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识得我？

“这是你的佣金，三万块，

省着点花，存着当老婆本。”

苏城寒接过钱后，

默默递给乌蝇让他收好。

乌蝇抱着钱，

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但还是保留了一丝理智：

“B哥，飞洪那个混蛋，

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吧？”

众人听到这话，

都安静下来，

长乐帮的势力大家都清楚，

飞洪更是个狠角色。

大B哥嘿嘿一笑，

尽显江湖大哥的风范：

“你们当我洪兴是什么？

你们为社团办事，我自然会护着你们。

飞洪敢动你们，我洪兴就踏平他长乐！”

这话一出，众人心里踏实了，

对B哥更加崇拜。

只要有洪兴撑腰，还怕长乐？

“好了，你们先去玩，

我打个电话给堂主。”

B哥说完，转身离开，

留下一群羡慕不已的四九仔。

苏城寒心中暗自点头，

大佬B虽然对他有所保留，

但在这种关乎社团颜面的事情上，

还是能做到公平对待。

“阿城寒，乌蝇，

你们做得好！为洪兴争光！

只要你们努力，社团肯定不会亏待你们。”

B哥临走前还不忘鼓励几句，

让众人更是热血沸腾。

“大头，宵夜走起！

叫上兄弟们！”

苏城寒笑眯眯地提议。

“得嘞！

城寒哥发话，谁敢不给面子？”

大头阿乐笑着答应。

“今晚不醉不归，

你老是推脱打架，

喝酒总该赏脸吧？”

大头打趣道，引起一阵笑声。

苏城寒转身对乌蝇使了个眼色，

乌蝇连忙将钱递上。

苏城寒拿起一叠，又塞回乌蝇手中：

“这是你的，自己收好，

分一半给你老妈。

B哥说过，别乱花。”

乌蝇连连推辞，

但见苏城寒态度坚决，只好收下。

这一万块，是他在江湖闯荡以来，

赚得最多的一次。

“还有，”

苏城寒又从自己那份中抽出四千块给小结巴，

“这四千块今晚宵夜用，

你负责买单。”

小结巴一听，先是惊喜，

随即明白是让她负责结账，

不由得苦笑。

众人见状，纷纷对苏城寒竖起大拇指，

城寒哥豪爽大方，

今晚的宵夜肯定丰盛至极。

要知道，大佬B未掌权时，

一晚消费也不过一两千，

苏城寒这一出手，

直接刷新了记录。

陈浩南一伙人的脸色则有些微妙，

特别是包皮，尴尬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刚还吹嘘四百块请大餐，

现在苏城寒一出手就是十倍于他的数目，

对比之下，简直是天壤之别。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包皮小声嘟囔，心中五味杂陈。

……

大佬B在拳馆最里面的办公室，

正和铜锣湾的大佬四叔通电话。

“四叔，是大佬B啊！

有件事想跟您汇报一下。”

“前两天，我派了两个新收的四九仔去长乐找飞洪收账，

他们两个，把飞洪打得落花流水，

帮公司追回了三十万债，

还把飞洪的手钉在了桌面上。”

“四叔，您觉得这件事怎么处理好？

要不要跟长乐那边打个招呼？”

电话那头，四叔的声音沉稳有力。

“欠债还钱，谈不拢动手是很正常的事！

飞洪被洪兴的四九仔搞定，正说明洪兴最能打嘛！”

“你担心什么？怕长乐翻脸？

他们没脸见人啦，不会打的。”

四叔江湖经验丰富，站的高度不同，

看问题的角度自然不一样。

“好，好，四叔我明白了！

这件事洪兴占理，又赢了面子，

我知道怎么做了。”

大佬B连连点头应承。

听完四叔的话，

大佬B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不管是为了区区三十万，

还是为了保护苏城寒和乌蝇，

和长乐开打都不划算，不打最好。

“不过大B，你也别高兴得太早。

飞洪吃了大亏，他的性格，

十有八九会找人砍他们两个，

你让他们避避风头，别给飞洪机会。”

“我年纪大了，明年打算退休。

蒋先生跟我说了，铜锣湾这个位置，

应该交给你。

在你上位之前，

最好别弄出什么麻烦，

听明白了吗？”

听完四叔的话，大佬B心中一阵狂喜。

终于等到这一天，等了好多年，

终于轮到自己上位。

如果真能当上铜锣湾的扛把子，

就是他混江湖生涯中最荣耀的时刻。

大佬B走出办公室，

发现拳馆里人少了很多。

只见陈浩南和山鸡他们几个，

正在疯狂练拳，

一拳接一拳地打沙包，

好像有天大的火气要发泄。

“人都去哪儿了？”

大佬B皱了皱眉，问道。

陈浩南连忙停手，毕恭毕敬地回答：

“苏城寒请客，他们都去吃宵夜了。”

大佬B嘿嘿干笑两声，摇摇头，

转身回办公室。

看来苏城寒和陈浩南确实不和，

不过这样也好，有了对手的刺激，

这群小子才会这么拼命。

大佬B心想，其实不用特意提醒苏城寒和乌蝇，

让他们吃点教训也好。

如果飞洪真的找人砍他们，

出了这口恶气，自然都会消停一阵。

在大佬B上位之前，

他不想有任何麻烦影响自己。

凌晨一点，东园街海鲜大排档，

人声鼎沸。

苏城寒带着小结巴、乌蝇和大头一群人，

正喝得高兴。

本来他想请兄弟们去海鲜酒楼大吃一顿，

但大头说大排档气氛好，

啤酒喝得痛快。

说白了，就是不舍得花苏城寒拼命赚来的钱。

苏城寒当然明白大头的意思，

这个兄弟重情义，他认定了。

两大桌拼在一起，吃得热热闹闹，

喝得十分畅快。

小结巴跟在苏城寒身边，

看着洪兴这群年轻人喝酒吹牛，

谁也不服谁的样子，觉得他们真好，

比在长乐跟着飞洪哥的时候开心多了。

至少不用担心被卖到砵兰街。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苏城寒已经喝了不少啤酒，

和大家都混得很熟。

大头的兄弟都没想到，

平时苏城寒看起来很拽，

不爱搭理人，喝完酒后，

立刻变得很亲热。

再加上乌蝇不时搞怪调节气氛，

这顿大酒，大家都喝得很舒服。

喝得差不多的时候，

苏城寒搂着大头的肩膀，

笑眯眯地问：

“兄弟们，说实话，

我阿城寒加入洪兴，

就是为了多赚几个钱，

对打打杀杀真的没什么兴趣。”

“你们有什么赚钱的门路？

一起交流一下，大家一起发财！”

男人在一起喝酒，

除了聊女人，

就是聊怎么赚钱，赚了钱再聊女人。

这个话题很吸引人，

立刻有几个喝得舌头都打结的兄弟，

迫不及待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城寒，城寒哥！

赚大钱，最容易，来钱最快的，

当然是做bai粉生意啦。”

一个醉醺醺的大块头肌霸压低声音说。

“不过，我们洪兴不搞这个的。

别做，这是底线！

你要记清楚！”

没想到，还没学到东西，

自己先被大块头上了一课。

苏城寒呵呵笑道：

“是，是！肌霸哥说得对！我一定记住。”

“打劫来钱快！

不过要被警察追，而且想花钱都难。”

又一个不靠谱的兄弟，

晕乎乎地说了个不靠谱的主意。

“走私赚得多，搞几艘大飞，

一个来回就是几十万。”

“你傻啊！那还不如打下一条街，

挨个收保护费，又不怕沉船。”

众小弟议论纷纷，

但都是空想，实际的一个没有。

苏城寒听得有点头疼，苦笑着说：

“如果做正行呢？

有没有容易上手的正行生意？”

“当然有啦！

城寒哥你这么帅，随便找几个女人，

送到砵兰街，保证赚得盆满钵满。”

话还没说完，

小结巴已经恶狠狠地瞪着他，

吓得他连忙陪笑，不敢再说。

大头拍了拍苏城寒的肩膀，

苦笑着说：

“兄弟，你想多了。

我们当古惑仔的，赚不到大钱的。

做正行更是难上加难。”

“只有大佬才有得赚，

比如开个夜总会，但你有那么多本钱吗？”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

捞偏门还有机会，做正行确实很难。

“依我看，你身手这么好，

不如跟我一起打拳！

级别上去了，奖金不少的。”

大头热心地提出自己的想法。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阿波开口了。

他是大头的好兄弟，一个黑瘦精壮的青年。

“城寒哥，大头哥，

我有个赚钱的路子，

大钱没有，赚点小钱不难。”

原来，阿波的叔叔在九龙城寨是大佬，

专门做A货服装批发，

手上有大量货源。

九龙城寨不用交税，

人工又便宜，

连电都是偷的，成本低得惊人。

阿波说，有他的关系担保，

交一笔押金，两三万港币就够，

就能拿到货。

随便找个地方摆摊，赚钱不难。

但一听要摆摊，

洪兴的打手们纷纷露出嫌弃的表情。

他们好歹也是洪兴的四九仔，

有字号的，摆摊卖A货，

太掉价了！以后怎么见人？

“砍人的时候，

自称城寨地摊王吗？”

“是兄弟就帮我砍一刀？”

“一刀，假货没朋友？”

不过，苏城寒一听就明白。

这顿饭没白请，

波哥的提议，值回票价。

摆摊技术含量低，辛苦又赚不多。

但能打通九龙城寨的关系，

里面什么都能搞到。

在别人眼里，只看到摆摊卖A货，

但在苏城寒眼里，是个巨大的商机。

一顿饭，

就和九龙城寨拉上关系，太值了。

酒局散了，大头和苏城寒的关系更近了。

苏城寒有本事又大方，大家都想多认识他。

酒足饭饱，小结巴拉着苏城寒的手，

非要跟他回家，

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喂，别闹啦！

城寒哥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有人打趣道。

“想当他女朋友的女人，

至少能围着慈云山跑一圈再说啦！”

另一个人笑道。

“对啊，洗洗睡吧，

梦里什么都有。”

众人纷纷附和。

小结巴气得小脸通红，正要发作，

苏城寒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

“回去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妆卸了再来找我，

哥喜欢清纯的女人。”

小结巴一听，脸更红了，娇嗔道：

“人家本来就很清纯的，

化那么浓的妆是为了保护自己嘛，

行走江湖，你懂的啦！”

说完，她轻轻捶了苏城寒两拳，

高兴地跑开了。

送走众人后，

苏城寒独自来到慈云山球场。

晚风习习，夜凉如水，

他站在球场中央，闭上眼睛，

感受着与禁卫战士虫体之间紧密的联系。

这具分身正在休眠，

但苏城寒能感觉到它正在积蓄力量，

准备蜕变。

“体型越来越大，真是有点头疼。”

苏城寒心中暗想，

“必须尽快赚钱，买下一块地盘，

才能瞒住这具分身。”

想到这里，

他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一万六千块，

苦笑了一下，时间紧迫啊。

这时，地底下的禁卫战士虫族分身似乎也感知到了宿主的情绪波动，

从口器中发出轻微的嗡嗡声作为回应。

次日，苏城寒与乌蝇来到了庙街。

这里繁华热闹，美食众多，

是港岛的一大特色。

算命一条街更是热闹非凡，

不时有人被拉去算个运势。

“城寒哥，我打听过了，

这次任务很简单。”

乌蝇认真地说道，

“社团在庙街十九路有间好铺子，

租给了一个老阿婆，

她都欠了半年租金了。

我们去吓唬吓唬她，

把租金收回来就行。”

苏城寒听了有些意外，

这种小活为什么需要两个人来办？

但转念一想，或许在大佬眼里，

这种小事派给两个小弟正合适。

“前面就是九街了，街头第一间，

哇！还是个拐角位置呢！”

乌蝇一脸惊讶。

铺子比想象中的大，

位置极佳，人流量旺盛。

但奇怪的是，店里却门可罗雀，没有客人。

原来，隔壁是一家装修时髦的糖铺和一家百货公司，

门口五颜六色的汽冰柜和可口可乐罐子吸引了所有目光。

“这间铺子位置这么好，

生意怎么这么差？”

苏城寒不解。

“可能是老阿婆不会经营，

又或者是旁边的竞争对手太强。”

乌蝇猜测道。

两人走进铺子，

只见老阿婆坐在一旁，神情落寞。

店内的凉茶虽好，却无人问津。

“阿婆，来碗凉茶，

我最近喉咙有点不舒服。”

乌蝇试图打破沉默。

老太婆似乎没反应过来，

愣了一下，随后露出慈祥的笑容，

但并没有起身，而是拿起门边的木棍，

在铁桶上咚咚敲了几下。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两人面面相觑，

正疑惑间，门外传来阵阵喧闹声，

脚步声杂乱无章。

“哇！阿婆居然能叫人？

外面来了好多人！”

乌蝇惊呼。

苏城寒望去，

只见店铺外人头攒动，

男女老少都有，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人数迅速接近百人，

但没有一点古惑仔的气息，

更像是街坊邻居。

这时，一位身着黑色中山装，

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大叔推门而入，

气势不凡。

“谁在阿婆店里闹事？

报个名号来听听！”

大叔语气平静，却自有一股威严。

乌蝇正要开口，

却被苏城寒的眼神制止。

苏城寒笑而不语，

反而让大叔一脸惊愕。

“你认识我？”大叔问。

“不认识。”苏城寒摇头。

“那你笑什么？告诉你，

我可不是好惹的！”

大叔警告道。

“知道，你很厉害，我已经看出来了。”

苏城寒依旧笑容满面，

乌蝇则在一旁暗自嘀咕，

这大叔究竟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