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金荣秦钟的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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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钟的表现则是出乎了贾琅的预料。贾琅把他丢进军队，是觉得他太懦弱，磨练一下他的性子，没想到竟然激发了秦钟骨子里潜藏的狠劲儿。金荣第一次见血的时候还有些恐惧，秦钟却异常兴奋。在锦衣卫北监察司当差时，秦钟经常男扮女装，与异族贵妇交往，暗地里软硬兼施拿下她们。依仗自己的俊美容貌，秦钟俘获了不少贵妇的芳心，让她们甘心情愿的为锦衣卫提供情报。在享用美人的同时，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金荣一般是扮做秦钟的护卫，也跟着沾了不少光。他长得不丑，而且身强体壮，有不少贵妇喜欢这种类型。

金荣哈出一口白气，说道：“这鬼天气真冷，要是再下几场大雪，都不用咱们动手，这些小部落也很难熬过这个冬天。”

秦钟眯着眼睛，看着白茫茫的草原，说道：“那就不好玩了，我更喜欢用刀割断他们的脖子。鲜红的血喷洒在白色的雪地上，是多么美好的一幅画面啊！”

金荣皱眉说道：“你这心思有些不对劲儿啊。是不是最近杀的人太多了，有些魔怔了？”

秦钟笑道：“我好的很，离魔怔还远着呢。”

金荣说道：“这次的事情做完，我要回家去看看我娘。你也跟我一起回去吧，你爹年龄大了，你也应该回去看看他。”

秦钟想了想，说道：“好吧，到时候咱们一起回去。我爹那么大年龄，早该致仕了。这次回去后，我一定要劝他把官辞了。”

一队斥候飞驰而来，带回了前方的消息。前方二十里处，两支鞑靼骑兵正在交战，双方共计约五六千人。此外，还有一支约两百人的骑兵，保护着几名女子正在向着这边逃离，很快就会抵达这里。

金荣转头问秦钟：“那几名女子身份肯定不简单，咱们要不要干上一票，估计会有大收获。”

秦钟说道：“对方有两百名骑兵保护，咱们有八百人，打赢他们没问题，但是也会损失一些兄弟。何况后面还有两支正在交战的骑兵，这对我们也是潜在威胁。国公爷交代过，咱们要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正面厮杀不是最正确的选择。通知兄弟们转向往南，避开对方，然后派斥候盯着他们。等那两支骑兵结束战斗，咱们再根据结果，决定是否干这一票。”

金荣同意秦钟的说法，下令队伍转道向南，避开鞑靼人。

半个多时辰后，一队鞑靼骑兵奔驰而来。骑兵首领发现了雪地上留下的痕迹，离开下令队伍暂停前进，派人查看周围情况。十几匹快马冲出队伍，沿着马蹄留下的痕迹探查。首领根据痕迹判断出不明队伍的行进方向，下令队伍向着相反方向继续前进。被骑兵保护的女子中，衣着最为华丽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她是已故鞑靼大汗的小女儿，新大汗的姐姐雅若公主。

鞑靼王后毒死大汗，立自己的儿子为新汗，以太后的身份摄理鞑靼军政，遭到几位年长王子起兵反抗，被逼向西迁徙，同时派出雅若公主去联络西征的大军。雅若公主在西进的路上遭遇截击，负责护卫公主的骑兵首领留下八百人与敌人纠缠，他率领两百人保护着雅若公主脱离战场，绕道而行。

探查周围情况的骑兵陆续传回消息，禀报前方有一个小部落被洗劫，无一活口，帐篷也全被大火焚烧，应该是马匪所为。而根据地上的痕迹推测，这些马匪人数大约在千人左右，已经转道向南。

雅若公主咬牙说道：“这些马匪太可恨了，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要是抓到他们，就用战马将他们踏成肉泥，方解我心头之恨。”

旁边的侍女说道：“公主，这些马匪固然可恨，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联络到西征大军。等平息了叛乱，再收拾这些马匪。”

雅若公主叹息道：“也只能如此了。不过这一路险象环生，也不知道能不能联络上西征大军。”

金荣和秦钟向南行进了二十多里，寻到一处荒废的土城，便下令队伍暂时停下休息。马匪们用携带的木炭生了火，收集了干净的雪煮水，就着肉干充饥。马匪们带有烈酒，不过只能少喝几口御寒。烈酒在草原上可不好补充，是马匪们最珍惜的东西，比钱财还宝贵。金荣和秦钟作为首领，钱财可以多分，这烈酒却与兄弟们数量相同，都是两个酒囊，一两都不多。

金荣将肉干在火上烤热，递了一条给秦钟，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还有吃肉吃腻的一天。这会儿谁要是有一根萝卜，我愿意拿金子去跟他换。要不是咱们带的茶叶足够多，这吃肉都能把人吃废了。”

秦钟咀嚼着肉干，说道：“草原部落每年都要从大乾购买大量的茶叶，就是因为他们吃肉太多，需要喝茶来调理肠胃。国公爷从茶叶和盐入手，这些年暗中控制了不少草原部落，又以西征的名义抽调了草原的青壮，引诱他们的部落西迁，逐步削弱瓦解鞑靼和瓦剌。咱们能在草原上横行无忌，就是因为草原的精锐骑兵要么西征，要么忙着内乱，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

金荣说道：“你这是在污蔑国公爷。在草原上，国公爷可是菩萨般的人物，许多部落都接受过国公爷的恩惠。这些被咱们清理掉的人，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拿了国公爷那么多的好处，还不愿意为国公爷出力，活该他们下地狱。”

秦钟笑道：“国公爷又不在，你不用拍他的马屁。”

金荣咽下嘴里的肉干，感慨的说道：“以前吧，我就想着靠姑母的关系，在贾府讨個事做。运气好，还能讨个府里的丫鬟做媳妇儿。后来进了军营，就想着能混个小旗官也不错。再后来进了锦衣卫，和你一起做起了探子，过上了朝不保夕的日子。那时候我经常在想，是不是应该留个种儿，要是哪天把命丢了，金家也不至于绝后。”