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流民暴起乱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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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大雪。

天香楼，贾琅，贾琮，贾环三兄弟聚在一起饮酒。

贾琅喝了一口温好的花雕，说道：“河南出事了，开封府，汝宁府都发生了流民暴乱。祥符县城被攻破，县令被杀，县衙被焚毁。”

贾琮说道：“地方卫所早已糜烂，根本挡不住那些流民。开封和汝宁危险了。”

贾环说道：“洛阳情况如何？如果洛阳丢了，那河南就完了。”

贾琅说道：“洛阳暂时安全，我现在担心的是漕运。”

贾琮问道：“三哥，朝廷如果出兵平叛，会让你领军吗？”

贾琅摇头：“平叛这种事，有的是人愿意去，咱们就不凑这个热闹了。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尽快整顿锦衣卫。况且扬威营还没有整训完毕，还不是出战的时候。你们俩儿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不要再猫在家里了。明天就去扬威营报道，就从百户做起吧。”

贾环说道：“百户呀！贾琼那小子都是千户了。”

贾琅说道：“谁让你年龄小呢。再说了，你都是轻车都尉了，贾琼还没有爵位呢。”

贾琮说道：“原本以为贾家都是废物，没想到还是有些人才的。”

贾环说道：“贾家废物的是主支那些人，自己没本事，还害怕旁支出头。宁可让王子腾这个外人继承贾家的人脉，也不愿意培养自家的旁支子弟。”

贾琅说道：“环哥儿，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也是主支的人。”

贾环撇嘴说道：“我算什么主支，那个凤凰蛋才是主支。”

贾琅说道：“你对宝玉意见挺大呀。”

贾环摇头说道：“我对大脸宝没什么意见，就是他那个娘总是见不得我好。算了，不说这些了，咱们喝酒。”

河南发生叛乱的消息，在三天后传到了神京。崇安帝大为震怒，召集内阁和五军都督府商议平叛之事。贾琅作为锦衣卫指挥使也参加了会议。讨论领军人选时，贾琅毛遂自荐，却遭到五军都督府那帮人的反对。崇安帝也不想贾琅出征，首先，贾琅正在整顿锦衣卫。其次，他认为对付一帮流民，用贾琅是牛刀杀鸡。最终，在南安郡王的举荐下，理国公之孙现袭一等子柳芳为主将，率奋武，立威两营四万多兵马前往河南平叛。

贾琅出宫以后，直奔锦衣卫衙门。叫来仇良，命他即刻带人前往河南，把当地锦衣卫清理一遍。

贾琅交代道：“你不要有顾忌，该杀就杀，速度要快。我派五十个亲兵和你一起去，你不方便处理的事就交给他们。”

仇良抱拳说道：“请伯爷放心，属下定会把事情做好。”

柳芳领兵出征，贾琅出于礼貌，也去送了一程。看着意气风发的柳芳，贾琅把劝告的话咽了回去。柳芳此人心胸狭隘，对贾琅身居高位颇为不服。贾琅也看他不顺眼，两人间也就维持個表面关系，私下里并无往来。

送走柳芳，贾琅回了锦衣卫衙门。仇良去了河南，整顿工作只能由他亲自掌管。贾琅对锦衣卫的构架做了改动。在南北镇抚司之外，又增设了南北监察司，与镇抚司平级。南监察司负责探查西南各国，倭人以及海外情况。监视，收买那些番邦商人。北监察司负责探查罗刹国，高丽，女真，蒙古各部，西域以及雪区的情况。使用一切手段在这些势力之间制造矛盾。南北镇抚司也做了调整。南镇抚司依然负责监察锦衣卫内部，并对北镇抚司处理的案件进行复核，同时关注民间舆论。北镇抚司依旧负责监察百官，行使抓捕，审讯之权。除此之外，北镇抚司还要监察军中情况，要重点关注吃空饷，杀良冒功这类影响恶劣的事情。

贾琅很忙，整顿锦衣卫耗费了他大部分精力，还要督导扬威营操练，巡查五城兵马司。这导致贾琅很少回宁国府，腊八是在锦衣卫衙门过的。小惜春知道哥哥最近很辛苦，也没有再闹脾气。她在东府没有玩伴，就搬到西府暂住，方便和几个姐姐一起玩耍。

腊月二十二，各衙门封印。五城兵马司要维护京城治安，是不封印的。锦衣卫为天子亲军，同样不放假。贾琅体恤下属，安排了轮流值班，也让下属们放松一下。

腊月二十三，小年。

贾母在荣庆堂设宴，和众晚辈欢聚一堂，庆贺年节。除了东西两府的一帮主子们，今年还有旁支的贾琼，贾珖，贾璘，贾菖，贾芸，贾菱，贾萍，贾芳，贾菌，贾芝，贾茂这些小辈。这其中，贾琼已是扬威营千户，正五品。贾珖，贾璘是百户，正六品。贾菖，贾芸，贾菱，贾萍是试百户，从六品。剩下四个小的也是贾琅重点培养对象，前途无量。

贾琅最后到场。他今天进宫拜见两位至尊，被太上皇留下讨论了半天道法。贾琅觉得太上皇对自己不错，又喜欢修道，上次拜见时，就密传了太上皇一套心法。太上皇静心修习了几天，感觉身轻体健，耳聪目明，龙颜大悦，认为贾琅是个忠诚纯孝的好孩子。今天贾琅进宫拜年，太上皇心中欢喜，拉着贾琅交流修道心得，并留贾琅用了午膳。贾琅告退离开时，太上皇给了他一面金牌。这次的金牌和上次那个不同，上次的金牌只是方便贾琅进九华宫见太上皇，这次的金牌却有调兵的权利。

太上皇叮嘱贾琅，遇到紧急情况，可凭此金牌接掌当地兵权，调动附近驻军。但是要谨慎行事，不可轻易动用金牌。

贾琅觉得这面金牌就是烫手山芋，出了九华宫，立刻就去大明宫见崇安帝。把金牌的事情告诉崇安帝后，崇安帝的反应却让贾琅感到有些意外。

崇安帝说道：“有了这面金牌，你以后做事也方便许多。这是好事，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贾琅干笑：“陛下，兵权啊！”

崇安帝瞟了他一眼，说道：“你有心造反？”

贾琅把头摇的像拨浪鼓：“臣脑子又没有坏掉，造那门子反。再说了，我日子过的挺好，干嘛要给自己找罪受啊，臣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