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卢森堡之战（中）

五月二十二日凌晨，夏流还是没有听到来自中国方面的喜讯，却得到了他现在最不想听到的消息，从梅斯出发的法国先头部队约三万人已经进入卢森堡境内，离卢森堡城只有十公里左右。夏流一边下令城外的士兵马上做好战斗准备，一边向第二集团军群的所有部队发报，要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卢森堡城，同时还向王保生元帅发出求援电报。只是，这封求援电报如昨天发出来的几封一样，一点儿回音也没有。其实，夏流心里明白得很，在这种情况下，王保生元帅绝对不会派援兵来的，整个第二集团军群都被消灭掉，对中国人来说，也只不过是损失了两三千万的龙币而已。对于中国这样一个国民生产总值占世界近五成的国家来说，这样的损失，小意思了。倒是已经进入卢森堡境内的其它十五万雇佣军加快了行军速度，直扑向卢森堡城。还有约八万的部队发报，他们被英国人缠住了，仍然在热梅普城外与英国人作战，无法赶到。当然，也有好消息，另外的一万五千个摩托车部队已经进入卢森堡境内，正加速朝南方赶来。机动力量多了一些，夏流的心，多少也算是有底了。就算整个部队都被打没了，他夏流总可以带着摩托车部队顺顺当当地撤退吧。自己的小命基本上有了保证，夏流对打赢这场遭遇战的信心更足了。

六点钟，天朦朦亮的时候，法国人的进攻开始了。幸好，来的只是先头部队。没有太多地重武器，重炮也只有一百门左右。不过，这一百门重炮，却让日本人吃尽了苦头。大量的重镑炮弹落到临时挖就的战壕里面，日本人的残肢断臂如雨点般地往四周散落。对于这些射程在七八公里左右的大口径榴弹炮，日本人毫无办法，他们手中的迫击炮，射程还不够人家的三分之一。对这些重炮构不成威胁。夏流也想着利用城外那速度惊人的摩托车部队闪击法国人地炮兵阵地。可是，从望远镜里面看去，法国人对自己的炮兵阵地守得挺严的，护卫这些炮兵的兵力就达到一个团约两三千人，而且，正在拼命地挖着战壕把炮兵阵地围起来，战壕上架着大量的机枪。摩托车部队用来偷袭或者用来騒扰，那可是真正的好玩意儿，可是。用来强攻有着强大火力的工事，那简直就是找死，摩托车部队的防护能力太差了。看到这种情景，夏流只能打消了用摩托车部队对付对方炮兵的念头，乖乖地跟着法国人打起了正统地阵地战。打阵地战可不是日本人的强项，而且。武器又吃亏，随着战斗的继续进行。夏流的脸色，又开始发白起来了。

才一个小时的时间。日本雇佣军就遭受了惨重的打击，有近一千个士兵倒在重炮地炮弹下。这损失并不算大，夏流还承受得起，关键是，这近一千人的损失，却没有换到那怕是一个法国士兵，这让夏流很是窝火。跟着中国人打了两年多地仗了。从来就没有碰到过这种光挨打不能还手的局面。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中国人用重炮和飞机在蹂躏着对方地步兵。那象这回，倒过来了。只是，除了命令城外的士兵尽量分散布置以躲避炮弹外，夏流还真的就没有别的选择。把城外的士兵撤进来吧，那样子更惨，法国人的重炮必将延伸，炮弹在城内爆炸，造成的破坏更大。卢森堡城只不过是一个居住着几万人地小城市，要是一下子挤进了四五万步兵，别说炮弹直接命中了，单单打飞地石头，就可以砸伤大量的日本人。

向王保生元帅发报求援不成，夏流退而求其次，再度发报要求王保生元帅派飞机前来助战，只要能够把城外地重炮赶走，他根本就不怕那些所谓的法国精锐部队。可是，电报发出去后，仍然如石沉大海，一点儿回应也没有。

等到七点钟的时候，夏流总算是收到了来自王保生元帅指挥部的电报。电报中称，王保生元帅手下的三个装甲军利用夜色的掩护急行军八十公里，于今天早上六点半左右抵达那幕尔，正开始对殿后的英国部队展开攻击。电报中命令夏流务必要守住卢森堡城，拖住从梅斯方面赶来的法国部队，从而保证整个战役的顺利进行。

看着手中的电报，夏流即高兴又担忧。高兴的是，中国人终于出动了。他深知中国装甲军的实力，几千辆坦克和装甲车一下子捅到英国人的背后，足可以把英国人的阵线捅个稀巴烂，凭着那些钢铁怪兽的速度和防护能力，英国人根本就逮不住他们。担忧的是，看样子，他的这个诱饵又得多当一段时间了。跟着王保生元帅几年了，他知道得很，别看王保生元帅表面上一付和蔼可亲的样子，打起仗来狠得很，一向都是集中全部兵力给敌人以致命一击的。可是，电报上只提到了三个装甲军，对王保生元帅手下的另外六个正规军只字不提。而从荷兰边境的渡边元帅发来的电报，也没有提到那六个拥有几千辆坦克和装甲车的正规军。从二十号开始，中国部队就与荷兰部队脱离的接触，也不知道猫那儿去了。这六个拥有强大突破能力的正规军，很显然正躲在布鲁塞尔附近的某个地方，说不定已经插到英国人的背后去了。可是，这六个正规军还没有任何行动，对王保生元帅来说，时机还没有到；可是对于夏流来说，事情就有点儿不大对头，中国人还没有真正出动，那么，他就必须按命令呆在卢森堡城里，与拥有重武器的法国人对打到底。

显然，法国人也接到英国部队遭袭的消息了，他们的进攻强度明显加快，后面的部队也赶了上来。到二十二号早上九点多的时候，参与进攻的重炮已经达到四百门左右，而且，仍然在络绎不绝地到来。法国人也一反常态，并没有等到炮火准备结束之后再行进攻。八点左右，法国人就开始了一波又一波的地面攻击，成团成营的法国步兵，端着步枪，扛着机枪和迫击炮，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呆在简陋战壕里面的日本雇佣军。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夏流知道，王保生元帅的计划成功了，英国人那里的日子一定不好过，他们一定在拼老命地呼叫增援，所以，法国人才会在重武器还没有完全到达的情况下发动如此猛烈的进攻。对王保生元帅来说，这是件好事，不过，夏流可没有这么想。阵角已经松动，简陋的战壕根本就起不了多大的防炮作用，有些法国士兵冲进了战壕，与日本人展开了白刃战，甚至有部分法国士兵都已经冲到城里来了。当然，城里呆着两万多士兵，几百上千个法国人冲进来，简直是送菜上门，送猪上屠宰场，但是，夏流额头上的汗水，却已经越发的多了起来。真是想不到，一个个头如此之小的家伙，汗水怎么会这么多啊，时不时的就冒出一大堆来，估计人家日本鬼子的身体结构与人类有着一些不同吧。

到中午十二点钟的时候，战线再次稳定了下来。已经进入卢森堡的十五万部队，终于全部赶到，并且马上投入了战斗，这其中包括一万五千的摩托车部队。现在，夏流手中已经有了三万的摩托车部队，而且，把他们全部派到卢森堡城西面约十公里的地方，隐隐对进攻的法国人形成了威胁，使得他们不得不花更大的精力来防范这支速度惊人的部队，对卢森堡城的进攻也就不那么猛烈了。

整整一个下午，双方就城外的战壕展开了一场拉锯战，部分重要地段的战壕几度易手，有些地方，简易战壕都被尸体堆满了。日本人不得不把尸体堆在一起，组成了新的防线，不管是法国人的还是日本人的尸体，其待遇都是一样。

法国人的速度就是慢，大概以前逃跑得习惯了吧，对于这样激烈的战斗有点儿不大适应，估计连法国人自己也会觉得奇怪，打了这么久时间，自己部队内竟然还没有出现一个投降的士兵，这足以让法国人骄傲个三五年了。到天快黑下来的时候，法国的所有重武器终于全部到达战场，对日本人的真正考验也快要开始了。对夏流来说，幸运的是，法国人的夜战能力一向不行，他们没有在夜间发动攻击的胆量和传统，天一黑，就意味着自己多了十几个小时的喘息时间。十几个小时对一般人来说，可能就打几回麻将、喝几回小酒的时间，可是对于现在的夏流来说，那可是真正救命的十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