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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叹道:“姨太太这话说的太对了。女人出嫁以后,就要孝敬舅婆,相夫教子。这日子啊,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贾宝玉忽然说道:“这女儿家没嫁人时就珍珠,嫁了人就失去了光泽,等生了孩子就变成了死鱼眼珠子。老祖宗,不要让宝姐姐嫁给琅老三好不好。琅老三不是个好的,他太霸道了,还不讲理,肯定会欺负宝姐姐。”
王夫人连忙说道:“宝玉,不要乱说话。”
薛姨妈对贾宝玉的话根本没放在心上,贾宝玉再受贾母疼爱,在这件事上他也没有说话的份儿。
贾母笑着说道:“宝玉,你宝姐姐还小呢,现在还不会嫁人。还有啊,琅哥儿比你年岁大,你要叫他三哥,这才礼数。”
贾宝玉说道:“他不是个好的,我的朋友都很不喜欢他,我才不叫他三哥呢。”
贾母无奈。
薛姨妈暗自叹气。
邢夫人心中冷笑。
王夫人皱眉,问道:“宝玉,你说的朋友都是哪些人?”
贾宝玉就说了一串人名,王夫人大多都没听说过。她看向袭人,想问问贾宝玉的贴身大丫鬟知不知道这些人。
袭人上前两步,福身行礼,说道:“回老太太,大太太,太太,姨太太,这些人大多是大家的公子,还有一些是官家子弟。”
王夫人问道:“宝玉说他们不喜欢琅哥儿,这是怎么回事儿?”
袭人犹豫了一下,说道:“太太,他们不是不喜欢三爷,而是很害怕三爷。”
贾母奇道:“这话是怎么说的?”
袭人说道:“老太太,他们大多都被琅哥儿收拾过。或是被锦衣卫抓过,或是被五城兵马司抓过。他们家里去要人,三爷谁的面子都不给,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他们吃了不少苦头,都不敢再犯事儿,更不敢触三爷的霉头。”
贾宝玉说道:“前些天,南安郡王的小儿子,也被琅老三抓进了大牢。南安郡王亲自出面都没用,还是被关了七天才放出来。”
王夫人惊道:“这样岂不是把南安郡王得罪死了。”
贾母却道:“琅哥儿这事儿做的好。那南安郡王不过投机之辈。太上皇在位时,他靠着奉承才袭了郡王爵。南安太妃这些年没少在我跟前儿显摆,如今在琅哥儿那儿弄了个没脸子,真是太解气了。”
贾琅把清剿白莲教的事交给仇良,想要躲个清闲。可惜事不如人愿,白莲教竟然在扬州夜袭盐运衙门,刺杀林如海。虽然没有成功,但是也激怒了贾琅。
宁国府,外书房。
贾琅背手站在窗前,语气平淡的说道:“你们白莲教不是要替穷苦百姓伸张正义吗?怎么和盐商搅和在一起了?”
易梦分辨道:“圣教里有许多派别,有些人只是打着圣教的名义,实际上并不听佛母的号令。”
贾琅说道:“这么来说,扬州的白莲教徒和你不是一路人?”
易梦说道:“是的,扬州那些人已经违背了圣教的宗旨,不再算是圣教门徒。”
贾琅说道:“既然如此,那本侯就帮圣女清理门户。你回去收拾一下,咱们明天一起下江南。”
易梦抿了抿嘴,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转身离开。
易梦对贾琅感情非常复杂,从双方身份来说,两个人是天然的敌人。而从私人感情来说,她又很崇拜贾琅这样的强者。她的师父,现任白莲教佛母曾带她去北疆游历。也是在那时,她第一次见到了凯旋而归的贾琅。英武不凡的少年被一群骄兵悍将簇拥着,接受数万军中士卒的欢呼赞颂。那壮观的场面,深深震撼了易梦的心灵。在少女的内心里,悄然篆刻下了少年那挺拔的身影。那一年,易梦十四岁,贾琅十二岁。
贾琅离京,自然要得到崇安帝的准许。他先去大明宫觐见了崇安帝,又去九华宫拜见了太上皇。见过两位至尊后,贾琅并没有立刻出宫,而去了慈宁宫。
贾琅仗着年幼,经常去慈宁宫和坤宁宫拜见天下最尊贵的两個女人。太后不是崇安帝生母,也不是隆兴帝的皇后。她对幼年丧母的崇安帝有抚养之恩,加上隆兴帝的皇后已逝,所以崇安帝继位后,才被尊为太后。崇安帝非常尊重这位养母,贾琅自然要和太后打好关系。每次进宫拜见,都会带上一些稀有物件做礼物。
今天也不例外,贾琅怀里揣着两瓶最新调配的香水。一瓶是以植物为原料的清香型,这是给太后准备的礼物。另一瓶是由几种花瓣混合制成花香型,这是准备送给皇后的礼物。至于宫中其他贵人,贾琅暂时没有心思去结交。
见过礼后,贾琅双手奉上了礼物,由侍女转呈给太后。
太后接过,打开瓶塞,一股淡雅的清香飘散开来。太后轻嗅了一会儿,满意点头。年龄大了,更喜欢这种清淡的味道。
太后塞上瓶塞,问道:“这种香水在外面是什么价格?”
贾琅伸出一根手指,得意的说道:“一百两银子一瓶!”
太后笑道:“你这小猴儿看着乖巧,实则长了一个黑心。”
贾琅辩解道:“成本太高了,其实也赚不了多少。再说了,赚的银子大头儿都是皇上的,微臣就是跟着喝点儿汤。”
太后也不拆穿贾琅的谎言,说道:“你今儿想要什么?”
太后是讲究人,每次贾琅送礼都会得到赏赐。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后的心意。
贾琅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微臣想求太后娘娘一件事儿?”
太后好奇道:“你想求何事?”
贾琅说道:“微臣家里有位姐姐在宫里,这些年过的不太好,微臣想让她来慈宁宫伺候太后娘娘。”
太后说道:“你要是想让你姐姐得到皇上宠幸,应该让她去坤宁宫才是,怎么要她来本宫这里?”
贾琅解释道:“回太后娘娘,微臣的姐姐性子柔弱,不适合伺候皇上。微臣还想着让她出宫回家呢,只是暂时没有合适的机会。微臣即将南下办差,又害怕我不在京城的时候,她会被人欺负。这才想着在太后娘娘这儿求个恩典,让她来慈宁宫伺候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