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聪见到春娘出来迎了他,心里面惊喜,马上就跟着春娘又回到了院子里面。
可能是最近有雨的关系,今日的夜间倒是有些凉意。
既然大家已经熟了,虽然这傍晚十分,请一个男人进自己的闺房实在在当时不符合章法,怎奈情投意合,还是抵御不住心中的欢喜,春娘便请林聪进屋了,林聪也不想推辞。
二人进去以后,林聪发现这古色古香的屋子里,真的有一种自己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女儿香,轻红的幔子挂在床边,旁放着的梳妆台上,镜中还倒映着自己的影子,顿时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从未来过的地方,拘谨了不少,慢慢坐在了圆桌前的椅子上。
眼中一片温煦的看着对面的春娘。
可能这种目光让春娘感到了不好意思,没话找话般岔开了话题,“听爹爹说,我们村子要发生灾难,这可是你说的呦,真的会这样吗?”
这互有好感之间的男女,哪怕就是说的废话,却依旧能聊个没完没了,并且乐不此彼。
如果是别人这么问林聪,肯定要先给个大白眼,耻笑一句我会说谎?可这话从春娘口中问出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林聪马上回答说,“确实是这样的,春娘你的父亲不信我,今天还问了河神,已经有了预兆!这种大事,我是不会胡说八道的!”
春娘脸色也是变了几变,从小到大生长在这里,即使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也是有一片乡土之情,“可是,一直好好的啊,怎么说要背井离乡、就要走呢?”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天数自定,人力不可违抗!”泥石流这种东西别说放在当时了,就是现在,有时候也很难避免。
春娘听了以后,很是惊讶与担心,至于操心,那就没有了,要知道那个时候未出阁的女孩,总是处在一种很安逸的状态里,天塌下来,有父兄顶着,嫁了人有老公顶着,自己人微言轻,管那么多闲事干嘛,自己又管不了。
头发长见识短在春娘身上体现了出来,春娘笑了笑,“哎呀,要是能够避免就好了,不过林哥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能一口咬定会发生这种事呢?”
当然是推衍出来的,但那么专业的东西林聪也不会和春娘讲上一个夜晚,开起了玩笑,“我的眼睛、只要一看就能看到未来发生的事情,我这一张嘴,只要一说话,那就是注定好的事情!我要是一算,什么都算的出来,摸骨算命观相样样拿手!”
“春娘,我看你八岁的时候肯定有一劫难、十三岁时应该也有一劫,这场劫恐怕是和水有关!如果不是你家中有人为你祈求了平安符,可能就危在旦夕了,自此之后,倒是平平安安了!”
这随口一说,叫春娘叹为惊止,确实一点错没有,八岁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几乎小命不保,娘亲才给她求了一道平安符,十三岁就在河里差点淹死,被人救上来,唯独丢了那道挂在脖子上的平安符。
被林聪小儿科一般算出了过去的事情,不信春娘也信了,林聪叫春娘伸手过来,五根指头在春娘手腕上摸来摸去,摸着那细嫩柔滑的肌肤,开了一个更大的玩笑,“春娘,我算了算,你这辈子要娶你的人,就在眼前哦!”
说的春娘脸红扑扑的。
…………
话说这穆师兄和村长聊了一些话题,就叫村长去重新备了一船祭品,带着众人赶到了河边,穆师兄和船夫登上了小船,村长与那些有辈分的长者在一旁瞧着。
那条小船飘飘摇摇的漂向了河心。
按照穆师兄的话,他要再与河神沟通一番,看看此事是否有的商量。
通神、穆师兄当然也会,只是这如果真的如林聪所说,这是天命,天命难为,又该怎么办?不管那么多了,先试探一下再说!
这想法还没定下来,穆师兄就觉得不对劲,因为这条小船在退啊,仿佛这江河有了自己的意识,不再接纳他们,连船夫都吓的不敢摇浆了。
夜色浓郁,河面上开始散出了雾气,月光弥漫,竟然有点诡异了起来。
远处的村长等人不觉得心中发寒,尤其是见到这副样子。
穆师兄哪能不懂,定然是今天祭拜,河神委婉拒绝接纳贡品之后,已经不允许他们再来了!
不过就这么被送回去……
似乎有点太没面子了吧?
穆师兄一狠心,悄悄的两脚踩在船中央,立了个马步,做了个法术,使出了千斤顶的功夫,生生把船压在了河面上。
那被吓的丢了魂一样的船夫才回了回神,只听穆师兄说,“别惊慌,把祭品抛下去!”
那船夫只好按照穆师兄的话,将东西丢了下去,这回可厉害了,那些祭品中份量轻的不仅不沉、就连猪头肉食都不沉下去。
尤其那笑的合不拢嘴的猪嘴巴,两个早就泛着死光的眼睛,在月色中紧紧盯着船夫,仿佛又要活泛了起来。
“妈呀!”船夫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噗通一下跳入河中,飞快的游上了岸!
“混账!”穆师兄气的暗骂了一句靠不住,左手拖住右手腕子,小指与无名指相互曲回,捏出了手印,对着漂在河中的猪头一照,“入水即沉,如律令!”
那颗熟猪头咕嘟嘟的沉了下去,依次反复施法,强行把那些东西都送了下去,接不接受,穆师兄不管,此刻全是为了自己的三分脸皮。
送下去之后,只好自己摇着船桨回来了!
脸色难堪,正好借夜幕遮掩了过去,村长见祭品送下去了,只当是还有转机,对穆师兄更是敬重。
“去山上看看先!”穆师兄的话却很冰冷。
这到山上一看,穆师兄心里有了疑惑,此处高山,地势还算平缓,而且树木繁茂,这样的山体真的会有泥石流吗?
不是那陡峭的山体才会危险吗?
常理上讲,穆师兄觉得林聪的话又对又不对!
“先回去再说吧!”穆师兄带着村长回去了,路上还探讨了一番,将自己的那点疑问说了出来,村长和其他人也说,“是啊,我们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不是没有见过暴雨,哪次不是好好的,怎么可能这样的山也出现泥石流?”
村长又问,“河神、怎么说?”
既然这泥石流的可能性非常小,穆师兄脸色缓和多了,心里想,师弟啊师弟,你虽然每次说的奇准,但我看也未必全中,洪涝可能会发生,这泥石流说不定你只是故意说大了呢,既然只是淹没庄田,到时候大不了全村人躲在高处,之后重建家园就好。
你林聪这是口气太大,故意卖弄自己!
“河神那边、我来解决!”穆师兄有了自己的想法。
回到了大宅子中,穆师兄打算偷偷回去,可还没推开门,正好巧遇了归来的林聪,“师兄!”
这一叫,让有些亏心的穆师兄双眼猛然睁大,回过头的时候却笑意盎然,“师弟,你这是去哪里了?”
“出去赏赏风月,师兄你怎么今天没有打坐修行?”
“师兄也去看了看月亮!”
“难得雅兴,不如我们师兄弟喝一杯?”
“好啊!”
他们俩个各有高兴事,把酒言欢了起来,可是春娘自打听了林聪的玩笑话,当了真,在老父屋中等了良久,见村长回来了,当下开心的叫了出来,“爸爸!”
“春儿,你有什么开心事吗?”
“爸爸,我想和你说一件事!”春娘羞答答的说,“今天林哥和我说,我将来必定嫁给他!而且我也、喜欢他!”
春娘抿起了唇,村长愣住了。
“真的,他算的好准的,只要他从嘴里说出来的事情,必定成真!他亲口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