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睁开双眼,手指拨弄着房间里的盆栽,自从和四阿哥订婚之后,自己就从那个偏远、破烂的小院搬出来了。
虽然说不上多么的精致华美,但也比之前好上了100倍不止。宜修笑的讽刺“也不知道我那位好姐姐能忍到什么时候呢?”
院子里没有伺候的下人,不是那个惺欣作态的当家主母没有安排,而是宜修她自己不要。
那些都是爪牙居多,要过来做什么?膈应自己还嫌不够是吧?
柔则本来就是看宜修不爽的,加之这次来见宜修是有目的在的。
柔则一步三扭腰的向着宜修而去,脸上的表情也迅速切换成了柔弱,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一样。
“妹妹,姐姐在这里恭喜你觅得良缘了,只是我们同为阿玛的女儿,什么时候都是血浓于水的,你以后可得照顾一下姐姐呀。”
宜修藏住眼底的笑意,心底暗骂一声蠢货。但面上却是一副愤怒的样子“谁跟你是姐妹?你平时欺负我还不够吗?我永远没有你这样的姐姐。”
柔则心底一喜,果然和额娘说的一样,宜修就是沉不住气“妹妹怎么能如此说,阿玛也是疼爱你的。”
“更何况你与四阿哥只是见过两面,这桩婚事还是看在你的身份上才同意的,你现在就过河拆桥,真的是……”
摸着还抹起了眼泪,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宜修冷笑一声,余光看见阳光照射下,那藏在墙后的影子,差点笑出声来。
但是说出的话却越发决绝“对呀,我就是过河拆桥的,怎么样?我嫁给四阿哥之后一定会让他好、好、的报答你们的。”
这话说的咬字极重,只要不傻的都听得出来她的报答是什么意思?
柔则偷偷的向后瞥了一眼,脸上的笑容越发真挚了些。双肩不停的颤抖,在她身后之人看来,她就是被欺负哭了。
其实柔则面对宜修的正脸上带着浓浓的幸灾乐祸的味道,用着口型道“妹妹真是厉害啊!”
宜修也不管她的这些小动作,柔则现在所做下的一切,不过是为她以后的生活打下基础罢了。
她很期待那一天。
费扬古这回是亲耳听到宜修的不孝之言,心里对她愈发的不喜。不得不考虑换新娘的这个办法,思来想去还真就这样最合适。
宛宛这样的样貌何愁得不到四阿哥的欢喜,费扬古把心底最后一丝疑虑给剔除掉,对宜修也没了好脸色。
“宜修,为父就是这样教你的。不知道尊重长辈,尊重嫡姐。”声音里满是长辈的威严,想用这样的方式让宜修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柔则和她额娘一个款式,拿着帕子假哭呢。
“阿玛,你就不要怪宜修了,虽然从小到大他就掐尖爱强,对女儿多有不敬。但她好歹也是我的妹妹,女儿作为姐姐,理应多让着她些。”
这一番识大体的话让费扬古更加坚定了决心,对着柔则的态度则是全然的不同,满是一个为父之人的爱护。
“你这孩子就是太实诚了,宜修自己做错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莫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小小年纪的对自己也不好。”
柔则欲言又止,似乎是想为宜修求情,但是碍于父命,不得不听从的模样。
宜修对她的这番表演面无表情,一丝波动都没有。
费扬古则是感动的很,觉得这个女儿没白疼。
看见宜修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心里的火气就蹭的一下冒起来了“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为父还没有好好的教训你一番,你倒好,先甩起脸子来了。”
宜修冷笑“那阿玛倒是说说你是如何亲自教导女儿的,哦,难道是不闻不问?任由我被别人欺负,连一个下下人都能踩到主子的头上。”
“要是这样算是照顾和教导的话,那确实是挺有新意的,毕竟我也没听说过其他人家有这样的教育方式。”
费扬古被气的一个倒仰“逆女,滚回你的院子里去,不要再出来了。”
宜修面无表情,直接转身就走了,任由父女两个在那里上演亲情片。
柔则担忧的看着费扬古,眼里满是儒慕的神色“阿玛,你就不要再生气了,万一气出个好歹来该怎么办呀?”
“宜修她不过就是一时气话,过段时间就好了。”
费扬古觉得心里面熨帖了不少,对这个女儿也越来越满意“嗯,这才是阿玛的好女儿。”
这样嫁给了四阿哥之后,相当于又多了一条退路,左右每一个潜力大的阿哥,他们府上都会送一个女儿过去,不管是主支的还是旁支的。
但是费扬古不知道柔则已经勾引过胤禛了,还被嫌弃的个彻底,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让柔则嫁出去了。
宜修回到院子里后,脸上满是解脱的笑意,这次她一定会看着柔则和胤禛恩爱,看看他们能走多久。
眼睛看着自家格格笑的如此的开心,还以为是因为要出嫁的缘故“格格今天气色可真好,也越发的漂亮了。”
宜修笑眯了眼睛,这才有了少女该有的开怀模样“你家格格哪天不漂亮?”
剪秋懊恼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嘴上连连说道“是是是,是奴婢该打,说错了话。”说着说着连自己都笑了。
宜修也笑了,主仆二人都在开心的笑着,虽然笑的出发点不一样,但就是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胤禛还不知道自己的新娘即将被换,这段时间因为他执意要去宜修的缘故,康熙对他的意见也有点大。
经常让他去办一些难办的差事,基本上都是得罪人、没有人愿意去做的活。
但是他甘之如饴,只要能娶到宜修,他觉得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就连他的死对头九阿哥看见他时不时的发呆傻笑,都有点担心了。
九阿哥疑惑的眼神落到胤禛身上,疑惑的很“这老四莫不是得了失心疯,时不时的傻笑做什么?”
“就算是他的福晋是天仙下凡,也不至于如此啊。”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有一样疑问的人多的是,但是都不敢问胤禛这个当事人,毕竟冷面四爷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
更何况人家现在还兼职着各项工作,对他们来说就是一把悬在头顶上的刀,自然得注意一下。
胤禛在工作之余,思绪渐渐都跑偏了。心里思念达到了顶峰“也不知道宜修今天有没有想自己?自己写给她的信,她有没有看着?”
“她会不会也是同样的想念着自己呢,肯定是的吧。”
“哎,这个婚期时间也太久了,恨不得明日就是大婚,但是仔细算下来却还有半个多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