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行了……”
陈天舒露出了阴恻恻的目光。
“两位贵客,您们……您们的茶来了。”
麻衣汉子面孔苍白地走来,端着茶盘,颤抖着放在他们桌上。
关泽抬起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掌柜的,为我们擦剑的时候,有看到什么吗?”
麻衣汉子脸上难掩惊恐之色,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回,回公子的话,没,没看到……”
“没看到?那你在慌什么?”关泽眼中露出一丝不屑。
“好了关师弟,别吓唬人家。”
陈天舒笑着,拿起茶杯,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便问,“掌柜的,那个丫头,是你女儿?”
“回公子的话,是。”麻衣汉子不知所措。
陈天舒沉吟了一下,唇角便带出一丝玩味笑意,“掌柜的,你这茶很不错,在官道外开间茶肆也不容易,你放心,赏钱不会少。”
“这样吧,本公子也不为难你,你把女儿叫过来,先让我好好看看……”
噗通一声。
麻衣汉子直接给二人跪下,声音已带起了一丝哭腔,“两位公子,我就是个开茶肆的,家里父母老婆全都死了,就只有这一个女儿……”
“好了好了,来,你看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陈天舒笑着伸手扶他。
麻衣汉子怎么也不站起,浑身剧烈颤抖,卑微地央求着,“公子,我求求您行行好,我女儿她还小,求您了,小人给您磕头,给您磕头……”
嘭——!
坐在一旁的关泽脸色铁青,猛地一掌击碎茶碗,“吃兵不吃礼!就是看看你女儿,大呼小叫什么!”
他直接起身,朝巧儿走去。
关泽还没走到跟前,巧儿已经吓得大哭起来。
“巧儿!”
麻衣汉子疯了一样大喊起来。
“掌柜的,都说了别这样,你想活命,最好别惹麻烦!”
陈天泽一直扶着麻衣汉子,浑身真气激荡,几乎将对方行动锁死。
茶肆里寥寥无几的客人,都连忙把头低下,不敢抬头去看。
关泽毫不手软,强拽着巧儿的细嫩的小胳膊。
拖到了陈天泽面前。
路过许玄钧三人的时候。
清婉已经气的娇躯发颤!
而龙潜则满面杀意地握紧了手中的茶杯。
可二人深知。
许玄钧一直没动。
所以他们根本不敢表现出任何异样。
许玄钧眼帘低垂,喝着茶,对二人微微摇头。
龙潜见状点了点头。
他看得出,少爷眼中的杀气已经腾然而起。
“再哭,再哭我打烂你的嘴!”
关泽将巧儿拖到陈天泽他们面前,大声怒喝。
巧儿还在啜泣。
麻衣汉子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挣脱开了陈天泽的双手,死死将女儿抱在怀中。
陈天泽瞪了一眼关泽,转眼露出一副平易近人的脸色,“巧儿是吧,乖,过来。”
关泽见麻衣汉子不肯撒手,眯眼笑道,“你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受苦,就把手松开,否则,我杀了你,一样可以把她带走。”
“听话!”陈天泽似乎耐心也有限度,声音变得冷漠了一些。
麻衣汉子挣扎着松手,“巧儿……”
“爹!”巧儿嚎哭,却被陈天泽一把拉入怀中,强行掰开小丫头的嘴。
关泽激动道,“师兄,乳牙齐的?”
“嗯,是上乘。”
陈天泽极为满意,又撸起巧儿的袖子,看了看肤色,“圆阴,皮子够净,佛陀喜欢……”
关泽已经惊呼起来,“大师兄,扒了看看,若是天圆,里面憋死的那几个,就可不用上报了!”
“好!”陈天舒伸手要扯开巧儿的绣裙。
便在这时!
隔壁桌的许玄钧,手掌一拍椅子扶手,一脚凌空电闪后方。
这一脚狠踹陈天泽后心,只听骨裂声骤然咔嚓响起!
“唔啊!”
陈天泽笑容陡然凝固在脸上,下意识发出嚎叫。
许玄钧一个侧翻,一手抓起陈天泽长发,连带他的脑袋猛砸木桌。
木桌轰咔一声四分五裂。
陈天泽满脸鲜血,痛苦不堪!
“你找死!”
关泽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对他们出手,伸手一引。
茶肆屋内的搁在地上的长剑,顿然飞起。
从窗户中疾电般窜来。
在没落入他手中之时。
许玄钧便直接伸手,徒手握住了长剑锋利的剑刃。
五指一捏。
长剑寸寸碎裂,激出无数碎片。
“宗师……”
关泽懵了,眼中的愤怒立即变成了惊骇。
许玄钧抓住几枚极薄极锐的碎片,捏在手中,一掌按在关泽脸上。
“嗷!”
关泽的玉面被插了个透心凉,割开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妈的!”
龙潜也果断拔出长剑,转过身来,信手一斩。
关泽一条手臂脱离臂膀,鲜血横飞。
周围茶肆中的宾客,全都看呆了。
便是麻衣汉子紧搂住巧儿后退,也不禁愕然地看着这一幕。
“你,你!”
陈天泽瘫在地上,面目全非,指着许玄钧不断大喊。
许玄钧一脸冷漠道,“梵音城,有人做虏女的勾当,检查的又这么仔细,天圆,净皮……”
“你们是在为母慈寺办差?”
“啊!”
痛苦不堪的关泽,抓着自己掉在地上的手臂,不断往后退,“你,你是什么人!敢在我们剑云山面前放肆!”
许玄钧逼近不断后退的二人,一脸杀气,“你们胆子挺大啊,煌煌天日,敢在官道上挑选天婴。”
关泽色厉内荏道,“你知道我们在为大人们挑选天婴,你还敢对我们出手!”
许玄钧一挥臂,圆月弯刀凔郎出鞘,划过关泽另一只手臂,直接将其切了下来!
“啊!!!”
关泽跌在地上,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