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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兴帝问道:“科举如果不考儒家经典,那考什么?”
贾琅说道:“儒家经典可以作为选拔人才的一项,而不能是全部。算术,天文,水利,农学,建造等方面的学问同样重要。而现在的儒家本身就不完整,被删减了太多的东西。至圣先师提倡的君子六艺,如今的儒家子弟还有几个人能够做到。汉唐时期,文人上马能领军杀敌,下马能安邦治国,成就了汉唐雄风。而如今的文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大多都是穷经皓首,不通庶务的书呆子。这样的人立于庙堂之上,绝非社稷之福。”
隆兴帝颔首,说道:“你的话也有道理,不过科举关乎天下读书人的前程,岂能轻易更改。罢了,朕如今已经没有心思过问朝廷的事儿了,就不聊这些了。还是说说你的亲事吧,两位公主,一个户部左侍郎的女儿,还有一个皇商之女,你准备怎么安排?”
贾琅说道:“依照惯例,两位公主是要住在公主府里。薛家姐姐和林家妹妹一个住宁国府,另一个住雍国府,这样各自安好。”
隆兴帝淡淡说道:“你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在女人方面太没出息。你即将迎娶公主,有些事情,还是要遮掩一下。”
贾琅尴尬不已,只能干笑着点头。毕竟祸害自己嫂子这种事儿,实在上是不得台面。
隆兴帝也就是随口一说,大家族这种事情很常见,而且皇室也好不到哪儿去。当年义忠亲王就违背人伦私通母妃,还生下一個孽种。事情败露后,义忠亲王起兵逼宫,最终兵败自杀于宫门前。这件事儿对隆兴帝造成了很大的打击,这才会在几年后主动退位。
贾琅在九华宫陪着隆兴帝用了午膳。隆兴帝修养生道,饮食不能太油腻。九华宫的御厨是贾琅特意从江南寻来的,擅长做口味清淡的菜,颇受隆兴帝喜爱。
乾清宫。
崇安帝从西山回京后,大病一场,身体一直不太好,便从大明宫养心殿搬到乾清宫居住。乾清宫离坤宁宫很近,方便皇后照顾崇安帝的起居。嚣张跋扈的吴贵妃牵涉到了京城兵变之中,差点被崇安帝赐死。好在皇后宽宏大量,在崇安帝面前替吴贵妃求情。贾琅也在皇后的授意下,向崇安帝表明吴贵妃只是被人利用,本人并没有问题。如此才让吴贵妃逃过一劫,她现在对皇后感恩戴德,唯命是从。
戴权恭敬的将通政司呈送上来的奏折放在萱柔公主面前,等她梳理后再送给崇安帝和皇后批阅。如今崇安帝只处理重大事情,其它的奏折都交给皇后处理。如此以来,崇安帝工作量大减,再也不像以前那么劳累。加上修养生道的效果不错,崇安帝便认可了由皇后和萱柔公主帮忙处理朝政这件事。即便有朝廷官员认为此事不妥,有后宫干政之嫌,崇安帝也不理会。
西山兵变时,萱柔公主拼死保护崇安帝,并且在崇安帝昏迷后出面稳定住了局面。如果她不是女儿身,太子之位唾手可得。萱柔公主对皇室的归属感并不强,即便皇后是她的亲生母亲,在她心中的位置也比不上半师半兄的贾琅。在得知贾琅对皇位兴趣不大后,萱柔公主便准备自己去争那个位子。
贾琅修炼的道法,能潜移默化的影响一个人的思想,让对方完全消除戒心,无条件信任自己。萱柔公主师承贾琅,自然也修炼了这种道法。她借着传授崇安帝养生道的机会,悄然影响崇安帝的想法,以便能争取到更大的权利。
贾琅进入乾清宫的时候,崇安帝刚刚午休完毕,正在萱柔公主的指导下练习养生功。皇后在旁边微笑着观看,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贾琅上前见礼。崇安帝并未停下动作,只是用眼神示意贾琅在边上呆着,不要打扰他练功。贾琅便去给皇后见礼,皇后让贾琅在她身边坐下,让宫女送上茶水点心,然后询问贾琅今天进宫所为何事。
贾琅说道:“臣的作坊又弄出来个好东西,能挣不少银子,臣是来和陛下商量股子的事儿。”
皇后好奇的问道:“你又弄出来什么稀奇玩意儿?”
贾琅说道:“臣的作坊改良了肥皂的制作方法,弄出来十几种不同的肥皂。最便宜的肥皂只要几十文钱的成本,普通百姓也能用的起。大乾亿万人口,即便一块肥皂只赚十文钱,也能赚很多银子。”
皇后惊讶道:“还有这么便宜的肥皂,本宫记得你上次送进宫的肥皂一块儿都要二两银子。”
贾琅解释道:“娘娘,那是加了香料的肥皂,应该叫做香皂。臣这次要卖的是最普通的肥皂,用的原料也简单,所以才会便宜许多。”
崇安帝收了功,说道:“这对百姓是件好事儿。你鼓捣了那么多东西,就这肥皂能让百姓直接获益。还是按照原来的方式吧,肥皂尽量便宜些,少赚点儿百姓的钱。”
贾琅点头,说道:“陛下放心,臣肯定不会盘剥百姓。”
崇安帝在接过萱柔公主送上的药茶,一饮而尽。他把茶杯还给萱柔公主,说道:“如今罗刹鬼那边儿是什么情况?”
贾琅说道:“瓦剌和鞑靼组成了一支联军,从漠西北上,切断了罗刹鬼的后路。北疆的边军已经将罗刹鬼赶到叶尼塞河西岸,大乾北疆的威胁已经解除。”
崇安帝疑惑道:“罗刹鬼向来强悍,这次怎么会被轻易击败?”
贾琅解释道:“罗刹鬼的主要兵力在攻打浩罕汗国,叶尼塞河以东兵力空虚,这才会不堪一击。”
崇安帝走到乾坤万域图前,看了一会儿,说道:“朕记得你曾经说过,大乾想要保证北疆长久安稳,就必须要将罗刹鬼赶到乌拉尔山以西。如今罗刹鬼攻打浩罕汗国,这对大乾应该是个好机会。五军都督府对此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