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擦亮,罗羽休就下来帖子説是请康俊去认识一位公子。
宛如早早的起身服侍康俊洗漱完毕,又吩咐了小丫头把早饭端进来。
康俊一眼就看见她两个重重的黑眼圈,有点不高兴了,他抬起她的下巴,对上她的眸子:“你昨天晚上想什么呢?”
“我没”她低喃的音调有如耳语。
“小骗子!你的这两个黑眼圈出卖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想想容?”他惩罚似地舔了舔她的耳垂,激起一阵轻颤。
宛如无力分辩,只好如实的点了点头。
他笑了,他的宛如始终是这样的人:“你不用去为她担心,我説过了这件事情你交给我。我会处理好的,你不用为她担心!”
她看着他,目光是那样的复杂,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宛如,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她的矛盾和纠结,他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于是奉献给她一个深深地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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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月像一个贵妇人一样在园子里晒太阳,下人们在她的身边来回穿梭着,却始终没有一个人上前和她打招呼,这让她觉得有些无聊,于是不耐烦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微尘,往宛眉那去了,这个康府里如果説她能信得过谁的话,那就一定是宛眉了,毕竟一个娘生的,而且又没有什么主见,所以最听她的话。
推开门,屋子里有一股发霉的味道,宛眉不在里面,她四下里望去,不远处的草垛子里好象有什么动静,她悄悄的走了过去,一把扯下草垛,却看见宛眉和阿寿紧紧地抱在一起两人如胶似漆,衣衫半裸。
宛月的脸气的发青,她狠狠地甩给妹妹一巴掌,阿寿也吓傻了,衣衫凌乱、连滚带爬的就跑了。宛眉吓的像筛子一样抖个不停,捂住被姐姐打肿的脸一声不吭地缩在草堆里。
“下贱!真是下贱!一个堂堂桑家的六小姐竟然和康寿那种货色搅在一起,你眼睛瞎了是不是?!连那种低贱的东西都能看的上!”宛月一把抓给妹妹的头发把她连拖带拽弄回到房间里,狠狠地摔上门,宛眉吓的缩在角落里,她知道二姐的手段,一句话也不敢説。
“你什么时候和他弄到一起的!”
“有些日子了”她不敢抬头。
宛月万万没有想到,她最亲的妹妹居然跟一个下贱又失了宠的小厮鬼混在一起,这完全打乱了她原先的计划!她现在已经无话可説,只好恨恨的离开。
想容在后堂品茶,隐隐的看见宛月正穿过长廊回到前面去,于是连忙吩咐阿茵去把宛月请过来。
宛月没有推辞,她也很想看看想容到底是哪一类人,于是跟了阿茵来到了正房,小丫头早已摆好了茶,想容笑着上来拉住她的手:“昨天在园子里人太多,我没来得及好好和妹妹説上话,今天正巧看到,所以请妹妹来,你看我这屋子里冷冷清清的连个説话的人都没,妹妹好歹陪我一会。”
宛月看着她的眼睛略略沉思了一下,随即笑着:“宛月是个低贱的人,少夫人不嫌弃宛月,宛月自然高兴都来不及呢。”
“妹妹不用这样客气,你也知道,我这个少夫人是有名无实的,我比妹妹痴长两年,就在妹妹跟前讨一个大,今后你叫我一声姐姐就好了!”
这个想容怎么今天这么急不可待?跟昨天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但是她既然这样讨好自己,自己也没有必要再推辞,于是连忙起身行了一个礼,就当是认了一个姐姐。
想容咯咯地笑着,任谁都不能相信有着这样请纯笑容的女子会有怎样阴险的心肠,连宛月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宛月自然不会知道,在想容绽放这天真笑容的同时,也早已经把一根楔子插到她的心里了。
两个各怀心思的女子随意的聊了一会家常,想容不经意地问:“妹妹,你似乎还有妹妹在这园子里吧?”
“是啊!我有十一个妹妹都在这园子里做奴隶呢。”她淡淡地笑着,不露声色的回答。
果然,想容继续説:“妹妹没明白我的意思,我説的是亲妹妹,我记得曾经听人提起过,桑老爷的二夫人生了两个倾国倾城的小姐呢。”
“哦,姐姐説的是这个意思啊,那是!爹爹总共有九位夫人,我和六妹宛眉是二夫人所生的。可怜爹病死,娘被处死,只剩下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偏偏我现在又离开了康府,我是真的很担心她呀!”説着拭了拭眼角,仿佛真的能擦出眼泪一样。
想容暗喜,感叹了一声:“是呀,这园子里阳奉阴违的人太多了,六丫头在这恐怕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呢,这样吧,我把她叫到我的身边来可好?这样我多少可以照顾她一些,她也能陪我解解闷,阿茵那丫头虽説忠心,但是有时候太闷了,妹妹这样乖巧,想必六丫头也不错的。不知道妹妹可愿意?”
怎么不愿意?巴不得的就是这句话,宛月立刻站起身来:“宛眉这么有幸能在姐姐身边侍侯,妹妹真的高兴都高兴不过来呢,怎么会不愿意,有了姐姐照料,今后我也就少为她操心了!”
“既然妹妹同意了,晚上我就跟康福説一下,把六丫头要过来。”
“好啊!妹妹也会嘱咐她好好服侍想容姐姐的!”
两个女子不约而同的笑了,她们都为自己得意,也都为对方悲哀得意的是自己这么轻易就把楔子安插在对方的身边;悲哀的是对方竟然毫不知情
两个同样悲哀的人
只是她们的目的是相同的除掉桑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