
特-么的,来仙界大半年,这是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从里到外心情愉悦。
左如风尴尬的缩回手臂,缩进袖子里,继续说道:“四师叔武别旱,真仙十七品,醉心炼丹。”
“他的梦想,是追上三万年前的丹鼎半圣。”
“禁地阁楼的第二层,在三千年前被老祖赏赐给四师叔充当炼丹房。”
“然而就在半个月前,星阑师伯夜里闲着没事,偷偷的溜进炼丹房做试验。”
“打算炼制几枚仙界常见的驻颜丹,带回华夏小世界给亲朋好友当礼物。”
“嘿……”
笑意古怪,左如风带着幸灾乐祸的语调说道:“新手炼丹者,即便天资非凡,这无法掌控好火候可不就得炸炉?”
“四师叔耗费大量仙晶资源,外加各种天材地宝换来的中品仙器炼丹炉,在那一晚炸成了下品仙器。”
“炉中溢出的七彩玄火非真仙十三品不能灭,直接将炼丹房烧的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四师叔敢怒不敢言,憋着一肚子火游历红尘去了。”
苏宁无语道:“你们家老祖就不能管管?非得放任我三伯无法无天?”
“他的性子,从来不是安分守己的主。”
“照这样下去,指不定哪天把禁地阁楼烧的精光。”
左如风哭笑不得道:“老祖说了,只要武殿不从仙界除名,其它的随星阑师伯折腾。”
“这种疼爱,偏袒,别说我这种拜入武殿不久的亲传弟子没见到过,便是我师尊,都说闻所未闻,是史无前例的。”
“老祖,自有他偏袒爱护的道理。”
苏宁本还想多问几句苏星阑的事,但余光扫见文殿面具女的身影,他心中一动,朝左如风打探道:“那个女人的底细,你知道多少?”
“她的实力,若非特殊缘故,绝不该是小小的内门弟子。”
左如风附和道:“确实,这一点很让人奇怪。”
“别看我,我了解的不多。”
“只知她在两个月前拜入文殿长老蔡珍门下,无名无姓,以铁面二字自居。”
“她脸上佩戴的黑色面具是个宝贝,估计是不亚于中品仙器的异宝。”
“我的心神穿不透,且差点被那股诡异的力量反噬。”
“具体的,待此番夺宝结束,相信会有眉目。”
苏宁以仙力洗去身上沾染的鲜血,舒展双臂道:“希望下一轮别遇到你。”
左如风促狭道:“你怕了?”
苏宁摇头道:“不是怕,是想保存实力杀我想杀之人。”
“击败你不难,难就难在我舍不得动用的底牌还剩多少。”
“有些人,尤其是像文殿面具女这种高手,不给她研究自己的机会,方有可能侥幸占得上风。”
左如风毫不客气的竖起中指,潇洒走人道:“放心,你借我三个胆子,我也不敢跟你动手。”
“洛尘的面子可以不给,但我星阑师伯的,谁敢不给?”
苏宁笑而不语,拱手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