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恶贯满盈的回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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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宫。

萱柔公主换下正装，换上轻柔宽松的襦裙。月柔公主去慈宁宫陪太后，今夜会在那边留宿。这个闹腾的妹妹不在，萱柔公主觉得永寿宫冷清了不少，还有些不习惯。

崇安帝习得养生道法后，身体恢复了许多，愈发迷恋修道，对朝政也懈怠了不少，许多奏折都交给皇后和萱柔公主处理。皇后没有多少权利心，她只是做个姿态，萱柔公主才是真正处理事情的人。从最初的给奏折分类，到试着批示一些简单的奏章，再到现在参与处置朝廷的一些重要事务。萱柔公主一步步的积累着处理朝政的经验。

大乾的行政体制吸取了历朝历代的经验教训，实行的是高度中央集权政策。地方上行政，司法，军事三权分立，防止出现藩镇割据的情况。鉴于宋朝因为重文抑武而导致中原王朝长期倍受异族欺压，最终亡于异族，大乾开国太祖设立五军都督府掌管军事，实施文武分立的策略，用武勋来抗衡文官集团。兵部负责粮饷，装备，征兵等后勤保障事务，没有干涉军事行动的权利。而制定作战策略，调配兵力部署，操练士卒，军功平定等事务则是由五军都督府掌管。

萱柔公主能够参与处理朝政，主要依靠的是贾家的支持，而贾家代表就是庞大的武勋集团。文官集团对此事分歧很大，首辅李儒代表的楚党不发表意见，次辅徐贡代表的齐党持反对态度，吏部尚书杨晋和刑部尚书田文远代表的吴党态度暧昧，王旷，林如海，贾雨村等贾家一脉官员则是持肯定态度。

宗室遭遇西山大劫后，有份量的成员已所剩无几。最有威望的忠顺亲王对萱柔公主颇为赞赏，而另一位重要人物长公主也多次夸赞萱柔公主。崇安帝依然没有立太子的意图，太上皇对此也不闻不问。心思灵活的朝廷官员，已经在考虑崇安帝立皇太女的可能性了。目前崇安帝仅剩的两位皇子都还年幼，并且一个性格迂腐，一个体弱多病，都不具备人君之相。相比之下，萱柔公主天资聪颖，行事果断，并且能明辨是非，善于听取别人的正确建议。如果她不是女儿身，大乾的储君之位非她莫属。

萱柔公主吃了些点心，坐在书案前阅览锦衣卫呈送的情报。朝廷试点推行新政的三个省出了些小乱子，有官绅鼓动佃户闹事。不过这样的情况都在预料之中，朝廷早就有应对之策，萱柔公主并不担心会造成严重后果。雍凉省的回纥人有些不安分，竟然准备劫杀朝廷的移民队伍，意图破坏朝廷开拓西域的计划。萱柔公主受贾琅言传身教，对回纥人本来就没有好感，看到这份情报，更是非常恼火。

这些回纥人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每逢中原王朝势弱，他们必会趁势暴动，残害汉人。如今大乾兵锋正盛，这些回纥人竟然意图破坏朝廷的移民大计，看来是朝廷近些年来对他们过于和善了，让他们误以为大乾软弱可欺。既然如此，那就借着这次机会，好好清算一下他们以往欠下的累累血债，以告慰被他们残害的汉人亡魂。

萱柔公主提笔在密折上写下自己的意见：“血债累累，恶贯满盈，尽数诛之，不留后患！”

翌日，萱柔公主批示的密折经崇安帝准许后，用了玉玺，立刻转送五军都督府执行。

五军都督府。

右军都督，江夏侯高杰看着密折上的娟秀字迹，朗声说道：“咱们这位公主杀伐果断，对付回纥人，就不能有丝毫的软弱。秦侯，你镇守西北多年，对雍凉的情况最为熟悉，对征伐回纥人有何高见？”

威远侯秦川说道：“回纥人欺软怕硬，势弱时对朝廷卑躬屈膝，装作孝子贤孙的模样。势强则对抗朝廷，攻占城池，烧杀抢掠，肆意残害汉人百姓。征伐回纥，须派一位性子坚韧，杀伐果断的将军，用犁庭扫穴的方式清理雍凉之地。”

安远侯唐斌笑道：“贾国公最为合适。只是杀回纥这只鸡，根本用不着贾国公这把牛刀。”

牛继宗说道：“可以让贾琮和贾环各率一营人马，分南北两路进军雍凉，对回纥形成合围。这一战，要彻底消除雍凉之地的隐患。”

高杰问道：“立威，奋武两营方才整顿完毕，可堪大战？”

秦川说道：“回纥人并不强悍，他们向来都是以残忍的方式威慑敌人。只要你比他们更狠辣，就能压制住他们的嚣张气焰，战胜他们并非难事。贾家这两位少年伯爵都不是心慈手软之人，由他们去对付回纥人确实合适。立威和奋武两营虽然才经历过整顿，但是大部分将校和士卒都经历过战阵厮杀，对付这些回纥人绰绰有余。”

牛继宗说道：“我把咱们的想法转告贾琅，问问他是什么意思。”

众人称是，都认为由牛继宗去和贾琅商谈此事最为合适。

贾琅对五军都督府的决定没有异议，不过他认为出动两营人马无法对回纥形成威压之势，提出加上穆松统领的勇武营，务必一战彻底打断回纥人的脊梁。牛继宗略作思索，便同意了贾琅的提议。

五军都督府定下了作战方案，穆松率勇武营为中路军，贾琮率立威营为北路军，贾环率奋武营为难路军。三箭齐发，进军雍凉。西域总兵霍纲派兵东进嘉峪关，阻断回纥人西逃的路线。瓦剌和鞑靼封锁雍凉北部，防止回纥人流窜草原。四川，陕西，青海三省协同合作，封锁雍凉南部，对回纥人形成四方合围。雍凉省连通中原与西域，地理位置至关重要。回纥人就是这条通道上的一颗毒瘤，必须清除。

贾琅在雍国府做了個东道，邀请了五军都督府四位都督和贾琮，贾环，穆松三位即将出征的主将。众人谈笑风生间，定下了对回纥留地不留人的作战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